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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之生死魔窟》第四章 粉墨闹剧(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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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闯入者是位气宇轩昂的长衫汉子。那国字脸、那丹凤眼、那卧蚕眉,那高大的身材匀称的体态,让人不由自主联想到样板戏里的杨子荣。

伴随着一片杂『乱』急促的脚步声,好几十名腰挂手枪的特务也闯进了会场,低眉顺眼的站到了‘杨子荣’的身后。

被‘绿叶’们衬得愈发慑人的‘杨子荣’,只轻轻一挥手,那些特务就很有默契的朝着闹事者们压了过来。

来势汹汹的特务们一面把闹事者们圈定,一面频频发出做人要识相一点、不听汪先生的话是没有好下场之类的语言威胁,动作上更是拔枪以指,直吓得‘代表’们支支吾吾,直打哆嗦。

显是被同侪的眼神所迫的汪曼云苦笑着越众而出,对‘杨子荣’道:“士群,大家只要想向汪先生反映情况,绝没有别的意思。今后都是同僚,你就不要相『逼』过甚了。”

士群这两个字,听在严济民耳中却如洪钟大吕,震得他心神俱颤,几欲惊呼出声来,汪伪群伪中最狡诈、最凶残、最为桀傲、也最具野心的李士群,竟有这么一付英雄皮囊,真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斗量了。

同时,严济民也明了了众人为何执意把汪曼云推到前台。且不说汪曼云与李士群私交有年关系甚笃。单凭汪曼云是汪兆铭与最初由日本大使馆纠集起来的‘七十六号’之间的牵线人这一条就足够了。

“曼云兄!对不起了。兄弟奉命保卫大会会场。谁再敢闹事,我就好把谁抓起来!”话是说硬绑绑的,可李士群在行动上还是给足了汪曼云面子,在他的暗示下,特务都把手枪『插』回了腰间。

气氛是没那么紧张了,可局面依然十分尴尬。

这时『主席』台的汪兆铭走了下来。

‘这个士群,也太不会办事了。让他进来只是维持秩序,怎么公然说要抓人了。照他这个搞法,这哪还是党的代表会议,简直成了鸿门宴了,这会还怎么开得下去。’汪兆铭一面心下埋怨不已,嘴上还得一个劲的打圆场:“代表们有不同意见,会后都可以我个人单独谈,我一定会认真考虑,虚心接受。现在还是宣读《大会宣言》,请大会通过。”

汪兆铭亲自出来给‘代表’送台阶,这场风波本应就此揭过的。可谁曾想,之前被李士群踹得不轻的那家伙,偏偏在这时从地上爬了起来,死命抱住汪兆铭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求道:“汪先生我可是代表,就这么在党的大会上被他李士群给打了,这件事你可得管,要不我就到南京哭陵去,去向国父请教一下,今天这事究竟是谁的不是。”

这人当真是无耻之极,就凭他一个数典忘祖、卖国求荣的货『色』,有什么脸去面对中山先生的在天之灵。

他这一闹,可给汪兆铭给出了大难题。在众目睽睽下叫人把这家伙强行拖走,会有损他一向标榜的恢宏气度。为这种事处理李士群又未免有些小题大作。任由他哭下去不大雅观还在其次,刚刚平静下来的局面很可能被重新搅『乱』。

正在汪兆铭左右为难之际,一个谁也想不到人救了他的驾。

严济民对汪兆铭微微一躬身后,默默的向会场外走去。严济民的行动,提醒了那些脑子灵光的‘代表’,汪曼云抢先道:“我提议大会休会一刻钟!”

刚刚得罪了一干大佬,正愁没机会补救的‘代表’争先恐后的举手附议。会场上瞬间竖起了一片人手森林。大会的直接主持者周佛海对此自是从善如流。

眼见同侪们纷纷溜之大吉,那位‘激进’分子可就傻了眼了,没了观众,这戏还演个什么劲。稍一思量,此人就从地上跳了起来,飞快的蹿出了礼堂向人群追去。

经此一事,汪兆铭对严济民愈加欣赏了,这种知机有心的年青人,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

