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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一八〇〇年》第六章:智取王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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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王益之成天都忙于收集混元教以及自然教的情报,准备整理之后写信寄给自己的座师,然后由他向朝廷上奏。

这一天,又到了十里坪镇逢集的日子,十里八乡的百姓都来到了镇子里唯一的一条街道上,摆开了各种各样的摊位进行交易。当然,到了这样的日子,又是王家敛财的一个机会,王家的家丁会在集市上乱窜,告诉摆摊的小贩,哪哪儿是王老爷的产业,你在这里摆摊,必须交地皮钱,就这样,一个集市下来,王益之又可以收入几十两银子。

每逢赶集的日子,王益之也总爱出来转转,然而他不是像其他人那样边走边看,他是要坐轿出来的。他坐着自己的四人灰呢暖轿,轿前轿后跟着二十多个凶神恶煞的家丁,家丁们一边走一边嚷:“让开,让开,王老爷过来了!”有那躲避不及的行人,家丁上去举手就打,抬脚就踢,集市上登时就会乱作一团。

每当看见这样的场景,王益之就会打心眼里往外地透着舒坦,一股成就感便会油然而生。每次他都会驱使着轿夫把整个集市从头走到尾,然后走出镇子,绕个圈回来再走一趟,不为别的,就为抖抖威风,让老百姓都看看王大举人的气势。

今天,他依旧如此,随着他的轿子所到之处,集市上一片混乱。王益之掀起轿帘,望着街上的人们看着他的轿子那种诚惶诚恐的样子,心里别提多美了。此时,他又想起了那些白莲教徒,此时此刻肯定有不少教徒也站在街道两旁看着呢,但是他们又敢把堂堂的举人大老爷怎么样呢?“哼,穷鬼们,你们想翻天啊,没那么容易!”王益之心里暗暗地说道。

他就这么走着,眼看着要走出集市并走出镇子了,忽然有一阵悠扬的胡琴声传进了轿子里,伴随着胡琴声,有人清脆婉转地吟唱了起来,唱的正是皮黄调。皮黄调就是日后的京剧,发源于湖北,到了北京之后,逐渐演变为京剧。此时传来的唱腔是皮黄调中的旦角唱段,只听那人唱得娇柔甜美,声裂金石,简直不输于汉口的名角。王益之再也迈不动步了,他急忙跺了跺脚,叫道:“停,快停!”

轿夫慌忙止住了脚步。王益之掀开轿帘对家丁说:“快,把那唱戏的给我叫过来。”家丁们不敢怠慢,急忙循着声音跑过去,不多时就把两个人给揪了过来。

只见这两个人,一个是五六十岁的老头,头发花白,手里拿着胡琴;另一个是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后生,只见这后生生得眉清目秀、齿白唇红,举止做派就像个少女一样娇媚,显然是个唱男旦的。

王益之一看见这个小男旦,登时就不觉身上有些酥软。他本是个好色之徒,家里有八房妻妾,但他还不满足,依然四处猎色,女人玩腻了,他又好上了男风。眼前这个男旦姿容秀丽,相貌出众,正对他王益之的胃口。于是,他在轿内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从哪里来呀?”

那个老头鞠了一躬说道:“回老爷的话,我们父子俩是从汉口来的,本来是跟着戏班到郧县去唱戏的,可是半路遇上了强盗,我们戏班的东西都被抢了,我们爷俩和戏班也失散了,我的孩儿还受了伤,没有办法,只好在这里卖唱,打算赚几个铜钱好回家去。”

王益之咳嗽了一声:“你们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演唱淫词艳曲,有伤风化,可知该当何罪啊?”

那老头诚惶诚恐地说:“回老爷的话,小人实在不知本地的规矩,请老爷恕罪。我们再也不唱了,收拾收拾这就回去。”

“想走,哪有那么便宜的事?”王益之哼了一声:“我罚你到我家去连唱三天,走吧,跟在轿子后面和我回去。”

那老头不肯,连说求老爷开恩,让我们回去,可几个家丁如狼似虎,抬手就打。那老头只好说道:“老爷,老爷,我们去唱也行。可是我的孩儿逃命的时候把脚崴伤了,走不了路,求老爷让我们先去看看跌打医生,然后再去唱好不好?”

王益之一瞪眼:“看什么医生?喂,你们哪一个去背着他?”他向家丁问道。

那男旦忽然拐着脚向前走了两步,娇声对王益之说道:“老爷,小人一向怕羞,不敢和人肌肤相亲,小的斗胆,求老爷让小的坐到轿子里如何?”

