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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天机》第90章 再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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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牢记 ) ( 请牢记 ) 人终究跑不过马,正当陈闼与他的龙甲卫向殷常胜部跑去五十步时,后面骑兵的第一拔箭还是射了过来。开 心 文 学

陈闼双目尽赤,如若这拔箭齐射到他的龙甲卫上,他们安能有命在!

他急转后退,把斗赤七式发挥到最高境界,地面上的无数尸体纷纷向天上飞去,形成了一道黑压压的人体护盾。

箭无情地穿透着这些尸身,发出扑扑的声响,让人闻之毛骨悚然。下面的龙甲卫看自家主人如此神勇,一个个悍不畏死正想过去助一臂之力,却听陈闼大喝道:“走!”

龙甲卫不敢相违,又飞快地向前跑了过去,陈闼转身一看,见他们已经顺利地跑到殷常胜驻地的拒马带前,他奋力一击,那些尸体一具具向骑兵飞了过去,那些马受此一惊,纷纷避了开去,一时之间,骑兵的速度降了下来。

陈闼赤虎刀一挥,又一次卷起无数灰尘向骑兵抛了过去,顿时满天俱是灰蒙蒙的一片,又洽逢黑夜,后面的骑兵哪里料到对方会有如此一手,还来不及应对,眼睛里已经进了沙子,人倒不要紧,关键马眼睛一进沙,找不到方向,开始乱奔起来。

这时,殷常胜的驻地开始点起了火把,照得方圆两百丈内犹如白昼一般。

那些骑兵已经是人仰马嘶,看到前面有重兵对峙,哪敢再进前半步。

陈闼眼尖,一眼就发现殷常胜身披铠甲站在一群亲卫的后面,正冷眼看着那些骑兵。

“殷将军!”

殷常胜倒没有注意拒马带前的五六十号人,此时看他们当中走出一人,其浑身是血,就连面目也不甚清楚,见他认得自己,殷常胜沉声问道:“你是何人?”

此时陈闼才想起来,他好像从未告诉过殷常胜自己的真实身份,甚至连个姓也没告诉他。

陈闼苦笑道:“殷将军真是贵人多忘事,前些日子还请小弟到一醉楼喝过酒呢。不知将军近来无恙乎?”

殷常胜一愣,他现在才听出是谁的声音来了,不过,他并没有答话,而是满脸阴晴不定,他在衡量要不要救此人,先不管此人是什么原因受到什么人的追杀,单看出动如此多的兵马还奈何不了此人,足见此人为当世英雄。

殷常胜又看了陈闼一眼,军师邹璠的话又响在他耳边,如果正如军师所猜测,此人是达州王的话,那么……

“哈哈,我道是谁,原来是公子来看我这粗人来了,来人,快快有请。”殷常胜粗中有细,心里既有计较,那表面上还是要装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陈闼眼睛比殷常胜不知好了多少倍,方才殷常胜的表情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那种表情决不是在猜测自己是谁。

此时看到殷常胜一脸的善意,陈闼并不犹豫,而是根本毫不犹豫地往驻地里走去。

“半夜打扰,还请殷将军勿怪啊。”

“哪里哪里。公子请。”殷常胜也不理外面那些骑兵,带着陈闼往他的大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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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宪回南朱提郡后,天已经大亮,里面的百姓丝毫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照样早起劳作,和往常没什么区别。

过西二坊,再是万通街,走过一座小桥,向左再两部人家,那间就是宇文宪的宅第了。

宇文宪擅抖地推开家门,里面的老家丁在扫地,见是自己大人回来了,赶紧丢下扫把,过来行了礼,又帮他脱了铠甲,之后又去倒了洗脸水,一切是那么自然。

宇文宪忍不住问道:“大夫人还没起来吗?”

“昨晚二夫人回来了,王妃见了高兴,一晚没睡,这阵刚刚合眼呢。”这家丁跟着宇文宪二十来年,还是以前的称呼,宇文宪也不去计较,一听说二夫人翁氏无恙,他暗暗松了一口气。

宇文宪洗了把脸,疲惫之色去了不少,他正要往客厅走,里面豆卢氏高兴的叫道:“是夫君回来了吗?”接着就是踉踉跄跄的跑步声。

宇文宪心里一暖,不一会儿,豆卢氏脸带喜色地跑了出来,一头扎进他的怀抱里。

“夫君,我们的孩子回来了……”

宇文宪听了鼻子一酸,手轻轻地一直拍着豆卢氏的后背。

过了一会儿,豆卢氏才抬头擦了一下眼泪。

“妾身把夫君的衣裳都弄湿了。”

“不碍事不碍事。”宇文宪抓住豆卢氏的双手,满怀柔情地看着她。

“夫君,有人在呢。”豆卢氏老脸一红,很快她像意识到什么似的,挣开宇文宪的双手,诧异地问道:“这位是?”

这一问又把宇文宪拉到了现实当中,他脸色一变,马上现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小生给王妃请安。”那书生长辑一礼,接着道:“小生久仰宇文殿下大名,特来拜访。”

这时,宇文宇冷冷道:“我已经不是殿下,我夫人也不是王妃,请你慎言。”

豆卢氏看了宇文宪一眼又看了那书生一眼,她感觉出事情的不对劲,但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她却说不出来。

“你们还没吃饭吧?”

