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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姬天下》第九章 白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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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求票,求收藏,嘻嘻。另外,封面做好了,在此感谢老鼠和漫榆提供的宝贵意见。) 又是新的一天。东华门依旧人来人往,迎接四方客人的云来客栈依旧热闹。只是今日路过的行人,分明能感受到空气中的丝丝凛冽,像是冬日的寒威未褪尽似的。但是春日明明已经开始晴和了啦。而且,更加可怕的是,这种淡淡的凛冽之气好像还会跟着人群移动呢,难不成白日闹鬼了? 有那感觉敏锐的行人,往人群中一瞟——哎呀,还真是白无常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当中,有那么一个形同鬼魅的瘦削的白衣女子,面无表情、嘴唇紧抿,像是世间匆匆的过客。那身上的白衣,氤氲着些许淡淡的白雾,就像一个大冰块放在太阳底下,不断地冒着白色的烟气。 看上去还真是不像世间人哪!想来大栾,向来以朱紫为贵,贫者则穿青衣或者尚未染色的素衣,就是贵人附庸风雅了,也不过是身穿藕白色或者月白色的衣衫罢了,像这位女子穿着霜白色——就是打在青色芭蕉叶上的秋霜之色——的人,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哪!更何况那女子的瘦削,也是世间少见的,本来着白衣应该让人看起来要丰腴一些,只是这女子一袭白衣,依旧不掩清减,看来真是瘦得不像正常人呀。 哎呀,最近十常侍横行,奇奇怪怪的事情也不少发生,闹得众人的心也不安生,还是去云来客栈喝杯小酒,暖暖身,定定神方好。 这位行人只看了那白衣女子一眼,低头那么一想,便往云来客栈而去了。因为云来客栈也真算得上是个神奇的地方,那十常侍不是打着寻找什么篇下落的旗号,实际上是要趁机从百姓手中捞好处么,不少人都着了道,偏偏这云来客栈厉害得很,十常侍派的人只来过那么两次,就再也没来了。连带的整个东华门附近也太平了不少。曾经有人猜想过这云来客栈的幕后老板是个有钱有势的主,不然怎么十常侍也怕了呢?后来见识过云来客栈第一骂将十三娘的威力之后,不由得觉得十常侍逃离这里是个明智之举。 十三娘的骂人功力有多了得?那可真是一时半刻也形容不过来,据说呀,十三娘一开口,吓死一头牛,十三娘再开口,大瀑布倒转流,十三娘三开口,大胖小子也要变成一个小肉球! 那行人正一边想象十三娘的高超功力,一边往云来客栈走去,不提防走到了那白衣女子身边,顿时浑身打了个冷颤,只觉着鼻子痒痒的,想要打喷嚏,可是又碍着身旁的女子,哪里敢?那么一迟疑,觉着更冷了,一时没忍住,“哈啾,哈啾,哈啾!”唾沫星子正好飞在了身前的人身上,那人可是穿着暗红色衣服呢,看着有些熟悉——哎呀,了不得,那可不是宫里的公公么,怎么又来了?难道十三娘今日不在? 还真是猜中了,对于人民群众来说救苦救难大慈大悲的东华门第一骂将十三娘今日居然不在这里呀!路上的行人,脚下像是生了风似的,都往云来客栈奔去,虽然十三娘不在,但她老公是客栈老板嘛,多少学到些十三娘的功夫吧? 路上那惹事的行人见众人都躲开去了,心里凉了半截,自己上有老,下有小,经不起公公的敲诈呀,何况,自己把唾沫星子弄到人家身上去了,这可是对公公的侮辱呀,还能放过自己?只好下跪求饶了。 跪了好一会,那公公怎么没动静呢?那行人正要抬头看看,只听得一声惨叫如同利刃般划破长空,顿时吓得不行——哎呀,自己今日要去见阎王爷了,老娘呀,孩儿不孝,不能侍奉您老人家了,老婆呀,为夫没用,孩儿要靠你抚养了,呜呜…… 那行人伤心得差点就要哭出来,可是——为什么感觉不到痛捏?难道传说中的去见阎王爷是不痛的,还是阎王爷可怜自己死于非命,让自己无痛地死去?哎呀,怪不得今天遇着了阴冷的白无常,还是个女的,估计就是专门来勾自己这种可怜男人的小命的呀! 那行人心中这么一悲伤,那眼泪就滚下来了。忽然听得一个女声喝道:“闭嘴!男子汉大丈夫,做什么哭哭啼啼!再哭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那行人马上不哭了。泪眼朦胧的觉着眼前还是颇有些亮光的,连忙用袖子擦干了眼泪,睁开眼睛一看——哟西,还好,还是青天白日哪!某不是阎王爷大发慈悲,把自己放了?只是,手上怎么有血哪!难不成自己还是死掉了,只是自己好事做得多,所以能够走在阳关道上,前路一片光明? 