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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永修仙传》第五章 第一痴情男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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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先生的吩咐,柳三变也不怕母亲的盯梢,放心跑出书房去。此时正是盛夏,地上豸虫走兽,树上蝉嘶鸟鸣,好不热闹。若是以前,柳三变肯定会跑到院后的小树林里逮些小虫兽来玩。不过由于上一次跟六哥柳三接在捉蝉玩的时候,六哥说看到了什么“人面蝉”,惊恐之余将柳三变推入水塘里。柳三变虽然被及时救了起来,后来还是逃不过母亲林氏一顿打。林氏认定是柳三变顽劣不听教,竟瞒着大人去戏水,她可不信什么“人面蝉”之说,以为是三接想护着七弟而编造出来的籍口。

总之这事闹得柳三变很不开心,最近他也不去找就叫做牛郎。有一天,牛郎带着他那头老水牛来到一个小山丘放牧,他将牛绑在树上,自己就跷着腿躲在树荫里呼呼睡了起来。等他一觉睡醒时发现天『色』已暗,牛郎就打算回去了,结束这一天的放牧。然而在他打算离开的时候,却听到不远处有人的打闹声音,牛郎按捺不住好奇便偷偷跑过去看看,这一看却将他惊傻了,你们猜他看到了什么?”

众丫鬟议论纷纷,却都猜偏了,莲英接着道:“他看到了一条小河,而在河里面,正有七位貌美绝伦、编纤袅袅的女子在洗澡呢!”

众站鬟料不到是这样,低呼了一声。柳三变哈哈笑道:“这倒有趣得紧。”

“那牛郎看这七位女子,每一位都像那天仙般的人物,他心里羡慕,想着怎么讨一个回家去做妻子。后来他想到了一个妙法,将其中一名女子的衣服藏了起来。那七位女子洗完澡要上岸穿衣服,却发现衣服少了一套,怎么找都找不到。最后,六名女子化得七彩羽鸟飞去,只余下一名女子在岸上哭啼。牛郎这时便从岩石后面走出来,对那女子说:‘姑娘何事在此哭泣?’那女子就答:‘我本是天上王母娘娘身旁的织绣仙女,此次与姐妹下凡界来玩耍,却不慎将仙衣遗失再也无法重回天宫,因而伤悲哭泣。’牛郎便从身后将仙女的衣裳拿出来,问:‘可是这件?’那仙女喜道:‘正是!’于是牛郎将衣裳还给仙女,坦诚自己的窃衣行为,同时道出心中一腔情意。那仙女被他感动,叹息道:‘此乃缘份,既然如此,我便与郎在凡间结合厮守,待郎百年之后再返回天宫罢!’牛郎与织女便结成了夫『妇』,从此一起开心生活。”说毕,莲英顿了顿,拿起身旁杯子喝了一口。

那些丫鬟个个叹息不已,羡慕天下间竟有这样的缘份。只有柳三变笑着说:“若换了是我,怕是要将七位姐姐的衣裳全偷去,让她们个个回不得仙宫!”

莲英忍不住抽手板打他屁股,恼道:“天下哪有这么贪婪花心的男人!”

众丫鬟也恼他,便催莲英:“姐姐不理他,这故事还有后续吧,快说来让大家听!”

莲英点点头,道:“这故事当然不会这么结束。牛郎与织女一起生活了三年,某夜里雷电交加,天上出现一名神将,说是要将织女揖拿回仙庭惩办。原来天庭的规矩是禁止仙人与凡人相恋,织女触犯了这天条,要被天将押回天宫接受惩罚。织女无法违抗天命,便被天将带走。牛郎骑着神牛一路追去,怎么也不忍与织女分开。天庭王母用通天神眼看到这一切,便拨下发钗在天空划下一道银河,将牛郎与织女相隔开来。王母本来以为这样牛郎便要知难而退了,谁知道这牛郎对织女却是痴心一片,虽被万里银河想隔,与意中人遥遥两地,他每天晚上都会跑到银河边上苦苦守望,只盼某天织女能回到自己身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正可谓是望眼欲穿。到后来天庭王母竟被感动,允得借喜鹊为他们搭桥,让他们一年见一次面。”

丫鬟之中已有几个湿了眼,大家又是叹息又是微笑,心中像是百感交集,纷纷道:“这牛郎便是天下第一痴情男子!”

柳三变不识这么多情爱,只道:“我看这牛郎狗屁不是。既然喜欢那位织女姐姐,怎么不将她抢回家去?竟忍心将她弃于河对岸,一年才得见一次!”

众女怒喝道:“你一个小孩子懂些什么?不要再说牛郎的坏话!”若是平时她们也不会和一个小孩太过计较,只是此刻“牛郎”已经成为她们心目中的至尊,成为了沾不得丝毫污渍的偶像,所以才会暴怒。

柳三变被喝得有点发闷,却是不明白这些平日里温和亲切的姐姐怎么个个得了失心魔似的,这牛郎真有那么好么?他失神想了会儿,身子猛的一翻。听见“哎哟”一声,柳三变抬起头来,发现由于他刚才的惊吓,莲英正要喝水润一润喉咙却是将水泼在了自己身上。

柳三变急道:“啊,我……我弄到姐姐了……莲英姐姐你没事吧,我可不是故意的……”

本来莲英还有点气恼的,但见他这副着急慌张的模样,不由笑道:“又不是什么大事,换件衣服就是了,看你急的。”

柳三变这才放心:“哦。”

莲英床头就有一套衣服,拿了过来,举手就要解身上的扣子。却听得旁边丫鬟一声轻笑,莲英望过去,那丫鬟不作声,向柳三变呶了呶嘴。莲英转头见柳三变正傻傻地看着自己,脸上不由微微发红,啐了一口,心里想:我怎么忘了这小浑蛋儿还在哩!七少爷小归小,但毕竟也算一名有知有觉的男『性』,刚才就让他躺在自己大腿上……也、也殊是不该……

莲英越想越脸红,连忙将扣子重子扣上。

柳三变却在道:“姐姐快点换衣服,别着凉了。脱下来的衣服我便帮姐姐你拿着吧。”

这一来莲英联想到刚才所说的牛郎盗衣的故事,脸上再也挂不住,大喝道:“轰出去轰出去!是谁让这捣蛋进门的?”

众丫鬟嘻嘻笑着道:“也不知是谁。”她们七手八脚将柳三变推出门外,笑骂道:“你这花心萝卜小『色』鬼,还想赖着看人脱衣服么,快快给我出去。”

可怜柳三变莫名其妙的就被人轰出了门,还被骂什么“花心萝卜”什么“小『色』鬼”的,他皱起小眉头想:老爷爷说了‘书中无学问’,果然是这个理。枉我读了这么多书,怎么弄不懂这些姐姐们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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