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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性红颜》第263章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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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雀给我写了一封信,在信中我得知:柳源曾找了他去,寻问同学会当日发生的事情,可见柳源对此事的重视,也可推知柳咏上次同学会所受打击之大。他找的这个人是黄雀,我就放心了。黄雀是一定会按着有利于我的方向去陈述的。如果这人是马蜂,那可就大大地有问题了。马蜂还不知怎么饶舌呢?黄雀还告诉我说:柳咏喝了一个月的闷酒后,在他妈妈的介绍下,已认识了一高干女儿,现在正谈着恋爱。这样我就更放心了。柳咏他终于化愤怒为力量,走上了正轨。黄雀还问了问我的生意。在信的末尾,他套用了晏几道的词‘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又说:两日的同学会,换取了黄雀两月的幸福生活。黄雀的一生,可能注定要在这种回忆中度过了。原拟寒假再去云岫,让模糊的记忆得到强化!又恐赵若怀生气,只好作罢!唉!下次相逢,不知是在何年?你冰雪聪明,能不能告诉我:这种饮鸩止渴的嗜好要怎样才能戒除?懒

趁着赵若怀去给人家生日宴伴奏的机会,我给黄雀回信。

黄雀:来信收悉!得知柳咏终于走上属于他的正确的人生道路,甚感慰藉!连日为生意劳心劳力,怎奈心劳日拙。一个各相关管理部门过年的拜年费,就让三个月的辛苦付之东流、化为亏有!生存之艰难,已将我的心灵净化成一团灰败的棉絮。傅心仪真的已经走上了一条艰难的人生道路。但既已上路,就只能含笑前行。整日的尘俗之事,过分的奔波忙碌,这些都会大大影响人的浪漫与诗情。我虽然努力地想要坚守,但也深知:人不可能强大到彻底超越她生活的年代。或许数年之后,你看到的将是一个不得不向现实低头的蝇营狗苟的傅心仪。从这个角度,记下曾经的傅心仪是很有必要的!至于饮鸩止渴,则大可不必!傅心仪何德何能,怎敢劳君如此挂怀?柳咏就是你的榜样。记忆不可再强化了!让记忆褪色,直至忘却吧!兄才貌俱全,家世显赫,定有如花美眷在生活的下一十字路口等待多时,放下曾经的虚无,果断前行吧!虫

郑元直的家是在省城的,据说他叔叔也是做官的,在省里很有份量,郑元直做生意,也正是因了他叔叔的关系。我托人在桑榆精心组织了一批年货,和送给布谷的年货差不多的品种,托郑元直的车给我送去了省城。螳螂、黄莺、白灵、黄雀、柳咏都有份。但黄雀和柳咏的,份量要重得多。柳咏那份,我让黄雀亲自交到柳源的手上。

桑榆区政府的装修,已被郑元直成功拿下了。郑元直付了我一千元,说桑榆的业务要比县一中的小。郑元直两次重复使用打发叫花儿的做法,让我彻底认清了形式。但我没说什么,按照约定,我把借的两万元钱如数还给了他。至于他递过来的那一千元,我看都没看一眼,递了个眼神,让陈忆帮着接了。然后我给陈忆追加了一千元,让他去百货公司买一台21寸的彩电,放到赵若怀孙思他们寝室去了。这样除夕的时候,负责守门的陈忆可以凑合着看看春节晚会了。

关于我对于那一千元钱的轻慢表情,郑元直做了相应的表情回答,他似乎很有道理,并不认为自己很抠门,在他意味深长的眼神下,我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或许这一切的一切,都与梁阿满不无关系。联想到当日我提到第二桩装修时,梁阿满那浓厚的兴趣,或许我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成了棋子……

正如鲁迅所说的那样:旧历的年底毕竟最像年底,就是天空中都显出将到新年的气象来。空气中迷漫着幽微的火药香,耳中不时有隐隐约约的爆竹声传来。这爆竹声来因各异:有来自江对面庙宇的,有县一中后面山上祭坟人燃放的,还有就是家庭用于吃团年饭时的爆竹。改革开放已经十年,随着物质生活的改善,县城人民过年的情绪在逐年高涨,过年的气氛正逐年浓郁。大街上人如潮涌,到处奔走着区乡来的购买年货的乡客。各服装店里,也是络绎不绝的人流。我也曾偷得半日空闲,混迹其中,为赵若怀孙思,为江城的父母,为寒烟山庄的舅舅舅妈,为立夫,也为赵姨妈和自己,置办下新年的衣服。为陈忆、阿满以及各员工,也都置办了小礼品一件。

给立夫的是一件大衣、一双皮鞋、两条玉溪烟,让吴常念转送的,因为要让吴常念帮忙,所以顺带给吴常念家也备了一份新年的礼物。我让吴常念转告立夫说:买东西那钱,是我欠立夫的。没什么别的意思。

