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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奇侠》第二章 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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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忘生心头一凉,顺势扔掉手上的甘蔗,愤骂句,“操,这么快就被陈瞎子发现了,快跑!谁***再在老子面前说陈瞎子是个瞎子,老子非揍他不可。无弹出广告小说 ”

话音刚落,他整个人已从这约莫两米高的田坎上跳了下去,跳至另一块空地。

两米高,就算一般成年人跳那也非得思量许久而且还要有足够的勇气,因为跳下去弄不好就会断胳膊少腿的,毕竟陈瞎子甘蔗田下的这块空地因长年没人耕种,早已变成陈瞎子堆乱石头的地方,地里堆满了四面不平,凹凸不一的石头,稍有不慎便会拌着脚摔一跤,小则擦破皮流点小血,大则断腿断胳膊的。

不过,李忘生根本没一丝犹豫便往下跳了,而且是连跳,先是跳到一块石头上然则再跳,不一会便跳出了那乱石堆。

随李忘生那声‘快跑’几小家伙也机警的扔掉手上甘蔗,愤力往四处逃窜开去,待拿着根甘蔗粗细的棍子,一脸怒色,势必要抓几偷甘蔗的小偷,好生教训一翻的陈瞎子赶到时,甘蔗田坎哪还有人影,有的只是些李忘生他们啃剩下的甘蔗残渣和被扔在一旁的半根甘蔗,陈瞎子就心痛得要死,眼角不知怎地,尽然闪落出几滴泪珠。

有些驼背的他,缓缓走近蹲下身拾起被几小家伙扔一地的半根甘蔗,心痛道:“浪费、可惜........。”

陈瞎子虽然未抓住李忘生他们几小家伙,但村子就这么丁点大,用脚趾头想想也能知道是谁这么糟蹋他的甘蔗。拾起被李忘生他们浪费的甘蔗驼着背回到家,不一会他手拿镰刀又回到甘蔗田坎处,围着甘蔗田打了个转,最后在处较好,甘蔗粗而甜的地方停了下来,窜了进去。

没几分钟,他便拖着几根甘蔗站在田坎处,脸上挂起一丝满足的微笑。

“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飞了半天边,伸手摸姐脑前边,天庭饱满兮瘾人.......”哼唱着自改的《十ba摸》,李忘生很悠闲的寻摸着回家的路,眼见天就要黑了,若再不回家,他恐怕就得在外露宿一夜。

前脚还未踏进家大门便听见前院传来他老子李晓风那充满威严的怒气吼骂声,吓得他弱小的身子打了个冷战,缩回脚根躲在门前墙后,探出个头,一双黝黑的小眼睛不时扫视院内情况,只见赵芷颖的父亲赵青风带着女儿坐在他家前院,陪李晓风喝着小酒并向他说着些什么,而赵芷颖则坐在一旁嘟起小嘴似乎很生气的模样.

他暗忖半会,心头一惊,暗叫肯定是赵芷颖这丫头回去便把今天学校的事告诉给赵青风听了,这才带着女儿到自家来找自己问罪来的。

继续观望,他惊讶的发现陈瞎子尽然赶在他前头来到他家向他老子李晓风告状来了,不免惊吓起来,这可能就是所谓的两罪并罚了吧!

他后来才知道陈瞎子并不是跑来告状,数落他偷吃甘蔗之事,而是特意从自家甘蔗田里选了几根好甘蔗替他送来,以解他的馋嘴。至于赵青风,更不是跑来怒斥于他,而是来向李晓风一家辞别的,一来赵芷颖马上就要升中学了;二来家里双亲远在北京,而且又老了,需要人照顾,所以赵青风打算趁赵芷颖放寒假之际,返回北京,选所好点的学校以便将来升学,也可照看家里的双亲。

想到父亲李晓风那根充满沧桑的牛筋皮带,他的身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

“看来,只好到师父哪去躲上一阵子,等老头子的气消了再回来。”

打定主意后,李忘生便加快脚步往村子后面的武当山跑去,若来得及,说不定还能赶上师父的晚饭。

李忘生这人在陈家村是出了名的怪,不光是他名字怪,人也怪。约五六岁的时候,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看了一集83版《射雕英雄传》,正巧是播放郭靖跟着七公学降龙十八掌,看得他如痴如醉,心理头也产生了一奇怪想法,要拜洪七公为师,也要他老人家教他降龙十八掌,如此他便可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于是,一天,在李晓风不知的情况下,他娇小的身躯便只身来到镇上的市集上,也不知他在那里找来身小乞丐服,穿得邋遢得很,就这样蹲在市集出口,地上用捡来的白粉笔写着:洪七公,您老人家在哪,快来收了小徒!

字迹虽然弯曲不一,而且还有几个字是用拼音拼出来的,不过仔细瞧还能瞧清他的意思是什么。

就这样,他在机缘巧合之下认识现在这位自称姓楚的师父,他虽住在武当山山腰间的一处破道观但绝非什么道士,不过,他到底是何身份连李忘生自己也不清楚,只是偶尔闲暇时听他吹嘘过,他偷过前清皇宫什么....什么宝物。

李忘生自然不知前清为何物,宝物又是什么,他只觉得这个故事编得还不错,满惊险的,只当闲暇之余的一个小小娱乐。

山间路多是悬崖绝壁,一般大人走起来都得十分小心谨慎,但十岁的李忘生走在上面就像走在他自家小院,健步如飞。很快,他抬头便可瞧见那个破道观,道观里似乎很安静,没一丝炊烟之意。他一楞暗想半会,加快脚步跑至道观门前,朝里大声嘶喊:“师父,我来了!”

