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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行者》第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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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一章

夜色刚刚褪去,东方见白,看着远方我和朋友便已经踏上了旅程。在一座繁华的小镇边缘拐上了1o7国道,带着一本韩寒的《1988》。

《1988》已经被我读过无数次了,我很少买书来看的,或者说很少能买到正版书来读,从小到大似乎只买过这一本正版书。这次把它带上旅程无非是想在无聊之际再仔细品味一遍罢了,希望我可以把它带到终点送给另一个她。

我从没有过这么大的勇气敢于在夜色朦胧中奔向漫漫长路,旁边的路灯苏醒着眼睛,闪烁的光芒总让我想起日本国aV中的灯光。我曾经亲眼见过一群人围在一起看着日本aV一边打着手枪,我明显的感觉到他们心中那种膨胀的无奈。第二天早上我便听到一则消息,一高中女学生在晚自习下课回家的路上被一群人**了,再后来,凶手伏法,那些人十分面熟,我叹息着整个世界都在无奈地叹息。

车是从二手市场买来的旅行单车,我很喜欢我的车,虽显得旧了点,但一切性能都还很优良,特别是它的避震性能让我爱不释手。朋友和我各自背着一个红色的旅行包。朋友说,红色代表革命,我们要学会时时刻刻牢记爱党、爱革命,这样才不会在激动的时候说错话,一定记住要先感谢国家再感谢父母。而这次旅行便是要对我们自己的人生革一次命。我说,可别再说革命了,什么年代了都,万一在旅程中真的被革了命,那我是宁愿放弃这次远行的。朋友笑笑,用力蹬着单车,随后说,快点,直奔第一站——岳阳。

这次远行的念头可以追溯到三个月前。

三个月前的一个周五的早晨,我失眠了,坐起身,打开手机,快凌晨四点了。我有生第一次失眠,醒来后却一直在想着一个女孩,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她,很突然地就想到了。我在床上看着宿舍里其他正在熟睡中的同学,他们也许正在梦里梦着自己的妞做着春梦呢。我在凌晨睡去,又在凌晨醒来,两个小时的睡梦一直延续到苏醒之后都只有一个主角,那个女孩。很可惜的是,我竟然没有梦着这个女孩做春梦。

我从上铺爬下来,穿上衣服鞋子,简单地刷了牙洗了脸便走到宿舍阳台上。这么早就醒来,睡不着总得找些事做。就像妓女总是闲不住的,主客干完了,老板还得试试你的功力又长进没有,在这个世界你得试试准备着去做事,或者去被做事。我站在五楼望向远方,那里朦朦胧胧的,我一直期待着去那里看看到底有些什么。这个想法从两个月前就已经产生了。我小心翼翼地走出宿舍,走出学生宿舍区,踏上去往一直想要去看个究竟的那个地方的一条路。

凌晨四点,夜色朦胧,路上没有一个行人,我在想这条路有没有终点,终点会通向何方,何方又会有什么人什么事在等待着我,而我只能迷茫的前进着,也许这就是我的人生使命。偶尔会有一辆小车从身边疾驰而过,徒留给我一屁股烟雾,呛得我捂着鼻子赶紧向前多走几步。如此走了一个小时,我竟然走到了尽头,这里是一面湖,看看路牌,上面标着“松雅湖”。原来这就是同学口中经常提到的松雅湖,我一直以为它有着多么神秘的面纱,没想到我徒步一个小时就揭开了它的真面目。

返回的时候,天已经见亮。途中我还亲眼目睹一次车祸,我凑过去瞅了两眼便离开了,其实我很想站在那里看许久然后幸灾乐祸一番的,可不知为什么当时就提不起精神幸灾乐祸。就像我平常被一些革命教育书籍和教育电影教育得提到小日本就想游过无际的海面去往一座孤岛,强奸岛上的所有女人,可当这座岛真的生九级的地震导致了核泄漏,危害到了中国,我是真的不敢幸灾乐祸。回到宿舍,我打开电脑,现这次旅行来回总共两个小时,可我为了这次两个小时的旅程却足足准备了两个月。

我打开韩寒的博客,并没有更新。只好打开QQ,写了一篇日志,记录下人生第一次失眠前后的情况。刚写完不久,我失眠为了的那个女孩给我来信息。她说,在吗。我说,在。她说,你失眠是为了我吗,这句话之后还带着一个偷笑的表情。我说,是。我明显感觉到她有些迟疑,等了片刻,她来信息,真的假的?我也迟疑了一会,然后回给她,真的!

