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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之道》第二章 月桂映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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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陈氏武馆,位于桂西村,后靠着玉溪源头,前面又是连绵起伏的祁连山脉,中通古道,与外交通是四个村里最为便捷。

是以桂西村人相对其他村得人都有些优越感,这种优越感传承了不知多少代,在他们心中一直认为本村里的陈氏武馆是最有潜力,最有实力的泉州十大武馆之一。陈氏的柳拳开创了泉州以柔克刚的拳法新时代,其中的四两拨千斤,以慢打快的奇招拳术一直都被本村人津津乐道。是以陈氏武馆馆主陈庸的面子,即使是四村的村长也得礼让三分,毕竟家族势常年积累下来的威名还是有的。

“嘭嘭嘭嘭嘭嘭”

王霸看着眼前不知道被自己打趴在地多少次的楞小子,哼道:“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己硬要闯过来,莫非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人!”

周边一群弟子不住奉承之声让王霸手中的劲道越来越大,直至打得甄彪悍起身不来,一脚狠狠踩在他的脸上,让对方丝毫不能动弹。

王霸一脸阴沉的看着不住在自己脚下扭动不已的甄彪悍,这小倔驴到现在也没听到他求饶的声音,这让自己心里真的很不爽。

“有…本事。。杀…了我!”阿彪愤怒的在他足下嘶吼道,回应他的是王霸一阵无情地践踏,“啊啊啊啊啊啊!”

陈庸到是有些不忍,道“王兄别再跟这愣小子一般见识,李石武馆已经完蛋,量这帮小子折腾不到哪里去。况且王兄今日帮在下这么大的忙,在下已在自家庄内备了筵席为王兄庆贺一番!便让这小子自行离去吧,别扫了诸位的兴致。”

旁边众弟子纷纷应和称是,倒不是出于不忍之心,更多的是能好吃好喝一顿。

王霸拱了拱手,回礼道:“不必了,陈馆主。今日我出手到不是为了这顿酒食,只是念及刚出道时曾经受过陈哥拳术上指点之恩,现在是时候离开这了,告辞!”

陈庸听此,似乎想起以往不开心的经历,脸色不由有些不自然,咧着嘴,皮笑肉不笑般点点头道:“既然如此,便不挽留王兄了!”

率领一众弟子过了横跨徜徉河上的石桥,进了村去。王霸低头看了看踩在脚下半死不活的小子,真是一个雏,武功这么菜鸟还想对付自己。

脚势一收,便向延伸古道走去,还未走几步,阿彪猛的从地上跃起,“双手扣树”死死抱着比自己高大壮实不少的王霸,王霸使劲一挣,竟没能吧这小子挣脱,反被其顺势一带,滚落至潺潺流动的徜徉河畔上。

绝对不能松手,脑海中只有这个念头的阿彪不顾自己已经逐渐滚入河中沉没的身躯,就是死也不能放手。

“吼!”王霸一声怒吼,手后膝反捣,但对方依然死死扣着自己,自己现在浑身就像套了个箍,无穷劲力竟无处使,这小子想要与自己头归于尽,一同淹死在此么?

更关键的是王霸他从小畏水,从来没练过水性。这水塘约4丈深,若往日自己还能撑得些许,现在被这小子紧紧箍着,气息硬是匀不过来,更要死的是现在双方都是卧滚至河底最深的地方,别看这徜徉河表面平静,河底确实暗流汹涌。

“咕噜咕噜!”还未想多久,几口水已经喝下去了,气息更是紊乱不匀,奋力挣扎开来,竟硬是挣托不出来。好个阿彪,水里更是剽悍无比,任对方百般挣扎,竟硬是有分毫松动。

王霸毕竟习拳二十载练拳好手,即使再不通水性,浑身气力那也是不是一般拳师所比,更何况枷锁自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对方连拳师都没考核过,方才只是一时不备,连一成的劲力都没来得及使,所以受制于他,此时若再不使出自己三分的劲力来,说不定真被此等小辈给交代在这。

养气诀,王霸默然运起心法,脸色狰狞的样子在水幕中分明可怖。阿彪只觉双手绞扣之人的身躯一下膨胀了许多。

难道这货不通水性,水喝多了,灌足了?但是自己双臂也因此撑得痛苦快断了似的,不断发出类似木材在篝火燃烧的“噼啪声”,这样下去自己手臂迟早会断。

王霸身形仍在不断膨胀,就像发酵的馒头,撑得力气已然用尽的阿彪眼睛差点都要瞪出眼眶,这是什么武功?

