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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帮传奇》杀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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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们赶上了从玉春楼发出来的那辆马车,紧跟着马车去看究竟。 那马车走街串巷,一直开到城东南,进了大兴街上,在一处阔绰宅院对面的三层小楼前停了下来。

周阳与众小子们一起,躲在路边一棵老梧桐树后头观看。只见马车才刚停稳,便有一男子从三层小楼里面跑出来,跑到马车跟前,迫不及待地撩开了车厢门上的帘子,等不得里面的女人下车,伸手便往一条露在外面的大白腿上摩挲,就听玉春楼的老鸨在车里半怒半喜地喊道,“哎呦,段大爷,您也太猴急了,连我这老婆子的臭豆腐,也不肯放过。”那男子知道自己摸在了老鸨的腿上,也不以为然,嘿嘿笑道,“臭豆腐虽臭,也别有一番风味啊。”

周阳等小子早把那男子看得清楚,知道那男子是县城里头出名的泼皮无赖,姓段,不知道什么名字,众人都喊他段痞子。周阳一见段痞子就恨得直咬牙道,“原来是这个姓段的泼皮无赖。”王二不知原委,问周阳道,“阳哥为什么仇恨段痞子?”不等周阳回答,刘三已经替周阳说道,“你小子也配自称阳哥的铁哥们,居然连段痞子与阳哥家闹官司的事也不知道。”王二愣道,“段痞子胆敢与咱们阳哥家闹官司,究竟怎么一回事?”刘三道,“段痞子控告阳哥家玉茗茶行的伙计赵大果为图钱财,勒死了他弟弟段二痞子,连带着将阳哥家也给告了个纵仆行凶的罪名。”王二吃惊道,“段二痞子死了?还是阳哥家的伙计杀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刘三道,“你小子这些天是掉在酒缸里头醉生梦死了吗,连这个也不知道。”刘三又道,“算着日子该是四五天前吧。听说当日傍晚时分有差役巡视城外北面的小树林,见阳哥他们家玉茗茶行的伙计赵大果神色慌张,走起路来跌跌撞撞,差役上前盘问,不想赵大果暴跳如雷,抡起拳头便要与差役斗殴,嘴里还不停念叨些胡话,说什么‘不是我,不是我干的’之类,差役制服下赵大果,觉得事情蹊跷,便四下里搜寻,结果在一片草丛中寻得一具男尸,不是别人,正是段二痞子。”刘三继续说道,“段痞子听说他弟弟段二痞子死了,一口咬定是赵大果谋财害命,在衙门投下状子非要衙门将赵大果斩首示众,替段二痞子报仇雪恨,连带着也就把阳哥家玉茗茶行告了,要求补偿赔款。衙门查了这几天,也认定赵大果最有嫌疑,不日就要问罪法办了。”

王二听完之后叹道,“段痞子与他兄弟段二痞子,仗着吴巡检是他们娘舅,在县城里为非作歹,无恶不作,照我说,赵大果沙了段二痞子倒是为民除害,不仅不该问罪,还应该褒奖……”王二话未说完,却发现周阳正将眼睛瞪着自己,赶忙住口,就听周阳坚定地说道,“赵大果断然不会做出谋财害命的事情,凶手一定另有其人。”

