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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演义》第十一章 习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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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一棍怔在那里,脸上神色极奇古怪,一阵青气闪过,跟着一阵紫气闪过,双眼射出愤怒的光芒,又转化为懊恼,对刚刚经历过的事无法理解,无法接受。

林俊宝见他神情大变,吃惊之余又略感歉疚,轻声说道:“前辈,你没事吧?”

杨一棍目光不停闪动,神情变化不定,突然哈哈大笑,朗声道:“英雄出少年!佩服佩服!杨某这次打赌输了。”大大方方把《泿奔长江》取出,递给林俊宝,笑道:“林兄弟,物归原主。”

林俊宝接过书本,放入怀里,口中道:“多谢前辈。”

杨一棍脸色甚是温和,微笑道:“刚才这套怪诞诡奇的功夫是什么来着?”

林俊宝也不隐瞒,说道:“这叫月球漫步八式。伤敌不足,但自卫有余。”

杨一棍亲切地说道:“不错不错。林兄弟,我们坐下聊聊吧。”

林俊宝见他突然对自己如此之好,戒备之心油然而起,表面却若无其事,说道:“好。”

两个人走近一块大石,坐了下来。

杨一棍微笑道:“林兄弟,你真是一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又巧遇名师,将来必定大放异彩,成为一代武学奇葩!”

林俊宝脸上神色不动,揣摩着对方言语中的含义,口中道:“不敢。”

杨一棍越来越友好,微笑道:“这次到潮汕能认识你这样一个人才,我很高兴,以后有什么需要大哥我帮的,尽管开口。”

林俊宝听他自称大哥有些奇怪,顺口道:“那先多谢前辈啦。”

杨一棍哈哈笑道:“不用前辈前辈地叫,太见外了。林兄弟,我们一见如故,不如结为异姓兄弟如何?”

林俊宝哦了一声,头脑中闪电般推算如何回答,略微迟疑一下,说道:“我与前辈也算挺有缘的。前辈做事光明磊落,晚辈很是敬重。然而大家毕竟是初识,结拜之事过些时间再谈是不是比较适当?”

杨一棍眼光一闪,哈哈笑道:“林兄弟说得极是,都无所谓啦。大家结为好友,以后互相照顾,跟做兄弟没什么分别。”

原来这杨一棍见林俊宝武功大进,觉得此人前途无限,立即有了亲近之意。他虽非奸邪之徒,但为人现实,甚至可以说趋炎附势,态度立即来了个大转变。

林俊宝本来有些戒备之意,听了结拜之语后,防卫之心登时淡了许多,微笑道:“说得是。对了,杨前辈……”

杨一棍截住说道:“叫我杨大哥就行。”

林俊宝道:“好的。杨大哥。能不能跟我讲讲这《浪奔长江》的事?”

杨一棍哦了一声,沉思半晌,开口道:“老实说,做大哥的也不是很晓得,我取这本书是准备送给另外一个人,那人才请楚。”

林俊宝说道:“这个人是谁?”

杨一棍摇摇头道:“这个我不便相告,当年我做了一件错事,取这本书是为了将功补过,希望他老人家能原谅我。至于里面具体的秘密只有他才知道。”

林俊宝一阵失望,神色黯了下来。

杨一棍道:“兄弟你与此书有缘,迟早会晓得真相,不用心急。”

林俊宝道:“大哥说得是。”

两人又聊了一阵,杨一棍起身道:“兄弟,大哥要走了,将来有机会再见,你多留几天,把那几位前辈的功夫学精学会,将来定能出人头地。”

林俊宝道:“好的,大哥,那我们后会有期。”

杨一棍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林俊宝突然道:“大哥,请留步!”

杨一棍返身问道:“怎么?”

林俊宝走前几步,道:“大哥,里面的三位前辈有退隐之心,不愿俗人再来骚扰他们的生活,请大哥不要将这里的事说出去,以免破坏他们的清静。”

杨一棍点头道:“我答应你,不会向他人提起半句!”

林俊宝喜道:“多谢大哥,大哥保重!”

杨一棍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身子一晃,几个纵跃,消失在远方。

林俊宝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过了整整一刻钟,转身奔向山洞。钻入山洞之后,林俊宝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张落叶点头道:“书已经取回,你可以离开了。”

林俊宝却不肯,道:“三位前辈,晚辈渴望学到绝世武功,请前辈把身上的武艺全数传授给我。”

张落叶摇头道:“我们不敢夜郎自大,自称身上那点道行叫做绝世武功。纵然你全部学会,身手也不过与我们伯仲之间,在潮汕还算可以,若跟天下一流的高手相比,犹如星光与明月相较一般,差得太远啦,太远啦。”

林俊宝不知道这是真实情况还是谦虚之语,怔了怔,道:“不管如何,晚辈请求前辈教导。”

云飞客突然大声道:“会武功有个屁用,还不如脑袋会使!”

他这话有感而发,怒气很足,似乎忆起某件痛苦悔恨之事。

林俊宝心想:“这些前辈一定是有过某些痛苦的经历,导致性格大变,产生厌世之情。”当下也不便多问,开口道:“晚辈虚心好学,请前辈成全。”

张落叶道:“我们越俎代庖,辛韩江那边会答应吗?”

