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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里寻茶》2.发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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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牢记 ) ( 请牢记 ) 我听见舅妈在屋里喊了一句,“禾苗来了是么?”

我在屋外应了一声,“嗯,我进来了。 ”

一推帘舅妈正在屋里背对着我坐在一个青石搭的台子上喝茶。

这个屋子是个全阳光房,有一扇大雕花推拉门,门外是个院子,院子里面有个池塘,养了五条锦鲤,据说是人家送的,辟邪用,还被胡昕起名“金木水火土”,我听着就觉得太有喜感,那要是九条,还不得其名叫“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呀。每条都游的欢畅。池塘旁边还有个假山,是从安徽买回来的灵璧磬石,假山要欣赏“皱漏瘦透丑”,这块石头还真是占全了,每次看见都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怪异的涌上心头。一院子的花草也收拾的井井有条。屋子里面也是各种古董,随便一个香插都不知道是哪位王府姨奶奶临幸过的。

“这个货帮我拿到你那边发一下,地址一会有人给你短讯。”舅妈指了指在凳子上的一盒茶叶,就接着喝茶看书了。

我心里觉得有点奇怪,不是说几箱货么?怎么凳子上只有1个绿色的小圆铁罐,最多装一两,样品么?那应该多发几种,好让客户挑。这个普通的铁皮罐,应该不会装多好的茶叶,对方肯定也不是什么大买主。

舅妈这边的生意和我那边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我那边的大生意,这边连账本都懒得上,这种盒子甚至不像是舅妈店里会出现的款式。我一头雾水,脸上挂着个大问号。想想舅妈不说的事情问了也是白问。于是拿上东西就走了。

出门看见红疙瘩已经走了,一竹正在收拾茶盘上的杯杯盏盏,她什么时候都表情淡淡的,也不知道红疙瘩掏了多少,胡昕还在和客人说话,但已经不是我刚进来的那桌人了。看着这种场面更让我感觉自己完全没有进取心。

我拿了茶叶盒子放在自己的包里就准备出门了。一竹收拾完了,叫住我。

“禾苗,刚才那个客人说这个给你。”熟悉的人一般都叫我禾苗。

“为什么?”

“她只说给你就好了,说让你留好以后还会有人来问你要。”

我很惊讶也很疑惑,这是什么个意思,惊讶的原因是红疙瘩竟然认出了我,刚才完全装作一脸不认识我的表情,他到底是干什么的。

但更多的是疑惑,因为他让一竹给我的东西就是刚才在他脖子上挂的那块玉。红疙瘩并没多交待,一竹对我来说也不是个好打交道的主,她把东西放在桌上就有出门晒太阳发呆去了。

我一想那么恶心的人,带的东西也恶心,就想说不要了,突然我好像听见了一个声音,“就没一句真话。”抬头看见一竹蹲在门口突然笑了一下,时间很短,只有一瞬间。心里突然空了一下,感觉很奇怪,怎么有点邪门了。不由自主就拿上了那块玉。走出了门。

我是一个接受新时代教育的正常女青年,对牛鬼蛇神、魑魅魍魉这类东西一概都不信,拿走这个玉最大的原因还是自尊心作祟,红疙瘩这种茶混子在一竹这绝对买了东西,人家来我店里转了半天,我一脸和人家话不投机半句多的表情,人家会坐下买东西都有鬼。还是我自己的问题,我要好好的反省一下,必须要和有经验的人谈一谈,总结一下我的经营思路和经营方式哪里出了问题。

想到这个问题,我突然有个好的提议,想去和舅妈聊一聊,就是不知道她老人家能不能答应。毕竟这对她来说有点麻烦。但是看着我是她大外甥女,不,看着我那店她投资了八成的份上,我感觉胜算还是比较大的,于是想想就又转回去找舅妈了。

我的提议是不如借她一个姑娘用一个月,看看她们如何做生意,其他所有端茶送水、点头哈腰的工作我来,绝对不让哪一位奶奶有任何不满的情绪,钱我照付,主要就是为了能临场学习一下。

