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江中省委选调生

时隔多年之后，走在绿树成荫的京华大学林荫道下，看着那些充满朝气的面庞，听着弟弟栗强与宁婧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栗志心中感慨良多。曾几何时，25岁的自己竟然不再年轻，一点没有青年人特有的锐气。

“栗志，你看很多小师妹都在偷偷看你呐”吴瑕感觉到栗志在走神，边开起了玩笑。

“是嘛，你老公我这么帅，当然受欢迎了，不过也说明你的眼光真不错。”栗志闻言笑道。

“少臭美，看我的小帅哥可比看你的小妹妹多的多。”吴瑕闻言故作一脸不屑地说道。

“那说明我的眼光更好，嫉妒死他们。”栗志一脸得意地说道。

“感觉到什么变化没有？”吴瑕若有所思地问道。

“变化？或许是我变了。”栗志闻言挑了挑眉毛，虽然离开了数年，再次回到母校除了多了很多建筑之外，能感觉到的变化真不多。

“当然是你变了，不过你也别骄傲，他们之中多数人都会选择留学，或许很快就会打破你的记录。”吴瑕嘻嘻一笑，指了指来去匆匆的人群道。

回到阔别多年的母校，栗志想了很多，不过更多的是悲哀，母校虽然是全国最好的大学之一，但只是美国的人才培训基地，最优秀的学生基本上都选择了留学，学成后成为美国的新移民，为美国的经济建设做贡献，像自己这样返回国内的少之又少。即使回来，大多数都是在美国混得不好而不得不回来。

心中的不快一闪而过，这些事情还不需要自己头痛。今天最重要的是和凌一宁教授会谈，在梦境中栗志记得凌一宁教授将向江中省推荐了数名研究生，一定要说服凌一宁教授给自己一个名额。

京华大学占地面积宽广，一行人在校园里游览了一番后，在食堂吃过饭，栗志便让吴瑕陪着栗强及黄皓几人继续游览京华园，自己去拜访凌一宁教授。

在栗志回国前已经与凌一宁教授约好了见面时间，原计划是回到京华园做助理教授，不过现在栗志已经改变了计划，做学问不再是栗志的理想。

“进来。”敲了敲凌一宁教授的办公室门，办公室里传来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

“教授，您好，我是栗志，我回来了。”推开办公室门，一身正装的栗志站在门口问候道。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凌一宁教授看到一身正装的栗志，一脸微笑地起身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说道，“我就知道是你，过来坐。”

寒暄一番后，栗志取出一只盒子放在凌教授的面前道，“凌教授，这是我在美国的唐人街淘到的一幅画，希望你能喜欢。”

凌一宁教授喜欢收藏，尤其喜欢国画，栗志和凌一宁教授的结下友谊也是因为书画，栗志在回国之前便特意到唐人街给淘了一幅画。

凌一宁教授闻言一点没有推辞，伸手打开盒子展开画轴便看了起来。购买这幅画栗志花了1000美元，实际上实际价值却是远远超过1000美元，算是栗志拣了一个漏，当然这也是因为在美国市场上国画并非主流的缘故。

“好画，没想到竟然能遇到溥心畬的真迹，栗志你的眼光果然高明。”认真地观看了一番手中的画作，凌一宁教授兴奋地说道。

“侥幸巧遇而已，当时也不敢确定是溥心畬先生的画作。”栗志闻言道，话所如此，心中却是笃定，梦境中由于遇到一大堆事情，忘了将这幅画送给凌一宁教授，直到十年后无意间发现这幅画的时候，价值已经翻了百倍以上。溥心畬作为末代王孙，与张大千齐名的画家，其价值即使十年后都没有彻底地释放，升值空间依然非常高。

“机会只给有准备的人，这个世界没有侥幸。”凌一宁教授笑着说道，“这个礼物太重，我可不敢收，还是让给我好了。”

“教授，您就放心好了，您是我老师，学生孝敬老师有什么不对？不过我今天来要向您说一声抱歉，因为我不能回京大任教了，还请您原谅。”栗志直言不讳地说道。有了梦境中的经历，栗志明白有些时候需要点到为止，有些时候需要开门见山，面对凌一宁教授自然不需要迂回。

“嗯？你也准备拿绿卡成为美国居民？”凌一宁教授闻言，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教授，您误会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拿绿卡。”栗志闻言，语气坚定地说道。绿卡对于栗志而言实在是太容易了，但栗志的确是没有想过。