退出实质就是个玻璃棚的礼堂后,‘代表’们三三两两的散在草坪上,形成了一个个交头结耳、窃窃私语的小圈子。

“这手釜底抽薪玩得漂亮,子诚老弟在汪先生那可是得了头彩的。”汪曼云翘着大拇指对严济民赞道:“怎么着!今天完了事,当哥哥的做东,咱们到百乐门去好好玩玩,那里可是‘远东第一乐府’,就是世界上最时髦的巴黎人到了那,也得流连忘返。”

“哥哥的盛情心领了。可惜不大自由啊!”说完严济民还有意识的向草坪边上瞟了一眼。唐惠民配给他的那个贴身‘保镖’,正跟几个同行在那吹牛聊天了。

从身上掏出两支古巴雪茄,给自己跟严济民分别点上,汪曼云满不在乎的笑道:“那是‘七十六号’对你的‘特别关照’吧!不碍的,咱们这个会象你这种情况的‘代表’,又不是只有一个。你跟我一起出去活动活动,谁好意思说什么!”

“成啊!”猛吸了两口雪茄,严济民兴奋的应道。说真的,对大名鼎鼎‘百乐门’舞厅,他还是很有兴趣的。再说了,这些天来,他几乎没有遇到过一件开心事,也需要消散消散内心那难以言状的苦闷。

与此同时,有人正潜在一片树萌下注视着几十米外的严济民表情举止,并试图从中分析出严济民的基本『性』格。虽是在偷窥,可从这个男人身上你却嗅不到半点鬼祟,有的只有俯视众生的冷酷和审判一切的自信。

这个人,不是别个,正是‘七十六号’真正的灵魂,李士群!以他的耳目之多,对唐惠民代表丁默村在严济民身上玩的那点小花活,自是洞若观火的

换了别人有李士群现在的地位,在绝不会舍得把心思浪费严济民这种小得不能再小的小角『色』身上的。可李士群却偏偏是一个例外,在底层沉浮多年坎坷经历教会他许多许多,其中重要的一条就是想要成事就不能小视任何一个有关人等。何况,他现在的政敌的丁默村的根基比他要深厚,更何况,严济民方才的发现说明此人并不象表面上那么年幼无知,那么头脑简单。

汪曼云也好,李士群也罢,乃至于汪兆铭都高估了严济民,遇到让领导尴尬的场面,便主动选择回避,在二十一世纪职场只是一种基本的社交礼节。说得更明白些,严济民这样做纯属是一种本能反应,跟心计城府关系不大。可这一无心之举的收获、影响,却大大超过了许多人的苦心谋算,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天公痛憨人呢?

复会后的会议开得异常顺利,台上一让“代表”举手表决,所有“代表”们都会乖乖地举起手来,堪称‘高效民主’的‘成功典范’。当然,这种状况与‘七十六号’们的努力是分不开了,分成若干小组的武装特务们,把个好端端的会场监控简直比守所都要严密几分。

汪兆铭倒也想开了,索『性』来个视而不见。

严济民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逐条鄙薄着传入耳中的‘六大宣言’着:‘宣布自汪兆铭从重庆出走后,所有重庆国民党执委会的决议全部失效吗。笑话,是你们有本事让重庆方面的决议在国统区无法执行,还是重庆的决定原本能在沦陷区推行。要‘还都’南京,说得唱得还好听。可金陵城下那三十万冤魂的仇,你们报得了嘛?又敢去报嘛?要根本‘调整’中日关系,迅速回复‘邦交’?主仆之间,有什么外交可言,又谈何调整关系,有什么事东京的主子打一声招呼不就全办了。’

见宣言全部通过,汪兆铭神气活的吹嘘上了:“以前,一些不明事理的人,都说我们是日本人的傀儡。现在,我请各位代表看一看,我们今天的大会会场里,有没有日本人?半个也没有啊,这足以证明我们是独立自主的。”

‘蠢!蠢得没『药』医了。谁不知道木偶戏的牵线人是藏在幕后的,这简直就是在不打自招嘛!’这回不以为然可不只严济民一个人,连许多铁杆汉『奸』都听得大皱眉头。

在汪兆铭的恬不知耻的自鸣得意中,一场可笑、可悲的政治闹剧,缓缓闭上了帏幕。更悲的是,相对于将要上演的汪伪大戏,‘六大’仅仅是一场开场锣鼓,在份量轻得几可忽略不计。

悲呼!我多灾多难的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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