一个家丁喝道:“放肆,竟敢坐老爷的轿子,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

王益之却不由得心中一动,他捋着胡子默想了一下:自己坐在轿子里将这个美少年轻亵狎玩一番,那到是别有风味啊。想到这里,他的脸上不禁现出了一丝淫笑:“嘿嘿,好,来吧,我这轿子里面宽敞着呢。”

那男旦说了一声:“多谢老爷。”便做出一副羞羞答答的样子,拐着脚上了轿子。轿夫们抬起重了许多的轿子,家丁们和那个拉胡琴的老汉跟在后面,大家自然而然地转过身向着镇子里面走去。

谁知走了没几步,王益之就在轿子里叫道:“喂,转过去,向外走,向外走!”

轿夫和家丁们都是一愣,心想:“怎么向外走啊?应该赶紧回家才对嘛。”但是又不敢违拗他的意旨,只好又转过头,向着镇子外面走去。

走了没多大功夫,道路的右侧出现一片杂树林,只听王益之又在轿子里叫道:“喂,向右向右,到那片林子里去。”

大家都纳闷,到树林里去干什么,但是也不敢问,于是便抬着轿子直奔树林而去。到了树林中,王益之又叫把轿子放下,轿夫放下了轿子,他又嚷:“出去出去,你们都到林子外面去!我不叫你们,你们不许过来。”

人们都想,王老爷今天好急色啊,竟然要在这荒郊野外的轿子里成其好事。大家便离开了轿子,到了树林外面,抽着烟袋静静地等待。

一袋烟的功夫过去了,又是一袋烟的功夫过去了,人们接连抽了好几袋烟了,王益之那边还是毫无动静。家丁们开始有些纳闷了,有人大着胆子悄悄走了过去,只见轿子还停在那里,轿帘低垂,毫无声息。又过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动静,家丁们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了。这时,人们又忽然发现,那个拉胡琴的老汉也不知去向了。这下子,家丁们慌了,急忙跑到轿子那里,掀起轿帘一看,里面是空空荡荡,一无所有,王益之和那个男旦早已不翼而飞。

原来,当那个男旦上了轿子,放下了轿帘,坐到王益之身旁后,王益之刚想嬉皮笑脸地动手动脚,那个男旦却忽然倏地一下变了脸色,只见他刚才还是千娇百媚的女儿之态,一瞬间忽然目露凶光,满脸杀气,只见他用左臂猛地一下子扼住了王益之的脖子,让他再也说不出话,右手则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一下子顶在了王益之的心窝,压低嗓门喝道:“不准动,敢动我就宰了你!”

王益之登时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一时都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那少年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听着,照我说的做,要是稍有违抗,我就——”说着,锋利的匕首已经刺穿了王益之的衣衫,直顶了他胸口的肌肤上。

王益之吓得魂飞魄散,不由自主地连连点头。那少年放松了扼住他咽喉的手臂,低声说道:“你要他们把轿子抬到镇外去!快,快说,不然我就——”

“好,好,我说,我说!”王益之只好按照少年的话对外面的家丁发号施令,于是这顶轿子便一直走到了镇外,走进了那片树林,接下来家丁们又被驱赶到树林外面。等家丁们走远了,树林里便出现了几个黑色的身影,他们都身穿皂衣,青巾蒙面,只见他们聚拢到轿子周围,四处观察了一下,然后一个黑衣汉子掀开轿帘,与那少年彼此点点头,接着,黑衣汉子就和少年一起把王益之紧紧地捆绑了起来,并堵上了嘴,拿了一条黑布口袋,兜头一扣,将王益之装进了袋子里,随后,几个黑衣汉子扛起口袋,和那少年一起,向着树林的另一端,飞奔而去,只留下一顶空轿子孤零零地停在了树林里。

不远处一个山包上,我和夏震山、陆一苇等人在一起,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夏震山呵呵大笑了起来:“龙师傅,本来我和几个弟兄已经想好了五六个办法来引诱这老小子上钩,没想到,才用了第一招,就把他钓上来了。哈哈,这位举人大老爷太贪腥,看他还敢不敢在外面打野食。”

我的心里也十分高兴,对夏震山说:“震山,接下来该怎么做,你说说看。”

夏震山说:“按照我们绿林道上的老规矩,先把肉票晾三天再说。”

<center><h3>重回一八〇〇年txt</h3></cen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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