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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新学》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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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要从两年前说起:当时他正在放牧,偶然发现后山有一匹白色野马,马身量不算高大,通体白色,更无杂毛。最奇是生就一双通红火眼,精光闪闪,顾盼之间隐有威棱,看上去神骏非常。这匹野马以前从没见过或听说过,它一定是最近才来到这里的。雷起龙起了好奇心,每天都偷偷去找白马,然后远远跟着它满山遍野的绕。马却走得不快,缓缓行来,脚步甚轻;而且因为马是野生,未钉蹄铁,走起来一点音响均无。

过了几天,发现它来到了黑森林边缘,马忽停住,不住昂首长嘶,鼻孔连张,闻嗅不已,然后一路掩掩藏藏,绕着山石林树,往林中跑去。外有密林环绕,中间还隔着一片乱石,森列如林,杂树也多。白马在石树中几个隐现,便不再见。雷起龙咬一咬牙,也豁了出去,急忙跟进。走了一段路,忽听左侧马蹄击石,与树枝震撼之声甚急。连忙绕攀藤蔓,由树木下潜将过去一看,只见白马大口连张,喷气如云,双眼怒突,似要冒出火来。正在死死的咬住似双头蛇样生物的一个脑袋。

雷起龙到后不久,白马益发昂首腾踔,四蹄乱舞,连续不断地用自己的前脚凶猛的践踏此物的身体,它那既快又重惊人的攻击显然发挥了作用,像蛇样的生物显然无法承受这种方式的攻击,很快的,这条像双头蛇似的生物便逐渐的不再动弹了,被马儿趁机咬下一截脑袋。*白马嘴里含着东西后,也不再战,开始咀嚼嘴里的东西。吃完后,就地打起滚来,直到全身都被黑泥涂满了,这才站起身走进森林,从此就再也没见过它。

雷起龙都看傻了:这是神马呀!半响才好奇的跑到神马刚刚待过的地方,那是一个很偏僻地阴暗低凹处,在一块小小黑泥沼上,一盘粗如人臂的异藤紧贴地下,似蛇蟠一样,将头翘起尺许。藤身中途分成两枝,无丫无叶。其中一枝梢头上挺生着一个长圆形的异果,色如黄金,清香袭人,心神为爽。另一枝则已脱落在地,将这断藤拾起一看,两头断处,俱有银色乳汁冒出。雷起龙这才明白神马刚才是吃了这支梢头的异果,顺带把藤也咬落了。

当时鼻子闻到一股异香,大着胆子就口一尝,果然甘芳满颊。再稍用力一吸,立有一股清凉香气,随着乳汁吸入腹内,于是周身皆觉舒畅非常。

雷起龙只是吸食了藤上银色乳汁,剩下那枚异果没敢动就出林回去了。晚上回羊棚后,没有吃饭也不觉腹饥,身子一歪,不觉安然入卧。次日清晨醒来,觉着身心轻快,精神大健,迥异寻常。

这事他没告诉任何人。只是猜想,那匹异马是从黑森林外来这里的,现在又回去了。回去的方法,就是自己看到的。于是每隔一段时间,他就偷偷的去看看那盘异藤,藤上金果越来越香,颜色反而暗了起来,而且让人奇怪的是:在黑泥沼的范围附近,看不到任何蛇虫蚊蚁,那里总是笼罩着寂静无声的黑暗。

其实,雷起龙不知道自己有多幸运,那匹马不是凡马,乃是身负真龙血脉的天龙驹。那根异藤也非凡物,本是天地间一大凶之物,连猛恶毒物都惧它三分。那天,是天龙驹先重创了异藤,异藤为保存元气,沉睡过去。其实那天龙驹年纪尚小,力量不足,战斗中也受了内伤,只是险胜,但雷起龙小小年纪,根本看不出来。不过,龙驹吃了金果后,对它以后成长大有好处,为此受些内伤也值得。由于两个金果内含能量完全相反,全都吃的话,不但没用,反而伤身,所以天龙驹只食一个就不吃了。

那黑森林深处,也隐藏着几头猛恶毒物,天龙驹没受伤时,那些毒物自然不敢上前拦路。可现在内伤在身,这可瞒不了它们,保不住就会心生贪念。那些黑泥内含异藤气息,对各种毒物有克制作用,而且可以隐瞒住自己受伤的气息,所以天龙驹毫不客气涂满全身,扬长而去。

而雷起龙过去的时候,正好是异藤刚刚睡过去的时候,然后他只是吸食了脱落断藤的汁液,并没有碰触异藤。等雷起龙回去把汁液消化完全后,身上竟带有了异藤的气息味道,异藤觉得很亲切,索性任他往来。雷起龙也感觉到异藤对他没有敌意,估计如果他来摘金果的话,不会像神马那样发生恶战。甚至多半手到擒来。所以雷起龙暗暗把这当成一条死中求活的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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