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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身大清》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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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祠堂里跟着阿玛给额娘上了香,一道道的程序完成之后,我跟阿玛说想祭拜一下奶娘。

“好,我让良卫准备一下,祭拜一下也是应该的,薛奶娘也算是你半个母亲了”

我和云恪一起给奶娘上了香,磕了头,云恪不禁掉起了眼泪,我没制止她,阿玛也没说什么。去年大家还在一起,今年已经是天人两隔了。

回到屋子,我看着摆在桌上的额娘的画像,还是从姨娘那儿讨来的,云恪在旁边细细看了看,道“小姐,你和夫人真是像极了”

我走到镜子前比了比“是吗,我怎么看不出来。”

“你是看惯了才分不出来,外人一打眼就看出来了。。。。。。别照了,放心是个大美人儿。快点换衣服去把画给还过去吧,不然二夫人又是要等急了”

“姨娘又没来催,等她派人来催了再说,我这头一次见到我娘的画像,让我研究研究”

我把画挂在墙上看个仔细。我额娘若是放到现代肯定特不爱照相,不然也不会只留下一幅画像,连个念想都不留。姨娘有句话说的让我特有感觉:不是没想过不会再见面,只是没想到真的没有再见面,人一生要说很多再见,没准哪个就应验了。

“云恪,哪天得空了找个画师来给我们俩画张画。”

云恪放下刚换的茶“小姐想多了吧”

我扭头倒了杯热茶暖手“你才想多了,我是想每年都画一幅,都老的时候让我的什么孙子孙女看看,你奶奶我年轻时候也是相当有姿色的。”

云恪不禁笑道“你可真是想到哪出儿是哪出儿。”

正说着画像,就有人来送了,是南怀仁派人来的,姨娘让人直接转手给了我,我打开一看,直接反应就给合上了“我的天啊,我都干了什么啊”

南怀仁把那天我们一块野炊的几个人一个不漏地添到了这画上,或坐或仰,青青草原,阳光正浓,我和桑榆在桌布上跳的正欢,一片的小清新。。。。。。只是我的形象相当不雅,跟章鱼似的扒着桑榆。

“我的神啊,人家都是藏拙,我可倒好,生怕别人不知道我舞跳的滥,这南怀仁也太缺德了吧,这么狠。”

云恪凑上来道“我看看,我看看,嘿,南大人画的挺好的啊,像极了跟真的一样,小姐这都快要跳出来了”

“你当我兔子啊,还跳出来哩,我跳出来咬你啊”

云恪笑得乐不可支,指着画“我看小姐那天也没喝多啊,怎么。。。。。。咳咳,除了小姐跳的有点怪,整张画都是挺好的,真挺好的,要不要去给桑榆看看啊”

“是,是得给看看,不过不是给桑榆,我得去找南怀仁讨教讨教,那天他喝高了摔掉了脑子吧他”我手上咯咯作响,云恪笑得扶着桌子说不出话。

我有点堵得慌放下画走出去,云恪跑出来喊道“你真去啊你。”

我扭头摇了摇手里的额娘画像,“去送到佛堂里,不然又要挨骂。”

我让云恪把画压到箱底,眼不见心不烦。可心里有疙瘩,晚上又拿出来看了看,

“不行,我必须找南怀仁重给我画一张,真的,不然我自己都没法原谅我自己。”

“其实也不是很那什么了,就是把小姐画的有点。。。有点张牙舞爪的”

“云恪,我虐待你了么。你怎么老是雪上加霜啊”

“行,等下回小姐再倒霉的时候我就巴巴地雪中送炭”

“呸呸,乌鸦嘴。”

云恪铺好床,回过身来,作势要收拾东西。“是要生气还是要重画都等明儿再说啊,该睡了,晚上的天还是挺冷的。”

“不行,这可是我有生以来的第一幅自画像,拼了我这张脸也得让他给我改改。不能这么没美感。云恪,明天陪我去吧。”

“我可不去,这种得罪人的事儿可别找我。我还等着求南怀仁大人的画儿呢”

