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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韩》第十二回 长安第一楼(求下推荐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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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破旧的停车场走出,已经是晨曦初现。开 心 文 学 一辆辆惊爆眼球的名车早已经消失不见,环绕在其间的美女明星也一起无踪。正如他们来时的低调一般。

与昨晚相比,虽然一夜没睡,但是精神却愈发抖擞的朴基石,让人有种眼前一亮,神采飞扬的感觉。

清晨的微风,轻轻拂动,街道两旁的树叶哗哗作响,只是少了些鸟鸣虫叫,整条街道也干净的不像话,少了些肆意,多了些冷漠,就如这早早起来沿街运动的人们,此时的人流还算稀疏,占了近半数的上班族普遍要在九点钟之后才会上班,不过,你不要以为这是在学发达国家的作息时间,宽松的上班制度,而是每一天工作都会排到夜晚,甚至深夜,加班纯属正常,工作八小时按时下班,才不正常,会让好不容易得到工作的员工心里忐忑不安的。甚至有时加班比正常上班时间还要多,但只要为他们准备一个面包一杯热咖啡,他们就会露出舒心温暖的笑容。在韩国,只要企业工厂不倒闭,工人员工干上一辈子的比比皆是,大部分白领也是如此。

不得不说在现在流行大跳槽的时代,这些都很有些意思。

让过两个精神奕奕,年纪只比朴基石大上三四岁的男子挥舞的扫帚,从其挥舞的力度,带起的灰尘,以及崭新的制服上,朴基石基本上能够判断出这两个清扫大道的清洁工人是新上岗的,宽大的制服随着大幅的挥动扫帚而左扭右扯,隐约间露出了里面的衣服,朴基石甚至看到了一个胸前印有一个建筑或是花蕾的校徽,从朴基石的这个角度,正好能见到“关东大学”四个字。图案已有些陈旧,还沾染了一点尘土,这明显是因为曾经的习惯而佩戴上去的。

关东大学?

朴基石有些诧异的捅了捅走在身边微微出神的朴光铉,隐蔽的指了指那两个男子,低声道,“喂,你校友?”朴光铉神色微微一凛,然后凝神看去,也看见了那枚校徽,但是出乎朴基石意料之外的事情是,朴光铉没有感慨,也没有回避,而是大步走上前去,表明了自己同样曾是关东大学学生的身份,与两人攀谈起来。

而那两人也丝毫没有羞愧,拘谨之意,一样谦恭有礼,对着朴光铉,他们的学长施礼,问好,谈到近况,也毫不避讳自己陷入了困境,公司、企业没有合适的职位安排他们,而他们还年轻,还有干劲,不想闲着,是以到就业协会,同几十人一起应聘竞争,最终获得了这份工作,虽然一时间有些不习惯,但是相信他们会干好的。

在仲夏的一个早晨,朴基石看到的这幅画面,三个人大声侃侃而谈,不时的放声大笑,回忆学校中的种种趣事,生活,角落,食堂,让他有种莫名的异样心绪。

扪心自问,自己遇到这种情况,或者是成为两人之中的一个,会怎么样?朴基石不敢去想,只是在心中暗自发狠绝对不让这种可能实现。然后他也走了上去,加入了三人的行列之中,也许这是热血上涌的一时冲动,但至少在这一刻,他感觉到自己挣脱了什么,直至本心。

时间过得很快,当告别那两个干着别人眼中低级的工作,却浑身活力干劲十足的男子,已经是上午七八点钟了,人流已经渐渐多了起来,随手在路边摊买了盘炒年糕,两人分而食之,却有种莫名的空虚感。

朴基石晃了晃脑袋,“拜你引荐,演戏的目的已经达成了,这段时间恐怕要忙到飞起了。”顿了顿,朴基石揉了揉脸颊,露出一副谄媚的笑容,点头哈腰的凑近朴光铉的身边,小声道,“今天回趟学校,帮忙上下打点一下,请个月假吧。”“月假?还例假呢。你可知道开学4个多月,你加起来也没在学校上过一半时间的课,多亏是特殊班,不修学分,管理颇为宽松,不过,这都是在憋着劲呢,从老师到学生,还有一个月左右便是半年期的期考了,都要在这次考试上给你个好看,就连朴中树、陈珪也就是那个托尼贾也是如此,几个女生更是放出话来超你20分以上,对此尹美贤教授则表示鼓励赞同。更是当众说要对你的卷子严格把关批阅。”朴光铉咂咂嘴,也不由得为这些人同仇敌忾一致针对某人的大手笔惊叹不已。这得多大的怨气儿造就的啊。

