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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幻风云录》第三章 白苇飘飘(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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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牢记 ) ( 请牢记 ) 又过了数些时日,李文成每日仍是练拳勤奋,似乎越来越着迷,一日不练,身上便不自在。 首发--无弹出广告这一日,李文成正在竹林里拍击木桩,一个声音大声道:“光和木头练有甚么好玩,木头可不会动!看招,瞧瞧你这几天有没有长进。”

李文成听声音便知是杜奕衡回来了,转身接过一拳,应声道:“试试便知!”

杜奕衡左臂横劈,向李文成头颈扫去。李文成矮身一躲,右脚顺势趋步侧踢,这一式随机应变,使得巧妙,杜奕衡不得不后退几步,躲开李文成这一踢。

杜奕衡笑道:“咦,又长进了不少,看我这一拳。”只见他提腰扭臂,将拳法展开,使得甚是迅疾刚猛,却不是常使的虎拳招式。

李文成接了几招,手臂被震得发麻,便问道:“你拿我练招来了,这是甚么拳法?”

杜奕衡得意地道:“这叫‘金刚拳’,怎么样,厉害吧?师傅见我功底已不错,便将这套拳法教了我。”说着,手脚也不停地向李文成上下招呼。

李文成不再硬接,开始左避右闪,杜奕衡一时也打不到李文成,便笑道:“你逃命的功夫倒是耍得挺俊。”

李文成嘻嘻笑道:“逃得了命的功夫才是好功夫。”

杜奕衡占着拳脚更硬,攻势如潮,李文成左右闪躲,处于下风,可每当快要落败之时,李文成总使一招“虎尾脚”,搬回劣势。杜奕衡明明知道李文成会使这招,可总是在即胜之机,给他这一招逼退,心中甚是郁闷。

这法子是李文成自己悟到,他想以自己的武功修为,拳法的熟练和劲力,均不如人。如花去时间练些复杂多变的招式,必不是好的练功法子,还不如专拣一些厉害的招式练精,对敌时随机应变。当对方身处上风,定会精神松懈,这时如突施奇招,必可教他难受,即使打对方不倒,也能缓解危势。如对方有所顾及,必定无法全力施为,这便可给自己可趁之机。

杜奕衡见打不到李文成,便笑骂道:“你这是甚么狗屁打法,老耍这一招!”

李文成笑道:“你莫要瞧不起,能赢便是好方法。”

杜奕衡虽一时无法打败李文成,但他胜在拳法纯熟,占了上风,也不急于取胜,便将刚学的拳法一招一式地施展开来。李文成多是闪躲,力气消耗巨大。二人拳来脚去,终于,李文成又使了一招“虎尾脚”,这一式使出,便后力不继,一个趔趄。杜奕衡抓住机会,架住李文成,将他趟倒在地。杜奕衡胜得李文成,也躺倒在地,与李文成并排,大口喘气。

“文成,你知道前些日在柳庄引开那黑衣人与他相斗的是些甚么人吗?”杜奕衡道。

“不知道。”李文成摇摇头。

“听说是五梅山庄的人。”杜奕衡兴奋地道。

李文成听到“五梅山庄”,便想到晏明那壮阔的背影,一丝暖流掠过心头,忙问道:“这‘五梅山庄’是甚么来头?”

“那可是大大的有来头!这方圆几百里,若要论武学威望,‘五梅山庄’当属第一。庄主梅秉阳以‘五梅神掌’‘梅花剑法’和‘千幻折梅手’称雄武林,号称荆南武林第一。”杜奕衡道。

“门下也是高手辈出,三大弟子无不是年轻一代中出类拔萃之辈。大弟子雷世雄,据说‘五梅神掌’得梅秉阳七分火候,功力最深。二弟子魏宏风年仅二十有五,天资聪明,一手‘梅花剑法’已不在梅秉阳之下,出道至今,未尝一败,人称‘千手剑’。三弟子梅希扬武功也极是不凡,去年我亲眼见过,曾经在江湖上轰动一时的‘快刀’祁陆便败在他的剑下。据说梅秉阳还有一个女儿,年纪只有十八岁,年轻貌美,武功更胜几位师兄,也不知真假,江湖中人往往夸大其词,她这般年纪,武功能高到哪里,我是不信。”杜奕衡摇摇头。

“呵呵。”李文成笑道:“你倒是知道得清楚。”

“这些天闲着不出门,便一直打听这事。”