小子们皆知周阳向来不问世事,就连家里的茶行的生意也不闻不问,当下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替茶行伙计赵大果做下担保,倒令小子们吃了一惊。小子们并不知晓,周阳**岁的时候,有一次随他爸一起去茶行,他爸忙于生意,没空顾及他,他因为觉得无趣,便私自跑到茶行旁边的河埂上去玩,因见河边的苇草上停了一只蜻蜓,周阳便伸手去捉,一不留神踩栽进了河里。恰时正值雨季,又一连下过几天大雨,河水正当湍急,周阳一掉入河中,就被河水卷着拖向河底,紧要关头,亏了有赵大果舍身相救,才保住周阳这条小命。周阳虽说顽皮,但本性重情重义,自从赵大果救了他的性命,便对赵大果便刮目相看,格外在意,他去茶行次数不多,但每次去了都要找赵大果说话,平时也留意他爸评说赵大果,因此知道赵大果是个任劳任怨、忠厚老实的人,万万做不出杀人害人之类事情。周阳才一听说赵大果被控勒死段二痞子,被押在衙门等待审判之事,便敢肯定赵大果是被冤枉,急忙跑去茶行找到他爸,要他爸设法替赵大果伸冤,周阳他爸也相信赵大果无辜,早已打点了衙门,可衙门查了几天下来,给周阳他爸的回话是,查不到目击证人,也寻不到任何线索证据,可偏偏是差役亲眼看见赵大果神色慌张地逃走,段痞子一家人据此一口咬定,非说赵大果是行凶之后畏罪逃跑,尽管赵大果始终一口咬定说自己当时因为内急,跑道草丛中想要小解,不幸看见了尸首,被唬得失态,可空口无凭,并不足以替他洗脱罪责。周阳他爸告诉周阳倘若还是找不到证人证据的话,即便赵大果是冤枉,只怕也难逃替真凶顶死,替段二痞子陪葬的下场。周阳听了心下替赵大果不平,无奈自己在这样的事情上也无能为力,无法作为。

恰时只见老鸨领了两个水蛇腰下了马车,老鸨将两个水蛇腰往段痞子怀里一推道,“段大爷,‘心急吃不上热豆腐’,老婆子我这臭豆腐有滋味,到底不是段大爷的口味,这才是适合您口味的嫩豆腐、豆腐花。”两个水蛇腰一起倒在段痞子怀里,段痞子左拥右抱,撅起腮帮子朝着两个水蛇腰脸上涂口水。两个水蛇腰欲拒还迎,三个人光天化日之下就在街道里卿卿我我、你侬我侬起来,幸亏这大兴街上路人不多,偶有经过者,皆知段痞子德行,都赶忙绕道而行,唯恐避之不及。李四看了之后对周阳道,“这呆货好没有心肝,段二痞子是他亲弟,平日里与他形影不离,当下死了还没过头七,他做哥哥的居然有心思寻欢作乐。”

就听两个水蛇腰嗲着嗓子对段痞子道,“段大爷,这大街上不方便,赶紧进屋去吧,我们姐妹两伺候您,您还怕不能尽兴吗?”段痞子十分欢喜,搂着两个水蛇腰便要往小楼里面去。两个水蛇腰不十分乐意,对段痞子道,“段大爷是嫌弃我们姐妹吗?”又道,“听之前来伺候过的姐妹们说起,段大爷家宅院宽敞华丽,皇宫也不过如此,现如今我们姐妹两来了,段大爷怎地不领我们去宅子见识,而是把我们领进这穷酸小楼里去。”段痞子指了指对面的宅院的大门对两个水蛇腰道,“看见没,门头上挂着白呢,那可不是为了紫禁城里的太后、皇帝,是为我兄弟二宝,五天前被人害死,现在正在家里停着呢。我这几日都住在这边小楼里。”

两个水蛇腰秀眉一蹙叹道,“看样子是我姐妹无福,来的不是时候。”又道,“听说段大爷与段二爷兄弟情深,平日都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现如今二爷枉死,您不替二爷守灵,竟还有心思招我们姐妹来作乐,段大爷你可真没良心。”水蛇腰这话是说来挑逗段痞子的,可不想竟激怒了段痞子,段痞子脸色一沉,双手齐用力,推开两个水蛇腰,恶恨恨地呵斥道,“本大爷的事情,岂容你两个婊子多嘴。”老鸨眼见段痞子发起无名火来,忙上前劝说,竟也被段痞子推开道,“你们败了大爷的兴了,回去吧,不必伺候了。”说着段痞子转身便往小楼里面走,留下老鸨跟两个水蛇腰站在街道上无比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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