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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武建汉》第五章 须卜居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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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帝元始二年(公元2年),黄支国(今印度马德拉斯西南的康契普腊姆附近,或在今印度尼西亚苏门答腊岛西北部亚齐附近)来朝进献了一头犀牛(白雉能花钱买,犀牛应该也可以吧),朝中大臣都非常惊讶,因为黄支国在南海,离长安有三万多里,以前从来没有到长安来朝贡过,如今特意来进献犀牛,一些大臣苦思冥想中猛地一拍脑门:这不又是安汉公王莽的功德么?正要写奏章上奏,正巧又接到越嶲郡奏报,说有黄龙出游江中(真是奇事连连不断,要是在二十一世纪,估计得成为世纪十大伟大发现之一)。

太师孔光,遂与新任大司徒马宫,以及甄丰甄邯等三人,准备奉表称瑞,对王莽歌功颂德。一边站着的大司农孙宝看不过去了,便说道:“周公上圣,召公大贤,彼此尚有龃龉,今无论遇着何事,都是异口同声,难道近人,果胜过周召么?”孙宝的意思就是说连周召二公如此的圣人都有见解相左的时候,现在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你们都是如此的一致,难道你们比周召二公还要圣明吗?众人听了,一个个面面相觑,这个时候甄邯就站了出来,“这个事情我们还是再商量商量,先放一边吧(估计知道实情,实在装不下去了)。”

甄邯从此记恨孙宝,随后嘱咐党羽,暗中找孙宝的茬,要给他小鞋穿,叫你不老实,出来乱讲话,本来都已经计划好了的,现在让你一个人给搅黄了!天算不如人算,这茬马上就让人给找出来了。事情是这样的:孙宝派人回老家迎接自己的老母亲和妻子儿女到长安来。事情本来也没有什么。但偏偏孙宝的母亲到半路上的时候,忽然老毛病犯了,只得调头回到孙宝弟弟家养病,派去的人于是只接了孙宝的妻子及儿女到长安。那些专门负责找茬的人一看机会来了,终于找出来了,立即就告诉了陈崇,陈崇查明白此事后,立即写了一道奏章弹劾,说孙宝宠妻忘母(汉代以孝治天下,比较注重孝道)。王莽立即告诉了太皇太后,于是孙宝被罢官(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真是够冤的)。此时大司空王崇,不愿再与一众小人来往,也称病辞官,于是改用甄丰为大司空。

一起辞官的还有光禄大夫龚胜,大中大夫邴汉。龚胜是楚人,是一个节气与德行都非常出类拔萃的人物。他的老乡龚舍,与龚胜是好朋友,龚胜曾举荐龚舍为谏议大夫,但龚舍不肯去上任,不久又再举荐为光禄大夫,仍旧不去(有志气,还非常有个性),当时的人们将龚胜与龚舍合称为两龚。邴汉是琅琊人,品行也非常出众。他的哥哥有个儿子叫曼容,志向比较高洁,做官从来不肯超过六百石,稍有不称心的,立即辞官回家(陶渊明八成是跟此人学的,不为五斗米折腰)。让人感到惊讶的是,他却因此名气越来越大(这样来看经常辞职也能出名啊,如今网络上那些不惜牺牲一切一心想要出名的,可以学一下,最起码可以净化一下我们的网络环境)。王莽想借此机会施以小恩小惠,拉拢人心,就命人具备了丰厚的礼品送二人回乡。龚胜邴汉早就识破王莽那点花花肠子,于是表面上仍然客客气气地道谢,婉拒了赠礼(不屑要你的东西),然后飘然而去。

转眼到了夏天,大旱,又赶上闹蝗灾,王莽接到四方报灾,觉得这次真没有办法把这些灾害看成是祥瑞,随即派了人下去查看民间受灾情况,准备赈灾。接着上奏太皇太后,说天下如今遭遇灾害,提议太皇太后应该减缩衣服节俭膳食,为天下做表率。王莽自己戒除杀戮,只吃素食,并且表示愿意拿出百万钱财,献出良田三十顷,交给大司农,作为赈灾用(个人觉得不管王莽这次是不是在作秀,但在客观上确实为天下百姓做了点事,这一点不得不承认。就像如今一些有钱人为博一些好名声,捐出一些善款,不管他是真心或是假意,只要他捐出去了,就应该值得我们尊敬,比那些只会吆喝,吆喝完了却没有丝毫动静的人要来的强)。