小唐小魏小向等人早就归家心切,小魏说:“傅老师啊,本来在店里我们很开心,很幸福,也非常愿意和你们呆在一起,但家里面催得紧,不回去不行呀!”尤其赵姨妈,成天念叨着家里被子没洗、庭厨未扫、怎么得了!但念叨归念叨,赵若怀一声令下,就没人敢再说什么。赵若怀也是有道理的:现艺术学校正处于忙碌进行时,每天都安排有课;随着大学生放假,外出人员回家过节,舞厅差不多也是每晚爆满;白天乐队还不定时地要客串;由于进城购物的人多,流动人口较平日增多,小食店生意也是红火得很。赵若怀于是宣布:腊月二十八开始,食店舞厅同时放假,正月初六两边同时营业。

腊月二十一日,电话亭老板通知我,江城的父亲找我。打过去时,老傅告诉我说:拟乘明天上午十点的船到云岫,在云城停留五天,然后去寒烟山庄舅舅家过年。让我想办法通知舅舅,还问我何时放假。想到迫在眉睫的真相大白的问题,我连忙问母亲的身体可好。又问孙立夫的事情可曾告诉母亲了没有。老傅回答说:告诉是告诉了,可是杨柳不能理解、难以释怀。至于杨柳妈的身体,他是这样回答的:问题不大!这四个字实在太耐人寻味了!杨柳妈呀,针对你那问题不大的身体,我该如何操作呀?需要继续撒谎,将谎言进行到底吗?或者先揭秘一件事,是在你的承受范围之内的?先揭秘哪件呢?辞职的事还是赵若怀的事?

五天啦!在云城呆五天,我不可能五天都找个地方躲起来,下班时间才回去,这样来冒充自己仍在上班吧?现在生意忙成这样子,我却置身事外地去躲藏五天,太奢侈了!何况我自己躲起来了,还得把父母交给别人代为照顾,太岂有此理!此项废除。那辞职的事就只能暴露了!杨柳妈,你那问题不大的身体能经受这一消息吗?拜托,你争点气好不好?超常发挥一下!赵若怀的事呢,是瞒着还是告诉了?曾经以为孙立夫是那个铁板钉钉的女婿,可是孙立夫如今已成了陌路了。是啊!去年这个时候,自己琢磨的是和孙立夫一同回江城的事情。‘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赵若怀可靠吗?他真能成为老傅和杨柳同志的女婿?如果再有什么变动,我可怜的杨柳妈那可怜的身体,又怎能再次直面?罢了!还是先瞒着吧!

舞厅散场时,走在大街上我还一直在琢磨,赵若怀走上来拍拍我的肩膀,说:“又瞎想什么呢?”

“怎么叫瞎想呢?我告诉你,傅心仪的每一次沉思默想,那都不会是平白无故的!所以不存在瞎想的问题!”

“让我猜猜!我知道了!明天我妈要来,是不是姨妈告诉你的?你怕我妈找你麻烦,对不对?”

天啊!陈春梅同志,你又来凑什么热闹呀!还不够乱呀?我在心里呐喊着,但故作镇定地说:“是吗?陈春梅同志要找我麻烦,何故?”

“拐骗她儿子赵若怀,让赵若怀失掉工作,从此升官无望,此一罪也!隐瞒赵若怀行踪三月,此二罪也!这是你对陈春梅同志犯下的罪孽。”赵若怀贫嘴说。

“妈妈的!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中国人的!然而这一回却还不料,竟会蛮不讲理到这种程度!我什么时候拐骗了你,咱俩到底谁拐骗谁呀?”赵陈孙一阵暴笑。陈忆说:“这个我知道!前半句是鲁迅的话吧?”

赵若怀继续挑衅说:“当然是你拐骗了我,你还想不认账?在陈春梅同志那里,你就是一祸水——红颜祸水!”

我调皮地打趣说:“你还别说,还真是的!去年五月在桑榆那小食店的时候,你妈陈春梅同志,就曾旗帜鲜明地封我为祸水,我当时甚至躲到一旁去照了照镜子。对着镜子我问:这难道真就是传说中的祸水样子?我看上去挺好的呀!这怎么在她那里就非得是祸水而不是福水呢?”赵陈孙又一阵暴笑。陈忆本该分路了,哪知他说:“算了,今天不回家了,去赵若怀寝室睡!”

赵若怀说:“别说大话啦!说真的,你是不是怕了?”

我故作危言耸听地说:“怕!那是相当怕呀!怎么能不怕呢?赵若怀,依你看,你妈和那个李老头相比,谁厉害一点?李老头我都不怕,我会怕你妈!笑话!不就是拐骗儿子吗?拐了就拐了,她能怎么的?她要是再有儿子,我还继续拐!我不是告诉你们了吗,我是谁?纵横家转世!你还真以为我这嘴长来是专吃苹果的?”三个人就又一阵大笑。陈忆说:“心仪你太逗了!好几天没听你说笑话了。今天是不是特别开心,所以又说笑话了?”