道观由主殿和后殿组成,主殿上的那尊真武大帝早已在那场十年浩劫被那些红小将给砸得稀巴烂,现在主殿有些角落仍可寻其碎片。后殿是一排厢房,约四五间房,能住人的只有三间,李忘生和他师父各选了一间,另一间则用于他师父放杂物。

正在后殿忙着整理自己那些杂物的楚师父,闻声,没好气摇头站起来往外走,在主殿里瞧得李忘生,笑拍他那小脑袋,有些责怪道:“怎么这么久才来看师父啊?是不是把师父给忘了?”

李忘生虽小但人十分精灵,他环手紧紧抱住师父的腰,略带哭腔道:“师父,徒儿这不是来看你了吗!徒儿也想您啊!”

他师父是一个看起来约莫五六十的小老头,下额有一把黝黑的胡须,浓眉大眼,瞧起来很是精神。楚师父微笑轻轻抚摸一把胡须,点点头,牵上李忘生的小手往后殿走去。

“忘生,师父教你的弹指神功练得怎么样了?师父不在身边,有没有偷懒呀?有没有仗着师父教你的本领在学校欺负女同学啊?.......。”

一时间,所有问题一股脑全砸向了李忘生,砸得他有些喘不过起来,有气无力坐到后殿杂物房前的石地上,皱起那小眉头,似很烦的样子,歪着脑袋寻摸的瞧着正坐下的师父,“师父,你一时间问我这么多问题,我都不知道应该回答你那一个了。”

楚师父闻言,爽朗的‘哈哈’仰头大笑起来,轻摸那撇胡须,“那就一个一个回答。”

李忘生起身走到后殿的院落中间,目视摆放在木桌上的一排酒瓶,不知何时,他两手间尽然多出两颗石子,手势也弯曲为观音手,只听‘砰砰’两声,桌面上的两只酒瓶便已破了个小洞,瓶中的水像水柱一样正往外射。

李忘生很是开心的一笑,看向坐在石地上的师父,谁知,他一脸铁青,缓缓起身走到李忘生身边,抬起他右手对准瓶口,“徒儿,你虽然打中了酒瓶,但打不中那个白点,就是打不中敌人的要害。”

顺着师父所指的方向,酒瓶上的确有个用白粉笔图的白点,自他开始学弹指神功便知道这个,可每每他总是打不中白点,只能误中副车,因此他没少挨师父的责骂。

李忘生重重点点头,正想再试试时他师父拦住了他的动作,取过他手中的石子放于指间,“这样,三点一线,手要稳,看准准心伺机而发,不带一丝犹豫。”

师父不愧为师父,一打便打中了白点,随后又示范了几次,这才放心让李忘生在院落里自个练习,自己则折身回杂物间继续整理。

经过近四年的相处,李忘生也略知一些师父的事情,他姓楚,一个单字白。楚白是清末的武举人,因其传统思想过重,在那场十年浩劫之时,不得已四处逃逸,为求保生。历尽十年辛酸,楚白的人生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由一个堂堂武举人逐而变为现在要躲身于一破道观,以栖身之所,其间他做过木匠;做过武师;做过乞丐.......

最让李忘生惊讶的倒不是楚白一身高深莫测的武艺,反倒是他那杂物间一堆楚白视若珍宝的书籍,有各类武功秘籍,更有些他根本看不懂的四书五经,按楚白所说,这些书他早已铭记于心,对其的理解也甚是渗透,所以楚白不光是位武学奇才更是一位饱学诗书的才子。

天已黑至,只有少许月光散洒在后殿的小院各处,一个弱小的身影仍在那不辞辛苦的练习着,经楚白的多翻指点,此时李忘生已能借着月光十有七中。

‘吱嘎’一声,杂物间的门被楚白轻轻拴上,转身瞧见宝贝徒弟还在练,不免欣慰的笑了起来,轻步走至身边,瞧了会,“徒儿,不错!不过,你的手法还稍加欠灵活,仍慢了些。弹指神功讲究快、准,不给敌人一丝机会。”

话音刚落,楚白食指之间已然弹出一石子,快而准,眨眼的功夫酒瓶面上已多面一小洞。

李忘生看得目瞪口呆,尽管他早已习惯楚白那顺势而发,百发百中,弹无虚发,可仍免不了惊叹一声。他虽跟随楚白近四年,却也只练就其一两成功力。

瞧得徒弟那痴傻的模样,楚白轻笑起来,转身朝前殿走去,“徒儿,以你现在的实力,在同龄学武人之中已算佼佼者了,别过于沮丧。万事都得磨练,只有在磨练中日益成长。”

闻言,李忘生那失落的神色一扫而去,幼稚的小脸上露出童年时那灿烂的笑容,朝楚白消失的背影喊道:“师父,徒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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