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第五章第一节文治武功成霸业岂有诗词救家国

（德芳19岁狄妃20岁惟叙1岁）

太平兴国三年978年正月，太宗皇帝没有在正殿接受朝廷官员的新春祝贺，所以朝廷官员们都在偏殿进行了祝拜。

南清中，德芳和皇子妃明志抱着惟叙在厅中玩，两个人十分疼爱这个长子，因为这南清宫很大，德芳和明志搬至此处时十分冷清，自从有了孩子，宫内整个气氛都不一样了，虽然德芳这一年多经历了许多事情，情绪一直不是很佳，但一看到自己的孩子，情绪就缓和不少，毕竟他还要为了自己的夫人、孩子和这南清宫上上下下的人着想才行。

而南清宫的人做事更是尽心尽力，他们知道，这辈子注定了要跟着德芳这个主子，德芳是个特殊身份的人，本来身为皇子的他可以很有前途，但是突如其来的巨变令所有人始料未及，太宗即位一年多来，他时时刻刻不是担心受怕的，不管是德芳、明志，还是南清宫上下的众人，每个人都很清楚，此时的德芳处境微妙，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么他们也一样会有事，谁也不可能置身事外，于是乎，这种特殊的关系使得他们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

坐在亭中的明志抱着惟叙，给他裹上厚厚的裘衣，惟叙本就是个十分老实的孩子，坐在母亲腿上不哭不闹的，抓着一块点心吃了半天，德芳说道“夫人，别累到，我来抱会叙儿。”

“我不累，殿下喝点茶吧。”

“什么不累，不累也不行”德芳抱过惟叙说道“夫人现在可是有孕在身，怎么老是不在意呢。”

“还不到两个月呢，累不到”明志笑笑“殿下别太紧张。”

“我能不紧张吗，夫人总是喜欢舞刀弄枪的，万一伤到怎么办。”德芳说道“再说，我也看不住夫人。”

“看不住？”明志笑着“怎么看不住？”

“我要是去上朝或者有事，谁能看住夫人啊，以前怀着惟叙的时候，还有父皇母后照顾，现在这府里谁能管得了夫人。”

“殿下，我保证怀着孩子时不乱动”明志笑笑“再说为殿下生儿育女是何等大事，我怎么能有事呢。”

“夫人知道就好，可不能食言。”德芳点点头“我赵氏皇族人丁尚不兴旺，这南清宫更是冷清，能多些孩子最好了。”

“那。。。我一个人能为殿下生几位小殿下”明志看着德芳“殿下不去看看晓迪吗？”

德芳听着没说话，亲了亲惟叙“叙儿，点心怎么吃了这么半天？”

“殿下，惟叙这么小，能吃得了多少。”

德芳把惟叙手里的点心拿了下去，帮他擦擦嘴“叙儿，你可就要当哥哥了，想要个弟弟还是妹妹啊？”

惟叙抬着头看看德芳又看看明志，只是笑着，明志问道“那殿下是想要儿子还是女儿呢？”

德芳握着明志的手道“夫人生的可是我的孩子，儿子女儿我都要。”

“殿下！”门将喊着跑了过来

“瞎叫唤什么！”一旁的百里呵斥道“吓着小殿下。”

年轻的门将赶紧下跪“卑职该死，殿下恕罪。”

“算了”德芳摆摆手“何事这么急？”

“回殿下，宫里给皇子妃送来了新制的衣冠。”

百里一听这个气“喂！多大点事啊，喊成这样。”

“百里公公，这次送衣冠来的是王大总管，他在门前不走了，卑职请他也不进来。”

“王继恩？”德芳问道

“是，殿下，王大总管说还有事忙呢，就不进来了。”

明志轻轻哼了一声“他这意思是让殿下亲自迎他呢。”

“哎”德芳摇摇头“百里，咱们去迎吧。”然后把惟叙交给明志站起身说道“夫人坐会，我去去就回。”

“殿下，我也去吧，这王继恩不是给我送衣冠嘛，那我要去迎才是。”

“夫人安坐”德芳扶住明志“我去应付就好，别气坏夫人，伤了肚中孩子就不好了。”

德芳带着百里出了府门，见王继恩带着人站在门前，于是德芳走上前，王继恩敷衍的拱拱手“殿下，近来可好？”

“王总管”德芳陪着笑脸道“有劳总管亲自跑一趟，快请里面用茶。”

