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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幻风云录》第四章 江湖凶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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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牢记 ) ( 请牢记 ) “风林渡”位于城墙东南角一块渡口,河边长满了一排排的杨柳树。 翌日,李文成提早便在渡口的坡上等候。过了半个时辰,天色已晚,秦熳终于盈盈而来,她今日穿了件素色劲装,却显得英姿飒爽。

李文成见秦熳迎面走来,心怦怦地乱跳。

秦熳一见李文成,故意俏脸一板,噼哩叭啦地道:“你这个呆瓜木头,干么要去和张师兄比武,简直是自找死路。”

李文成深吸一口气,待心情渐渐平复,才道:“我若不这么说,只怕他会再找我更多的麻烦来。”

“你这呆瓜木头,好像也挺聪明的嘛!”秦熳展颜笑道。

李文成也赧然一笑。

秦熳道:“这事也是因我而起,看在你这个呆瓜木头可怜的份上,本小姐就教你几招吧,你可要小心看清咯。”说罢,也不管李文成如何,便纤手展开,使了一套拳法。只见她招式使得端严轻巧,极有章法,比起杜奕衡来却是强了好几分。

她一使完,便道:“这套拳法叫‘鹞子长拳’,一共二十四式,你记住了吗?”

这“鹞子长拳”一共二十四式,她使完也要好一会儿,李文成虽然天资聪慧,但于武功一路见识浅薄,哪能完全记住,便摇摇头道:“记住了七八分。”

秦熳道:“你使来给我瞧瞧。”

李文成脑中默记招式,依着使了出来,不记得的地方便随意带过。秦熳微微点了点头,便指点了几句。她性子有些急躁,见李文成学得有些样子,便一连又使了二套拳法,一套“飞燕拳”,一套“鸿雁十字拳”,让李文成记住。

李文成心想习武应如读书,贪多嚼不乱,但秦熳这样教他,如何敢违抗,只得硬着头皮将这些拳法招式记住。

秦熳见李文成学得有些模样,脸上挂满笑容,道:“孺子可教也。”

李文成这时心已放了开来,随口玩笑道:“名师才能出高徒嘛。”

秦熳俏眼一横,道:“油嘴滑舌。”

她这一横眼,娇态便生,李文成只觉心中一荡。

秦熳见李文成的痴样,脸蛋微微上扬,斜向一边,嘴角露出得意的样子,娇媚至极,李文成顿时不由得痴了。

秦熳轻轻骂了句:“呆瓜木头。”

李文成默不作声,只是望着秦熳,享受这一刻的柔情。

过了许久,秦熳眼见时间已太晚,便道:“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七日后再在此处等我。到时候,我要考较你拳法学得如何了。”

李文成便依依不舍地与秦熳道别,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浓浓夜色之中,才起身赶回绿竹轩。

接下来的几日,李文成拼命地练功,进展却不大。秦熳教与她的三套拳法,一套比一套繁杂,他只能依模依样地尽力地练习,但心中也知,这拳法也不是一时半刻练习便能凑效。待杜奕衡回来,二人切磋武艺,李文成学得杂了,东拣一招,西使一拳,也能将杜奕衡多数的拳招接下来,待到临急之时,便将前几日思考琢磨的些招式武功使出,倒是效果极好,顷刻便能扭转劣势。二人切磋了半天,竟是旗鼓相当,谁也没能将谁打倒。

杜奕衡大呼爽快,道:“你这招含胸扭腰反劈的招式是从哪里学来的,闪中带攻,出奇不意,甚是妙也!”

