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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神鼎》第十章 透骨银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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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红木漆椅上,谷家家主谷瑟高坐,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拿着杯盖,轻轻抿了一口,嘴唇上带着茶叶沫儿,神色复杂的听着谷胜叙述将谷从文赶出府去的过程。 首发--无弹出广告

一脸紧张,谷胜小心翼翼道:“他出去时只带了一本不入阶的《神行术》,看来医士诊断并没有错,他的气脉真的已经是连常人也不如了,只能练练这不入阶的《神行术》来自保。”

自从谷从文的习武天赋消失之后,作为谷族的族长,谷瑟的心中当真是惊涛骇浪,复杂之极。吞并另外两家,独霸秋水镇一直是谷瑟的心愿,谷家出了谷从文这样一个家族中百年不遇的奇才,素日心愿有望实现,自然欣喜。但三家大比之时,谭必从、红长天的话犹在耳边,他们的离间之计显然奏效,谷瑟心中矛盾不已,对谷从文即是期待,又是忌惮。

而如今谷从文习武天赋尽失,谷族失去吞并另外两家的实力之同时,谷瑟将来位置不保的威胁也不复存在,失望固然有,但在谷瑟心中,更多的却是轻松。

暗杀谷从文的凶手并未抓获,根本查不出到底是红家所为,还是谭家所为,同时找两家的麻烦无疑自取灭亡,族人的愤怒却是不知向谁发泄,不得已,最后只得归结为谷从文的不争气。

“哎!”长叹一声,谷瑟神色复杂而矛盾,不知是惋惜还是轻松,淡淡道:“知道了,你退下吧。”

观察了族长的神情,谷胜心中一松,暗道:“看来谷从文是彻底失去族长的庇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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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阵阵,落叶飘零。

嫩黄的梧桐叶舞,宛若仙娥。

一位英姿潇洒的少年,穿梭落叶之间,左闪右拐,步法诡谲,或绕树潜行,或如风疾驰,或卧倒躲闪,或匍匐爬行……

直练了一日,谷从文早已满头大汗,衣衫尽湿,无力的倒在了一棵黄叶飘舞的梧桐树下,大口喘气,清明的眸中,闪过洞察世事的精光。

“笑吧,笑吧,你们尽管笑吧,等老子练成这《神行术》,暂时也就不用怕你们了。”

谷从文并不是傻子,用屁股想想也知道,自己被赶出族长府,失去族长庇护,当初那些对自己羡慕嫉妒恨的小人,自然要寻机会找自己麻烦,轻则羞辱咒骂,重则殴打重伤,若不未雨绸缪,想个自保的法子,受辱身残还算轻的,甚至性命都有可能丢掉。

虽说有谷灵儿护着,但既出了族长府来,她也不能和自己形影不离,日夜相伴,总有机会让那帮人寻着。别人靠的了一时,却靠不得长久,终究只能靠自己。

气脉微弱者不可习武,谷从文武艺尽失,医士又诊断气脉已不如常人,即使想练些功法自保也不能。

这部气脉微弱者也能修习的《神行术》,无疑成了谷从文目前最好的选择。

《神行术》一向为世人所不耻,是气脉微弱的废物练来自保的,碰上三阶武士以上者,便毫无作用,只能坐以待毙。一般气脉微弱者,要么为奴为俾,要么贩夫走卒,做的都是些世人看不起的行业,所以连带着《神行术》也为世人鄙夷,武人习之,人人看不起。

谷从文本就不是这个世上的人,完全不受此间世俗约束,再说,他现在的敌人谷胜一伙,最高修为的谷胜也只不过二阶武士,离三阶武士还远着呢,练成《神行术》,暂时也就不用怕他们了,为何不练?

时不我待,谷胜那一伙肯定忍不了多久,很快就会来找自己麻烦,谷从文深知这一点,丝毫也不敢懈怠,没休息多大一会儿,又爬起来继续练习。

这几日,谷从文搬回自己那间族群边缘处的小茅屋里,倒也落的清静,每日早出晚归,去青木山脚下密林处修习神行术,一定要练的精疲力竭,到达极限方才甘休。

神行术,不入阶功法,常人并不修习,气脉微弱者练之,耗时数载方成。

说来也奇怪,医士明明诊断谷从文现如今已属于气脉微弱者之类,但练起这神行术来,却如游鱼得水一般,畅通无阻,几乎没几日就好像要练成了。

谷从文心中纳闷,也懒的去想,欣喜的同时,不敢懈怠,练的越发勤勉。

“呼呼……”

矫健的身影穿梭飘零的落叶之中,带起地上的残枝落叶腾飞起舞,宛如仙童,舞于仙山,清雅俊逸。

“从文哥哥!”