李文成心想那晏明不知在“五梅山庄”是何身份,便问道:“你可知道‘五梅山庄’有个叫晏明的人?”。

“这倒不知。”杜奕衡摇摇头。

“你问这人作甚么?我去打听打听。”杜奕衡又道。

“他救过我一命。”李文成道。

“哦。”

“那黑衣人又是些甚么人?”李文成又问道。

“这些就不大清楚了,只是知道是邪教中人。据说那日梅庄出动了许多高手,双方互有伤亡,也未能将黑衣人首脑擒下。”

“那些邪教中人做了甚么事,惹得‘五梅山庄’找他们麻烦。”杜奕衡好奇地问道。

“最近半年,不少人家的孩子相继失踪。江湖中有人追查,怀疑是这些邪教中人干的。听说他们好食人肉,尤其喜欢幼童。”

李文成听得头皮发麻,心道世间怎么会有如此邪恶的组织,更庆幸那日能逃得性命。连杜奕衡自己说着也觉头皮发麻。

“如此行径,难道州府就不管管。”李文成愤愤道。

“这些人如幽灵一般,神出鬼没,寻常捕头手下只是十几人,怎敢去惹。若等到城尉们调集边防军队过去,他们早跑了。”杜奕衡道。

李文成也叹息一声,问道:“这‘五梅山庄’为何会管?”

杜奕衡扰扰头,道:“我也不知。只知这荆州一带,江湖中人若是有些纠纷,互相不服,则会请他们主持公道,出面调解。”

“哦,难怪有那样的威望。”李文成道。

“算起来这‘五梅山庄’也救过我们一命。”杜奕衡搓搓手道,“说不得哪天我也要去登门道谢一番。”

“你莫非还想登门讨教一番。”李文成知他心意,调侃道。

“嘿嘿,想是想啊,只是现在恐怕还不够资格。”杜奕衡笑道。

近夏时节城西风光甚好,李文成随着杜奕衡一行十几个师兄弟外出踏青。沿途湖边绿杨含烟,晓云轻浮,李文成只觉心情分外清爽。

途中不时便有骑马的人三五成群路过,一望即知是外出踏青的人。李文成一行人都是十七八岁,年纪相差不大,不多时便已混熟,一路上有说有笑。行了半日,远远便见到一座山,山岭蜿蜒逶迤,如一条巨龙游于云中,这便是龙山。

近到山前,山中果木苍翠,葱绿欲滴。众人相约各自分组行动,晚间再在山脚聚集。李文成与杜奕衡,铁头,丘二一起,在杜奕衡的领头下,向山北深处行进。四人走了一会,便见前面树木越来越高,将天盖住,地上残叶满地,显是少有人走动。

铁头问道:“老杜,你这是要到哪里?”

杜奕衡嬉道:“前年来这儿,我便留意了,这里有条捷径,绕过前面的山台,有一条小道,便可直达山顶,至少能比他们快个把时辰。到时候要在他们面前好好炫耀一番。”

四人刚近山台,便感一阵风吹来,夹杂一阵琴声,琴声在风中忽近忽远,甚是不稳。李文成心中正奇怪,谁这么有雅兴在这山间风中弹奏,便听到一个声音娇斥道:“不好玩啦,都是你的鬼主意,害我在这山中弹琴,哪有半点情致。”

四人上得山台,见一群青年围着三个女子,其中说话的女子锦衣红裙,面容姣美,却是秦熳,一青年抱琴垂立一旁,兴致阑珊。

杜奕衡向那群人挥挥手,跑步前去,师兄师姐地道了几声,问道:“师姐,这么快就来了。”

秦熳只说了一声:“你们来得慢了。”朝李文成望了一眼,向旁边的一年纪稍长的青年道:“离了这山台,去前面的山亭休息吧。”一众青年纷纷点头称是。

见到秦熳,李文成心头竟是一热。只见她身边围着诸多青年,争相讨好奉承。李文成便上去打了声招呼,默默跟在杜奕衡、铁头和丘二三人旁边,与这行人保持些许距离,随着他们向前面一山亭走去。

杜奕衡在李文成耳边耳语道:“这群人里除了那三人。”杜奕衡指了指其中三人,“其他都是道场的内门弟子,平日里自恃甚高,不屑与我们一起。哼哼。”杜奕衡轻哼两声。

“今年的较艺大会我得了第一,师傅说是要成为内门弟子,还有待考察。我倒也真不稀罕那个甚么劳子内门弟子。”

李文成也在他耳边轻语道:“这话你已经说一千遍了。”

“嘿嘿,那有甚么关系。待他日我另觅得名师,定要回来让他们知道,井底之蛙是甚么模样。”杜奕衡嘿嘿笑道。

“甚么模样?”李文成故意道。

杜奕衡朝前面的那群内门弟子做了个鬼脸,随即学着蛤蟆的叫声叫了几声。四人顿时开心大笑。

这时秦熳转过身,道:“你们笑甚么,有甚么好玩的?”

