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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特战队》第五章 神秘返乡(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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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上,山子表情凝重地回到家中。

阔别五个年头,家中的面貌依然没有改变,除父亲变老、妹妹和弟弟长高长大,一切还是老样子。

妈妈是被女儿从地主王一才家中喊来的——

二十三年前的金秋时节,一位年仅十六岁的媳妇捡柴时突然临产,多亏另一位媳妇跑回家喊来接生婆,才生下一个不足三斤重的毛小子。

当天晚上,男人让媳妇给儿子起个名,媳妇说,这孩子是从黄狼山生来的,叫“山子”正合适。

山子传承了妈妈的容颜和姿貌,在村里算得上首屈一指的俊小子。

但在妈妈的意识里,山子是个不可教治的坏小子,这小子跟他爹不一样,性格倔得像头牛,除了妈妈,没有人能让他顺服认输。

偶尔有一次,山子又跟伙伴们扯皮子抬杠,妈妈看不惯,骂他一句“犟眼子”,久而久之,“犟眼子”居然叫遍了河涯村的男女老少。

虽说山子天生一根犟牛筋,但在村里颇得人缘,无论男孩女孩,大都愿意接近他,就连王一才的二小姐金叶都喜欢找山子玩。

……

“犟眼子,你还有脸回来,爹妈都没死,用不着你奔丧。”

一踏进堂屋门槛,妈妈眼泪簌簌地骂,这泪水和骂声既饱含对亲生骨肉的疼爱,也充满对这个“孽种”的憎恨。

面对妈妈的泪水和斥骂,山子咬紧嘴唇,闷着头一声不吭,然而思绪又回到五年前的那个晚上——

那是山子给地主王一才做长工的第三个月,也是农历的盛夏季节。

在此之前,妈妈早于三年前就给王一才做女佣。

这天晚上九时许,黑压压的乌云布满天空,狂风宛若龙吟虎啸刮个不停。

黑暗中,王一才的二小姐金叶悄悄磕敲看牛房的房门。

金叶与山子同年同月生,却比山子小七天,若论容貌,金叶和玉梅不分上下,被誉为河涯村的两枝花。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天意,正当山子和金叶龙腾鱼跃的当儿,天空中突然电闪雷鸣,狂风席卷大雨铺天盖地。

一阵心迷神醉的狂欢过后,金叶方才感到风吼雷鸣的可怕,像一只受惊的羊羔蜷缩在山子的怀抱里。

不知不觉中,金叶和山子就这么相互拥抱,甜甜进入梦乡。

或许是命运的使然,就在金叶与山子入睡不一会,金叶的母亲因高烧不退,已成昏迷状态。

为了给妻子治病,王一才手提马灯,来看牛房喊山子请大夫。

然而刚推开房门,却被眼前的情景差点儿气昏过去,只见金叶正在山子的床上穿裤子。

王一才回过神并没发作,只是呸地吐口唾沫,跌跌撞撞地离去后,又喊山子的妈妈返回看牛房。

当着王一才的面,妈妈抡圆巴掌,狠揍山子一个耳光:“犟眼子,你还知道羞丑不,金叶是你二姑呀。”

金叶急忙挡在山子跟前,一边哭泣一边说:“嫂子,您不要打山子,是金叶自愿找他的,要打就打金叶吧。”

话音刚落,王一才又一个耳光抽过去,金叶口鼻出血,扑通倒在地下。

山子愤然蹲下身子,将金叶扶拥在怀抱里。

王一才见状,满腔怒气快把肚皮鼓一道大口子,通通地跺着脚骂:“孽种、杂碎,快给我滚,滚。”

顶风冒雨回到属于自己的家门口,山子茕茕孑立,内心的滋味说不清是惭耻还是痛恨,所以欲哭无泪,欲喊不能。

突然一道闪电撕破苍穹,紧跟一声雷鸣震耳欲聋。

山子禁不住打个寒战,一咬牙朝村外大踏步走去。

然而这一去不是三天两日,也不是一年半载,而是在杳无音信中悄然度过近六个春秋冬夏。

也正是这一去,不但从根本上改变了山子的命运,同时也让金叶的命运从这儿转个弯,以至给山子和金叶延留下终生割不断的情孽。

(注:山子出走后如何参加革命队伍,后文自有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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