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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滹沱河的儿女》最后一击(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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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团长,这些人没有开枪,是不是自己人?”潘增耀拦住了正要开枪的肖立平。 首发--无弹出广告这股部队确实一直没有开枪,距离不到四十米时,潘增耀喊道:“什么人?再靠近我们就开枪了!”“你可是潘队长?肖团长在吗?我是小马!”“团长,是小马他们!天不亡我们呀!”肖立平和潘增耀高兴的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眼泪都禁不住流了下来。“那当然,老子还要把小鬼子赶出中国去呢?没完成任务,哪个小鬼敢收走老子的命?”

两天后,肖立平和大家回到一二九师师部。敌工部部长带他们一起向刘邓首长汇报了前一段时间的作战。肖立平向首长做了敌情观念不强的自我检查,并请求首长给他处分。“如果当时我对益子挺进队早有警觉,早给前指送去情报就不会有这么大的损失了。”“肖团长,你不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头上,鬼子‘五一’大扫荡是早有准备的,我们其实早就收到了情报,得知这次扫荡的鬼子召集了三万多鬼子,对冀西南八路军进行扫荡。总部提前给各单位下发了动员令,早就告诉大家敌人这次“扫荡”,时间会比以往历次都长,而且以冀中的“五一大扫荡”为例,还说敌人实行“三光政策”,非常残酷,大家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五月中旬我们外围的很多单位就已经遭受了很大的损失。我们派386旅去支援总部,386旅本来以为引诱敌人至外线就能给总部解围,结果鬼子甩开386旅,转而包围了总部。这是大家都没有想到了。”“这次八路军冀中和总部的在‘五一’大扫荡中损失很大,我们有很多教训值得总结。比如这几年我们开辟根据地的工作力度比较大,在对敌作战、自我保护、反扫荡中非战斗部队的敌情观念很淡,没有进行必要的应急预案的制定和演练。后方机关越来越庞大,习惯过太平日子了,另外情报工作也出现了问题等等等等,有许多问题的根源来自于我们领导层。”肖立平对邓政委的话深有同感,对邓政委愈加佩服和敬仰。他不失时机的表达了对情报工作的担心和忧虑,他认为我军的电报密码不是被人家破译了,就是被泄密了。刘伯承师长说:“我已报告彭总,情报工作很可能被泄露,或密码被破译,否则鬼子怎么能这么准确的摸清了我们的总部位置,还有他们怎么知道左权参谋长牺牲的消息的?”*说:“不管怎么说,教训是深刻的,必须总结和纠正。目前的主要任务是主力部队必须转移到外线作战,减轻太行山根据地的压力,很可能是较长一段时间都必须坚持这样一个作战方针。你明白吗?”“明白!”肖立平一个立正。

十几年后,肖立平再次回忆起这段作战的经历时,一直非常自责的事情是自己的情报敏感性不足,他总认为八路军的损失大与自己有关。故而常常自责。但他引以为自豪的常常给孩子讲的一件事情,那就是1942年腊月化妆潜伏除敌的经历。

他说在42年年底,肖立平通过内线得知,大年三十晚上,益子挺进队将在祁县城内的一个饭店举行宴会。他决定利用这次机会全歼该敌。

据他自己讲,是他亲自精心挑选的31个人组成的除特队,在祁县地下党的配合下,于腊月二十九分期分批混入祁县城内潜伏下来。为了避免意外情况和出现差错,他要求队员们都使用匕首和大刀,不到万不得已,不准开枪。

大年三十晚上,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鬼子挺进队队员们都进入了饭店,三十二个人都静静地等待着最佳时机。直到晚上八点左右,益子挺进队的鬼子们一个个都酒足饭饱,喝得酩酊大醉,毫无戒备。肖立平果断地下达了出击命令:“冲进去,杀!”.31名队员迅速冲了进去,战士们把憋在肚子里的复仇怒火,一股脑儿地发向了这些敌人。这时的鬼子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这么快发生,毫无戒备的敌人,一个个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的对手会来到自己的老窝,找上门来和他们算账。等他们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清醒过来的敌人开始反抗了,桌子、椅子、盘子……凡能拿到手的东西都成了他们反抗的武器,整个饭店一片狼藉,惨叫声,喊杀声响做一团。益子挺进队很多队员还迷迷糊糊,不知咋回事,就上了西天。敌人进山时唯一活下来的小队长见势不妙,借混乱之机想偷偷溜走。一个战士见状快速冲上去,双手抓住了已爬在墙头上敌人长的双腿,一个想上,一个想拉。两人僵持了许久。这时敌人队长喊叫了起来。对面不远处就有一个敌炮楼,如果惊动了炮楼里的敌人就麻烦了。潘增耀发现此情况,快步冲上前去,从后面捅了一刀,随之拔出手枪,结果了鬼子小队长的性命。这时炮楼上的敌人叫喊了起来:大声的问:“怎么回事?”潘增耀冲着炮楼的伪军骂到:“滚蛋,你们也想找不自在呀!是不是活腻歪了?”然后还随口说了几句谁也听不懂的日语。伪军们向来知道,小鬼子横行霸道。没人敢惹,也知道他们在此喝酒,以为是酒后滋事,所以就没再过问。

枪一响,肖立平知道不能再久留了,这时益子挺进队除了因临时任务没有到场的益子重雄中队长外,已基本被歼灭,任务已经完成,于是马上下达了撤退命令。故事讲起来也就非常平淡,但肖立平却讲得津津乐道。

就在这年春节过后,肖立平带领特战队员们又回到了家乡老根据地,但他这次回来让发现根据地全变了,再次回到了原来的白色恐怖之下。

作者题外话:关于两个挺进队的史料记载。日军后来一直都没有关于“大川挺身队”的作战记载,一直到近几年,官方文献对此都只字不提。但对益子挺进队却大加赞赏。

“益子挺身队”的损失,至今不得而知。我国所有历史专家都认为日军掩饰损失、夸大战果。如《八路に扮した益子挺身?》一文中提到益子挺身队经过十天激战,只有两人轻伤,就极为荒唐。在此文前面的介绍中,提到三个小队的小队长阵亡了两个,最后却又说整个部队的损失不过轻伤二人。以及23日的“白刃战”打了一天,居然只“轻伤二人”,牛皮吹得太大了。从日本防卫厅防卫研究所战史室:《中国事变陆军作战史》间接证明,出发时和最后回来时的照片来看,他们在太行山区损失近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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