“不会吧。有这么夸张吗?又不是反美倒蒋,至于形成统一战线吧?而且,不知是一场小考而已吗?”论起考试,只要是书本的内容,朴基石便从来不会怕,靠前几天突击强化记忆便足够了,倒是这种阵势有点大次了吧。

“小考而已?石头啊,在竞争日趋激烈,尤其到处都是天之骄子的首尔大学中,考试无大小啊,每次考试都是这帮天之骄子互相较量厮杀的战场,很多人只是相差一分便当场痛哭,懊悔的想要自杀呢。而且虽说是小考,但是考完之后便要放假,表示半学期已过,其实就相当于小学中学的期中考试了。”朴光铉怕朴基石掉以轻心,大意失荆州,不管怎么说,大学里教授的东西对这个还有着一点新鲜气儿的高考状元,应该还是不算什么的。

“放假?放什么假啊?”朴基石有些茫然。

“自然是暑假了,每个学校都会放的啊。石头你不会受到的压力太大了吧。不过也是,事情都赶到一块了,又是入SBS,又是拍戏,又是期中考试的,也够你忙活了。不过,你实在撑不下去的话,那就把前两项先缓缓,毕竟身为学生,考试才是正事。”朴光铉有些担心的问道。

“毛毛,要放弃也是要放弃考试。而且我一个也没打算放弃,不过这一个月的假照请,戏照拍,SBS电视台照入,而考试也一定拿下,大朴,你就看好吧。”朴基石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这几个月,让他可说是眼界大开,再也不局限之前想象的通过考试赢得房子然后转卖,发笔横财改善家庭生活的想法了,只要打好根基,通过演戏,或者执导影片,又或者成为SBS电视台的正式导演,所得都不会比那房子来的少。而且发展潜力也大,俗话说,有兴趣才有动力。而这些朴基石正好都有兴趣,可以预见,只要自己在这条路上不断的充实,不断的奋勇前行,最后一定会有所成就的。

“可是,都集中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你的精力怎么可能够呢?”朴光铉一副勇气可嘉,却有心无力的怜悯状,看来他认为朴基石是在硬充大瓣蒜了。

“这你不用管,山人自有妙计。先跟朕去用膳,然后去SBS看看是个什么情况。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好。”朴基石将刚刚发育完毕的胸大肌一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一马当先向一家中餐馆走去。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我可是下了一百万韩元的重注赌你考第一的……唉,我是不是草率了一些,真是的,一赔十啊,太诱人了,当时头脑一发热,想到万一石头赢了,那就发了……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实在不行,耍赖好了……”朴光铉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在心里小声嘀咕道。

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中国人,有中国人的异国他乡就有唐人街,有唐人街的地方就有中餐馆。

而朴基石与朴光铉选择的这家中餐馆,是唐人街最繁华的十字花道儿黄金地段的餐馆,牌子很大气,金丝楠木的匾额,金漆金泥铺就,宽二尺有二,长则二米挂零,寓意“二次回头,兴旺发达”之意。其上是五个龙飞凤舞般笔力遒劲的鎏金大字,“长安第一楼”。

那真是霸气十足啊。也就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草墨行书才能将这股意境表达得淋漓尽致。

不说别的,只是这个匾额,朴基石心中保守估算,恐怕没有小一百万人民币是绝对下不来的,而且有钱你也买不到,着牌匾虽然保养的非常之好,但是仍然能看出岁月的痕迹,一看便是祖传的玩意,传家的宝贝。

不过,吃惊的还在后头,一踏进饭店,坐将下来,对一些稀罕物件有过一些兴趣的朴基石就发现,这些古色古香的桌椅板凳,竟然都是小叶紫檀木的,讲究无比,也昂贵的不像话。

只看装饰,朴基石虽然已有了准备,但是当他拿起中韩英法四文对照的菜单点菜的时候,还是不自觉的涌起一阵眩晕。

平时在国内随处可吃的家常菜,撑死不过30元钱的“锅包肉”,这里明码标价80,看似提价不多,但是后面的单位却不一样,前者是30元人民币,而后者是80美元,相当于十万韩元。