李文成道:“我自己想到的。”

杜奕衡一把抓住李文成的双肩,像瞧怪物一般将李文成上下瞧了一遍,笑道:“我真想将你的脑壳敲开,看看你脑袋里装的些甚么,怎么总有这么多的古怪想法。”

李文成笑道:“你不也一样,只不过都用在了怎么作弄人上了。”

杜奕衡嘻嘻一笑,道:“你刚才东一拳西一拳使的那些招式,定然是秦师姐教给你的,嘿嘿。我在道场两年,见她使过好多次,应是有用处的,只是你使得软绵无力,若是使得熟了,我恐怕会输给你。来,你再完整的使几遍与我拆招,不要用其它拳法,我们试试。”李文成便将新学的拳法与杜多番试炼,渐渐摸出了些门道。

李文成道:“你学的拳法似乎偏重刚猛迅捷,我学的这几路拳法却是偏向轻巧多变,虚多实少。我将它使出来,你也练练。”便使出其中的“鹞子长拳”拳招,让杜奕衡学习。待杜奕衡练熟,二人一边切磋一边分享心得,进境竟然出乎意料地快。

过了七日,便是李文成与秦熳约定之时,李文成心中既是欢喜,又是忐忑,天还未黑,便早早地来到渡口坡上守候。渡口边稀稀落落地站着几人,等着对岸的渡船过来,渡他们过去。

蓦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处传来。李文成向马蹄声望去,只见五匹劲骑正向渡口快马狂奔而来,马蹄过去,一阵烟尘。他们直到渡口边,才勒马停住。马上五人清一色的黑色劲装,腰挂长剑。当中一人鹰眼勾鼻,眼神如刀,其余各人也是形态各异,却都是一脸的剽悍。他们立在马上,窃窃私语,见有路上人向他们张望,眼神立时凶厉地扫过去,路人们连忙低下头,故意装作不见。

这五人身上带着一种味道,李文成说不上来,却能感觉均非善良之辈。五人向河中的渡船望去,渡船还在河对岸。五人调转马头,走了一段,向河边的树林中隐去。

李文成见那五人牵马隐入树林,心中隐隐觉得会有事情发生。渡船缓缓从对岸划过来,船上下来一人。那人一身脏兮兮的道袍,似乎多日未洗,背上背着一个包裹和一把剑,一脸的疲惫,只是当眼神偶尔流传之时,突地神采奕奕,瞬时便又回复疲惫的模样。

那道人下了船,便向河岸的右边拐去,正是那五人的隐没之处。李文成心知要糟,莫非那五人正是等这个道人。果然,那道人走得背影渐小时,突然一声尖啸自林中响起。远处的林中窜出几人,与那道人斗成一团,顿时人影飞舞。不多时,似乎有一个黑衣人倒下,片刻之后,又有一个黑衣人倒下。那相斗的几人越斗越远,渐渐没入岸边的林子之中。

李文成心中突突突地乱跳,他禁不住心中的好奇,便动身要去看个究竟。李文成钻入近身的林中,小心翼翼地从林子里朝那几人相斗的地方寻去。

在林中摸索了半里路,李文成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顿时止步,小心地在林中四处观望,见林中空无一人,林子外面两个黑衣人各躺在地上。他忍不住身体微微颤抖,便深吸一口气,让身体平静下来。过了一会,见林中仍无动静,仍是忍不住心中好奇,又轻步向前寻去。

林子中血腥味越来越浓,不少树身上挂了血迹,血迹未干,显是刚才那几人在林中又有一番恶斗。李文成又走了几步,突地觉得心头砰砰乱跳,顿时停住。他刚要扭身查探,一股锐利之风从身侧袭到,李文成急忙闪避,瞥眼瞧见一人手持长剑,向自己刺来,手中剑刺到一半,剑势陡然变软,剑身垂了下来。那人踉跄地向前冲了两步,便跌到在地。

李文成瞧那人一身衣服,正是从船上下来的道人。那道人扑倒在地,竟躺在地上,没了动静。过了半响,李文成胆子大了起来,走近道人,将他翻身过来,只见他腰间和手臂各有几处伤口,浸满鲜血,仍有血渍不断外溢。