满朝大臣一看王莽竟然如此慷慨,一下捐出这么多,一个个张大嘴巴惊讶,惊讶完后赶紧跑回家和老婆商量,“咱家也得捐点,人家安汉公都捐了,这可是一个非常好的表现机会,你这次可不能再把钱扣下了,事关前途!”最后经过统计,参与此次捐款的官员一共有二百三十人。

因为第一个发起人是王莽王大人,所以朝臣们一个个又开始奉承起来了,不外乎什么安汉公为天下百姓着想,功德无量等等,王莽心里也是美滋滋的。似乎上天也在帮着王莽,不久之后,竟然下雨了!而且这一下还连下了十几天!一帮大臣们见久旱逢甘霖,立即联名上书,都说这是安汉公王莽诚心感动天,所以上天才下雨的(真是笑话,以后王莽可以兼职求雨了)。

这期间,被汉朝打得俯首帖耳的匈奴派使臣来到长安,拜见王莽(真把皇帝省去了)。对话无外乎,我王莽知道你们匈奴人天天在外面喝西北风,走到哪都得带个帐篷,生活是挺辛苦的,但你们只要不捣乱,会给你们好处的。匈奴使者哪敢说不,连连点头。

好了,国事聊完了,拉拉家常吧!

嗯?匈奴使者一下楞住了,拉家常?

对!就是聊天!王昭君(由于她的故事大家都已经非常熟悉了,这里就不多说了)的两个女儿现在还好吧?

匈奴使者松了一口气,原来就是问这些。连忙说王昭君的两个女儿如今都已经嫁人了,现在都生活的非常好,您就放心吧!

王莽接着说:“王昭君是从我大汉朝嫁过去的,这里就是她娘家,既然她两个女儿现在都一切安好,那么应该让他们回娘家来看看,回去跟你们头儿说一下。”

使者一听,哪敢不答应,现在你们是老大,当然听你们的,随后便告辞回去了。过了一个月匈奴单于囊知牙斯特意派遣王昭君的长女须卜居次(她的丈夫为须卜当,是管辖匈奴右地的右骨都侯,有子名奢,为大且渠,妹妹叫当于居次,妹子为酰椟王,另有一同母异父的哥哥叫伊屠智牙师,为右日逐王)来到汉朝娘家省亲。沿途官吏急忙八百里加急将消息告诉朝廷,王莽知道后,想本来就是说这玩玩的,没想到匈奴单于这么认真,心下非常高兴。随即一边让途中官吏好生接待,一边进宫通知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得知后也非常高兴,等到须卜居次一到长安便立即传召她。须卜居次一身匈奴打扮,因为母亲王昭君是汉人,长相与王昭君相似,所以也不失为一个大美人,生的是楚楚动人。太皇太后见到后心里非常喜欢,赐给她许多衣服首饰,把她留在宫中居住,陪着自己。王莽的一些心腹趁机进言这都是安汉公王莽的威德使匈奴单于臣服,所以才派须卜居次来到汉朝的,太皇太后听后也认为大臣们说的有理,确实是王莽的威德远播。这回王莽又拣了个大便宜。

元始三年,须卜居次在长安待了一年多,玩也玩了,亲也省了,开始想家了,就上书请求回到故乡。太皇太后虽然对她是百般喜爱,却又不好使她长久居留汉朝,毕竟她已嫁人,现在是匈奴人,只好忍痛割爱,于是下诏允许须卜居次北上回乡,临行前赏赐了许多东西。须卜居次拜谢后就返回匈奴了。她是欢欢喜喜地离开汉朝了,可是有个人开始落寞伤心了,此人就是汉平帝刘衎。刘衎当时十二岁,刚刚断奶才多久?见须卜居次穿着比较时髦(汉朝宫里很少有匈奴人,所以很少见到那些奇装异服的西域人)竟然喜欢上了人家!(看看!看看!皇帝就是与一般人不一样,这么点大就早恋了,而且……还是暗恋。对不起刘衎,戳到你痛处了。)

俗话说得好,没有不透风的墙,纸是包不住火的,终究有人会发现的!此人就是安汉公王莽,你刘衎藏的再好也不顶用,王莽就一句话,“俺也是过来人,你小子太嫩了,那点伎俩还瞒不过我!”但王莽是不会因此责备刘衎的,而是将此事禀告太皇太后,说刘衎年龄也不小了,该为他娶媳妇了,并且应该按照古代天子一次娶十二个女子(真够多的!)的制度,这样生男孩的机会才大,以便继承社稷。(现在的小朋友们,你们最好还是好好学习,不要浪费了大好青春,不要跟刘衎学,人家是皇帝,和大家不一样,你们要是被老师发现铁定会告诉家长,然后就要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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