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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当盛唐皇帝》第005章 看似背离战略的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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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三年,李琅一直呆在茫茫的北方草原上放牧猎鹰,从未进过长安城。

建都长安的盛唐是中国历史上最强盛的时代,李琅对这座意为“长治久安”,时为世界上最大的国际性都市十分向往。

刚刚得见千古美人,心情愉快,春风拂面马蹄轻,李琅纵马奔腾,村舍绿木不断被抛诸身后,长安在望,先远远地瞧见了城中高耸的大小雁塔,然后就看到了长安东面巍峨的春明门城楼和连绵不绝的高大城墙。

人流穿梭的门洞里,站着几个懒洋洋的兵士,轻甲铁盔,每人腰间挂一把没有环手的黑柄横刀。

横刀刀身成一条笔挺直线,取义为宁折不屈,是为初唐勇武精神的表现,且刀尖为锥形而非弧形,劈砍起来非常威猛,冶炼方法后世早已失传。

兵士们一边贪婪地看着城门口来来往往,体态丰腴的女人们,一边在聚在一堆品头论足,谈天说笑。待李琅骑马挎弓提枪出现他们视野时,士卒们惊愕片刻,立即朝李琅围了上来。

“兵马司有令,骑马入城者需出示户牒,只许佩剑,长兵器和箭矢一律不能带入城中,弓也要下弦。”几名兵士阻在李琅前面昂着头道。

李琅已经被皇帝驱赶成一个无业流民,当然不会有什么户牒,但他有契丹可汗牙帐开具的路引,上面标有身份事由,实为外交使者,不在兵马司的权限之内,兵士自然不敢阻拦。

一过春明门长长的门洞,长安就像一副瑰丽画卷向李琅缓缓展开。

鳞次节比的富丽建筑,高低错落;叠瓦鸱尾的飞檐翘顶,精美辉煌;纵横笔直的开阔街道,密如蛛网。

在东市街区,商铺酒肆旗幡招展;居民商贾熙熙攘攘。

长安的盛景让孤陋寡闻的深山农夫、草原牧人李琅惊讶赞叹,流连忘返,如刘姥姥闯进大观园。

长安百万家,作为唐朝的帝都,长安简直可以用“恢宏”两字来形容,给人很大的视觉冲击力。

城中建筑规划博大,规模宏伟,气魄磅礴。一片片的坊市严整开朗。

民居官署,坐落有致,整齐而不呆板,华美而不纤巧,舒展而不张扬,古朴却富有活力。

不过,这片繁华的盛景不会维持太久了。名相凋零,皇帝怠政,奸相弄权,帝国内政渐趋**,贪腐盛行,朝纲败坏,横征暴敛,百姓苦不堪言。

十数年后,安史之乱就会趁势爆发,安禄山、吐蕃的滚滚铁骑纷至踏来,烧杀劫掠,物宝天华的长安遍地骸骨废墟。

……

长安城里街道纵横,坊市遍布,李琅正漫无目的地缓缓穿行在坊市间,突然发现前面的一条街道上沸沸扬扬,人头攒动,很多人还在不住地往那边聚集。

“去看看,龙武军在押送契丹俘虏游街示众。”

李琅闻言赶紧策马跟了过去。

大道上,李琅首先看到两排顶盔贯甲的骑兵,人手一杆长长的马槊,槊头下部还挂有艳丽红缨,威风凛凛。

军容甚是华丽,不过,跟安禄山的牙兵相比,这队军人显然缺少了一支军队的灵魂:无坚不摧的冲天杀气。

在骑兵中间,徒步行走着一群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被反绑着双手的男女,其中不乏老人小孩。

这群人穿着窄袖皮衣,戴着兽皮毡帽,脸上长满胡须,灰尘密布。

在龙武卫的押解下,在无数长安居民的注视下,这群老少男女沿着长安街道默默无语地走着,疲惫不堪的脸上却大都写满激愤。

“是平卢节度使安大帅擒获的契丹人。”,“游街三日后就砍头。”,“安大帅是我朝少有的猛将啊。”……人们在大声交谈。

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俘虏裤腿上血迹斑斑,步履踉踉跄跄,显然腿部受伤,但眸子里却闪出桀骜不屈的光芒。

李琅跟他的目光一接,锐利的眼神如刀刮来,李琅即刻很容易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屈辱和不甘。

……

李琅替契丹人放牧,居无定所,信息闭塞,对契丹人的具体军事行动知之不详。

他只知道唐朝与契丹的大致战争态势:自武则天征讨契丹败北以来,契丹势力日益强大,背靠突厥,与唐朝分庭抗礼,唐朝五次北伐皆遭惨败,辖制契丹的松漠都督府早就名存实亡。

现在,唐与契丹之所以相对和睦,是因为开元年间,陇右、河西节度史王忠嗣率十万骑兵北出雁门,与奚和契丹联军在桑乾河进行大会战,唐军三战三捷,几乎打得奚契联军全军覆没,契丹八部尽数投唐。

此后,忠实李唐的大贺氏李过折诛杀投靠突厥的可突于,因功被朝廷封为松漠都督府都督。但好景不长,可突于余党泥礼帐外伏兵,弑杀了李过折。

泥礼干掉李过折后,拥立契丹遥辇氏的迪辇组里为阻午可汗,即为当今契丹大汗。

迪辇组里想在唐朝和后突厥之间左右逢源,一方面依附西北面的后突厥汗国骨咄叶护可汗,另一方面,又派遣求亲使团赴长安向天宝皇帝请求下嫁公主和亲。

契丹这次求亲选择的时机十分正确。

去年,吐蕃赞普墀德祖赞命令将军没庐·谐曲领军拼死进攻青海湖日月山下的石堡城,在双方数万将士的尸山血海中,从唐军手里夺得了这座生死锁钥之城,控制了肥沃的湟水流域和饲养军马的青海牧区,大唐鄯州、凉州、甘州、河曲之地全都受到牵制和威胁,本就狭窄的河西走廊愈加紧逼。

如果说安西和中原像两个大气泡,那么狭窄的河西走廊是连通这两个大气泡的细小管道,一旦被吐蕃封锁河西走廊,辽阔博大的安西将变成一块飞地。所以,石堡城的丢失,令唐朝如鲠在喉。

当前,唐军正调拨近20万军力,众多战将云集于西北方面,准备跟吐蕃进行青海湖会战,根本无力顾及东北战线。

在这种态势下,东北方面必须以维持稳固为首要战略,契丹正是看透了这一点,才趁机向唐朝请求和亲。

但安禄山在这个节骨眼上,不合时机地俘获契丹部众,不知用意何为,也不知晓这群契丹男女是如何被安禄山所俘获。

朝廷选择在契丹使团抵京时,押送这群俘虏游街,显然是有意而为,难道朝廷就不担心会由此挑起与契丹的战争吗,莫非朝廷想两线开战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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