王霸岂会给他思考的时间,现在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是河底汹涌的暗流此时也只是无力在二人身边无力打了个漩涡,再也无法将二人浮萍那般一冲百米……

这表面平静的徜徉河,河底暗流却很是汹涌,就在二人厮打片刻间便冲到下支流的玉溪潭来。

月夜如水,清泉冷冽。玉溪畔上桂花树,十里飘香…王霸瞥了一眼手中所拧着面色如土的阿彪,往地上一甩,兀自靠着桂花树下,不知是此美景触动了他,或是…

阿彪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对方脸色,却怎么也找不出对方脸上有一丝凶狠的神态,本来料想被对方挣脱开来少不了对方一顿毒打,可现在这样不闻不问卧在桂树下不声不响的,竟到让甄彪悍有些摸不着头脑。

一望潺潺而流的清溪,自己所立湖畔这边,排排整齐的玉桂树,含羞的骨朵满上枝。

一阵秋风拂动,点点蕊黄散着不失充沛的香味飘扬在半空中,或浮游在清澈水面上;月色清淡如水,乳白的月辉肆恣在这些躁动如小精灵的蕊黄嫩芽上。月与水的交融,水与桂的酝酿,桂又与月辉的交织,此情此景仿若踏入月宫赏桂凌波仙人,千般美好!

“喂,要杀要剐,痛快点!大不了二十年后,我还是一条好汉!”阿彪自顾的爬起来,整理衣衫。

回答他的却是对方的大脚丫子,死死把自己的头踩在淤泥中,“呸呸”甄彪悍不住扭动身躯,挣扎开来,但越是挣扎,对方的脚越是重,直至整个头都被埋没在那靠着潭边,比一坨屎还臭的淤泥中。

王霸一脚脚把他踩得遍体鳞伤,“叫你耍嘴里狠,丫丫个小屁孩,今天不整死你,真对不住我王霸!”看对方似乎有些喘不过气,卡着阿彪的脖子,使劲朝桂树摔去,直把甄彪悍摔得七荤八素,漫天桂花星星都难分,月儿都难过的拉起身边的云儿直露小半边弦…

“啪啪啪”刚回复些许清醒的阿彪又被其连扇了几个大巴掌,浑身从头到脚没一处完好的,望着对方狰狞的脸,内心不是恐惧,更多的是难堪的羞辱…

打累了,王霸靠着树身边喘着气,边哼道:“小子,不要怪我心狠,是你自己找揍!哼,今天若不是我命厚,就被你个小畜生给交待在这徜徉河下。打你是让你明白在这世界上,谁拳头大谁就是老大。这番教训是让你了解,外面可不是这么好混的!”

看着身边已出气少,吸气多的蛮小子已经是奄奄一息,都说不出来话的样子,王霸心里猛涌上一阵邪火,我叫你会水性,看你这般模样怎么在水里求生。抱着已经昏迷不醒的阿彪投往玉溪潭深处,转身扬长而去。

泉水叮咚,溪流潺潺……

“氧气之循,心随意动,聚意成念,气化生…内谷为宝。谷入于胃,乃传与肺,流溢与中,布散于外,是为拨开生机,造化精灵,循环营营,生生不息…此乃碧波中门的【水经游】内行功法及口诀,望你好好参悟,早日归真!”

谁,到底是谁,是谁救了自己?

雾散天晕,星廖辉隐。置身于潭底的阿彪身绽微芒,在浑浊的水中,竟显清涟,与光共映,随波逐流。丹田处一股暖流如旭日初升散布周身每寸肌肤,由内而外,又由外而内遍及李苍洱。方脸大耳,浓眉大眼,脸面白净无须,漆黑的头发打了个随意的道髻,髻上斜茬紫色古松牙纹簪,古朴无华,身上仅系一套宽松带有自然褶皱的云游太虚散修道袍,但那自然气息如高山那般坚定稳重,整体形成的无尽威严竟连山风也避其锋芒。驾座的青云突顿,南华真人衣袍无风自动,就那轻轻一笑,淡然说道“青城居士若无事,便照顾这位小友一二,此人前世可是与你我有着不小的因缘!”

“真是如此,难道他是。。?”见其一副神秘莫测的隐晦表情,青城居士叶凡点点头,又道:“他日若能再见此人,说不得要与其结此善缘!此刻琅琊五岳,太乙令现,万派朝宗!你我皆是众派其一,若不保存些许自身实力,落差了代表的中门排名,恐有大难临头!”

南华真人沉默不语,回首远眺了百里外山脉之末的桂家村,神情说不出的落寞,摆了摆拂尘,声音稍显低沉道:“太乙令现,血光之灾,万派朝宗,群星陨落!道友,若真到那是,还请殇华你能提携此人一二…”

青城居士眉头直跳,嫩皮儿地俊容铁青,“小李子,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身为广成道府当代家长,怎能弱了气势,若真到那是,顶多我陪着你!”