这时王继恩一旁的内侍说到“殿下现在沏茶恐怕我们喝不上啊”

德芳向旁边一看，原来是王继恩的干儿子荣喜，这个家伙借着王继恩的权势作威作福，如今还得了太宗的信任，更是目中无人了，德芳现在对这些人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得道“喝得上，喝得上，茶水都已经备好了。”

“备好了？”荣喜不怀好意的笑笑，对王继恩说道“干爹，恐怕殿下给咱们喝的是剩茶吧。”

德芳听此刚要解释，就听到背后有人说道“好茶不怕等。”

众人一看，原来是明志端了茶水出来“王大总管亲自前来，我们怎敢怠慢，才有人通报，这茶就沏上了，请用。”

王继恩看看眼前的茶，打开盖子看了看，茶叶片片分明，水的热气一下子就冒了出来，茶香外溢，于是问道“这茶很香啊”

“这是安化茶，十分解渴”明志回答道

王继恩笑笑“怎敢有劳皇子妃亲自送茶。”

“王大总管这是什么话，总管为陛下尽心尽力，我们敬杯茶水算得了什么。”

“蒙皇子妃抬举”王继恩拱拱手，拿下茶碗喝着

德芳看看明志，没有说话，明志向王继恩后面看了看问道“王大总管这是还要去其他府邸吗？”

“是啊”王继恩喝着茶说道“陛下赐了些物件给陇西郡公和郑国夫人，所以要下官亲自送去，刚好皇子妃的冠衣也做好了，下官也就一道送过来了。”

“总管真是有心了”明志行礼道“劳烦大总管亲自跑一趟，倒是我们招待不周，如果一会有空，总管来南清宫歇歇脚再回宫吧。”

王继恩见此赶紧把茶碗交给荣喜，然后也行礼“皇子妃切勿如此，折煞下官了，听闻皇子妃还有孕在身，要是伤了身体，有损皇室血脉，下官可是大罪了。”

“总管言重了”明志笑笑

王继恩点点头对德芳说道“殿下还真是好福气呢，呵呵呵，好了，那下官就不多叨扰两位，先行告辞了。”

明志的侍女可儿接过冠衣，王继恩和荣喜便带着其他物件走了，德芳扶着明志回到亭中说道“夫人，你怎么出去了呢？”

“殿下，我要是不出来，恐怕您又被他们言语欺压。”

“哎”德芳摇摇头“都是我无能，还要夫人时时解困，太委屈夫人了。”

“殿下这是什么话”明志扶着德芳“我与殿下生死同命，断不会看着殿下受辱，虽然我们现在无力与之抗衡，但我相信殿下总有出头一日。”

德芳看着明志，慢慢抱住她“谢谢夫人，我一定不会辜负夫人的。”

“殿下，方才王继恩说是要去陇西郡公那边是吧？”

“是啊”德芳点点头，抱过惟叙，两人坐下“想必是为了进宫拜贺之事，每年正月十五，按规矩内命妇都要去的，郑国夫人自然也不例外。”

“那李煜也会到前厅拜贺吗？”

“这是自然，都要去的”德芳点点头“从李煜受降后，一切礼仪都要随本朝。”

“哎，怕他早已无心佳节之喜了”明志摇摇头

“这也是难免的，好歹他也曾是一朝君主，落到这般境地，心境可想而知。”

明志倒了杯茶给德芳说道“给郑国夫人送冠衣、物件竟还让王继恩亲自前去，看来陛下还是很在意李煜和郑国夫人的。”

“是啊，自从李煜和小周后来到京城，皇叔就曾几次过府看望，还和父皇说过郑国夫人琴曲弹唱的好，如今皇叔登基，今年是第一次正式庆典，如此礼遇也是情理之中的。”

“殿下前几天去李煜府上看望他，如今还能与他来往之人，除了殿下和王叔恐无他人了”

“当年是我与曹将军带他回了京，父皇又很欣赏李煜的才华，如今落魄，连他以前的大臣都不去看望了，算起来我和他也是半个旧识，偶尔去看看也无妨。”

“听百里说这次他送了殿下一本书册，是什么？”

“哦，是他写的词，看了以后还真是觉得句句悲凉呢”

“他写了什么？”

德芳想了想“我记得他有首《破阵子》里面写道：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一旦归为臣虏，沉腰潘鬓消磨。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