而且你不要认为是在国内的那种大菜码,这里有国内餐馆的四分之一大,就算是相当给力了。

是,韩国肉贵。可你这也太狠了吧,宰宰韩日英美法的人也就算了,我可是披着外国皮,内里地地道道的中国人啊。而且说好这餐是我请客,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朴基石拿着菜单,板着一张大脸,尽量不让自己脸上露怯,心中却不断哀嚎痛哭着。

正自琢磨是不是拉下面子,厚着脸皮提议换一家街面的包子店对付一口算了,一个声音让他有种砸东西的冲动。

“这个,还有这个……嗯,这四个也一样来一份……这两个也不错……先点这些吧,好不容易有人请客,你们店里有什么招牌菜吗?你做主再来两个,凑满十个就行了。还有再来一瓶这个什么什么酒,好了,去吧。快点啊。”朴光铉一边说着,一边在那份精致的一次性菜单上连连打着勾。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此时朴光铉虽然用一贯平时浑厚平和的声音说话,但在朴基石的耳中怎么听怎么隐藏着一丝奸诈。

“等一等,我看看我这朋友都点了什么菜,他不懂中文,有些汉字,用韩文是不能表达清楚的,我再看一眼。”朴基石看到五十多岁略显古板,鬓角苍白穿着一身褂子的饭店老板听完朴光铉的点菜,竟然脸上乐的跟个包子似的,这小心肝就不由得颤抖了起来。

“好咧。您慢慢看,这些我都记住了,二位既然着急,嗯,那我这就去后厨告诉他们做着。”说完不等朴基石反应,挺大岁数的人了,一溜小跑便在眼前消失了。“腿脚真是,真是利索啊。”没有达成换菜目的的朴基石干笑一声打个哈哈。

拿过菜单扫了一眼,然后瞳孔就是一缩,随即眼珠瞬间扩大了二分之一,要没有眼皮挡着,恐怕都掉在地上被人当泡踩了。

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80美元的锅包肉果然包括其中,其余七道菜分别是‘京城烤鸭’128美元,‘回锅肉’78美元,‘宫保鸡丁’46美元,‘鲜蘑肉片’44美元,‘干炸里脊’68美元,‘木须肉’59美元,‘龙虎斗’388美元,外加店老板增加的两道本店特色招牌‘红烧狗尾’96美元,‘五味羊羹’85美元。一共正正好好是十道菜。十道从食材到价钱都硬的不能再硬的硬菜。

朴基石双眼翻白,脸色铁青,浑身突突,气虚无力,早已连撞墙的力气都没有了。

心中翻过来覆过去念叨着,只有一个仿若天塌的数字,1072美元。

小爷竟然被人宰了,还是正面捅刀子,大宰特宰的那种。

正当朴基石艰难的回忆起酒楼外面的地图,努力找出一条安全退路之时,酒楼掌柜亲自捧着一小坛八两装花泥盖的绍兴花雕,让两人看看封的严严实实的花盖,去泥抠开,顿时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令人精神一振。“这是本店独家配方秘制的招牌酒水绍兴女儿红,酿制工艺已经数百年的完善,酒精与营养滋补的药物达到了最佳的平衡,既不影响酒味,更能滋阴补肾,生精补血,强身健体。每坛在地窖埋了至少十年,本来是足斤的,搁置到现在每坛也不过只剩八两,不过口感松软极佳,酒劲更加醇厚绵长,绝对让喝过的人回味无穷。”说着便给两人半两的杯中斟倒,一股琥珀色微带粘稠的酒液,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泛出迷人的金光,伴随着更加浓郁三分的酒香,让人还没有饮酒,便自醉了三分。

最神奇的是,酒液已经溢出杯沿,鼓起一个半圆的小包,却没有洒出半滴,就那么晶晶莹莹的如果冻般微微晃动。

朴基石与朴光铉哪里见过这个,只觉口中津液横生,顿时为之倾倒。只是掌柜临退下去时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某人顿时如坠深渊,冰窟,从里到外凉成一片。

“另此酒承惠428美元……”

“杀千刀的黑店啊!”朴基石只觉眼前一黑,彷佛看见自己荷包里的Money长了小**,不,长了小翅膀一般扑棱棱的飞走了。日日,老子的钱又不是先天灵宝落宝金钱,长什么翅膀,不准长。

“楼上的小二们,出来给楼下的客官上菜喽……”

