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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新纪》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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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前面就是湟中了,据前日的消息,阿拉布坦的主力已经撤出西宁,向西面行去。留守西宁的是由其手下第一猛将巴特儿领着的一万精骑,虽然这人脑袋是不甚精明,难得是唯命是从,看见两面里大军压来,能坚持善后不逃的,也就是这个实心疙瘩。突如其来一场大风雪,阻了回程的路,原本三日路程,竟走了八日。前锋哨探好容易与图里琛联络上,却不想坚冰接了一路,两下虽不到百里,遥遥不能会合。

“四爷!我在关外,虽风雪大,也没见着如许的天气!”王威抖落了领子上积雪,红通通脸上全然是道子:“***,风大!割得人脸面疼!”

我呵了呵手,笑道:“你不晓得,东北的雪,是软棉花,这西北的都是雪棱子。又赶上大风,一道道比刀子还利!咱们要顶风再走一日,才能跟北路会合。教弟兄们控好马,地上滑,摔了人爷不心疼,马匹可是要命!”

“哎,我跟他们说去!”

这个鬼,还真是憨实!我笑着刚要制止,眼见到老远处风夹着雪迎着卷来,中间一道黑影,飞驰赶过来,近前才看清,原来是前方撒的斥候,本是我亲卫中人,不及问讯,连人带马扑倒在地,滚起来就道:“前方有敌!片刻就到!我们三人,只余了我。”

“传令!预备应敌!”我这才仔细观察,果然血满了身,马身上还『插』了几支利箭,喘吁吁只是欲倒,我命人将他抬到后面。三军已是整齐,铁蹄踏冰,杀气腾腾只待我令,岳钟祺前日吃了亏,只要争先。年羹尧提马上前几步,道:“主子,咱们顶风冒雪的,占了下风口,不若分了两路抄他个狗娘养的!”

“呵呵,你说的不差!”我转头向岳钟祺道:“东美,你带人斜路绕道去抄他们身后!”

“得令!”

“年羹尧!”家下奴才,也不必客气。

“奴才候主子令!”

“依你的计想儿!给爷拉一边去!老子在这里等候着他!”

年羹尧欲言又止,见我令下,撇马领兵一旁去了,只说一声:“奴才必不让主子犯险!”

我哈哈大笑:“放你的心!爷记着你!那些兔崽子伤不了我!见着机会就杀过来。”

呼呼风声掩不住隆隆的马蹄声,过不得半晌,风雪中黑压压一片迎面扑来,我抽出马刀,一提缰绳,高声道:“弟兄们!今日痛快杀他***!老子在前,各个努力!”

“四爷万寿!”好似山崩海啸一般,众人一齐大喊出声,盖过扑天风雪。

“迎上去!杀!”我一夹马腹,当先冲出。

准噶尔骑兵顺着风势,速度极快,霎时已到跟前。我军本处下风势,却是奇怪,风向突转,打着旋儿滑过去,雪粉扑了对方前锋一面。

“杀!”两下已是贴身,突然来这么一下,我大喝一声,手头钢刀一个推斩,借着前冲之力,那准噶尔的好汉却是倒霉,半截身子后反下去,腔子里血倒是适时喷出。我顺势将刀『插』入前面来人胸口,躲过血雨。却待拔刀,那人死死把住。两人错力,只听嘎崩一声响,马刀由脊而断。

我暗骂一声娘,弃了断刃,一个俯身,捞起地上一柄狼牙棒,『乱』泼风只左右砸。却也不知杀将了多久,杀伤了多少敌人,身上伤了也不觉。突然手头一震,狼牙棒被人挡住,我杀得『性』起,定心一瞧,原来是老大一条壮汉,坐下蒙古马,却似一头人熊跨了狗子。我紧了紧手,倒是有些麻,不及可怜那匹马,当头一道刀光已然劈下。我提棒一挡:“你是巴特儿!”