一道灵动的身影,翩然而来,曼妙娇躯,豆蔻年华,胸前已是微微隆起,身后圆圆的挺翘,青涩而动人。

“咦?从文哥哥你在做什么?”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谷灵儿见谷从文穿梭在落叶之中,好奇的问了起来。

一个不慎,谷从文差点儿摔倒,忙双手扶地,俯卧跳起,拍了拍身上沾满的落叶残枝,摸着后脑勺,讪笑道:“也没什么,就是在屋里呆烦了,出来活动活动。咦?灵儿妹妹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我去你屋里找你呢,见你没在那,便往青木山里寻来,从文哥哥果然在这里。”天真烂漫的谷灵儿,在最初得知谷从文被赶出族长府后,可是好生折腾了一番,但族长大伯心意已决,她也无能为力。

“从文哥哥你刚才走的步伐真诡异,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是什么功法吗?”灵儿双手背在后面,左右摇摆着身子,明亮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看起来煞是可爱。

作为家族中最璀璨耀眼的明珠,自小娇生惯养,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偶尔见家中下人走过几步神行术,从未有人对谷灵儿说起过这一门世人鄙夷的不入阶功法。

谷从文自不能告诉她,随意敷衍道:“哪里是什么功法,灵儿妹妹难道忘了,我现在气脉弱于常人,是不能习武的,不过是我闲的慌,胡乱走着玩儿。”

“哦!”谷灵儿虽机灵,却也单纯,再不多问,只是忽然抿嘴一笑,有些神秘道:“从文哥哥,猜猜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灵儿双手一直背在身后,谷从文早知她藏了什么东西在后面,会心一笑,歪头思考了片刻道:“莫不是什么好吃的?”

“嘻嘻!”灵儿知道从文故意装出个傻样子逗自己发笑,却偏偏爱上他的当,开心的笑了一阵,这才心满意足的摊出双手来,嘟了嘟嘴道:“喏!就是它们了。”

谷从文笑着拉过灵儿细嫩的双手,低头只见雪白的小巴掌上捧着一个精致彩绣袋,袋中别着一排排闪闪发亮的银针。

银针手指般长短,精致如绣花针,却透着一股寒气,泛着让人心惊肉战的寒光。

一脸迷惑,谷从文抬头问道:“这是什么针,泛着这样的寒光,让人见了心里发凉?”

“咯咯咯”的笑了一阵,灵儿鼓起了腮帮子,忽然故作生气道:“从文哥哥从来也没关注过灵儿呢,连我爹的随身暗器透骨银钉也不知。”

“嗯嗯!”面对小丫头毫不掩饰的小幽怨,谷从文尴尬的笑了笑,又问:“你把你爹的随身暗器带来做什么?”

天真的灵儿歪着脖子,理所当然道:“给你防身用啊!”

谷从文记得福伯说过,四阶武师练七窍,耳聪目明,可修习弓弩、暗器等,自己却是个连常人也不如的气脉微弱者,怎能用的了这些银针?

自嘲的笑了笑,谷从文道:“至少要武师以上的修为才能使的了这些银针呢,你现在给我又有什么用?”

之前谷从文修为已是三阶武士,进阶武师指日可待,谷灵儿其实早就从父亲那里将银针讨了来,只是先前谷从文天赋虽在,却和谷灵儿关系不似现在这般亲近,所以一直也没送出去。

如今谷从文天赋虽已丢失,但在谷灵儿心里,依然充满着期待。

“让你拿着就拿着呢,就算现在用不了,怎知以后没有用到它们的地方?”谷灵儿这时却表现的有些刁蛮,倒把那股子在府中娇生惯养、蛮不讲理的公主本性暴露了出来。

谷从文惊讶的咂巴了几下嘴,见灵儿狠狠的瞪了过来,忙讪笑道:“我们灵儿小公主的吩咐,我又怎敢不从啊?”

失去武学天赋之后的谷从文,嘴巴倒是甜了很多,惹得谷灵儿不断丢他白眼,不断撒娇般嗔道:“讨厌……”

望着灵儿轻盈纤细的背影,谷从文呆了呆,低头看了看手中绣袋上一根根闪着银光的透骨银钉,感觉着它们散发出的一股股凉意,心中却微微有股暖流四散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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