“哦？隔壁学校给你更好的条件？”隔壁学校自然是指与京华大学齐名的华清大学。

“不是，我计划回家乡做一名公务员。”栗志看到凌教授脸色有些不善，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凌一宁教授闻言，两眼直直地看着栗志，一脸的惊讶，愣愣地说不出话来，过了一阵才道，“栗志，你在想什么？”

“教授，我只想学以致用，做研究曾经是我的梦想，但我以为我们更需要实干家。”栗志认真地说道，“即使从政，我也不会放弃我的专业与兴趣。”

栗志没有发表豪言壮语，只是很平静地说道，“在美国呆了六年，我深切地体会到什么叫为人民服务，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我希望能为家乡的父老做点有价值的事情。”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自然不会阻拦你；就如当年你决定跟着马斯金教授去读研一样，我相信你已经考虑的很清楚。”凌一宁教授想了想道，脸上的神色却是有一丝落寞。

当年凌一宁教授希望栗志跟着自己读研，而栗志却是选择了哈佛大学马斯金教授。马斯金教授是哈佛大学知名的经济学家，当年栗志的一篇论文被马斯金教授看到之后，马斯金教授大为赞赏，得知栗志是京华大学的学生，便发来了邀请函，而栗志也毫不犹豫地去了哈佛大学跟随马斯金教授读经济学博士。

“教授，如果您不介意，我想先跟着您做博士后研究。”栗志又道，博士后不是学位，只是一种工作经历，但对于目前的栗志却是相当有必要。

“哈哈，我怎么感觉你小子我现在有点看不透了？常春藤名校争相聘请你没有答应，却答应了我老头子的邀请，而回来了之后又打算去从政，现在又要跟我老头子做博士后研究。”凌一宁教授没有直接回答栗志，哈哈笑着说道。

栗志闻言也跟着笑了起来，并没有解释，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递给凌一宁教授，道，“教授，这是我近期的一篇论文，还请教授过目指导。”

“你在国际核心经济期刊上发表的论文我都看过了，写得非常不错，能看得出你的数学基础丝毫不亚于应用数学博士，我老头子要想指点你恐怕是有点困难。”接过栗志递过来的文件，凌一宁教授并没有打开，毫不避讳地说道，“事实上，我可以推荐你直接担任副教授，保证两年内转正。”

“凌教授您过奖了。”栗志知道凌一宁教授并没有放弃游说，“几年都没有和父母在一起了，我也想陪陪他们。”

知道栗志心意已决，凌一宁教授也没有再劝，便道，“既然如此，我也无话可说，不过我随时欢迎你回来。”

栗志闻言笑了笑，“教授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无论经济学还是法学，只有真正地为人民服务才有价值，不是吗。”

凌一宁教授此时的心情要说不失望肯定是假的，毕竟栗志在美国可是被常春藤名校争相高薪聘请，在经济学和法学方面都已经颇有建树，并且以25岁的年龄成为世界计量经济学学会的会员，可以说是一颗冉冉升起的希望之星。在听说栗志决定回国时，凌一宁教授代表京华大学直接开出了副教授的待遇，学校对此事可以说是非常重视，却没有想到栗志回来后竟然要选择从政，又岂能不遗憾。

“栗志，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改变计划，但我祝福你。”虽然遗憾，但知道栗志并没有被其他学校挖走，心里总算有点平衡，“已经谈好了接收单位？”

“还没有。”栗志坦诚地说道。

“没有谈好接收单位，你就笃定你老家有单位接收？”凌一宁教授平颇为惊讶地问道。

“所以我想先跟着教授您做博士后研究，然后慢慢等机会。”栗志道，心中却是在想难道你还不给我推荐？

“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凌一宁教授闻言笑着说道。

“教授您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前天早上才下飞机，您也是昨天晚上才回来不是吗。”栗志自然不会说出自己在梦中已经知道凌一宁教授要给江中省推荐一批选调生。

“算了，既然你坚持从政，我就送你一程吧。”凌一宁教授笑了笑，心中笃定栗志知道自己正打算给江中省推荐人才，“你家是江中省吧，正好江中省希望京大给他们推荐几名研究生，我把你的名字加上好了。”

栗志闻言心道果然如此，我的命运必须由我自己掌控，谁也无法改变，“谢谢教授，我一定不会让教授您失望。”

“你是我的学生，既然你选择从政，我就送你一句话，希望你不要忘了。”凌一宁教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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