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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演义》第三章 赤练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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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许有为的话,在场众弟子无不耸然动容!

辛韩江说道:“别胡说!我们跟春秋宫互不来往,也没有任何仇怨,不可能来与本派为难!”

许有为不敢反驳,应道:“是。”

辛韩江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有为道:“我们离开后,走到半路时,在一家小店休息。过了一会,有两个人进来。那两人很高大,二十来岁,一个身着青衣,一个身着蓝衣。他们进来后坐到左边,刚开始没什么,望也不望我们一眼。过了一会,喝了些茶水后,那蓝衣人说:‘师弟,你对汕头武林有什么了解吗?’那青衣人说:‘汕头武林人士皆是沽名钓誉之辈,武艺方面个个稀松平常,垃圾得很!’我当时一听就气,忍不住瞪了对方一眼。那蓝衣人说道:‘不能这么说,我听说汕头有个门派,那可是大大的有名,武功更是令众高人敬佩。那就是岐山的韩江派。’我听到这话,心中一喜,但又觉得奇怪,心想我们韩江派一直低调,武功虽然不俗,但说到大大有名,令众高人敬佩却说不上。只听那青衣人说:‘原来如此。那我真是孤陋寡闻。’那蓝衣人说:‘你知道韩江派最有名的武功是什么吗?’青衣人问道:‘小弟不明,请指教。’蓝衣人说:‘那是他们的镇帮绝学!据说一使出来鬼哭神号,天地为之变色!是潮汕的第一绝学!’我听他如些说,真的是大吃一惊,心想难道我派还有什么绝学师父一直藏着没显露出来?只听那个青衣人说道:‘真的!它到底是什么?’那蓝衣人说道:‘那就是名满潮汕的乌龟剑法!’我一听便勃然大怒,这分明是冲着我们来的!李一飞和张小文两位师弟当时就要发作,我急忙止住他们。主要是因为我想到师父一直提醒凡事以忍为先,所以还是决定忍下来。”

听到这里,在场诸人无不气愤。

辛韩江点头说道:“你做得很对。不过人家既然如此公开挑衅,看来你们也是无法躲开的。”

许有为说道:“师父说得对。只对那青衣人说:‘乌龟剑法,这名字新颖别致,不知道它有何特别之处?’那蓝衣人说:‘那就是韩江派门人,一旦打不过人家,马上弃剑投降,像只乌龟一样趴在地上,声泪俱下,磕头求饶。’那青衣人大笑道:‘这样一来,别人就不便再动手,只能饶了他们。这剑法当真是古今难得一见的好剑法!”李师弟忍不住怒道:‘住口!’我马上止住他。跟着我起身走到那两个陌生人旁边,深深行了一礼,说道:‘两位先生,在下韩江派许有为,在此有礼了。’那二人恍若未闻,理也不理。我又说道:‘不知道本派在什么地方得罪二位,让二位怀有如此大的敌意,一再出言挑衅?’那蓝衣人说道:‘原来是韩江派的高手,久仰久仰!在下只是敬佩贵派的镇帮之宝乌龟剑法,怎么说出言挑衅?’我忍住怒气说道:‘我帮并无什么镇帮之宝,请阁下不要再说这种话!’那蓝衣人说道:‘许先生不用这样谦虚。这样吧,你把乌龟剑法使出来给我们看一遍,然后我们请你喝酒。’李小飞两位师弟很生气,但因为我一再止住,他们都努力忍住不发作。我那时候说:‘阁下是何门派,请问高姓大名?’那蓝衣人说道:‘我们先比试一下再说。本人一再向往贵派绝学,请不吝赐教。怎么,韩江派的人难道练了乌龟剑法后,个个都成了缩头乌龟?‘李师弟终于忍耐不住,大喝一声道:‘住口!’跟着便一拳击出。那蓝衣人身子闪动一下,便退回原位。李师弟惨呼一声,掉落在外面,不知何时被他踢了一脚。我脸色一变,说道:‘阁下好狠的出手!’青衣人大笑道:‘还不赶快使出镇帮剑法。’我说道:‘既然阁下存心跟我们过不去,那就到外面请教几招了。’我走外面,那蓝衣人跟了出来。张师弟跟在我后面,说道:‘师兄,让我来试试。’我摇了摇头,心想李师弟和张师弟二人武功伯仲之间,不是那人对手。其实我也心中也毫无把握,但形势如此,就算丢了性命也要打一场,免得他们在那里乌龟乌龟的叫!”

