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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忠报国岳飞传》零捌 汉家炎运正中微 坐令闰位余分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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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启奏陛下!北地女贞族大金国,差扫南大将军完颜兀术,率大军五十万,来犯我境!潞安州节度使陆登奋勇抗战,守城四十余日,终于寡不敌众,失城自刎。兀术即进兵两狼关。两狼关总兵韩世忠出击诱敌,护国夫人梁红玉设伏关后,不料雷击三山口,炮震两狼关,关口失守,夫妻离散……”李纲跪伏于地,双膝发麻,然自浑不觉痛,上书禀奏。

这一奏,即奏得百官惊慌,文武胆战。百官惊慌,面如秋黄落叶,疑见鬼神;文武胆战,身似柳稍嫩草,迎风欲倒。这个魂长飞,那个腿欹斜,战战兢兢,痴痴惶惶。宋钦宗亦唬出一头冷汗,颤声道:“哀家……不不……卿家,如之奈何?”

“两国邦交,谊礼为上。”未等李纲回答,一旁已闪出张邦昌,奏道,“如今金人提兵来犯,无非是嫌我朝年贡太少,不如多加点人事,将潞安、两狼一带割让于金,方保我大宋子民无恙!”

李纲怒道:“鼠目寸眼,尺鄙之光!汝知明允《六国论》乎?以地事秦,如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也!若金兵再过河间,渡黄河而下,汴京甚危。为今之计,唯募冠冕之士,披戎带甲,齐心抗贼!”

“冠冕之士?你是指你李纲么?”张邦昌诡笑。“不敢!”李纲正『色』道。

“哎呀……国事危矣,两位卿家就莫要吵了。”宋钦宗连劝,待止住,又问:“欲破番贼,谁为元戎?”张邦昌诡异一笑,奏道:“臣观满朝文武,至忠至谋者无如李纲也!臣请陛下将韩世忠夫『妇』削为平民,而命李纲为帅,可拒金兵!”

李纲心中一骇,未料他会如此说道,不由地暗暗叫苦:我是个文官,怎能带兵打仗?遂答:“臣乃文儒,不务兵戎,唯今之计,当复用宗泽……”

“哈哈哈哈……”没等李纲说尽,张邦昌即大笑起来,“我本以为你李纲是个忠臣,不想也这般贪生怕死,说得铿铿凿凿,到头来却明哲保身,被责任尽卸给宗泽了……”

李纲本是个热血的汉子,此刻怒发冲冠,便什么也不顾了,朗声道:“我李纲便是再贪生怕死,也胜过那些个卖主求荣、奴言婢膝之小人!李纲久食君禄,万死难辞,请陛下恩准,敕臣为先锋,臣愿肝脑涂地,以报陛下!”

宋钦宗见李纲忠烈如此,激喜不已,即命李纲为大将,宗泽为先锋,领兵五万前往黄河退敌。李纲领命,见到宗泽,便问:“你那门生,枪挑小梁王的岳飞可在?”

宗泽无奈一叹,道:“我固知岳飞骁勇,将才无双,数日前已下书札一封,差人送往汤阴,却不想天妒英杰,岳飞生染重疾,『性』命未卜,休提上阵打仗尔……”李纲大惊失『色』,长叹道:“此……天亡我大宋也!”

时河间节度使张叔夜,禀『性』率真,不喜言兵,听得完颜兀术领兵前来,惊心暗忖:那陆登文武全才,尚且失手,韩世忠夫『妇』天下无双,又有铁华车、霹雳炮,犹自丢关,我张叔夜无勇无谋,怎可与敌?遂与众将士商议,道:“等兀术来,权且诈降,以保一府百姓,免受杀戮之苦。待他渡过黄河,各路勤王兵到,杀败兀术,那时候截其归路,事可成矣。”诸将领令。

在两狼关通往河间的小道,完颜兀术正领兵行进。一路上,心中悒悒不乐,哈『迷』蚩发觉,便问:“狼主破了两狼,本应欢喜,奈何竟愁眉不展?”完颜兀术道:“哈军师,你见多识广,可知完颜四杰那日救我,用的是何武功?”