朴基石听的心里一哆嗦,不由得有股错觉,他们喊的是,“楼上楼下的姑娘们,出来接客喽。”唉,遥想那个年月,**合法化,被人视为雅士,文人骚客必备流连之地,‘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赢得青楼薄幸名’真是让人神往啊。

只是吆喝间,十道菜便已行云流水般的上齐了。

朴基石看了看这十大盘,或者准确的说是十‘大碟’菜。心中再次哀嚎一声,果然,要想吃饱只能在饭上找了。有道是“面不够,蒜来凑。而菜不够,就只有饭来凑了”。

这些菜对于其他韩国人可能是吃不了的吃,但是对于饭量大增的朴基石来说,一个人就能将之干掉,再加上朴光铉这跃跃欲试的吃货,那就不行了。

事已至此,朴基石瞄了一眼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外的两个身高体壮放在国家橄榄球队也能当个主力投手的绿巨人伙计店员,以及蹲在门口柜台外眯着眼嘴巴笑的合不拢拿着算盘算账的酒楼掌柜,哀莫大于心死的拿起了筷子示意朴光铉开吃。而朴光铉从进酒楼之后,就傻呆呆的一言不发,可以想见这样精致丰富的菜肴,对于他这样在泡菜米饭辣汤中长大的一代韩国人具有怎样的冲击力。听到朴基石的示意,朴光铉像是一名得到军令的勇猛士兵一般,以大无畏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气势,开始了他胡吃海塞,狼吞虎咽,秋风扫落叶一般的猛嚼人生。

看着朴光铉的表演,朴基石气得嘴唇都得瑟了。“瞅你丫的德行,你丫的慢点,嚼,嚼一下再咽,那个不能硬吞……怎么了?你说话啊。”

朴基石正自说的吐沫横飞,突然发现猛吃海搂的朴光铉两眼翻白,双手直挠脖颈,不时发出痛苦的呃呃之声。顿时吓了朴基石一跳。

不由大声叫喊了起来,“老板,老板,快来人啊,这是怎么回事?他娘的酒菜不干净啊……”

“吵什么。这小子吃得太急,噎住了而已。”酒楼掌柜听到声音,远远的看了一眼,慢悠悠的走上前来,撇着嘴道。

“呃,是吗?那,那麻烦给盛碗汤,不,水吧,免费的那种。”正自准备借题发挥,施展无影无形撒蹄子猛蹽大*法的朴基石,见得对方没有丝毫惊惶之色,不得不暗暗收了神通,老老实实的坐下。

转念一想也是自己太过天真了,开这么大,这么长时间酒楼的,哪个老板不防着食客这一手,食客有过墙梯,老板就有守城计。千百年下来,两者之间的争斗恐怕可以写成一本耍赖与防耍赖的教科书了。要是当时青面兽杨制使有了这本书,恐怕就算不敌从古至今与赖皮大头鬼房书安并称于宋代的两大赖皮缠之一的王者牛二,估计全身而退还是不成问题的。

“来,上碗汤。放心,本店免费赠送的,也是本店的招牌,两大皇家御汤之一的‘猛龙过江’。防止这位再噎着,这位也别往心里去,你这样头一回来店里噎着的吃货多了,不用难为情,真真也不差你一个。”酒楼掌柜用一口倍儿地道的北京韩语安慰了一下身心受创,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朴光铉道。

一个身穿古色古香褂子制服的小二店员亦步亦趋的走了出来,双手捧着一个大搪瓷碗,足有小盆那么大,朴基石心中不由暗暗点头,心说看这容量,就知道这掌柜的还算厚道,虽然挨了宰,却还知道点到为止。这不,补偿上来了。

就当朴基石正自幻想这大搪瓷碗里全是大块大块的肘子肉时,“当”,摆放在眼前的大空碗,让朴基石一下子回到了现实中。

“这,这……你们……”朴基石顿时惊讶万分,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别这,那的了。这位客官可是快噎死了。反正是免费的,小的建议您不要白不要,难得我们黑心孝三郎‘硫酸雨’宋大海宋大老板发下金口,这也算是你们的回头钱啊,要知道这碗汤平时可是要666美元的皇家御汤,与另一售价888美元的珍珠翡翠白玉汤并称为镇店两大坑人,不,两大皇家御汤的顶级高汤啊。”

“哦?还有这等事。”朴基石看了一眼已经被噎得五指弯曲如鸡爪,脸色通红,青筋直蹦的朴光铉,催促道,“别说这些没用的了,那就快上吧。对了,不要告诉我需要很久,要是那样的话,我无所谓,但是这位顾客估计就挂了。”