“谢王妃,殿下和小生都还没吃饭,你看,这肚子正饿着呢。”

宇文宪发作不得,他自幼受到良好的皇家教育,从来不会像这书生这么厚脸皮过,他袖子一甩,转身去了客厅。

那书生又向豆卢氏行了一礼,道:“王妃可叫小生易卜。”说完跟着宇文宪去了客厅。

客厅的案几上已经放了茶碗和茶壶了,易卜暗暗点了点头,这宇文宪不愧是皇家出身,哪怕是他再怎么衰败,估计礼仪是不会少的。

他也不理气鼓鼓的宇文宪,倒了两碗茶,一碗端过去给宇文宪,然后坐下自己喝自己的。

宇文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对易卜道:“我观你相貌堂堂,怎奈何作贼乎?”

“哦,愿闻其详。”

“你放任吐谷浑蛮子入关,这不是通敌吗?”

易卜呵呵一笑,问道:“就这个?”

见宇文宪不再言语,易卜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道:“宇文殿下有所不知,小生并非陈国人,也并非周国人,何来通敌一说?再说,这蛮子进来,可是残杀生灵了?就算他们残杀了,这不被您为民除害了嘛。”

宇文宪本不善与人争辩,见对方说得在理,自己一时无言以对,只是愤慨道:“你如今夺了南朱提郡,又陷我以不义之地,你究竟何意?”

易卜闻言又是一笑,他认真看了看宇文宪,此人还真是真人君子也。

“宇文殿下,如果你并未守南朱提郡,你会出如此之言吗?”易卜站了起来,朗声道:“天下,乃是天下人的天下,所谓有德者居之,今日你既居之,便是有德,明日你失之,便是失德,难道天下非要属某一姓吗?难道这南朱提郡非得姓陈吗?”

见宇文宪又是默默无语,易卜也不想言之太过,他慢声道:“小生想与宇文殿下作一笔交易。”

对于易卜如此天马行空的思维,宇文宪有些适应不了,忍不住问道:“什么交易?”

“如若陈闼能安然返回涪陵,我,连同外面的人马一并交由殿下处置。如若不能,那么,宇文殿下,请你息了为陈闼报恩之念,随我回国。”

宇文宇冷哼一声,道:“想不到我还有如此大的用处!”他并不傻,这交易明显是对易卜不公平,那说明什么问题?说明他宇文宪可能对他们有更大的用处,不然他们也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

易卜一愣,失声笑道:“殿下英明。小生安敢相欺?宇文殿下之所以为殿下,何也?”

宇文宪这才明白,原来这书生一直叫自己殿下,其意在周国,难不成想用他来谋夺周国江山吗?

“周国虽对我不仁,但我不能不义,你转告你家主子,趁早息了这份念头,我宇文宪宁可身家不顾,也不会行如此之事。”

“哈哈哈,宇文殿下真丈夫也。小生失礼了。”

这时,外面进来一名侍卫,也不见通传,走到易卜旁边,低声附耳几句便出去了。

易卜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刚一坐下,豆卢氏亲自端来一个盘子,上面剩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粥,那粥香四溢,引得宇文宪也食欲大振。

粥端到易卜的案几前,他谢了一礼,迫不及待地品尝了起来,边吃边赞不绝口,豆卢氏看着易卜的吃相,忍不住又想起她的几个孩子来了,如果不是……如今也是这般大了。

她不忍多看,轻轻地退了出去,而宇文宪显然是看到她的神情,内心也是吃痛不已,不禁对这个书生好感了一些。

易卜很快吃完了,他站起来向宇文宪抱了一下拳,道:“小生有事先要处理,这就告辞。”

宇文宪头也不抬,继续吃他的粥。

易卜走到门口时,突然转身道:“对了,你原来的三千部属,小生都好生招待着。”

宇文宪心里一突,三千?南朱提郡只有两千兵士,何来三千,难道吕涛他们?又或是犍为郡?

“你们破了犍为郡?”宇文宪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他还是问了出来。

“是的。兵贵神速嘛,这陈闼对你可以不闻不问,那郭云舒、方贵仁可不会这样,如果让他们布防到位,哪有我们的机会。宇文殿下请放宽心,此事很快就会结束。小生告辞。”

宇文宪彻底地瘫坐了下去。两郡六千人马,居然一夜被破,他对不起陈闼,对不起他自己,他自认为兵韬武略无一不精,哪料想却是此等遭遇。

他缓缓站了起来,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客厅的西边,那边墙壁上挂了一把剑,是他宇文家身份的象征。

他摘下这把天天擦拭的宝剑,此时拿着却是如此的沉重,他用力一拔,一声清啐的声音随之响起。

“我宇文宪愧对先祖啊。”说完就把剑架到自己的脖子上,只要他一拉,他就可以轻轻松松没了烦恼,没了痛苦,还可以与他的子女们相见了。

宇文宪眼睛一闭,刚要用力抹下自己的脖子,突然背后嘭得一声,接着就是扑通的一声,一声刺耳的嚎哭声响起:“夫君,你可不能丢下妾身一人啊?”

宇文宪吃力地转过身,地上正跪着一头白发的豆卢氏,这个与他陪伴大半生的爱妻,只见她跪着一步步向他移了过来。

“你不为妾身考虑,还要为你将来的骨肉考虑啊,那是我们宇文家唯一的骨肉啊,夫君……”

宇文宪眼睛一热,仿佛看到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孩子正向他笑,口中正呀呀叫着爹呢。

“锵!”宇文宪长剑一落,跪了下去,与豆卢氏抱头痛哭。

谁能理解宇文宪的痛,只有这个与他朝夕相伴的豆卢氏,哪怕自己再委屈,绝不能轻易扔下她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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