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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丽丝》第三十四章 回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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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求婚成功,或者说为了不再听取我对女性脑袋构造诸多不满的牢骚,索非亚发动公司全体员工帮我搜索好诗佳句,她说:“老板,老师教导我们: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suimeng。)你读熟现代版名诗名篇,从脑壳里抠几句打动素素的情诗就不难了。”

我瞪着办公桌上堆叠成小山头的诗篇,两眼发怔,内心发怵,天啊,上小学也没这么用功过,现在算哪门子勾当。我有些打退堂鼓,求婚既然劫难重重,还是光棍算了。

索非亚循循诱导:“别灰心,正因为读书时期没用功,现在恶补回去啊,少小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是必然的。努力奋斗,成功才能在望,我们站在你后面为你打气,是你爱情的见证者,证明你为了求得素素芳心,确实下了苦功夫,素素知道还不乐得脸上开花,将来追到手自然会还你百倍的好。”

我差点晕过去,索非亚良心太好,挺着大肚子帮忙筛选,把她认为好的诗作打开页面,摊开在我的办公室每个角落,于便我抬眼间随时随地可以阅读。整间公司员工表现义气深重,与我同甘共苦,工作闲暇即捧着诗书埋首苦读,祈求能够找到某一首感人肺腑佳作,以便我可以从中得到一丝半点灵感,一挥而就,写下首千古绝唱爱情诗。一时间整间公司在索非亚这个伟大的女秘书领导下,文化氛围超强,显出书香门第的意思来了。我自然更加不能闲着,索非亚在繁重的工作之余,居然还有闲心管束我整日喃喃自语、念念叨叨那些能感动人的诗词歌赋,女人不容小窥,这会连卓尔不群的世权也不得不承认女性之伟大。

前世的也记不起来。我跳起来,狠狠敲脑袋,那怕还能记起一个字,我也可以循着那个字的灵感,拼凑另一首千古不朽的爱情诗,很遗憾,居然一个字都想不起来,心底懊恼得不得了。

在室中团团转,转完九十九圈还是一个字都想不起来,心想,何不问问素素,也许我们心有灵犀,同时出现在梦中,而她,恰巧听到了我在梦中为她念的诗。

电话响了很久,才听到素素睡意浓浓的嗓音,我朝着话机叫:“素素,你睡了吗?”

那头的素素搞不清什么时间,愣了半晌嘟哝道:“睡了,天亮了吗?”

我兴奋道:“不,不,刚零晨三点一刻,你可有做梦?”

素素糊里糊涂地跟着我的问话道:“做了,但是被你吵醒了。”

“我们一向心灵相通,对不对。梦里听到我给你朗诵情诗了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刚做了一个梦,在梦中为你写出一首千古不朽的情诗,念给你听的时候,你感动的流泪了。你说,这是不是叫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素素又怔了好一会儿,大概不晓得是醒着还是梦里吧,跟着我便听到一声怒吼:“精诚你的大头鬼啦,三更半夜打电话来吵醒我睡觉只因为你发神经。”

我感到耳膜震荡了几下,不为委屈道:“还不是你,出了那么一个刁钻古怪的题目给我,让我寝食难安。”

素素半点不同情,又嘲着话筒大声吼道:“你若没有写出求婚的情诗,永远不要见我,更加不准打电话骚扰我。”说完啪一声重重地挂了电话,我暗自庆幸没有当面问她梦里有没有听到我为给朗诵自己写的伟大的爱情诗,否则还不被她活剥了皮。(.suimeng.com)

爱情的道路总是劫难重重。

这句话是世权对我说的,他的玫瑰花攻略还没有成功,人不免有些消沉,虽然与天然的感情增进神速,同样于事无补。

“这话不是我说的,是莎士比亚说的,《仲夏夜之梦》中有句名言:真爱无坦途。”世权翻着怪眼说。

我们在我的办公室里面对面坐着喝闷酒,相互叹气,谁又能想到,似我与世权如此好条件的两个钻石王老的灵感。无奈中重新翻出老爸的《红楼梦》看一篇,倒是感动了,但那是曹雪芹的著作,当然不能拿来感动素素。

我捧住脑袋叫:“素素那丫头,我要掐死她,出了这么一个刁钻古怪的题目。”

索非亚十分同情我,说:“你也不用急,作诗嘛,不是谁想作就能作出来的,慢慢想也许就有了。”

我愤然道:“我可等不了。”

索非亚似笑非笑剜我一眼,我明白她的意思:早干么去了,有这会急的,早早不把婚求了,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求婚,谁都会怀疑动机纯不纯。

我脸红了红,也奇怪自己何以早不向素素那丫头求婚,偏要在语琴回国的这个敏感时间来求婚,她回国也就罢了,可是语琴却偏偏已经离开那个法国佬,而我偏偏因为她,失恋沉迷这么久,不管谁都会怀疑我的动机是否纯正。何况素素那丫头,她是女人,在女人问题上当然特别敏感。

我迷惑地看着索非亚,道:“也是,我为什么迟不求婚早不求婚,这个时候跑去求婚呢?女人真是疑心病重,难道她感觉不到我爱她吗?”