一刀接着一刀,只是不停:“原来王爷知道我名声,今日送王爷归西!”我挡得辛苦,大喝一声:“乌力楞!动手!”草原上二人名声相齐,都是大力的豪杰,猛一听老对手名字,刀势不由一缓,恰此时一个亲卫赶上。趁巴特儿应付,我将狼牙棒猛力掷将去,马后箭壶抽出一簇,双腿曲起鞍上一踏,飞身扑到巴特儿马上。那货刚躲开去来袭,只觉着身后一沉,接着后腰眼子钻心疼痛,秉了蛮『性』,反手就要拉扯。胯下马嘶吼一声,四足疲软,再也站立不住,我又接连刺戳。见到自己统帅生死相搏,双方将士都拼命来救。年岳二人正此时杀将过来,见到人堆中四王爷遇险,岳钟祺不吭声只是向前杀,年羹尧血胀了面,骂声:“王八蛋!你们都该死!”下手却是更加阴毒几分。

双方死命厮杀,谁都不肯少却,准噶尔人虽然骁勇,后力不及,又架不住人多,越打越少。巴特儿头脑已经不清,双手紧揪着我不肯放,我手中箭簇已然全进了他皮肉,只举起拳头『乱』打,『摸』到一块三尖黑石,一下下楔进巴特儿脑壳,直打作烂西瓜。不觉战斗已经停止,准噶尔来人全数战死,我周围圈了一围的人,年羹尧扑上前:“主子!我来迟了,害主子受伤!奴才该死!”眼泪却已流了出来。

“呵呵,哪个怪你,是我下的令。别他妈跟娘儿似的,借把刀来,给爷把身上这俩爪子砍掉!日他娘,死就死了,抓我作甚?收拾战场,那些准噶尔崽子们血腥重,大冬日的群狼快到了。咱们把地方让出来!”

一场大战,敌军全灭,我方损失三成,只是庆幸将官一个不少。待走到西宁已是第二日黄昏,图里琛迎入将军府不及问候,急匆匆地道:“四爷!天塌了!”

“爷喝口酒!什么事?”

“皇上崩了!”图里琛哑了嗓子,眼泪淌了满脸,紧咬了牙憋出四字。

“啊!”我颓然坐倒,酒刚入喉就吐出来,伸手向空中虚抓,从椅子上滑下到地,口内荷荷出声,只是不流泪下,出气已是不匀,双目翻白。

图里琛见状越发心急,赶忙上来侍侯,扯开衣领,手抚顺气,轻轻拍击后背。半晌我回过神来,干号一声:“阿玛啊!你等等儿子啊!我随了你去!”掣出靴中匕首,就要当胸刺下。

图里琛伸手攥住刃身,泪流不止,哽咽道:“四爷您醒醒啊!现在不是举哀之时,要保重啊!八爷就要登基了啊!您醒醒!奴才求您了!呜呜。。。。”痛哭嚎啕,手上鲜血流淌。

“阿玛啊!您怎么说去就去了呢?儿子还要给您报捷!阿拉布坦被儿子赶回去了,阿玛您看见了么?等孩儿回去啊!阿玛!”捶胸大哭,状若疯狂,扯住图里琛领子,大声咆哮道:“是谁谎报!宰了他!我要回京见阿玛请功!给弟兄们请功!”

年岳二人本在外间,听到里面哭喊,初时尚不在意,听得愈发闹腾起来,双双进来察看,见此情景,只瞪视图里琛。图里琛无法,把上项事说来,岳钟祺惊魂落魄,年羹尧一发狠,走近来两个巴掌劈啪打在我脸上:“主子!八爷要上台!您给我们个定心骨啊!”

我猛然清醒过来,立在厅前,半晌才道:“谁的消息?真实么?有廷报么?”

“官中消息没到,是王府李管事亲自快马送来的。”图里琛止住哭泣,见我清醒,喜上眉头。

“着他来!爷问他!”

李卫不久来到,扑地跪倒,哭道:“主子,皇上腊月初十还好,尚能下地,念叨主子。十一喝了胡太医一碗汤『药』,就弱了。三副『药』下去,隔天就有消息说皇上怕是不行了。奴才二十走的,李总管偷偷递出消息,说天塌了,让主子小心。后晌就听说李总管畏罪『自杀』,也不知什么事情。奴才就趁夜出了城,赶奔到西安,又到这里。主子,府里不定怎样了?十四爷『性』子燥,十爷定是落井下石,您早拿主意啊!”

我往自己头上浇了一杯冷水,顿了一下,对图里琛他们道:“你们三个去外边!把鄂伦岱关了!消息封锁!知会西安,全军戒备!京中来人全部扣下!”

“喳!”三人领命出去。

我招手唤李卫到了近身,轻声说道:“胡太医如何?”

“回主子,侧福晋知会奴才不用管了。奴才没过问。不过,第明日胡太医自尽于家中。”

“好。你去歇息,我也累了。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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