“热水都是现成的,十秒就好,您瞧好吧。”说完店小二伸手向身后一捞,顿时提出一个半人高一人宽的大茶壶,让朴基石惊为天人,不禁好奇的探身瞅了瞅身后空无一物的店小二,以为碰到了高人,依着江湖规矩一抱拳,接着竖起拇指不吝称赞道,“原来兄台是位深藏不露的高人呐,今日在下有缘一见,真是当浮人生一大白啊。”

“屁的深藏不露,看我后背的皮带了吗?知道你们要汤,我怕麻烦再回去一趟,直接扣在皮带扣上背出来的,刚才是你眼神不好,没看清楚。”“这……”

“说起这个背带,还是我们掌柜发明的,忙的时候很好用,不过好是好,就是时间长了,在双肩和胸前勒出两道白印,晚上回去还让正看断臂山婆娘一顿好打,骂我什么好日子不过想上山了,小受就那么好当吗?唉,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

朴基石擦了额前渗出的汗水,突然发现今天的选择实在是无言的精彩,难道这就是什么狗屁猿粪,我恨猿粪。

嘴上不停的店小二高举茶壶向碗中注水,一直注到碗沿为止。

真,真是好清澈的水啊!看得朴基石一愣一愣的,心说不会这茶壶中就是什么什么皇家高汤吧,不过这样有些过于粗俗简单吧,而且这一大茶壶也太多了些,像是吃火锅时添加的汤水。接着,店小二变戏法的迅捷动作,让朴基石“精神一振”。

只见将大茶壶挂会后背的店小二,一脸的凝重,一手一个小瓶,握的似松还紧,脚步不丁不八,呼吸绵长有力,让朴基石不由得想到了吴君如老公陈可辛导演的《武侠》中金城武所说的十段呼吸。

猛然间,店小二出手快若闪电,两只小油手如鸡爪一般的抽疯痉挛,小瓶中的调料像是天女散花一般的飘飘洒落,极具美感。

据朴基石仔细观察,小心取证,沾了点洒落于桌面上的两撮黑白两色的粉末,闻于鼻前,断定自己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分别应该是精盐与胡椒粉儿……

再说整个过程,只能用风驰电掣一般来形容一二,将将只有两三秒的时间,然后,这位“高人”店小二左手右手中指拇指同时一搓,顿时出现两个金属小勺,随即将左手的一支伸入汤碗,迅速搅拌开来,不多不少,只是三下,接着便用搅拌的小勺在高汤的圆心正中位置舀取了一勺高汤,小心翼翼的倒入右手的小勺中,慎重的倒入自己的嘴中,两腮蠕动了一下,这才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显然是达到了预期目标。

然后,就在朴基石指着那两个小勺,要做出询问的时候。店小二却猛然间,一个矮身旋踢,这招有个名堂,叫“倒踢紫金冠”,冠是没有,倒是踢出一根大葱来。

这是怎样的一根大葱啊!

不蔓不枝,葱叶碧绿,葱白如雪,足有小型擀面杖粗细,端的是好生粗壮。上面还有泥土的芳香,嗯?好像是泥巴没有洗干净吧。就是这样一根大葱,被店小二的神奇一脚,踹到了硕大的白搪瓷大碗之中,沉浮几次,便横立江心,缓缓转动,像是一条肥硕的蚯蚓正在做最后垂死的挣扎,又好像是死鱼翻白儿水上漂。

“猛龙过江,完成!”

见到此幕,凝重的吐出一句话的店小二这才缓缓收功,顺便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呲牙一笑,“客官刚才是想问为什么费事将小勺中的汤倒入另一支小勺之后再尝咸淡是多此一举吧?其实俺也不知道,为什么俺老板总要俺干这种脱裤子放屁的事情,他只告诉俺,‘不倒不专业’。”

说完,店小二带着一脸淡定的微笑退了下去。望着其身后随着身形走动颤颤巍巍的大茶壶,让朴基石不得不想到刚才酒楼掌柜那一声类似于老鸨子的“楼上的小二们,出来给楼下的客官上菜喽”,老鸨子、大茶壶,真是让人奇怪的组合印象……回过神来的朴基石看着面前的皇家御汤——猛龙过江,或者叫大葱咸盐胡椒汤更加准确一些。