“几曾识干戈。。。归为臣虏。。。”明志重复着“李煜虽有不甘，但却无奈，天下战乱不断，想他南唐富庶，竟想用臣服偏居一隅享太平。”

“他一介文人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德芳说道“李煜整日就是写写诗词作作画，怀抱佳人饮美酒，文不能定国武不能安邦，除了臣服之外，别无他法。”

“父皇也算待他不薄，没有杀他和那些大臣，还封他做违命侯，现在还有那个小周后陪着他，虽不能再做君主，但做个闲散文人也好。”

“夫人，话是如此，父皇仁德，从不滥杀降臣，但李煜毕竟是南唐国主，就算他无心帝位，也不可能放下心中的亡国之耻，以前作词写诗对他来说是乐事，现而今，恐怕每写一首都会使他更为悲痛吧。”

“真是命运弄人。”明志摇摇头

“夫人，你我现在虽为赵氏皇族，但目前的境况也算不上很好，还是多想想咱们自己吧，别人的事情可是无暇顾及了。”

“殿下说的是呢”明志转身看了看可儿手中新的冠衣“看来冠衣做的很好看。”

“不如夫人现在去换上看看吧”德芳笑着说道“叙儿，看看你娘穿新衣服。”

惟叙一边笑着一边拍着手，南清宫里的人都忙着清理院中的积雪，为了十五还挂上了不少灯，宫里显得十分喜庆，德芳打赏了每个下人一些财物，还让在京城有亲戚的人回家去过节，连禁卫军的数量都少了很多，百里说道“殿下，现在人手少了，恐怕会照顾不周。”

“不会”德芳摇摇头“这不是还有你呢吗，呵呵呵，夫人有可儿，府中还有周世雄、公良世官、崇明、尚恩、田古、龚制，我和夫人就两个人，有你们这么多人还怕照顾不好嘛。”

“殿下，您忘了，还有宋都尉呢。”百里提醒道

“宋都尉？哦，宋家俊，他也没走？”

“是，他说家中无父母在堂，所以就在府里过节了。”

“他人呢？”

“方才到马房给您的马擦洗了一下，然后又去安排巡兵，现在好像又去巡视了。”

“真是个怪人，他成天走来走去的，也不觉得累。”

“殿下，其实。。。宋都尉这个人也挺好的，就是老板着脸，但是他做事很尽力的。”

“这个我知道，好歹他也跟着我几个月了，出巡党项时，若不是他，我就回不来了，算起来，我还欠他一条命呢。”

“属下参见殿下、皇子妃”

德芳一看，原来是宋家俊“还真是说谁谁到，宋都尉，你这是刚巡视完吗？”

“是，殿下，因为人手变少了，属下重新安排了一下巡兵，刚刚走了一遍，应该不会有差错，属下想来和殿下告个假。”

“告假？你想告假做什么？”

“属下想去给父母烧柱香，因为十五快到了，属下不能离开殿下身边，所以今日去，两个时辰就回。”

“原来如此，为人子女孝道为先，你去吧。”德芳点点头

“谢殿下”家俊刚要转身，德芳说到“宋都尉稍等，百里，去让金应时拿一万钱给宋都尉。”

“殿下，属下无功，怎能收殿下的钱。”

“这是打赏，你救过我，这些钱算什么，更何况你现在是去尽孝道，多给父母烧些冥钱，到寺里给他们立个牌位，他们会保佑你的，其他的自己留着用吧。”

“殿下。。。属下。。。”

明志看家俊如此说到“宋都尉是殿下的救命恩人，殿下这些打赏也是应该的，切不要推辞。”

“就是，别说这么多，你这个人太罗嗦，赶紧去吧，别忘了你还要回来保护我呢。”德芳笑笑

家俊下跪道“谢殿下、皇子妃，属下会尽快回来。”

家俊走后明志说道“殿下，依我看宋都尉这个人是个人才，他对殿下可是尽责尽力，说不准日后会成为殿下的良将呢。”

“嗯，也许吧，不过他是皇叔派给我的，连他的事情我都不是很清楚，是否能成为我的良将，日后看看再说吧。”

“殿下怀疑他吗？他可是救过您的”

“也说不上是怀疑吧”德芳摇摇头“总觉得这个人很怪，好像一门心思就想跟着我，也不要官职，也没怨言，什么也不要，竟还能用性命保护我，想不通，我问他也不说，所以总觉得隔着一层什么。”