哈『迷』蚩思索片刻,道:“臣虽不谙武术,然以臣观之,他们的身法,不像咱女贞人的……”“哦?”完颜兀术会意,道:“哈军师有所不知,那铁华车自坡上滚下之力,足有千斤之重,大金国除我之外,再无人能以血肉之躯相接,而他们几个,竟如翻手覆掌一般,轻易间推倒四辆,又岂是我大金之人所能为?”

哈『迷』蚩道:“如此,臣亦不解……”完颜兀术点了点头,遂问副帅铁木真:“铁木真元帅,你是个武官,总该知道得多些吧?”铁木真面『色』一凉,即回道:“禀狼主,臣虽不晓,然窃自推测,想是当日狼主遇难,他们几个救主心切,才勉力所为……”完颜兀术轻叹一声,道:“想是如此,倒是某家多虑了。”又问哈『迷』蚩:“守河间的是谁?”

哈『迷』蚩答:“节度使张叔夜,当年曾招安梁山好汉,不可小觑。”完颜兀术问:“他是个忠臣么?”哈『迷』蚩道:“当是个忠臣。”正说话间,摇摇过来一对人马,完颜兀术朗声呼道:“前面来者何人?”

为首一人呼道:“小臣张叔夜,闻狼主将到,遂率众投降,箪食壶浆,前来迎接。”完颜兀术疑『惑』,侧头问哈『迷』蚩:“你不是说他是个忠臣么?”哈『迷』蚩道:“臣亦不解……臣原以为,他是个忠臣……”

“哼!”完颜兀术轻蔑一笑,“岂有不战而降之忠臣?”遂呼:“某家闻你是个忠臣,如何来降?莫非有诈乎?”张叔夜闻之,连忙下马,伏身道:“小臣岂敢有诈?只因朝内『奸』佞当道,贬黜忠良。今潞安州、两狼关俱已失去,狼主领大军到此,谅小臣兵微将寡,怎能迎敌?小臣为保城中百姓免受荼毒,情愿归顺,以救合郡生灵,并不敢希图爵禄,望狼主鉴察!”

完颜兀术沉『吟』片刻,道:“如此说来,果是个忠臣没错!老先生既识天时,仁心救民,某家如何推辞?就封你为鲁王,仍守此城。我之大军,只绕城过去,不伤百姓,不动分文。”遂下令:全进将士进城,不许动民间一草一木,违令者斩。张叔夜谢恩,叫众军搬出猪羊美酒,犒众番兵吃了,一齐回城,到得城门前,却见地上伏着两个少年。

完颜兀术问:“这是何人?为何阻拦大军?”张叔夜视之,见是大儿子张立、二儿子张用,急问:“我儿何故如此?快快起来!”张立、张用仍然不起,一齐道:“孩儿在城中,听说爹爹降金,特来辞行。”

张叔夜急道:“我儿不知……为父岂是贪生怕死,只欲保城中百姓,仅此而已……”

“不必说了!”张立道,“孩儿年纪尚小的时候,爹爹常教导我们,为人臣子,须忠诚不二,尽心报国,孩儿时刻铭记,故最恨临阵倒戈,反复之小人,今日爹爹既要降金,孩儿们便就此别过,永不复见。”

“不错!”张用接道,“从此之后,你便无我们两个儿子,我们也无你这个爹爹,分道扬镳,各走天涯……”张叔夜羞惨无地,欲辩无言,迟迟方道:“既如此……我带了白银二百两,请我儿收下,一路上也好作个盘缠。”

“恕不受不义之财。”张立道,“若收这银两,几日之内,孩儿们是能吃饱,而几年之后,大宋千万子民,又吃什么?”说完这句,张立、张用一齐起身,即欲离开,哈『迷』蚩见状,便命左右拿下二人,完颜兀术阻道:“此二子忠心爱国,何罪之有?”遂命众番兵左右分开,让出一条狭长小道,送走二人,张立、张用面无惧『色』,扬眉而去……