众弟子都说道:“大师兄真棒!”

许有为却摇头道:“那人武功很高,我不是他对手。当时我使出韩江落花剑法,知道敌人厉害,这一下可是出尽全力。那蓝衣人却把我的东西当作儿戏,在剑光中嬉笑如故,并不断出言不逊。我出了全力,他只闪不攻,一直等到整套剑法使完,才道:‘我要出手了,你快使出乌龟剑法吧。’那青年人大笑说道:‘师兄小心,这剑法可不是闹着玩的。’张师弟一见不对,立即拔剑上来相助。只听那蓝衣人说:‘让你们见识一下真正的武功,春秋震山掌!’跟着拍出两掌,我和李师弟都无法避开,被击中身子,整个人远远飞出。那人得胜之后,也不杀我们,只是说:‘我是春秋宫的赤练玄蛇。你回去叫辛韩江准备后事,说他的报应来了。’

听到这句话,韩江派众人脸色一变。

春秋宫在武林中的威望和影响如日中天,春秋宫主南宫幽胜更是一位惊天动地的人物,跟如此强大的势力为敌可以说是死路一条!”

只听辛韩江说道:“不可能,我派与春秋宫无怨无仇,里面一定是误会。这二人信口开河,可能是冒充的。”

话虽如此,但他的声音中却含着极大的不安,若真是春秋宫的人来找麻烦,韩江派那可真是大难临头。纵不是春秋宫的人,来人武功如此高明,势力也必不简单。

他转身道:“你们最近有没有在外面惹事生非,得罪别人?”

众人摇头,有的说道:“师父,我们一向听您教诲,凡事以忍为先,从不惹事生非。”

其它人都说:“是啊是啊。”

辛韩江思索一会,叫道:“林俊宝,汪如云,你们跟我到书房来。”

他带着两名弟子,进入书房,写了两封信,吩咐他们马上派送。

林俊宝二人走后,辛韩江打开一坛酒,喝了一些,让自己的神经镇定。这时候,辛韩江夫人孙秀花走进来,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春秋宫的人为什么跟我派为难?”

辛韩江摇头说道:“不知道。我已经去请刘贤兄和赵铁塔兄前来。我们一直对春秋宫主好生敬仰,自不会与他过不去。难道、难道是我派中人在无意中得罪了他们?”

孙秀花说:“春秋宫主是武林中的大名鼎鼎的人物,名声一向甚好,大家都敬重他,若是有什么嫌隙,他这样的身份也要以理服人。听有为刚才的话,那蓝衣人还想挑了整个韩江派不成?”

辛韩江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欺负上门,我们韩江派的人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他们想怎么做我们面对就是,只是不想这样不明不白。”

又谈了一阵,辛韩江出门叫来弟子,分成三批,在夜晚四处巡逻。

他想敌人既然口气如此之大,接下来的可能便是毁灭性的打击,所以加强警备。

这一晚安然无事。

第二天早上,林俊宝和汪如云陆续回来,向掌门人作了报告。

辛韩江听了回报,心中一宽。

半个时辰后,揭阳“进贤门”帮主刘贤和澄海“塔山剑派”掌门赵铁塔先后到来。

原来辛韩江昨晚看到事情严重,马上派人去请两位好友前来相助。

刘贤长得又高又大,甚是肥胖,他和辛韩江不但是好友,还是亲家,一听到事情,早早就动身前来。

赵铁塔与辛韩江是过命的交情,一请就到。

三人寒暄一阵后,立即转入正事。

刘贤听了许有为的讲述后,又仔细问了那二人的特征,详细询问对方的出手。他想了一会,跟着解开三人衣服,研究伤势,他用手按住许有为的丹田,送入一道真气在他体内游走一周,跟着双眼一眯,眼光逐渐变冷,沉声道:“果然是春秋震山掌!”

