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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巫妖》第六章 弱肉强食,天经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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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伦看到赛马场的大门打开了,十几匹骷髅马拖着两个大铁笼子进场。一个笼子里是被铁链铐在铁球上的长胡子矮人,另一个是用麻绳讲双手绑在身后的短胡子侏儒。你问索伦是怎么在这么远看不清胡子的状态下区别的,很简单,笼子上写着呢。

“侏儒和矮人被认为是同一种族的两个变种,他们拥有类似的文明,信仰万物之母,在锻造和机械制造上有天赋,拥有极高的抗魔性,个别家族的血统则有着无限自然法术位的奇特天赋。除了外貌上的细微差别,信仰是区别的主要手段,矮人认为万物之母沉睡在地底,所以矮人的城市更多向地下发展,侏儒则认为万物之母在天空有座神殿,所以喜欢研究航空器材……死亡标记!”达隆说话的时候,被从铁笼里放出来的一个矮人突然逃跑,然后被巫妖远远得指了一下,倒在地上再无声息。

“矮人更喜欢鲁莽的行动,”达隆又随手对着一个侏儒指了一下,“死亡标记。”后者应声而倒,“另外两个种族对灵魂魔法都没有丝毫抵抗力,即使死亡标记这种低强度的冲击都会直接杀死他们。相应的在**强度方面都得到了一定增强。”

被铐成一排的矮人和侏儒怒视着达隆,似乎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

“准备好了,阁下。”一个学徒不知从哪里弄来张桌子,还在台子上放了个沙漏。

“开始。”达隆一点头,学徒们立刻挥舞着双手开始施咒,刚才他们在场地上画的魔法阵这个时候闪亮起来,接着闪耀着将赛马场的平整草地转换成山丘,沼泽,岩浆等各种地形。接着他们又从袖子里掏出各种奇怪的道具扔向法阵,同时每人一个改造地形,又召唤各种魔兽和死灵扔进法阵中。

索伦很快看明白了,这是在建关卡啊,等会儿要玩真人……真矮人马里奥?难怪观众这么多。

达隆向索伦介绍着玩法,“在时限之内顺利通过所有关卡就可以活下来,开局有一个矮人和一个侏儒进场,只有等对方一人死亡或者通过一关,己方第二人才能进场,每有一人通关,沙漏就会消失一半,如果时间到,所有没通关的都会被杀死。”

“这门课其实是对不同种族的战斗训练,能够验证自己的使魔和法术的实用性。由于是站在法阵外,难度降低了不少,算是初级的训练。”巫妖顿了顿又瞥了一眼那些法师学徒,“死在学徒自己负责的区域任何灵魂和**都归学徒所有,如果搞到了精灵的奴隶,自愿报名制作关卡的人会更多。矮人和侏儒的灵魂极为虚弱连影鬼都无法形成,没有任何价值,不过**包含较高的自然魔性,也是不错的素材。”

真是邪恶啊,把这么残酷的事情当做游戏和娱乐,把生灵的血肉和灵魂称为素材还用价值来计算……索伦是真的不适应这样的世界,虽然他也有点小猥琐,可是玩成这样就是大变态了。虽然他也有点想玩玩这种虐待游戏。

胡思乱想的时候,矮人和侏儒的艰难逃亡之路已经开始了,第一关沼泽就非常不好过,对人类来说到膝盖的烂泥会淹过矮人的肺,有些矮小点的侏儒甚至会被水呛到。可是他们也别无选择,求生之路只有一条。

开始没多久,一个矮人就一跤滑倒,冒了一阵泡就没再浮起来。而侏儒也没有支撑多久就被蟒蛇卷走了。大概是出于素材分配的考虑,矮人和侏儒也不被强迫安顺序通关,上场人可以自己选择起点,但是无论再怎么选择,这些被虐待了很久,既没装备又没力气而且显然连主角光环都没有的家伙又怎么可能经得起巫妖们的折腾。整个比赛就好像恶心的小丑死亡表演一样。那些法师学徒的陷阱也分外恶毒,非把这些类人折腾到不成人形不可。

索伦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没有心情了,而看看观众席上那群候补死亡骑士却爆发出阵阵的欢笑,连那两个学姐也不例外,竟然还买了零食一边吃一边看。

“由于信仰万物之母,侏儒和矮人既不属于精灵诸神同盟,也和通灵帝国没有往来,而且也没有形成联合的国家,只以聚居地的形式在精灵的人类属国领地下生活,买卖,然后被侵略家园,抢走财宝,贩卖成奴隶都是常有的事。一个道理,帝国成立前,亡灵法师被到处缉捕然后绑在火刑柱上烧死,也许旁观者也会像你一样觉得过分,但是却没有办法改变这种现状,因为这就是世界的本质,是弱小和孤独的代价。”似乎每个巫妖都能看出索伦在纠结什么,并且都会给他做心理辅导。

“当然,即使是巫妖中依然还有相信各种族有一天可以和平共处的家伙,而且积极致力于通过一步步建立泛人类联盟,反精灵联盟,反种族歧视共和国来实现最终的和平。到底能不能成功现在还不好说,”达隆瞥了一眼法阵中,刚才有个侏儒被石头砸扁引起看台上一阵爆笑,“可是你要知道,在人类的眼中,你始终是一个玷污生命奇迹的巫妖,无论如何改变外观,可是你改变不了本质。那些女孩子会靠近你,也和你长相可爱或者心地善良什么的蠢话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因为你总有一天会成为个巫妖,而一个成长中的巫妖一定能带给她们无法估量的好处。所以哪怕你想和她们上床也没有关系,这就是强大者的特权。”

索伦抬头看着达隆高大的背影,“弱肉强食么。”

