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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明珠泪》第二章;帝王盛怒出帝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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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曦寒直盯盯的看着慢慢阖上眼的师父,师叔,神『色』安祥,宁和,大师兄不知道何时也在师父身旁盘膝而坐,已没了刚才的忐忑.

武当,一片庄重,即使血腥的味道在空中旋绕依然阻挡不住、污不掉人心对道法的向往与神圣的德『操』,天,一片苍茫,曦寒被玄清师兄紧紧的护着,直往后山奔去,沉稳的呼吸并没有一丝慌『乱』,一个学艺之人尚能如此,遑论得道的师父,师叔?

一个人要想得到快感,就要把对方『逼』急,越急越能让自己兴奋,刺激,相反,却不然。不知在『操』纵这起灭门之『乱』的会是谁?当他看到这样的情景又会不会感到萧索与无趣?

寒风忽起,吹倒了正急身前行的玄清,一个跄踉,曦寒被他轻轻的压倒在地,伴随倒地的同时,曦寒清晰的听到一声闷哼从他口中逸出。地上很平整,丝毫没有疼痛的曦寒睁大了双眼,似不解师哥为何要把自己压倒在地。天地恢复了平静,若在平时,现在该是年婶到金顶上来叫自己喝『药』、吃饭了吧!曦寒心里想着。她只希望附在自己身上的师哥快些醒来,黑暗的空间没有一丝光亮,曦寒还不了解恐惧正隐伏在自己身旁,或许,本身已领会到了比恐惧更大的沉重。她已无法挽留时间的消逝,唯有静听寒风在呼啸。

不知过了多久,曦寒感觉到有人似在移动着玄清师哥,一下,两下,三下,动作很小,却依然不放弃的继续着,不知移了多久,曦寒终于看到苍芒的天散发出苍白的光影着一张苍白稚嫩又圆的脸,因看见自己同样睁着双眼而扯开了笑容。藕棒的小手忽而变得有力了一般,一把将压在曦寒身上的师哥推开,把幼小的曦寒拽了出来。

血,很热,打在曦寒雪白的羽衣上,她低下头去,看到小师哥的胸前和玄清师哥的后背上有着同样的一个窟窿,很深,不同的是,玄清的孔已凝固,而小师哥的血染满了灰『色』的衣袄。

小师哥小心的看了看四周,然后紧紧的拉着曦寒往后山跑着,沿途,曦寒看到很多的师哥都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她想过去叫醒他们,却被小师兄用铁臂一样的紧箍,不允许她有半点反抗。直到她累了,喘了,脸上出现了病态的嫣红,抽搐着停了下来,满头大汗如雨直淌,小师哥见她不能再走,一把将她背了起来,朝着后上飞快狂跑着,他只记得掌门师伯说过后山的不远处有条江,江上有条舟,能把曦寒载到平安之地。凭着这股信念,他渐渐的看到了江,江上有一条小舟和一个身披蓑衣的老道。两人都认得他是全武当唯一一个不会武的烧火道人,他怎么会在这里?

放下曦寒,小师哥从怀里掏出用油纸折好的包裹递给曦寒,凝视着她道;“长大了要做个好人,师哥心里就永远会有你这个师妹。”

说完,再也撑不住的倒进了江里。清清的河水溶入了他的血红,片刻分散又聚拢,仿佛三月里盛开的桃花。曦寒大叫一声“小师哥!”伸手试图拉住小师兄,却被人点住了『穴』道,没了知觉。

夜,三更。

寒风呜咽,像被惊动过的琴弦,弹奏出一支没有喜悦的悲歌!

应天府,皇城要地承天门。拱卫在承天门的禁军没有丝毫懈怠,执戟荷矛的禁军个个雄赳赳,气昂昂。然而却化不开笼罩在天地间的那股越来越浓烈的萧索之气,仿佛一件无法挽回的悲剧就要发生,或者,已经发生!

突然,一阵急促的铁骑划破了承天门前的寂静。

“什么人?”数十道斥喝声中夹杂着刀戈剑戟出鞘声,转眼已到近前的来人此刻急急溜身下马,从怀里掏出一个黄绫锦盒,急促而竭力唱道;“武当八百里加急塘报,进呈皇帝陛下御览!”