女孩是我高中时候一个很要好的朋友,而且我们差点生恋爱。当时,她对我说,我喜欢你。我看着她,许久之后,说,我们还是做好朋友吧。她低着头沉默许久,说,看来那句话是真的。我很奇怪,问道,什么话?她撅着小嘴看着我,说,如果你想要和一个人做好朋友,很简单的一个办法就是对他表白,这样那个人就会说“我们还是做好朋友吧”,如此,两个人就可以做好朋友了。我看着她,没有说话,她悄悄把头靠在我的肩膀,我也没有拒绝。

后来,我们一直保持着好朋友的关系,不久之后,她和另一个男孩恋爱了。我突然感觉心里有一种莫名的酸楚,我很奇怪,我并不喜欢她。再后来,我以艺术生的身份考到湖南一所大学,她高考成绩很差,留在河南读大专。在进入大学的一个月后,我从其他朋友那里得知她和男朋友分手了。我给她打了电话,问她还好吧,可不要为失恋的事抑郁啊。她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说,没有啦,我不可能抑郁的,我有你这个坚强后盾啊。我笑笑,说,那就好,放下过去重新来过。之后,女孩便没有了声音,我隐隐约约听到电话里透出一阵阵抽泣的声音。我赶紧问道,你还好吧。这时候,她在电话里突然哭出声来。我顿时不知所措,呆呆地也不说话。她抽泣着说,他考上了北京一所大学,而且有了新女友,就是因为这个才跟我分手的。我犹豫片刻说,这样的事情并不罕见,早已司空见惯了,你也不要太在意。她收敛一下抽泣的声音,笑着对我说,我们是好朋友吧。我立即回答,是啊,永远都是。又是一阵沉默,随后她说,永远?我坚定地应声。

写完日志后,我和女孩聊了一会,便已经七点多了。我说,我要去上课了,女孩说,好吧,我也要去了。于是,我走出宿舍,而宿舍的其他同学也已经开始起床洗刷了。我带着早餐走进教室,这是毛概课。很可惜,这门由新中国伟大领袖的高尚思想作为课程的课,我连书本都没有带过。这门课程其实就是我吃早餐和睡觉的最佳时段。我没想过要踏入政治圈,一直都没有,因为我没有那么高尚,也没有那么伟大。

后来,我跟朋友说起了我有生一来第一次失眠的事情。朋友一直倾听着,我很高兴,因为我很讨厌别人会打断我说话。可这种事情还是生了。朋友突然打断我说,你喜欢远行吗?我惊讶地看着朋友,说,远行?于是,我要与他分享我有生一来第一次失眠的事情被抛弃了,我们讨论起远行的事来。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们共同约定要在这个暑假骑单车远行一次。路途就选择从长沙到郑州的1o7国道。我查查地图,路程总共898公里,对朋友说,可以实行,七天就可以到达。

第二章

天色已经大亮,国道上已经有许多车辆来来往往。我已经感觉累了。其实这种累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已经体会过了。

当初,我和朋友建立约定后,就一直为这次远行准备着。后来,我们觉得有必要事先探探路,于是我们利用周末各自租了一辆单车拐上了1o7。我们花费八个小时走了来回一百零八公里的路程,而且把我们累得够呛。当时我们就觉得,我们七天的时间是到达不了了。当初我们定的目标是一天可以从长沙到达临湘,可在探过路后,我们觉得第一天能到达岳阳就很不错了。于是,后来我们又改变了远行方案,决定用两个七天来完成这次远行。