李文成见他胸口呼吸起伏,知他性命尚在,侠义之心顿起,也不计较他刚才偷袭自己,轻声呼道:“道长,道长……”

那道人只是迷迷糊糊嗯了声,便再没回应。李文成将道人裤子上的衣布撕开,扯下一长块,分成几段,将那道人的伤口包住。这荒郊之地,蛇虫极多,李文成心想如是丢在这里不管,只怕也活不了多久。便将那道人托起,想寻一个干净的地方。

走了半路,那道人悠悠醒转,见李文成将他托在胸前,轻声道:“多……谢……少侠救命之恩,刚才……刚才贫道真是鲁莽,差点伤到少侠,实在……惭愧。”

李文成见那道人谈吐有礼,便道:“无事,无事,道长先莫要说话,免得扯动伤口。”

那道人似乎想起些甚么,急道:“少侠……少侠先莫急着赶路,将我……放下来。”

李文成站住问道:“道长难道掉了甚么重要物事?”

那道人摇摇头,用尽力气道:“少侠……赶紧回去,将我们来时路上的血迹……全都擦去。快……快,不然我们俩个都性命难保。”

李文成见那道人说得急迫,知此非同小可,忙将那道人放下,沿着走来的路回去,将沿途的血迹通通擦去。

待李文成赶回,那道人似乎精神好了些,向李文成问道:“都擦去了么?”

李文成点了点头。

那道人道:“咳,少侠救我一命,反却惹得少侠受累了。”

李文成道:“道长不要说话,我先去找个地方,将道长安置了。”说罢,托起那道人,在林中穿行了半刻,从林中出来,翻过岸堤,来到一片农田前。李文成托着那道人在农田中走走停停,终于给他们找到一处草棚。

那草棚外面破乱,棚中几块木板搭了张床,床上破破缺缺,看起来也是好久没用。李文成便将那道人放下,将棚中打扫干净,便将道人放在了木床上。

那道人便道:“少侠侠义心肠,贫道感激不尽。还未请教少侠姓名?他日若活得性命,定厚报小友。”

李文成道:“道长不要这样说,那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小可李文成,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那道人摇摇头,歉然道:“恕贫道无礼,这姓名之事李少侠最好不要知道,若是晓得,只怕对少侠反而没有益处。”顿了顿又道:“少侠可能有所不知,刚才实是凶险万分。伤我的几人都是江湖上有名的凶人,这里还请少侠再恕我无礼,这几人我也不能向少侠道出,免得他日消息泄露出去,少侠性命堪忧。”

李文成见他说得慎重,知他也是好意。

那道人续道:“那五个凶人给我拼命杀了四人,可是他们武功强横,我也受了重伤。还有一凶人被我连杀四人的威风吓住,逃走了,若他当时再与我相斗,此刻我已是他刀下亡魂了,唉!刚才我让少侠擦去地上的血迹,就是怕他疑心,回来追查,若给他瞧出蛛丝马迹,只怕我俩都性命不保。他若是见到地上没有痕迹,以为我伤势无碍,便不敢追来。”

李文成听罢,也不禁暗暗心惊,直冒冷汗。此时天色昏暗,李文成突地想到与秦熳之约,猛然跳了起来,大叫糟糕,向那道人道:“道长,我还有些事情,不能在这里久留,隔一两个时辰再来看你。”

那道人道:“多谢,少侠尽可去做自己的事,勿要操心贫道这些小伤。只是少侠务必记住,今日救我之事千万不要向任何人提及,不然恐怕会给少侠带来灭顶之灾。切记切记!”

李文成点了点头,出了草棚,沿路扯些草木作了些标记。待走出农地,到了河堤岸,李文成便顺着岸堤边向渡口快步飞奔。

待到了渡口附近约定的林下,李文成见空无一人,再看看天,天也暗黑,不知道酉时是否已过,秦熳是否已来过,心下更是忐忑,便在林下继续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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