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章出走

二住在不诺亚城中位置偏僻的小胡同里，窄窄的不到三间房，院子小得可怜，铁柱忽然有一种憋屈的感觉，倒不如自己在村里快活，每天天马行空，自由自在，在这里简直就困在笼子里的猛兽一般。

爹爹，你回来啦。”

音清脆，如玉珠落盘，一个清秀的少女跳着迎了出来，亲热的拉住王二。

小雨，猜猜爹爹这次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王二冰冷的脸上立刻呈现出桃花般的笑容。

女高兴的跳了起来，迫不及待的翻看王二身上的布袋，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铁柱这个人似的。

这个娃是谁，是王老大家的铁柱吗？”

二老婆听见女儿声音，从里屋出来，一眼看见铁柱，两只三角眼上下大量着，看的铁柱浑身起鸡皮疙瘩，感觉自己就像一头被贩卖的牲口，任凭买家挑选。

铁柱，见过你二审。”王二虽然对铁柱不满意，但毕竟是自己侄子，既然来了，总得安置下。

柱赶紧过去行礼，显得笨拙无比。

二老婆点了点头，“不错，这娃看上去怪结实的，说不定还真是你的好帮手呢。”

二哼了一声，没说话。

雨这才注意到铁柱，看着铁柱一身破旧的衣服，身上似乎还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撅着嘴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转身走了。

二家地方本来就不宽敞，王二老婆将西侧马厩旁破旧的厢房收拾一下，将铁柱安置下。

柱倒乐意同马做邻居，至少要比让他时刻都面对二审那张阴阳不定的脸舒服多了。不管怎么样，铁柱总算在这个城市安顿下来，从一个什么都不懂得山村穷小子能来到城里，这就足以让铁柱感到自豪，将来回到村里足以跟自己那些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炫耀。

是，好景不长，很快二审就发现铁柱原来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家伙，别看身材魁伟高大，但干起活来却根本不顶用，甚至连一般常人都不如，吃起饭来倒是一个标准的饭桶。

柱明显感觉到二审看自己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歹毒，一次二审吩咐铁柱劈柴，铁柱用尽气力竟然连一半都没有完成时，闷了几天的炸药桶终于爆发了。

啪。”

审狠狠的将一个破碗摔在地上，怒火朝着王二头上直烧过去，“王二，这就是你找回来的囊货，只知道吃的废物，我看你就是想替王老大白养儿子，是不是还得给这个囊货娶个媳妇你才舒心。”

二一旁不住的给老婆下气，“哎，我也不知道铁柱这样没用，但毕竟是我大哥的儿子，这才几天，总不能就这样给轰出去吧。”

哼，我不管，总之三天内，你要不将这头蠢猪赶走，那小雨我们娘俩就走，你就跟那头蠢猪过一辈子吧。”

砰。”二审狠狠的将门关上。

柱缩在马厩旁，一句也不敢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用拳头狠狠的锤着自己的脑袋，自己怎么变得这么没有用了，以前自己在村里那可是出了名的干活好手，不论耕田还是打猎，那可是连村里最好的壮劳力都不敢轻视的。

从山崖那一摔，自己简直就成了废人，巨大的身体变化让铁柱痛苦不堪，想想倒不如那次自己一下子摔死才好，也不至于这般别人蔑视。

嘶嘶！”

向安静的老马看这铁柱痛苦不堪的样子，叫了两声，仿佛它倒明白铁柱的心思似的。

柱起身给老马续了些草料，这时候他忽然感觉，有时候牲畜比人更可靠，只少它们就不会指桑骂槐的羞辱自己。

马欢快的将头挨着铁柱身子贴了贴，竟然还用舌头舔了舔铁柱的脸，仿佛遇到多年的老朋友。

柱用手轻轻的拍了拍老马脑袋，老马顺从的吃着草料，低声嘶叫着，十分欢愉。

柱一颗冰冷的心稍微感到一丝安慰，一霎那竟然感到在心灵深处自己竟然和那匹老马有着某种心灵感应。一个晚上，铁柱傻子般的将自己心里这些天憋屈的话全都给老马诉说出来。

马竟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难到你真的能听懂？”铁柱看着老马，心里别提多痛快，这一夜，鼾声如雷，睡得别提有多香甜。

二天，铁柱早早起来，既然自己能力不足，自然要学会笨鸟先飞，足足一个时辰，不但将木柴劈好，而且将整个院子打扫的一尘不染。二审起来看到铁柱时，面色这才稍微缓和一些，但仍是阴鸷着一张脸。

天铁柱还要帮着二叔一起外出叫卖，歪歪扭扭的扛着担子，肩膀都快压破了，全靠一股坚忍不拔的意志这才撑了下来。

天下来，铁柱感觉整个人都快要散架一般，看到食物忍不住就想猛吃一顿，但一看到二审狠毒的眼神终于放下筷子，回到马厩那间小屋子里。

马晃了晃脑袋，似乎也表示强烈不满。铁柱实在挨不过，看到马厩旁一桶刚刚从井里打上来的井水，一头趴在里面，咕咚咕咚饮了个痛快。

肚子冷水下肚，胃里自然很不舒服，铁柱躺在床上，痛苦难当，除了老马不住哀叫表示同情外，王二一家根本就不理会。

二天，铁柱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依旧早早起来，将家里家外的活干完，铁柱感觉自己在这里简直就如地狱中度日一般，二审冰冷的眼神并不因为自己卖命般的劳动而有所融化。

柱从初来城里那种满怀憧憬的兴奋终于跌落到冰冷的深渊中，第三天，铁柱只同老马做了个简单的告别仪式，悄无声迹的离开小院。倒是那匹老马看着铁柱慢慢消失的背影，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走出老远，铁柱清晰的听到老马声嘶力竭的狂叫。

柱迈开大步，头也不回的朝着大街走去，靠人不如靠自己，即便露宿街头，自己也绝不回头。

柱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这才发现这里的一切是那么的陌生，走了一会儿，肚子又不争气的叫了起来，摸了摸口袋，分文皆无，望着前面的小餐馆犹豫不敢进去。

不好了，大小姐的神马挣断缰绳跑啦，大家快闪开啊！”

柱一怔，果然一匹全身火红的骏马嘶叫着从远处狂奔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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