林俊宝道:“没事的。我师父是个开明的人,常对我们说三人行必有我师,一个人要好学才能有出息。学人家武功,学人家做生意,学人家的为人处事,为琴,学棋,学书,学画,什么都可以学。如果人家肯教,就做人家的学生。”

张落叶微笑颔首,说道:“人家说辛韩江武功不怎样,生意却搞得有声有色,看来他做人果然有一套。”转头瞧了瞧吴石光和云飞客,道:“你们怎么说?”

云飞客不回答。

吴石光沉吟一会,道:“既然这年轻人学武之意如此殷勤,大家也算有缘,他要学,就教教他吧。”

张落叶颔首道:“我也正有此意。”

云飞客盯着林俊宝,开口问道:“你学武来做什么?”

林俊宝一怔,心中迅速推算:“我给个什么答案好呢?哪一种回答他们才会满意?是找些冠冕堂皇的言语,还是实话实说?”

云飞客催问道:“怎么,答不出?”

林俊宝不便再想,道:“学好武功,将来大有用处。大的可以为民除害,行侠天下;小的可以名扬立万,威风八面。正所谓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平平淡淡过一生,想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这番话讲出之后,心中却很是不安,不知道合不合这些前辈的胃口,若是言语产生反感,这个绝好的机会可能一逝而去。

云飞客和吴石光听了此话,沉默不语。

张落叶缓缓道:“你有这样的志气,我很欣赏。出人头地,飞黄腾达,那是许多少年人的梦想。我们可以教你,但记住不可以私心太重,记得行善积德,多为武林造福,也不枉我们一番苦心。”

林俊宝大喜,喜悦之光从眼中射出,跪下道:“多谢前辈成全!”

云飞客这时道:“我们只把身上的功夫大概地跟你说说,你死记硬背下来,回头自己琢磨修练。不过阁下天份这么好,这对你来说并非难事。”

林俊宝道:“晚辈明白。”

云飞客道:“你也不用这样高兴,正如我们一再强调的,这些功夫你就算学会,也不见得便是绝顶高手,要有自知之明,不可自以为是,免得将来出乖弄丑。”

林俊宝听到此语,心中的确有些失望,但表面却不显露,说道:“晚辈谨记。”

三天一晃而过。

这天黄昏,张落叶道:“你离开之后,不要再回来,我们会移到别的地方。世俗之事,无心过问,不愿有人再来骚扰。”

林俊宝恭恭敬敬跪下嗑了几个头,道:“学生明白。学生这就去了。”

他站起身,整理一下衣裳,钻出山洞,展开轻功奔驰,很快来到一个小镇,饥饿之感袭来,当下行入一家小店。

店伙招呼道:“客官想吃点什么?”

林俊宝在窗边桌旁坐下,说道:“一盘卤猪肉,两碗白饭,一个牛肉汤,嗯,还有一盘炒鸡蛋。”

店伙记下,又问道:“来些酒吧?”

林俊宝摇头道:“我不喝酒。这些就够了。”

店伙道:“好的。”转身跑开,约一刻钟之后,把饭菜送了上来。

林俊宝用筷子夹了片卤猪肉送进嘴里,慢慢咀嚼,不由皱了皱眉,暗道:“味道真不怎样。”幸亏牛肉汤和炒蛋还可以,总算送得下饭。

林俊宝心想:“这《浪奔长江》的秘密看来知道的人很少,连三位前辈也不晓得,这倒如何是好?”

突然左边有人大声讲话,那人道:“今年回埃及吗?”

另一人道:“当然要回,三个月后,通天教皇做大寿,场面必定壮观,我不想错过。”

林俊宝转头望去,发现那是两个外国人,鹰目勾鼻,身穿怪异衣裳,忍不住暗暗称奇:“这两人的中文讲得真不错。”

只听那第一人道:“那是那是,你可有准备什么礼物?”

第二人略微思索一下,道:“这礼物还真不好找。试想想,人家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嗯,我想,还是在潮汕弄些什么特殊而珍贵的茶叶,或许人家还能看上眼。”

那第一人点头道:“我认为,还不如找些对练功有益的东西,例如千年灵芝,天山雪莲什么的。”

那第二人摇头道:“通天教皇全球武功第一,还需要这些干吗?”

林俊宝一怔,暗忖:“什么通天教皇?什么全球武功第一?听都没听过。这两个外国佬口气可真大,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第一人哈哈笑道:“这只是传闻,我却不太信。”

那第二人听到这个回答,心中不快,脸上登现不愉之色,道:“你为何不信?”

那第一人见到对方变色,忙道:“我相信,我相信,我的确相信他功夫第一。哈哈,不过,是床上功夫。”

那第二人道:“哦,这个你也知道?”

那第一人哈哈笑道:“是的,他有个外号叫做一夜六次郎……”

林俊宝听他们越讲越离谱,污言秽语接连而来,甚是反感,匆匆吃完饭,开了个房间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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