“您都说他怪了，没准他就是这个性情呢”明志笑笑“也别多想了，依我看，现在能留在您身边的侍卫，都是忠心之人。”

“夫人说的是”德芳点点头“叙儿，爹带你玩雪去。”说着就抱起惟叙出了亭子。

几天后，正月十五雪打灯，京城一片喜庆，皇宫之中，所有王公大臣均携女眷前来，女眷被安排到偏殿休息，大臣们则是在宴席中相互敬着酒。

偏殿中，明志坐在一旁和德昭的夫人怡静聊着天，其他夫人也都三三两两的闲话家常，宴席散后，太宗来到偏殿，接受内命妇一一贺拜，并都加以赏赐，各大臣大多酒醉返回府邸，德芳送走哥哥德昭后，带着轿子来到偏殿门前等明志，不曾想李煜也在那边，于是上前道“陇西郡公，原来你也在啊”

“殿下”李煜行礼道“我在等夫人。”

“我也是”德芳笑道“看看这偌大的宫殿，还下着雪，除了这一大堆的轿夫受命等候，能够在此等夫人的大臣，恐就你我而已了，呵呵呵”

“我在府里也是一个人，回去也不知道做什么，所以在此等候了。”

“原来如此”德芳点点头“我也差不多，呵呵，我夫人现在有孕在身，可不能有事，回去也是等，不如来这边等，还能一起回。”

“殿下真是好福气”李煜拱拱手

“郡公干嘛这么多礼，说起来你的爵位比我都高，你再行礼，我可也要行礼了。”

“殿下此言差矣，爵位不过是虚名，殿下乃是太祖皇帝之子，天生金贵之身，怎是我能比的。”

“郡公这么说就是和我见外了”德芳扶住李煜“出生何家岂是你我所能决定，既然上天如此安排，必有其道理，万事随遇而安吧。”

“是，殿下”

“哦，郡公上次相赠的书册我都看了，虽读后令人有极为悲凉之感，但却是好词。”

“拙笔之作，让殿下见笑了”

“你的词要都称拙笔，那我写的文章岂不成了废纸一张了，呵呵呵呵”德芳笑道“郡公乃是才子，只是生不逢时，不过也不要太过伤感，过去的就过去吧，日子还是要过的，你还有夫人在，为了她，好好活着吧。”

“哎，可惜我李煜除了挥挥笔墨，恐难有其他作为了。”

“如今乱世已平，别说是你，就是我也没什么可做的，每天还不是闲人一个，倒不如陪陪夫人，逗逗孩子，如此生活也是乐事嘛。”

“要是我也能像殿下一般看得开就好了。”

“郡公，多想无益，所谓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

“殿下说的是，李煜受教了”

两人正说着话，内命妇们走出了宫门，各自上了轿返回府邸，德芳见明志便迎了上去“夫人，可等到你了。”

“殿下怎么没先回去呢？”

“回去也是一个人，所以就在此等候了”德芳笑笑

“殿下，这下着大雪，不怕受了凉。”

“不怕，倒是夫人有孕在身才要多注意呢”德芳扶着明志，明志看了看“殿下，那不是陇西郡公嘛，他怎么也在？”

“他等郑国夫人呢”德芳笑笑“方才我们还说了说话”

这时偏殿走出了一人说道“陇西郡公请先回吧。”

德芳和明志一看，此人正是王继恩，李煜听此问道“敢问王总管，这是为何？我夫人她还没出来。”

“陛下留了郑国夫人说说话，想会聊许久，郡公还是回府等吧，陛下自会让人送回郑国夫人。”

“那。。。陛下和我夫人说些什么？”李煜问道

王继恩脸色一沉说道“郡公，难道陛下说什么也要告诉你不成？”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王继恩盯着李煜“陛下和郑国夫人说话，那是天恩，别人还没有呢，想陛下如此厚待郡公和郑国夫人，郡公理当感恩才是。”

“我。。。可是。。。”

王继恩刚要转身，就看到德芳在一旁，于是道“殿下，您怎么也在？”

德芳拱拱手道“总管，我在等夫人，她有孕在身，我怕有什么闪失，所以在此等她。”

“殿下真是爱妻之人”王继恩笑笑“看看这大雪，殿下和皇子妃可别受了凉，早些回府休息才是。”