只是那么一细想的功夫,手上的血就不见了,像是被什么吸走了一样,空气中的血腥气也渐渐地消失不见。 这行人呆呆的,忽然神差鬼推一般往后看去,这不看犹自可,一看却是把自己吓了个半死——活阎罗呀! 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这行人蓦地站起来,飞也似的往云来客栈跑去了。云来客栈里面有那热心肠的客人,连忙向掌柜的借了火盘和一些树叶,生起火来,让那失魂的行人跨过火盘,然后才进去云来客栈。这是大栾民间的做法,凡是遇上了不干净的东西,便往火盘里面烧着一些树叶,把晦气给烧没了,回家之后最好用柚子叶烧的水洗个澡,那就万事大吉了。因此当下也有人请求掌柜派人去找些柚子叶出来的,被刚才那一幕吓着了的运来客栈中的众人,到这时方才回复平常热闹的三分之一。 月流芳主仆三人在楼上,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她们是在江湖上走动过的,什么奇奇怪怪的人没见过,因此心理素质要比平常人要好些。只是,她们心中也是颇有些吃惊。 平常人也许没有看清楚那白衣女子怎么出手,就见着那个撞上了倒霉行人的公公脖子上出现一条血痕,鲜血往外喷涌,流到地上,却不凝固,一眨眼的功夫就往那白衣女子的剑涌去——这时候平常人的耳边都响起了嗡嗡的声音,让人烦躁不安。 月流芳主仆三人的内功修为不错,但也觉着身上稍微有些不安的感觉。至于那白衣女子怎么出手,她们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她根本就没有拔剑,而是将体内的真气实体化,化作剑刃的形状,往那公公脖子上袭去,又快又狠! 而且,当血液往那剑鞘奔去的时候,月流芳三人分明感觉到了剑刃的脉动,剑鞘上隐隐有红色的烟雾在氤氲着!那是一种嗜血的兴奋! 不久,剑鞘上,还出现了些白色的霜花!在春日和煦的阳光下,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赤剑凝霜! 云策门禁止弟子修炼的武功,因为修炼这种武功的人,需要有强大的怨念和极端的恨意,如果修炼不当,就会成为无心无情之人,甚至武功本身强大的威力会反噬练功者本身! 一百年前,云策门的门主就是因为修习了这种武功要去报血海深仇,等到大仇得报,门主也去见云策门的师祖了! 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人,竟然会云策门的独门武学,而且是禁止修习的武学? 又是怎么样的血海深仇,让她甘愿冒那么大的险,不惜自己的生命来修习这门武学? 云策门的武功从来不传外家弟子,这个女子的功夫,又是从哪里学来的?会不会跟当年云策门的大难有关?但是看她的年纪,最多不过十六岁,两年前她就有这个本事吗? 月流芳顿时觉得头痛欲裂。只因十五岁那年发生的事太多,已经成为心中永远的痛。先是母妃猝然而逝,然后是身为太子的大皇兄撒手西去,接着是云策门遭逢大难,云策门满门,几乎尽数去见了创派祖师,也正是那一年,父皇的身体状况开始每况愈下。十五岁,本来是女子行及笄之礼的美好时光,却成了月流芳不愿回首的一段日子。 月流芳正觉着头痛欲裂,手上暖意传来,两道柔和的真气,缓缓进入她体内,缓解了那种回首往事的不适感。 是一虹和二霞,轻轻握住了主子的手,把真气传入她体内啊。 月流芳向两人感激地笑笑。一虹也憨厚一笑,二霞微笑道:“主子莫忧。二霞看这个白衣女子,虽然可以感觉得到她身上煞人的怨念,但是,二霞没有感觉到半分邪念的。也许,这个女子也是有着悲伤的过去,想要手刃仇敌报深仇吧。” 月流芳惊异地看了二霞一眼,因为二霞的感受力在三人之中,是最强的。只是会不会只是为了安慰自己呢。 这时一虹发话了:“一虹刚才看到她手下留情了。对于剩下的不知死活的公公,她都没有下杀手,也没有动用内力,只是一跃而起,头朝下,急速旋转,利用旋转的力量给剑鞘加速,进而把公公们的裤裆一一划破而已。她还说,如果不想还没有做爹爹就做公公,就赶紧滚!” 听到这里,月流芳不由得扑哧一笑:“看来,这人也不至于无心无情嘛。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庆都,也许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三人正说着话,楼下的人却安静下来了,那种凛冽的寒威,比之刚才,强烈了好些。想来是那白衣女子进了云来客栈了,且下去看看。 三人下了楼,并不知道将会有一场异样的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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