辛韩江沮丧地坐了下去,这是他惹不起的势力。

刘贤说道:“不过对方手下留情,否则有为性命难保。”

赵铁塔说道:“现在看来,那个人果然是春秋宫门人,赤练玄蛇,我不晓得,但想必是第二级的弟子。春秋宫第一级的门人,虽然我见过的不多,但也听说过。赤练玄蛇却很陌生。”

江湖中有些门派依据门人武功的高低分成等级,于是有第一级和第二级之分。

赵铁塔问道:“刘兄,你晓得吗?”

刘贤摇头说道:“春秋宫门徒人数众多,这名字我也没听说过。辛兄,你也不用担心,万事离不开一个理字。春秋宫主德高望重,处事一向公平,黑白分明,明辨是非。若真的有什么得罪之事,我们上去说个情,惹事的人赔个礼,估计事情也就了结啦。”

辛韩江说道:“正是,绝不会有什么深仇大恨,一定是误会。”

刘贤问道:“贤弟,你是不是仔细问一下门人,看看有没有谁无意中得罪人家。”

辛韩江略一思索,说道:“好,我召集弟子问个清楚。”

正想下令,突听大门外传来一个声音道:“请问辛韩江辛掌门在吗?春秋宫赤练玄蛇丁大风前来拜会!”

话音刚落,另一个声音传来道:“春秋宫钱大威前来拜会!”

众人脸色一变。

许有为叫道:“师父,就是他们。”

辛韩江高声应道:“韩江派恭迎春秋宫各位高士!”

当下与众人迈出。

只见大门外缓缓行入二人,其中一个身着蓝衣,二十岁出头,脸上带着高人一等的神色。

另一个身着青衣,也是二十来岁,一脸凶气。

那蓝衣人向众人行礼道:“各位好,丁大风有礼了。”

青衣人也行礼道:“各位同道好,赵大威有礼了。”

在场众人无论是老是少,都相继还礼。

大家有些意外,猜想来者不善,说不定凶巴巴冲进来,跟着便大打出手,想不到对方却礼数周到。

辛韩江说道:“两位高士,辛韩江有礼了,本派一直敬重春秋宫各位英雄,昨天三位不肖徒儿不知如何得罪三位,导致身受中伤?还请指明。”

那丁大风哈哈笑道:“辛掌门说笑了,三位高徒武艺高明,跟我们大战了三个时辰,最终两败俱伤。武林中人比武竞技,输了受点伤,这有什么?”

钱大威说道:“是啊。一位姓许的先生,年纪比我们大许多,不想以大欺小,便说让我们双手双脚,用他的铁头功以一敌二。我们两个使出全力,跟他的铁头功大战两个时辰,最终握手言和。真厉害!”

韩江派门人听他们在那里冷嘲热讽,个个心中气愤。

辛韩江高声说道:“两位高士,辛韩江敬重春秋宫的各位英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到底有何过节,哪里得罪贵派,请指明吧,大家来个了断!”

丁大风道:“辛掌门这话是错了,我们想问的是,我派到底哪里得罪辛掌门,居然处处与本宫作对?”

辛韩江说道:“丁先生此言差矣,韩江派只是小小门派,怎么敢和春秋宫作对,想必是有什么误会。”

丁大风哈哈笑道:“辛掌门真是风趣,韩江派在武林赫赫有名,武功更是出类拔萃,时不时还会教训其它帮派的人物,怎么说起如此谦虚的话?”

辛韩江越听越不对,问道:“请丁先生指明,我派到底是怎样得罪贵宫的?”

丁大风哈哈笑道:“辛掌门,怎么如此善忘?本宫的叶清树叶师弟就因为到了汕头礼数不周,辛掌门便教训了他,记得吗?”

辛韩江一怔,跟着摇头说道:“叶清树是谁?我听都没听过,我不认识他。”

丁大用笑道:“叶师弟,进来吧。”

只见大门外走入一个,那人身材矮小,其它地方没什么特别,但他的整条右手臂却没了。

辛韩江觉得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

只听那独手人叫道:“辛韩江,你一年前斩了我的手,这次我要你血债血偿!”