太阳已经升到半空,我和朋友已经汗流浃背。可我们看着闪过的路牌标志,还没有走出长沙地界。我们不做声地默默蹬着单车。我突然想起一些事情,我很喜欢这样一边骑着单车一边思考一些事情,这样骑单车的苦累就会被忘记。他们说,这种方法叫做转移注意力。

记得小时候,刚入学的那一天,母亲帮我买了一个带着卡通图像的书包,我已经记不得那是一个什么卡通,好像是几个乌龟。母亲指着我的鼻尖说,要好好学习。我仰着头看着母亲,她的长落在我的脸上。母亲把我一推交给老师,自己离开了。

我还记得我刚入学的第一天就得到人生第一个绰号,他们指着我的书包说,看,是乌龟王八蛋。于是,一群小朋友围着我转起来,口里不停地对着我叫着“乌龟王八蛋”。从小就在母亲的怀抱中长大,突然遇到这种情况,我鼻子一酸,流出许多鼻涕,流进嘴里,滴在衣服上,落在地板上。其中一个小朋友对着老师大声喊了出来,呀,他把鼻涕流在地板上了。老师听见后,急忙走过来,低下头看看,赶紧把手伸进口袋,摸了半天,拿出一张厚厚的卫生纸把鼻涕擦掉。后来,我才知道那不是卫生纸,而是卫生纸的妹妹卫生巾。老师推了我一把,说,这么大了,还流鼻涕。我抬起头看着老师,她的头上扎着一只紫色的蝴蝶结,非常漂亮。我看着老师笑了,老师看着我奇怪地摸着我的头说,还笑。我很听话,确实还笑。老师又大声说,再笑。我确实继续笑着,以至于后来,很多人都说我真听话,是一个好孩子。

老师走后,那些小朋友,继续围着我大喊着“乌龟王八蛋”。我忍住不哭,后来不久,《忍者神龟》在我们那里火热播映,于是,我又有一个很有霸气的绰号——忍者神龟。

我不在乎什么样的绰号,乌龟王八蛋,还是忍者神龟。我只在乎在那个时候一个扎着紫色蝴蝶结的女人,他们都叫她张老师。

那时候,这个学前班里还有一个小女孩,她叫刘梦琪。我很恨她,因为她就是那个领头叫我乌龟王八蛋的人。后来,张老师因为和我回家方向一样就经常送我一起回家,而每一次我都看到张老师牵着刘梦琪一起送我回家。我私底下问刘梦琪为什么张老师也送她一起回家。她说,当然是张老师更喜欢我呀。从此以后我更加恨她,她抢走了本来属于我的爱。

有人说,越恨一个人,就证明越在乎她。我一直喜欢上课时偷偷注意刘梦琪在做些什么,她睡觉的时候我就会捉弄她一番,还要告诉张老师。可奇怪的是,每一次我对张老师告状时,她都是对我微笑一瞥,看到她的笑容后,我就再也管不到任何事了,于是,刘梦琪上课睡觉开小差的事情总是会被张老师的微笑从我脑中冲淡消失。

后来,刘梦琪不知什么原因对我变得好起来,我十分诧异,依然躲着她,不愿跟她多说什么。一天放学后,她拉住我说,我有一个东西送给你。我诧异地看着她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紫色东西,然后天真地递给我,我仔细一看,是一个紫色的蝴蝶结。

我说,我是男人,不用女人的东西。

刘梦琪说,这是张老师的,她送给我了,你要不要。

我看着她手里紫色的东西,许久之后,我伸出了手。

刘梦琪看着我开心地笑起来。随后她又把手伸进口袋中,我一看,还有一个紫色的蝴蝶结。刘梦琪举起那个蝴蝶结,放在夕阳下观赏着,神情悠闲天真。我说,你怎么还有一个。刘梦琪说,张老师送我两个,我们一人一个。

后来,我们一起升入小学一年级。不过,我们被分到了不同的班级,而且张老师也不再教我了。就在这个时候,我家搬到与原来相反的方向。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会念着张老师,还会在校门口看到张老师牵起刘梦琪的小手送她回家。渐渐地,我不再念着张老师了,又开始喜欢一个李老师,刘梦琪也渐渐从我的生活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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