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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皇八阵图》第四章 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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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子

“嗯。”殷云夕看了看了手中的卷子,犹豫了一下,便道:“这卷的立意,字迹都是极好,我看就定为第一名如何?”

就在他刚刚说出来的时候,突然外面有衙役传唱:“郑太师驾到。”

“快快迎接,太师主管文宰,玄天宗宗主郑玄天昨日被封为太师,今日科考,肯定是受皇上的旨意,前来巡视考场。”仙派宗门历来都是都是高高在上,可是道家门派中的大部分人还是抄手朝政的,毕竟他们所谓的高高在上修炼生活还是建立黎民百姓身上!!

殷云夕连忙站了起来,弹弹身上的衣服,率领各房副主考,到门外迎接。

果然,门外一顶大轿抬到了门口,随后郑玄天一身官服,面容肃穆的下来。

殷云夕连忙率领副主考们躬身。

郑玄天现在已经是太师,位列三公,等于是宰相的官位,比殷云夕要大了许多。这些人自然要迎接。

“这次科考可顺利?有无夹带?”郑玄天点点头,等这些人躬身之后,问道。

“并无夹带,也无舞弊之事。”殷云夕不卑不亢的道,随后把手一摆,“郑太师请移步到主考房。”

双方到了主考房之中之后,坐定,上茶,一系列客套的官场规矩过后,郑玄天坐了上位,眼睛扫了扫桌子上的卷子,“第一名已经定下来么?”

“当然,这第一名的文章,都是我们公认的好,一查履历,竟然上任太傅刘博宗之子,有此父斯有此子,真是人道之常也。”殷云夕把刘玄翰的卷子抽出来,铺到桌子上,让郑玄天观看,太傅必然闻古博今,而殷夕云居然将玄翰与其父相比,其称赞可想而知!

“嗯?第一名?”郑玄天目光微微一闪,看着卷子,渐渐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这一皱眉头,整个屋子里面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那些副主考官都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气都喘不过来。

整个房子里面,鸦雀无声,咳嗽的声音都听不到。

“这字飞扬跋扈,锋芒毕露,并不安分。”郑玄天摇摇头,“而且这文章并不通畅,有些地方简直是胡言乱语,别说定为第一,要想中举都难。虽然他是大儒之子,但恐怕还要磨练磨练几年,去掉锋芒,这次科考,就定为落卷吧。”

说着,郑玄天捏起这张卷子,丢进了落卷的堆里面。

“嗯?”殷云夕看见这样的情形,眉头猛跳,血一下就涨到了脸上,突然猛的一拍桌子。

砰!

桌子上的笔墨都一下震到了地上。

本来屋子里面气氛就沉重,殷云夕这突然一拍,倒把在场的副主考们都吓了一大跳!有几个腿脚一软,差点儿摔倒在地!

谁也没有料到,这位尚书大人,居然突然对当朝太师,宰相拍桌子!

不过在场的人也知道,两人学派不同,对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郑玄天,这里我是主考,你不过是巡查,虽然官我比大几品,但并无权利定试卷好坏!”殷云夕的咆哮响彻了整个屋子,“博宗先生的学问在下实在佩服,就算是我不是儒家也是十分佩服,而你只因为当年的争执居然对其子不与录用,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子,你这种人如何当得起当朝太师之职位,太师,三公之号,自有师保之名,如此栋梁之才岂可错过!!”

“嗯?”郑玄天手一停,冷冷”看着咆哮的殷云夕:“此子锋芒过盛,不是国家贤良,得压一压,锉一锉,才成才,这自然是为国举贤!!你身为主考,咆哮失去体面,成何体统?我是玄天宗主,为道家传道,皇上亲封太师,为国征战,又管理朝政,你说我是小人?你把皇上的眼光视为何物?我明早上朝,定要重重参你一本!现在赶快退下,等着听参!”

郑玄天这冷冷一说,顿时众人身上都有一股刺骨的寒意。人人都知道,郑玄天当年为玄天宗主,镇压荒外,杀人如麻,对付政敌也决不手软,朝廷上,能和他对着干的,很少很少。

哪里知道,殷云夕却寸步不让:“我现在是皇上钦命的主考,你无权叫我退下!参不参我,那是你的事!朝廷一不撤我,就一日就是主考!我明天早朝也要参你一本!参你逾权!打压良才!你就是小人!皇上用你,是用错了人!”

“我奉皇上口谕,巡视考场,就是钦差,有全权处理一切事情的便利。”郑玄天淡淡道:“左右,把他拉下,今天的事情,我自会向皇上禀明。”

“是!”

就在这时,进来两个人,就要把殷云夕拉下去。

“郑玄天,你敢!”殷云夕咆哮道:“你敢叫我退下,我就和你打御前官司,你试试看,我就出去撞景阳钟,拼着流放三千里,也和你打钦命官司,哪怕是撞死在金殿之上,也和你打到底!你郑玄天就是个小人!你试试看!你试试看!”

“撞景阳钟?”郑玄天心中一动,倒知道这殷云夕真做的出来,这景阳钟是有天大的事情才能撞击,惊动皇上上朝,但是撞钟的人,不管官大官大,都一律要流放三千里。

而且这殷云夕说不定在争执之间,真的会撞死在金殿上,这样事情就闹大了。

四周的副主考听见主考和太师咆哮,都缩到了一边,这场争执,可谓是学派之争,并不是简简单单的第一名,郑玄天是道统派大家,而殷云夕却是清修学派的学者!!

“好!好!好!”

郑玄天突然起身,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但字字尖锐,分明是怒极反笑。

他这一站起身来,在场的副主考都吓了一跳,以为他要发做,齐齐退了步,殷云夕怒目圆睁,冷哼以对。

不过郑玄天却并没有发作,只是把袖子一拂,依旧是很平淡,但刺骨寒冷的语气:“你身为礼部尚书,朝廷大臣,为了小小举人名额,动不动就要撞景阳钟?血溅金銮殿?这也配称得上礼这个字?今天是国家大典,我不和你争,免得丢了朝廷大臣的风度,你就等着听参。和你这样的莽夫同朝为官,简直是我的耻辱。”

说罢,郑玄天拂袖而去。

他身为宰相太师,当然以大局为重,要是为了科举考试上一个小小举人的名分,真的闹到景阳钟响,礼部尚书血溅龙廷,这样震动朝局的事情,就算能打赢官司,也要造成千古笑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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