索非亚翻我一眼,冷笑道:“谁知道你那根神经不对板,短路呢。况且,你以为语琴对你旧情难忘就你一个人知道,全天下人都知道了。老板,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我轻轻打两下自己嘴角,笑嘻嘻道:“你去素素那里为我讲讲情好了,你们是好姐妹啊。”

索非亚拒绝道:“不,谁知道你将来会不会变心,万一将来素素怪起我来怎么办。”

我指着索非亚吼道:“索非亚,你这个小人,为了你自己,居然眼看着我在水深火热中煎熬也不搭一把手,太自私了。”

索非亚不为作动,笑吟吟道:“不是我不肯救你,而是我也怀疑你的动机,所以你是一定要好好表现自己的,为了证明你对素素确实是爱的,最好的法子当然是完成她的心愿,才能真正打动她呀,我这也是为你好。”

我翻翻白眼,女人天生就是政治家,为自己辩护起来都是一流的。

“老板,要不帮你找个枪手写算了,只要你是真心爱素素的,这个问题不重要。”

我苦恼道:“万一别人写得太好了,不就穿帮,那时会死得更难看。”

索非亚笑道:“那就找个差点的,别写得太好,感人就行。”

我翻眼道:“那还不如我自己写。”

索非亚嘻嘻笑道:“那你快点构思吧,我很想在我孩子摆满月酒的那天,你和素素摆结婚酒,双喜临门。”

我看一眼索非亚的肚子,尖尖的,大概快生了,恐怕到索非亚孩子周岁时我还不知有没有写好这首要命的情诗。

本来前途一片黑暗的世权,却因为一桩意外的事情,与彦心的关系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彦心有个比她小十岁的弟弟,整日和一群少年人骑着赛跑车在城市道路上疾驰,作为一种刺激性的游戏,意外也就因为骑快车,被一辆小货车撞着,整个人被撞得飞了起来,似一片树叶般落在地上,落在地面后又重重一击,脑部受到震荡,当时昏了过去。众少年吓坏了,呆若木鸡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同伴,不晓得该干什么,当终于清醒过来时,才手忙脚乱把他送进医院,跌落地面一撞中,撞伤脑部,有积血,需做手术。世权首先得到消息赶过去,但是,手术前却需输血,因为他身上的伤口大量失血,医院血库中又无与他对型号的血液,世权二话不说,立时把自己的血型告诉医生,医生刚化验过伤者的血型,恰恰与世权的血型相符合,通知了家人后便把世权与弟弟一起推进手术室。彦心父母只得一个儿子,伤痛万分,泪流满面,彦心是家中长女,自然要为父母分忧解难,守在父母身边,也是心中伤痛,两眼含泪。

我则抱着天然坐在一边安慰这一家大小,大家两眼定定地望着手术室门上的灯,心乱如麻。

等了半天,手术室门终于打开,护士推着两张移动病床出来,床上两人依旧不醒,大概是麻醉的原因,彦心父母扑在儿子床前,彦心扶着父母,不让他们倒下去。我则扑到世权床前,他脸色很苍白,闭着眼睛昏昏睡去,似个无助的孩子,一去平日神采飞扬。当然他不会有事,然而我却有点哽咽,仿佛他会随时离开我们一样,我知道这很没有道理,心底狠狠地骂自己混帐。

彦心看一眼弟弟,也走过来看世权,她泪水涟涟地看着闭着眼睛的世权,我偷偷望她一眼,她颤抖着嘴巴,似要对昏睡中的世权说什么,终于什么也没说出来。

护士没有理睬病人家属的情绪,面无表情地推着病床朝前走,世权被推进病房休息,而弟弟则推进另一间手术室,他还需要做第二次手术,把大脑的积血取出来,否则会压迫脑神经,将来不排除会变成一个迟钝儿或者植物人。

世权醒来,彦心蹲在他身边,见到他睁开眼睛,眼泪便流下来。大概是输血量大,世权很虚弱,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好一会才开口道:“你怎么哭了?”

彦心抹掉脸上的泪水,道:“因为你像个孩子。”

世权疲倦地笑了,问:“弟弟怎么样了?”