辛韩江恍然大悟,叫道:“原来是你!”

那人叫道:“哼!我要你韩江派鸡犬不宁!”

刘贤问道:“辛贤弟,到底是怎么回事?”

辛韩江说道:“哼!一年前此人来到汕头,在岐山客栈吃饭时见到一女伙计。那女孩才16岁。此人色心大起,居然掳走她。我那时刚好路过,客栈老板向我求助,我当即追了下去。在韩江大堤找到,发现此人正准备对小女孩有不轨行为,当即大声喝止。此人见我多事,提剑来攻。我拔刀与他周旋,并问他来自哪个门派。那个却叫道:‘老子无门无派,你这好管闲事的家伙快快受死!’我见他出剑毒辣,又做出这等歹事,心想也不会是什么正派中人,便放手与他相斗。激战一阵之后,我劈下了他的整条右手臂。此人掉在地上,我问他到底是什么人。他也不答,只说要杀就杀。我想此人右手被我所砍,已成废人,何况罪不致死,便放过他。我可真没想到此厮居然会是春秋宫的人。春秋宫一向以侠义为宗旨,怎会想到居然有会这种人?”

丁大风大声道:“一派胡言!那晚辛掌门掳走一名女子,提出不道德的性建议,那女子拒绝后,辛掌门就想霸王硬上弓,刚好被我叶师弟遇到。我叶师弟专好打抱不平,见到辛掌门对美女进行性骚扰,当即出手制止。辛掌门大声呼喝,召来附近的十三位高手。跟着他们十四个高手围攻我师弟一人。我师弟由于要分神护着那女子,再加上那十四人武功高强,最终寡不敌众,落败而逃。幸好那女子已经先行逃远,我师弟虽然身受创伤,但总算做了一件侠义之事!”

他转头问道:“叶师弟,是不是这样?”

叶清树说道:“不错!情况正是如此!他们十四人围攻我一个,我才落败!说来真是有愧师门。”

辛韩江几乎被气破肚子,怒道:“颠倒是非!是汉子的就敢做敢当!做了不敢承认,算什么男儿!”

叶清树脸色一变,怒道:“你!”

丁大风说道:“辛掌门,我们先不论谁对谁错,就算本派弟子做错了什么,也该由春秋宫来发落,难道辛掌门认为春秋宫主会包庇门人,处事不公,所以就代本宫宫主教训门徒吗!辛掌门如此做,让我们南宫宫主脸面荡然无存!这次宫主派我们前来,便是想就此事问个清楚!”

此言一出,众人不由吸了一口寒气,心想辛韩江重伤春秋宫弟子,让他变成残废,它堂堂一个武林大帮,被韩江派这样的小门派如此羞辱,怪不得春秋宫主会如此愤怒!这次只怕韩江派劫数难逃!

辛韩江说道:“出手之时,我并不知道那是春秋宫主的门下。”

知道对头太过强大,这位掌门人语气甚是松软。

丁大风说道:“辛掌门,废话就不用多说了。宫主派我们前来,就是想要个公道!”

辛韩江说道:“怎么才算公道?”

丁大风说道:“很简单,辛掌门自断一臂,并立即解散韩江派!看在武林同道的份上,事情就算了。”

此言一出,韩江派门人大怒,纷纷叫嚷道:“放屁!太嚣张了!跟你们拼了!”

刘贤这时打了一个哈哈道:“丁先生此言差矣!万事离不开一个理字!这件事是这位叶先生不对在先,辛掌门当时并不知道他是春秋宫人,根本谈不上落南宫宫主的脸。这样吧,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三位来到潮汕,好好玩一玩。叶兄弟的事,我们这边会送上一份重礼作为赔偿,数量一定不会让叶先生失望。大家交个朋友,和和气气,这样好吧?”

叶清树道:“呸!没这么容易!丁师兄,你过去先把辛老头的右手给砍下来,为兄弟出一口气!”

丁大风走前一步,客气地说道:“好!辛掌门,请把右手伸出来,让我把它砍掉!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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