第二天我踌躇了一个早上,心里不舒服,云恪就把画给压箱底。总不能真非死乞白赖地去找人家的茬儿吧,毕竟我和南怀仁不很熟,再说人家好心白送的。

过了清明这大事儿就告一段落了,人一清闲也难受。和昭慧那点破事儿我一直摆在心里,毕竟她爷爷在朝廷上还是大我阿玛一级,我心里还是有点担心,想了想还是个阿玛说了这事儿。只是点挑了清明节那天说。

我站在他的书房中间,心里七上八下地赌咒,要是这次平安度过,以后再不惹她了,阿玛沉思了一会儿,说知道了,就让我出来,我这才放下心。

“云恪,怎么又是芸酥啊,要胖死我啊”我伸出魔爪还一边抱怨。

“有的吃还挑毛病”云恪把另外两道端了上来,坐到我旁边偷偷摸摸地抬眼看我。

我往后一躲状做小白兔“你想干嘛?这么看着我很难不让我误会啊”

云恪没什么心情跟我打趣儿,又捏了块给我“吃你的吧”

过了会儿,云恪还是忍不住“小姐,再两个月你就真要进宫了?”

我正往嘴里送东西的手一顿

“我今天看见夫人在给你张罗东西”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重,放下吃了一半的点心,我们坐了会儿,总觉得得找点事儿做,就带云恪进里屋,翻箱倒柜交代后事般跟她梳理了一遍我的东西,虽然我已经打好算盘会回来的,不过我习惯了用最大的努力,做最坏的打算。

接下来两个月姨娘基本将我禁足了,上下给我准备进宫的东西,我没去找桑榆,都准备好了出门又临时决定不去了。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

白天会有嬷嬷叫两个时辰的功课,也就是礼仪课,姨娘说到了宫里还会有宫女教规矩,只不过是让我先有个底儿,免得到时慌了神儿,所以我学的也不是很上心。

“阿玛,你找我?”我敲了敲书房半掩的门,最近阿玛都是忙得晚上才见得上面。

“过来把门关上”阿玛装过身看向我,我抬眼瞄了眼他刚刚看的地方,墙上挂的是我额娘的画像,我心里突地一下,他的书房从来不挂东西的。

我走过去和他并排看,额娘虽然不是国色天香,可就是有种磁场,让人欲罢不能,即使是形单影只地站在画里,依然笑靥如花,那种骄傲像极了玫瑰。也是,能让鳌拜念念不忘的,肯定有其过人之处。

阿玛拿出个盒子递给我,“原本这是要给你额娘的,只是当年没等到她生辰,我们就各分两地了。”阿玛把盒子放到我手里,“留个念想吧”

姨娘说过当年额娘走的时候一把火烧了自己的屋子,也许是为了当年的出走,也许是为了不给自己留下后路。我突然明白明白过来问什么只有一幅画。

我打开看了看,是个青绿泛白的镯子。

“丹青,下个月户部就要着手挑选秀女,这两天我一直在想,你额娘如果还在世,她会希望我怎么做。”阿玛负手长叹一声。

我一惊,扭头看他“不是都说好了吗?上次我从宫里出来你说不想去就不去了的。怎么了这又变卦。”

“上次阿玛也问过你,喜不喜欢明珠家的纳兰容若,你不也一口回绝了吗。”

我有些急“干嘛非要着急今年办这事儿啊。再说。。。。。。”

“皇宫里的女人能有几个有好下场的,我们只想你一辈子安安乐乐的。”阿玛顿了下,像是赌徒的最后一搏“你跟阿玛说句实话,你是不是喜欢皇上”

我一愣,一时的慌神儿,“怎么可能,我躲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这么问”

阿玛拿下额娘的画摆在桌子上,看了会儿,道“丹青,阿玛这几年在朝中很是得势,只是做人盛极即衰,趁着这几年的好光景,阿玛想着赶紧给你找个好人家,也算是了了心头的一桩事儿。”

突如其来的酸涩让我眼睛一阵抽痛,他是怕以后。。。。。。如果真的只能让我全身而退,那我的良心又该何去何从。

“既然你是铁了心不进宫,那只要挨过选秀期间就行,进了宫就得多长个心眼,其他的阿玛来安排”

这次谈话无疑给我吃了颗定心丸,最后的几天姨娘也给我放了假,遣退了嬷嬷,不再逼着我学这学那,只是两个月的生物钟一时竟改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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