“是，总管，我们这就回”德芳回道

“嗯”王继恩点点头，拱拱手便回了偏殿，李煜站在原地，面容焦急，德芳上前道“郡公，你还是先回去等吧。”

“这。。。可是夫人她还没出来。。。我。。。”

“郡公，总管不是说了嘛，只是说说话，很快就回的。”

“那我还是在此等吧”

“郡公，陛下派了王总管传口谕，你要是不回去，可就是抗旨，那样会给你招来麻烦的。”

德芳劝了半天，李煜才坐轿返回，李煜走后，明志说道“郑国夫人真是可怜之人。”

“夫人何出此言？”德芳不解

“殿下，咱们先回府吧”明志上了轿，德芳耸耸肩，也上了轿返回。

晚间，德芳和明志躺在床上休息，德芳翻了身说道“夫人，方才你说的话是何意？”

“殿下，今日陛下召见内命妇，每个人都有赏赐，偏偏到了郑国夫人时赏赐没了，于是陛下说让郑国夫人稍坐，就让其他人都出了宫。”

“那有什么可怜的”德芳笑笑“拿了赏赐就行了。”

“可是方才王继恩说陛下留郑国夫人说话。”

“那有什么不对？”

“殿下，陛下方才醉意甚重”明志又近了近德芳，轻声说道“陛下一直都在看郑国夫人，郑国夫人行礼时，陛下亲自扶她起身的。”

德芳眨眨眼睛“皇叔厚遇郡公和郑国夫人，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

“殿下，您可曾看到陛下厚遇郡公？”

“嗯？”德芳听此愣了一下“夫人这是何意？”

“陛下不过是独厚郑国夫人罢了”

“夫人，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呢？”德芳摸摸脑袋

“殿下，您怎么就想不明白呢”明志说道“陛下根本就喜欢郑国夫人，留她说话不过是个借口，不然能让王继恩亲自去送物件，还到殿门前传口谕吗？”

“啊？”德芳大惊“夫人的意思是，陛下今天留下郑国夫人是。。。。。这。。。。不可能吧。。。。”

“有什么不可能”明志说道“陛下对郑国夫人早有好感，就如同。。。。”

“如同什么？”

明志贴近德芳的耳朵说道“如同当年的花蕊夫人一样。”

德芳听着愣住了，花蕊夫人，那个被自己父皇宠爱的女人，早听闻太宗也十分喜欢她，但最后竟被太宗一箭射死了，虽然他一直说这是意外，太祖也没有追究，但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自己幼年在皇宫时就听说了不少。

“这。。。难道皇叔真的会这样做吗？这样。。。这样会被世人耻笑的。”

“殿下，世人即便耻笑，也是耻笑李煜这个亡国君主，他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要如此屈辱的活着，但陛下不同，陛下是大宋的皇帝，有谁敢嘲笑圣上。”

“真会是如此吗？”德芳还是不愿相信

“殿下，今晚会如何，很快便会知道”

半个月后，德芳下朝回到府内，拉着明志回了寝室，轻声说道“夫人，看来真被夫人料中，郑国夫人自十五那天始十多天都没回府，听说一直是在内宫留宿。”

明志听此面带悲伤的摇摇头“国破家亡已是最为悲痛之事，竟不曾想。。。哎。。。”

“怎会如此。。。皇叔他。。。”德芳也是叹息不已。

“那李煜和郑国夫人现在如何？”

“听说昨日荣喜将郑国夫人送回郡公府，然后就听到郑国夫人不断的哭泣和责骂之声，但不曾听到李煜说些什么。”

“出了这种事情，他还能如何呢”明志叹了口气

德芳黯然的说道“李煜现在什么都没了，作为君主亡了家国，作为夫君失了妻子，哎。。。一个男人如此活着，真是比死还要痛苦千倍万倍。”

而后数月，郑国夫人又几次被接到宫内，每次都会留宿数日才被送回。后，宋人王铚在《默记》中写道：“小周后随命妇入宫，每一入辄数日，而出必大泣，骂后主，声闻于外，后主多婉转避之。”

李煜纵然是在多才的文人，也摆脱不了他身为一个亡国之君的耻辱，生在帝王之家难以保家国，身为丈夫无力保护睡在枕边的妻子，对于他来说，尊严早已荡然无存。

在乱世之中，只有文治武功才可成家国霸业，岂有寥寥诗词能救万民水火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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