“是的,世界的本质。他们和我们的区别。”达隆说完的时候,沙漏里最后的沙子落下,他打了个响指,“群体自杀。”

然后索伦感到从达隆的袍子里放出了如同水波一般的气场,在他的心灵屏障上激起了一阵涟漪,而剩下的侏儒和矮人掐住自己的喉咙,自己把自己活活勒死了。

“自杀术,高阶的暗示术,可驱逐,如果是普通人类,效果可能要推迟一个月,精灵则长达好几年,不过对矮人什么的,弹指一挥间就够了。”达隆点了索伦的眉心一下,“心灵屏障是非常高深的精神法术盾,要多加练习。”

“那个,如果这个世界的本质是弱肉强食,为什么你们还要把我从那个贫瘠的农村带出来?”索伦对着达隆的背影叫道。

“……因为我们是巫妖。”他没有转头,只是露出森然的手骨挥了一挥,随后咆哮着走向他的学生,“把这些烂肉给我收拾干净!”

离开赛马场的时候,索伦远远看见那两个学姐徘徊在门口似乎在等他,可是听了达隆的理论之后,心里不由得生出一点抵触。毕竟没有人喜欢别有用心接近你的女孩。而且那个巫妖不是说了么,要是真的直接说‘一起上床’,人家多半就答应了……

这么想着,索伦摸出课程卷轴看了一眼,躲到墙角的阴影中,抽出魔杖默念,“黑暗飞翔。”

自作聪明的索伦并没有领会到乌尔德里斯说,‘这个法术不能在大晴天使用’的意思。当他的身体变成介于虚实之间的黑雾的时候,索伦还以为施法成功了,可是随后就出了大问题。

当飞出建筑物得阴影直接暴露在阳光的直接照射下时,索伦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烧焦了,剧痛和炽热几乎将他的意识撕裂。虽然他很想立刻停止,可是剧痛更本不能使他集中精神解除法术或者更改目的地。唯一能做的只有尽量选择有阴影的地方穿梭,尽快到达施法时幻想的目的地。

虽然这只是一段不到三十秒的飞行,可是索伦的感觉就好像被油炸了三个小时。他现在可以深切体会油锅中的泥鳅往豆腐里钻时的心情了。

由于低估了这个法术的效果和速度,只花三十秒穿过小半个城市的索伦现在趴在第三节课的教室门口,身体一点伤都没有,可是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算算时间还有将近一个小时才会上课,现在索伦只好期待有哪个骑士会来抢座位,然后把他送医务室。

可惜自己想想这种概率也不高。因为没记错的话,这节课是占卜。

“啧,要昏迷了么,眼皮好重……”索伦无语啊,亏得自己还在和良心交战,见一个同情一个,没想到竟然会因为一个施法失误活活被大太阳烧死,可恶的乌尔德里斯,也不解释得清楚……一点……

视界昏暗下来,索伦开始看到走马灯,人生的一幕幕开始重放,肮脏狭小一股子牛粪味的茅屋,酒糟鼻龅牙罗圈腿的农民父亲,肌肉好像牛一样壮实,手掌好像铁板的母亲,身后双眼浮肿,骨瘦如柴的兄弟姊妹。水坑里倒映出的蓬头垢面乞丐一般的索伦。然后那扇门打开了。

高大的黑袍低着头跨进小屋,指关节犹如厉鬼一样没有血肉,它捏着个钱袋扔到桌子上,牵起索伦的手把他拉了出去,孩子扭过头,想再看一眼亲人的脸,可是只看见父母争抢着钱袋扭打成一团,弟弟妹妹蹲在角落里直哭。

再回头时他看见了一张披着白袍的干尸的面孔,“杀了他。”它指着一个背对着索伦的男孩说。

索伦伸出手,拍到那个男孩的肩膀,他回过头,眼球如金鱼般鼓起,青灰的皮肤下是索伦自己的脸。

然后鲜血漫过索伦的脚跟又淹过他的腰,一艘贡多拉从他身边驶过,。

“救救我!”索伦伸出手高喊着。

可是船夫没有停,灰袍下的女孩用无神的双眸注视着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鲜血没过了索伦的头顶,他掐着自己的脖子憋不住气。只能死死得盯着鲜血的水面,希望有一只手能伸出来救他。

可是镜一般的水面里,倒映的只有一个血色绸缎法袍的少年,胸口别着善良的金橡树叶徽章,指甲修理得干干净净,头发整整齐齐。看着逐渐沉向深渊的索伦微笑着,嘴型说着四个字,弱肉强食。

索伦呆呆得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感到腰间别了什么东西,然后裂开嘴笑了,那是一根长到脚背可以当佩剑用的龙骨魔杖。

ExpectoPatronum!

他抽出魔杖直指血的湖面另一边的自己,在鲜血的深渊里无声得大喊着道。

烈焰从魔杖的尖端喷涌而出,形成一头火光四射的,有着龙和马两个脑袋的怪物。它咆哮着向上冲去,把血的湖水一下炸开,打得粉碎。

一瞬间,索伦又回到了那个改变了一切的小黑屋,可是乌尔德里斯并不在,只有散落了一地的破碎的水晶镜片,和镜子后面一个遍体鳞伤的,和索伦长得一摸一样的农民少年。

索伦低头看着自己,法袍和金橡树叶徽章又回来了,手里还有那根魔杖。

那个农民少年用索伦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仇恨的眼神死死盯着他,无声得咆哮着,还给我,还给我,把属于我的还给我!!!!

索伦俯视着自己的宿主,将魔杖的尖端抵在他的眉心。

“跟着我的口型念,2B”

死亡触摸。现在他是唯一的索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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