“广成道府,还是不提罢了,本派就只有吾一个光杆家长,若不是你青城居士的偌大的宗门庇佑,早就退出万派争鸣的斗战台!”李苍洱撇了撇嘴角,颓然自嘲般道来,威严气场轰然散尽。

“好哇,感情挖苦我不该吧你扯过来看热闹咯!行啊你,小李子今日之言就当是玩笑,别再跟我提此人如何怎么滴,凡人终究是凡人,即使前世他修为通天,今时今日也是浊了皮囊的凡人。就算帮得了他一时,也帮不了他一世。走吧,天色渐明,省的凡人看到我们这般凌空虚度,又得折腾一番了。”二人化为流星,一闪即逝,消失在天际间……

阿彪一夜未眠,却依然神采飞扬,精力充沛。玉桂潭底习练的【水经游】竟神奇如斯,此时的他,浑身不仅找不到一处伤痕,更不解自己肤泽也细腻不少,浑然不知遭遇奇人度功一甲子,自己已是脱胎换骨了一般。

当以为是此奇功之效嘞!他撒开丫子飞快的奔跑起来,身轻如燕,健步如飞。用不完的力气,使不完的劲,平时跑个半来公里虽然也是气不喘脸不红,但也不像此时这般意犹未尽般的急速狂奔;时间竟仅用平常的一半,身上竟然滴汗未出。这种情况让他心里还真有些惶恐,已经有些骇人听闻了。

已非常人的自己更多的是未来的路不知道该怎么走?迷茫,更多彷徨的走进桂西村范围。

晨晖煦煦,清风徐徐,正是村民闲忙时。更多的热闹声音从不远的“陈氏武馆”传来,“陈氏正宗,柳拳兴盛。柳拳正宗,陈氏兴盛。”

这种场景不少见,应是武馆的晨练吧,就拿李石武馆来说这个时候也是自己按部就班练习本家拳法。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糟糕,这半天一夜未归,也不知众兄弟与师父怎样了啊!大拍一下自己的后脑勺,甄彪悍又一路狂奔至半里开外的桂东村郊外的李石武馆。

刚进门来,偌大的武场上,不见往日晨练兄弟们的身影,却听及里屋传来鬼哭狼嚎般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内心不由打了鼓,不会是师父他老人家…

他猛的撞开门来,就见众兄弟止住了哭声,仿若时间静止般,定格在原地,一个个的瞪大着眼睛看着撞门强入的阿彪。

“该死的二愣子,昨夜上哪鬼混去了!昨夜我们跑到陈氏武馆去找你,那帮势利狗说你被王霸打死扔到徜徉河里喂了鱼,害得兄弟们赔了这么多眼泪!”林峰偷偷将眼泪擦干,笑骂道。

“都是我的错,害大家担心了!”阿彪如是这般的将自己这一夜遭遇说了个通,这才让大家疑虑尽消,更多的是猛敲桌子,摔茶杯的声音。

阿四跟阿彪关系最好,此刻听到自己兄弟受了如此大的羞辱,义愤填膺地吼道:“该死的王八蛋,哪天我阿四好好跟他算算总账!让他吃屎去吧!”

“噗!”换来是大家一阵哄哄笑声,连阿彪也忍俊不禁憨笑起来。

向来嘴皮刻薄的二猴嗤笑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就你那三脚猫的拳法,如何跟王霸斗,找死嘛自己!”

听此,阿四脸红气粗跟二猴争执起来,声势越来越大。

“好了好了,大家声音轻点,师父还在隔壁卧室休养。”小舅子性子最为敦厚,十个兄弟中也是最会为别人着想的,因此他一出声,正在扯皮的两人便停了下来。

“对了,师父伤势如何?好些了没?”阿彪心里很是担心。他是孤儿,从小到大一直都是李石抚养照顾自己,跟李石的关系亦师亦父。其他兄弟也是当年师父在外漂泊时捡的流浪儿,在他们心中师父就是自己最亲的父母。

林峰摇摇头,脸色有些黯然说:“昨夜隔壁桂南村张老过来给师父贴了药,扎了针,外伤只要好好休养半月便应该好了。只是内伤难愈,怕是…”

“可恶,王霸,此仇不报我阿彪誓不为人!”

“对,这王八蛋不得好死!”

“我们兄弟总有一天会找回这个场子!”抑制他们的情绪,林峰忽然想到了什么,朝阿彪身上仔细瞧了瞧,不由惊异的叫出声来“阿彪,你说之前被王霸欺负得体无完肤,就是因为练了那什么水经游,一夜的功夫泡在水底下,就变得跟现在这般没事人一样!”

阿彪“嗯”的一声点点头,兄弟众人一下围住阿彪,上下其手,将他浑身捏了个遍,只把他折腾得“嗷嗷”直叫!

“这什么奇妙功夫啊,看看,真是让人难以置信,阿彪他身子骨更彪悍不说,皮肤也变滑了耶!”这样的奇遇简直闻所未闻,太匪夷所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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