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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连连》第七章 辉煌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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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静听了,又慢慢的转过头来。

凌哲见姐姐有搭话的意思,高兴的说道:“姐姐,你知道吗?如果要是没有你辉煌的沉默,这个地球上,就没有‘伟大的’凌哲了!”

凌静睁着惊讶的眼睛,伸着雪白纤细的手,指了指自己:“我……”

意思是在说:有没有你,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弟弟,你不要搞错,姐姐比你大两岁,比你懂。你是爸爸妈妈生的,和我没关系!

凌哲皱起眉头,揣摩姐姐的心事。

突然,他似乎悟出姐姐的意思,便道:“姐姐,计划生育,爸妈只许生你一个,你懂吗?你小时候不说话,别人都以为你身体不好。爸妈也以为你身体不好,带你到处去看医生……”

凌静摇了摇头,似乎是在说:不明白!

凌哲向姐姐挥了挥手,去做作业了。

万学英见女儿和儿子对话很有趣,便接过话头说道:“你不说话,计划生育就许生两个了,后来,我就生了你弟弟。”

凌静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那笑容表示:我理解了!

万学英望着女儿的笑容,欣慰的说:“妈年轻时候,也像你似的,一天不说三句话。”

凌静听了妈妈的话之后,立即伸出三个手指头。然后,朝妈妈微微的一笑,那意思是在说:你一天不说三句话,那还没有我说话多呢!

我的天啦!闺女笑了!

万学英急忙走到凌哲面前,见他趴在床上写作业,套着他的耳朵,欣喜而低声的说道:“哲子,刚才,我看见你姐朝我笑了?”

“大惊小怪!她早就笑了!”凌哲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仍是激动。

“嘘——小声点!”

万学英一激动,又向凌雨忠走去。凌雨忠估计错了,还以为她要过来夺酒瓶,又将酒瓶藏到腿裆。

“哎呀!你藏什么呀?我不夺你的酒瓶!”

“那你要干什么?”

万学英立即低下头来,套着他的耳朵,低声而高兴的说道:“老凌,你知道我刚才看见了什么了吗?”

“电视也没有开,你说你能看见什么?”

“我的闺女朝我笑了?”

说心里话,自从凌静长这么大,凌雨忠没见她哭过,也没见她笑过。听说闺女笑了,他立即站起身来,小声说道:“你没有看花眼?”

万学英一听,急得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此时,她就是想赌咒,来证明自己:“我要是看花眼,叫我……”

她还没有说完,凌雨忠一把将她嘴捂住:“不许乱赌咒!好话不应坏话应,你要有个好歹……”

万学英见凌雨忠要哭,指着他的头笑眯眯的说道:“真没出息!”

凌雨忠明白:老婆的这种笑容,是她心情好的时候才会这样。只要老婆这种表情出现,上了床之后,他就会厚着脸,试探着手向她的身上伸,这样的时候,她一般不会拒绝。

凌雨忠一高兴:今晚又要有戏了!他一高兴,又唱了起来:“‘提篮小卖,拾煤渣,担水哎,劈柴,也靠她,里里,外外……’”

万学英望着凌雨忠说道:“老凌啊,你没说,我还是喜欢听这些老歌子。你不知道,我一听什么‘唰唰’什么的,头就像针扎一样难受!”

我的天啦!凌雨忠差一点喊出声来,真的没想到,老婆能夸奖自己唱的好听!

“学英,平时我一唱这歌,你是怎么说的?”

还没等万学英开口,凌哲就接过话头说道:“妈你常说那什么话来着,是不是叫‘有钱听大戏,没钱听狗哼’啊?”

凌雨忠“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学英,你今天可不要拉我,我非揍这小子不可!”

万学英一把将他按坐下。转而说道:“哲子,你也是的!你也能跟你爸这样说话?没大没小的!”

凌哲说道:“妈,你可不要冤枉我呀!这话是你经常说的,我看你累了,我就帮你说一句的。”

“狗?”凌静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问话。

万学英急忙问道:“什么狗?”

凌雨忠不好意思的说道:“刚才哲子说:‘有钱听大戏,没钱听狗哼’,她可能记住了!”

万学英明白了,闺女说的肯定就是这个“狗”。于是,她急忙解释道:“‘有钱听大戏,没钱听狗哼’,这是一句老话。从前,看大戏是要花钱的,有钱人到戏院看戏,要花钱买票。没钱人呢,买不起戏票,就只好听狗‘哼哼’了。”

“是小白狗吗?”凌静追问道。

万学英在心中叫苦道:我的妈呀!这可答不上来了!

“小白狗,有小铃铛吗?”凌静继续追问道。

万学英在心里呐喊:我的姑奶奶,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凌雨忠本来一喝酒话就多,见女儿这两句话说的,如果不听内容,仅听说话口气,和正常人绝对没有什么两样!

凌雨忠高兴的说道:“是小白狗,有小铃铛!”

“那,小白狗呢?”凌静慢慢的站了起来。

万学英和凌雨忠都有同一个心声:我的天啦!这是怎么啦?

凌哲急忙套上白色的校服,趴在地上叫道:“汪汪——汪汪——”

“不是!”凌静摇了摇头,又慢慢的坐了下来。

她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后来,他们无论说什么,凌静都没再理会。

凌静家的电脑,放在客厅的东墙边,凌静的背对着他们。

这台电脑,暂时还放在客厅里的一张旧的写字台上。因为电脑白天凌静占着,晚上,凌哲会玩一会儿。所以,放在凌静的卧室里还是放在凌哲的卧室里都不合适。

“弟弟!”

“什么事啊?姐姐?”

凌静指着电脑,露出迷茫的目光。

“你什么意思?”

凌静摇了摇头,再次指指电脑。

凌哲不解其意,又问道:“姐,你什么意思?”

凌静双手拍了拍放置电脑旧写字台,流下了两滴眼泪。

十七年了,刚才,凌雨忠和万学英第一次看到女儿的笑容:尽管是一丝!

十七年了,现在,凌雨忠和万学英第一次看到女儿的眼泪:尽管是两滴!

凌哲自有记忆以来,刚才,他第一次看到姐姐的笑容:尽管是一丝!

凌哲自有记忆以来,现在,他第一次看到姐姐的眼泪:尽管是两滴!

万学英低声对凌雨忠滴咕道:“难道是搬了家,冲了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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