麻木的小脸终于不淡定了,这简直是坑爹啊。要不是朴基石想起这一大碗咸盐水好歹是免费的,早就暴起杀人,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了。

这汤朴基石是没动的,看着大葱上的几点泥巴,没有研究明白是摘得时候没洗干净,还是那个店小二用脚踢的时候,鞋上带的之前,朴基石是不敢喝的。

不过也完全不用担心浪费,在一旁噎住多时的朴光铉在这碗皇家御汤普一完成,便迫不及待的双手捧起,硕大的汤碗顿时将朴光铉的大头完完全全的罩住,只听见一阵“咕咚咕咚”的吞咽声,当朴光铉打着饱嗝放下大碗时,碗里就只剩下那根粗壮异常的大葱在横在汤碗底部,彷佛在诉说着怀才不遇,没有伯乐,美食家发现它的委屈。

朴基石不由暗暗咋舌,这碗咸盐水少说也得有小三四斤,这朴光铉就这么撅着小嘴全给干掉了?真是名副其实的饭……水桶。

“吃,吃啊。等菜凉了,就不好吃了。”朴基石看着饱嗝连连打个不停的朴光铉,暗乐不已,假模假样的客气一下,便开始了风卷残云气吞山河般的表演。

十分钟。

每一样才动了几筷子的十道菜,外加四大碗米饭,半斤女儿红,朴基石也只不过用了十分钟的时间而已。旁边的朴光铉是看得目瞪口呆,佩服不已,“你,你搂的这么猛,怎么不噎么?”

朴基石拿起一根牙签,一边剔牙一边翻个白眼道,“怎么不噎,只不过,你没看我最后实在咽不下强忍着用酒硬送下去的吗?”

“啊……”

“别啊了,你身上带钱了吗?”朴基石左右张望了一下,突然有些鬼祟的凑近朴光铉问了起来。

“带了,不过不多,这餐不是你请客么?怎么你脸色像是死了弟弟一般难看。你不会是反悔了吧……”朴光铉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别说废话,有多少全拿来,再不拿来我就真反悔了。”朴基石叼着牙签用牙缝挤出一句话道。

“你狠,五……十,二十五万韩元,就这么多了,全在这了。”

“靠靠,小子有货啊,随身带这么多钱,说,是不是酒足饭饱之后,想搞一搞业余活动啊。光铉啊,你还年轻,小心身体啊,别到老只能看着粉嫩嫩的小姑娘在精神幻想中泪流满面啊。”

“年轻个屁啊,都快三十的人了。只有在那些活力四射的小姑娘身边,用那些弹性柔软喷香的**才能让我保持最佳的心理生理年纪,这是很古老的养生法你懂不懂,想当年,四大文明古国的东方古国,有一位黄帝就曾经御女三千而白日骑龙飞升而去。这都是有据可查的……”朴光铉宛如一头被触到了柔软禁忌的猪羔子,嚎嚎着小嘴,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辩驳道。朴基石揉了揉脸蛋,咀嚼了几下嘴里装样子的牙签,没有去理他的这种歪理邪说。心说人家行,你就行?还御女三千,可惜他没有听说过东方古国还有一句话,在那方面功夫下得太深,小心那小铁杵给磨成针啊。到时候一起上卫生间,站在尿兜前放水的时候,别人看见一定会惊奇无比,“光铉前辈,你怎么在那地方放了根牙签啊。”哈哈哈,想想就让朴基石乐不可支。突然,他脸色一变,牙签,娘地,怎么会想到它,呸呸,真丧气。朴光铉有些不解的看着朴基石先是嘿嘿坏笑了几声,然后突然将嘴里叼着的牙签吐得远远的,一脸晦气的模样,连呸了几大口不止,脸色才稍稍有所缓和,真是奇也怪哉。

结账之后,在一脸笑容跟春田花花包子褶似的酒楼掌柜的殷勤护送下,像是被人割去一块肉一般的朴基石心中滴血不已,最后打了八折,也足足花了一百万韩元啊。

这***韩币怎么就这么不值钱啊。朴光铉脸色也是后怕不已,“石头,这家店一顿饭怎么贵的这么离谱。长安第一楼?这个,以前好像没怎么听说过啊。是什么高级品牌店啊?”

“黑店!”朴基石嘴角抽搐了两下,吸了吸有些酸胀的鼻子,带着一丝隐晦的哭腔狠狠的说道。

“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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