残阳如血,如血的不仅仅是残阳。黄河渡口,梁红玉就如只断了翅的凤凰,逃掩番兵,忽觉一只小手伸到背上,蓦得回眸,见是丫环小翠,方吁一口气,问:“你不在关里待着,来这做甚?”小翠下马,泣道:“两狼关失守,小翠担心夫人,便来寻找……”言讫,各述一番衷情,抱头痛哭,忽听得马蹄阵阵,扑耳而来,遂转顾自周,却见一片黑压,一群番兵将自己包围。

“夫人快逃,小翠来挡番兵!”小翠不由分说,一把将梁红玉推上马,左右手各执一把短剑,护在马前。梁红玉急道:“你又不会武功,如何能挡?也罢!今日咱俩便死于此地!”遂亮出雌雄双剑,摆个飒爽姿态,喝道:“雌雄双剑久未饮血,尔等谁敢上来一祭!”

众小番惧她威名,不敢上前,只围成个浑浑大圆,步步移转,将梁红玉围在垓心,缓缓『逼』进。少顷,从番兵中出来一将,生得高鼻阔耳,蓬头垢面,竖着狼牙棒,冲她问:“前面的女南蛮,可是宋朝护国夫人,于两狼关前大战四狼主的梁红玉吗!”

“正是!”梁红玉道,复问:“你是何人?”那番将本是个好『色』之徒,见到梁红玉美貌,心动不已,便道:“我乃大金马蹄国元帅黑风高是也,久闻韩夫人出身青楼,御男无数,正想会上一会!”言讫拍而来,梁红玉见此人无礼,分外厌恶,遂一挥雌雄双剑,“当”一声响,架住狼牙棒,叱道:“休得无礼!看剑!”忽得一剑飞起,直取黑风高咽吼。

黑风高猝然回棒挡开,喝道:“此招好生阴险!然我不比四狼主怜香惜玉,须饶不得你!”又一棒舞来,梁红玉一剑挡住,却觉一股怪力,震得她虎口发麻,不由暗忖:这番将力气不小,须速战速决,不可拖曳。遂使出巧劲,两把雌雄剑系缎而舞,瞬时把黑风高『逼』出一丈以外,不得近身。

黑风高久攻不下,心中暗道:好剑法!若不是先前看过,险些中招。遂拿言激她:“原来夫人不止床上功夫了得,剑上功夫也不含糊!”梁红玉恨他轻薄,两支宝剑舞得更快,招招拼命。黑风高心怯,暗.想:如此非但胜她不得,还将丢了『性』命。忽得眼珠一转,看到一旁的丫环小翠,心生一计,便抡棒去打。梁红玉大惊,急用剑去格,却听黑风高诡笑:“夫人,我来了!”忽从腰中掷出个流星缒,分心击来。

“啊呀……”梁红玉猝不及防,被正中左肋,滚鞍落马,左手雌剑脱手,打了几个圆圈,“砰”一声『插』在地上。“夫人!”小翠见状,急上去扶,梁红玉勉力撑地,坐起身来,抬头怒视着黑风高,咬牙愤叱:“卑鄙小人!”黑风高见此招得手,嘿嘿一笑,跳下马来,一把推开小翠,握住梁红玉右腕,使劲一捏。“你……啊……”梁红玉吃痛,雄剑业已掉落。

“番人快滚,休要对夫人无礼!小翠跟你拼了!”小翠怒喝,举剑欲上,黑风高浑然不顾,给了她一个耳掌,喝道:“大人说话,小丫环『插』什么嘴!等一会我伺侯完夫人,再来处理你罢!”小翠倒地,痛得直哭。

黑风高哈哈一笑,遂转向梁红玉,谐声道:“好一条纤细嫩白的膀子,夫人生得风情万种,韩世忠那乌龟只怕满足不了你,不如与我回家做个娘子,让某家好好疼你……来,先让某家闻闻夫人身上的香气……”说罢,便将一张粗脸凑上来,欲耍无赖。梁红玉俏脸通红,羞愤不已,眼下淌下两行泪来,心中哀叹:不想我竟如此命苦,丢关不说,又要受辱于这个番贼……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霍”得从远处飞来一条熟桐棍,径往黑风高面门打去。黑风高一惊,放脱梁红玉,举棒去格铜棍,“当”一声响,熟铜棍“唰唰“弹开,落回一个壮汉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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