我就是一个刚出社会没多久的半吊子,什么都不行。大学毕业之后找了个外企的工作,号称外企,工资比私企还少。除了福利正规再也没有任何升值空间,所以从上到下所有人都是好说话的主,动不动让领导请客吃个饭、组织个teambuilding、花钱买点零食什么的,单位全部报销。所以每当花钱时,我们总是本着老美的钱,不用白不用的原则,尽量多花。

记得有个实习生小美,大学还没毕业打暑期工。一直很省,中午饭在四块和五块之间永远选少的。有次客户要求赶紧出实验结果,就得自己去买试剂包,坐了两个小时的公交车来回,结果加班把实验做了。我说了一番话,彻底纠正了她的思想,“两小时公司给你做实验的钱全让你坐公交车了。”这之后我发现这个姑娘完全的变化了。

后来我感觉自己是别能从侧面发现问题,充足理由给自己找存在感的人,老用一些自己都不能说服的话去说服别人,竟然人家还觉得是真理。不过这种事到目前为止我也就发现了这一次,或者其他影响她人的这种风采事迹我不知道而已。我也别yy了,我就是一个普通的运气好一点的年轻人而已。

想着就走到了店门前,拉帘子又进去了。一竹还在那里晒太阳,胡昕的客人已经走了,收拾完了正在刺绣,胡昕这丫头什么女红都会,我老说是从古代穿越来的哪家小姐,她每次一听就脸红。

我进里屋去推舅妈的门,叫舅妈,但是屋里却没人应。怎么前后不到5分钟就走了?

“舅妈,我有件事想找…”打开里屋的门,还没说完的话就咽进肚子里面去了。

舅妈屋里根本没人,而且就像整整一天没人来过一样,刚才舅妈喝茶鼓捣的一茶台茶具也是整整齐齐的摆放在端砚的茶海上,仿佛根本没用过,茶海干干净净,别说茶渣连茶渍都没有。

除了一些舅妈的老主顾,一般客人都在外面招呼,不进里屋。一竹和胡昕也不进去,因为我的身份特殊,所以随意进出。这样一来,更觉得这种情况不合常理了。

没有喝茶习惯的人可能不会理解我的说的不合常理,茶器这东西品色再差,见水就能包浆,所水可以是汗水、茶水、更可以是空中含有的水份,但最直的是茶水。包浆了东西才能有人情味,给点茶渍,留点茶叶在上面,只要不发酵,适时的用手或者茶巾摩挲一下就算是养着它了。

这就是为什么一把刚做出来的纯高岭土紫砂壶泡茶还不如一把用了20年磕的乱糟糟的参了一般土料的紫砂壶泡出来的茶叶有神韵,原因全部在于“人情味”这种摸不着看不见的东西上面,喝茶这种事情就是一件以小见大,并且完全没有任何规则和等级阶层的事情。当然某些官员或者虚荣心作祟认为自己nb到有钱可以买一切的人,永远也不能理解这种简单的道理。

所以舅妈的茶海上一般不会马上清理。而且就她一个人用,也没多少需要清理的,保持整齐、有味就可以了,不需要像外面那两个丫头一样,盖碗、公道、口杯都一客一洗,还得把茶海弄得干干净净。

这样不光洗的干干净净,还擦的一滴水渍都没有我还真是一次都没有见过。我突然有个邪恶的想法,蹲下桌子去翻了翻倒茶桶,心里一怔,连这里也是干干净净,脑补了一下,竹桶子严肃表情“咱家是清白的,一天没用过。”

我有一个念头出现了,难道舅妈在防着什么?一竹和胡昕?那个茶有什么问题?

随即我就觉得不可能,在茶叶店喝茶这么随意的事情,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说头。也许刚才只注意那个破铁盒了,没看清楚吧。我今天果真是废到了一个新的高点,有事说事,没事走人,在这里翻垃圾桶,我连红疙瘩那种恶心的人都没法留住,没生意活该,喝西北风活该。

上个手工的杯子吧 有点珐琅彩的意思 和后面的东西是一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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