赵若怀打趣说:“特别开心?我敢负责任地说:她一定是碰上很棘手的事情了,非常十分极其棘手!苦寻答案未果,然后她就是这种表现!”

“‘杨意不逢,抚凌云而自惜;钟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知音呀!赵若怀,你还真有点洞察力!”

“说对了吧?”赵若怀这样回应着,突然神情大骇,怯怯地说:“不会是……”然后我就明白了,他猜到孙立夫头上去了,他以为孙立夫回到了云城,又来找过我。这样一来,着急的人就变成他了,他把我拉到旁边,急切地问:“到底什么事,你倒是说呀!”

我于是调皮地说:“赵若怀!我敢负责任地说:你那洞察力并不咋的!”又说:“罢了罢了!你们几个看样子是指望不上了,那就来吧!再多几个又如何?峥嵘岁月,何惧人多?明天本人亲自为你们导演一部贺岁大片,名字就叫《真相大白》。”

赵若怀说:“该死该死!我怎么忘了这事!明天就到了吗?”孙思陈忆一旁发问,赵若怀慨叹说:“刚才还看你笑话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该我头疼了,一场大考啊!这工程可就有点大了!”又问:“老傅他们几点的船?”

“上午十点。当务之急:快过年了,千万不能把杨柳同志气出病来!杨柳同志那里:辞去孙立夫一罪;辞去工作一罪;伙同赵若怀多次在他们面前联袂撒谎,而且还是用杨木同志为幌子进行撒谎,又一罪。你们仨发发慈悲,给我估算一下,三罪之下,还得让我和杨柳同志都有活路,你们看该怎么操作?”

“杨柳同志最近身体好不好?”赵若怀问。

“果然心心相印!我当时接到老傅电话,首先问的也是这个问题,老傅就是老傅!给出了一个很有哲学意味的非常中庸的答案:四个字——‘问题不大!’怎么样,赵若怀,好好把握这四个字吧!”

赵若怀恼火地说:“妈哟!老傅太有才了!由此看来,这老傅可并不比小傅容易对付呀!”

孙思看似忧心忡忡地说:“这么麻烦呀?”

陈忆说:“最多是大家合计合计,继续撒谎!”

“继续撒谎?怎么撒?对了!忘了禀报了,我爸妈的行程安排是这样的:在云岫县城呆五天,然后去寒烟山庄过年。五天啊!要撒谎的话,我得每天坚持按时上下班,会不会太为难我小人家了?何况那是老傅呀!老傅他要是在街上转着转着,突然转到搬迁办,要去看看我,又当如何?”

“是呀!陈忆这招,正宗下策,建议废除!”赵若怀说。

这时一行人已经走进小食店,准备继续商量对策。孙思说:“关键明天还是星期天,很忙,艺术学校这块儿,课比较多。中午乐队还有任务呢!要不,把明天中午的乐队业务推了吧?”

我说:“推什么呀推!刚开始涉足这行,得讲究信誉。算啦!还是我来应付吧!赵若怀,我的父母由我摆平,至于你妈妈那里,关于祸水的问题,就由你解决了!鉴于目前严峻的形式,陈春梅同志,必须高度配合,她不得再添乱了!实不相瞒,我妈妈那里,现在仍念叨着孙立夫。你们想想:在得知我已辞去工作并已和孙立夫形同陌路的情形之下,如果明天你妈再拉着个脸,说是我拐骗了你,说我是祸水,那后果可想而知了!我妈非气出好歹来!她就算侥幸挺住了,没有气到发病的程度,也必然当即拉着我回到江城,从此不让我来这云岫。何况,失散多年好不容易找到的亲戚关系,也得受到影响,给生生中断。怎么样,赵若怀,你那里有问题没有?”

赵若怀想了想,说:“看样子,我妈那里,我只有下猛药了,没问题!老傅杨柳这里,你准备怎么办?”

“你得告诉你妈,全力配合我,她的任务:态度一定要好!除了微笑着接待妹妹妹夫外,我说什么是什么,她不得顶撞。我把包子说成是馒头,她就得跟着说是馒头。我说赵若怀是祸水,她就得点头表示认可。”

“这样啊!”赵若怀调皮地玩笑说:“这就超出我能力范围了,恕难从命!”

“必须无条件服从!到时我下嘴的时候,尽量斯文一点,你妈什么时候到?”

“上午,正常的话应该比老傅他们先到。”

“那就这样,明天不是星期天吗?明天晚上之前,我仍然是搬迁办的员工,没上班是因为正常放假!明天晚上之前,砂锅店和舞厅是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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