身披金铠银甲,腰携玉牌的值守把总一把接过来人手中的锦盒,折身星驰飞赶,朝着宫里跑去,口中早已扯开喉咙道;“武当八百里加急塘报,进呈皇帝陛下御览......”

皇极殿,金幄下,丹墀前。龙椅上斜倚着一个中年人,中年人身穿玄衣皇裳,束了一条绣蟒大带,盼顾之间,威仪无限,此刻,他怒发须张,握着龙头的双手因用尽全力而变得苍白,显然,他在极度隐藏自己的盛怒。

丹墀下,玉柱前,早已排列聚拢了手持象笏,着玉凤,束猛兽朝服的当朝王公大臣。细看其人,有六部主事,文渊辅臣,镇国将军,虎威侯。只见他们个个神采奕奕,器宇轩昂.众人见中年人一言不发只得侯立丹墀之下,各自揣摩着,各自面面相觑.礼部尚书此时只得出列奏问道;“陛下深夜诏臣等入宫,不知所谓何事?还望陛下示下.”

礼部尚书话音未落,一道黄影赫然从老人手里飞驰而来,唬得这个尚书疾忙作身相接,不敢怠慢丝毫。一览之余,大惊失『色』,面如死灰,抬头看向朱棣,半晌才嗫喏着吐出一个字来;“这......"

朱棣将手一摆;"让他们也看看吧!看看我大明皇朝是如何固若金汤,礼德天下,又是如何人才济济,代出栋梁,以至于江山更易,王朝难固的!"朱棣声落,下面已将黄册子传遍,众大臣犹在惊惶之中,又听得朱棣这番言语,不由得,双腿似琵琶般弹了起来,毫无点力,脆生生的跪了下去,;"臣等不能为君分忧,罪该万死!"朱棣看着面前恭敬的大臣,心里愈发发狠道;"该死的怎会是你们?该死的是我朱棣,今日能无声无息杀我国师,明日来取我朱棣项上之头岂不有如探囊取物般易事?"

"皇上!"朝臣无不面目失『色』,匍匐在地.唯有中间身着将侯衣红绯服,约莫三十多岁的文雅男子,蓄着的两撇八字胡更显英武,只是此刻却面『色』凝重的喃喃重复着;"武当被灭,无一人生还......那我寒儿呢?"抬头看向金幄上的朱棣.

只见朱棣雄鹰般锐利的眼,直『逼』身下每个人,道;"武当被灭,又怎么会事出偶然,这些年来朕不知下了多少丹书铁劵,赐恩于武当,以示尊荣,建道场,封国教,又派亲兵镇守.而现在别说连个凶手不知其人,就连坐教弟子都无一人逃出,这些江湖亡命之徒,不就是在看朕连个能人都没有吗?"

大臣们一言不敢发,只等候朱棣差遣,人人心知朱棣乃好战之人,心想此役不若征讨蒙古,鞑靼,倭寇那般容易,便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劝解朱棣.只是谁也不敢妄加开口,只有等着朱棣怎么下旨,沉默了良久的朱棣又道;"这些江湖亡命之徒根本没有把朕放在眼里,根本没有!"突然奋力一掀,将御案上笔架全数推落,"啪!"的一声后,玉案前一片狼籍,吓得太监连连后退,朝官个个心里发悚!朱棣背向朝臣,站了起来,看着金幄后的御龙,不知在想什么,半晌,稍平息后,才一字一顿道;"朕要给这些江湖亡命之徒前所未有的打击,彻底清剿除这方嚣张的恶霸,让他们知道,大明朝的国姓到如今还是姓朱!你们可有人敢前去收缴?"

"微臣云谦请旨!"云谦隐忍着极度的悲恸,请旨道.

大臣中居首的白发老者急忙趋身,整衣执笏道;"云将军乃镇国侯,肩负京畿皇城陛下安危之责,怎么可以......"

朱棣道;"国将不国,有帝王于天下何用?着云谦即刻任锦衣卫总指挥使兼三军督御使,所到之处,皆可凭旨借调地方官兵之行权.藉此一击务必要全力歼灭覆教逆贼,所得逆贼皆无须上奏,一律斩立决,不得有误!"

大臣们惶声欲奏,众口叫道;"皇上......"

朱棣拂袖折身,下丹墀,出皇殿,太监杨庆紧身相跟.

云谦领旨谢恩,才随众朝官出皇殿,殿外,寒风依旧,却多了不知何时下起的细雨!天更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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