彦心含泪道:“还好,抢药急时,已脱离危险,真得感谢你献血给他,否则真不敢想。”

世权还想说什么,彦心却拦住他道:“你现在很虚弱,闭上眼睛休息,不要说话。”

世权抓住机会耍赖道:“我怕睡着你抛下我走了。”

彦心含泪一笑,慎道:“更像孩子。”说着拿出保温杯,斟出鸡汤,喂世权喝,柔声道:“你要好好补一补身子。”

世权喝一口汤,感动地叹息道:“好久没喝到你煲的汤,真好喝。”

彦心笑笑,不说话,一口一口喂世权喝汤,喝完汤又细心地用毛巾为世权抹拭嘴巴。

世权两眼一刹不刹地盯着彦心,彦心不觉笑了,轻嗔道:“你总盯着我干什么,休息一下,乖,听话,闭上眼睛。”女人做了妈妈,天性中的母爱便会自然而然流露出来,虽然世权比她大,彦心却似个大姐姐照顾小弟弟般宠腻世权,在结婚的日子里,更把世权宠得有恃不无恐。

“你原谅我了吗?”

彦心脸上的笑退去,不说话。

“原谅我好不好,从前我多糊涂,以后不会再犯这样的错,我要好好爱你。”世权抓住机会表白。

彦心依旧不说话。

世权眉头一皱,轻轻转动一下身子,立时哼哼起来:“唉哟!”

彦心吓一跳,朝他俯过身去,关切地问:“怎么了,怎么了?”

世权偷笑,对付女人他总是有办法的,更何况对付一个对他过分关心的女人,不管她表面上表现的多么冷淡,内心却似一团火般炽热。

“头晕。”世权找蛇随棍上。

彦心不疑有他,坐近去轻轻托起他的脑袋,放在自己大腿上,两手为他轻轻按摩,宽慰道:“输了血,你别乱动,医生说多休息就好了。”

世权在彦心怀里大乐,“你低下头来我告诉你一句话。”

彦心低下头,把耳朵贴在世权嘴唇上。世权想吻她,但是没有这么做,轻轻地说:“我听家和念诗,有这么一句: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我要用多少次的回眸才能真正住进你的心中。彦心,我可以重新住进你心中吗?”

有一瞬间彦心被感动了,然而,在感动之余心却仍旧隐隐作痛,硬起心肠道:“别多说了,听医生的话,休息吧。”

世权看着彦心,轻轻道:“家和还念到这样的句子:鱼对水说:我的眼泪你看不到、因为它在水里。水对鱼说:你的眼泪我能感觉到、因为你在我心中。彦心,你给过我一滴眼泪,它是你内心全部的海洋,我保证不让它再干枯,好好珍惜你给予我的海洋。”

彦心带泪笑了:“哼,你别的本事没长,倒是学会油腔滑调,家和没教你这个吧?”

世权老老实实道:“没有,他由头至尾帮你,站在你那一边。”

“那你是无师自通。”

“不是,是肺腑之言。”

“你和家和倒真是难兄难弟,什么都绑在一起,家和为求婚敲破脑袋写诗,你也文绉绉起来,哼。听话,闭上眼睛休息。”

世权皱起眉头可怜巴巴地问:“你不会抛下我走了吧?”

彦心轻言轻语道:“不会,我会一直守着你,睡吧。”

几个月来世权终于可以舒一口气,一只手握着彦心的手,闭上眼睛沉沉睡去。彦心坐在他身边,看着沉睡中的世权,托着脑袋沉思。

天然嚷嚷着要爸爸,她现在已经与世权建立起感情,看见世权自手术室躺着被人推出来,小家伙小脸绷得紧紧的,想哭又不敢哭的表情,双手紧紧地搂着我的脖子,我不停安慰她,天然用带哭的嗓音小声道:“家和叔叔,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我万分怜惜,柔声道:“好,好,我们去看爸爸,天然乖,别哭。”

天然委屈地点着头,眼睛红红的,泪水盈盈,但是很有志气,说不哭便不哭。我抱着她去世权那里,在病房门小窗口上看见彦心坐在世权床边,世权睡得正沉,彦心正用手指轻轻地为他梳理头发,我看呆了,连忙抱着天然悄悄走开。

天然伏在我怀里,我安抚她道:“天然乖,我们别去打搅爸爸妈妈,好吗?”

天然似懂非懂,但是,她一向乖巧,虽然不明所以,眨着乌黑的大眼睛看看我,又回转头去看看爸爸的病房,懂事地点点头。

我十分安慰,喜笑颜开,看样子,世权头顶的阴霾要过去了,经过此一事,彦心对世权的态度改观不少,若非爱她,又怎么能舍身救她的弟弟,何况,与世权离婚后,彦心一直一个人,其间也不是没有男性对她表示好感,她却以婚姻失败作借口,不接受别的男人,自然是心底对世权旧情难忘。

“天然,叔叔带你去麦当劳好不好?”

“好啊,天然最爱去麦当劳了。”

我把她放在脖子上,作她的一匹马,奔跑起来,嘴巴里喊道:“飞喽,天然飞起来喽。”天然两手抱着我的脑袋,格格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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