杜奕衡大声道:“刚才在路边瞧见一群蛤蟆,两只眼睛都是瞎的,对着天上乱叫,我便学他们的样子。”

秦熳啐道:“哪有甚么一群瞎眼蛤蟆,我怎么没瞧见,尽在胡扯。”杜奕衡嘻嘻一笑。

众人走到一山亭前,纷纷找位置坐下。李文成与杜奕衡等四人则找个离众人甚远的地方坐下,自个说笑。只是李文成不时地向秦熳撇去几眼。

秦熳此时坐在一个石凳上,意态悠闲,正美滋滋地与身边的几个青年男子周旋,李文成见此,嘴里莫名地微微发酸,便故意扭向别处,与杜奕衡说话,不再看她。秦熳与众人聊了半天,见四人远远坐着,便向他们招招手。

杜奕衡三人站起身,向她走过去。李文成见她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心中泛起硬气,也不理睬,犹自坐在那里不动。

“兀那小子,秦师妹叫你,难道你眼睛瞎了吗?还坐在那里不动。”一个面色微黑,样貌颇俊,只是嘴唇单薄的青年向李文成叫道。

李文成微微发怒,见杜奕衡不住地向他使眼色示意,仍是忍不住怒火,道:“她是你的师妹,又不是我师妹。”

那男子脸色突地涨红,没想到李文成竟然顶撞,大怒道:“好大的胆子,你这小子是甚么东西,敢与我这么说话。”说着站起身,便要朝李文成走去。

杜奕衡急忙道:“张师兄,稍稍息怒。他是我的朋友,初到此地,还不知张师兄你的威名,还请大人大量,不要计较。”

他见杜奕衡赔礼,才稍稍止住怒气,向杜奕衡道:“让你朋友以后招子放亮点,不要让我遇到,否则莫怪我这个师兄不给面子。”

杜奕衡忙向李文成使眼色,李文成知晓他意,但见那张师兄如此骄狂,心中傲气便涌,只是与那张师兄对望,也不道歉。

那张师兄顿时怒极,将衣襟甩手扎入腰中,走前几步,弓膝扭腰,摆开架势,大声道:“来来来,瞧你的样子似乎有两下子,我张镜今天倒要掂量掂量,你这无知的小子有几斤几两。”

他架势摆开,甚有气势,旁边便有人鼓掌喝彩起来。李文成也是怒极,站起身来,便要上前与张镜较量一番。

“张师兄,他是我认识的朋友,你待要怎样!”这时秦熳突然起身道。

张镜见秦熳说话,脸上有些惊讶,道:“师妹如何与他是朋友。”

秦熳不悦道:“我交个朋友难道还要与你通报一声。”

张镜立现尬色,勉强道:“既然师妹说话,今天就放过这小子。”

李文成听她这么说,心中一暖,气也渐消,但仍是闭口不说道歉。秦熳向李文成走过来,笑道:“你这人出来玩耍,也不与大伙亲近亲近。”

李文成抬眼见她笑颜如花,身上一股似有若无的淡淡香味飘出,顿时如同中了魔咒一般,全身呆住,舌头僵在嘴里,说不出话来。

“喂,木头人,怎么不说话。”秦熳向李文成微嗔道。顷刻间,李文成只觉天地间一切都消失不见,只有秦熳的声音飘来,脑中嗡嗡作响,过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李文成深吸一口气,瞥眼见秦熳也望着他,眼前又泛起一阵水雾,雾中秦熳的眼睛如星空的辰星,闪闪发亮。

如在云端一般,李文成头脑晕眩,心中一阵阵激流涌动。终于回过神来,便低下头,一时也不敢再看秦熳。

秦熳歪着头望了李文成一会,见李文成僵在那里,笑道:“果然是个书呆木头。”说罢,便回头朝一众师兄弟拍拍手道:“早点到了山顶,去瞧瞧那龙山松涛与秋眺。”众人纷纷点头称是。秦熳又朝李文成招了招手,李文成很自然地走到秦熳的旁边,看得身边一众师兄又气又妒,却不好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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