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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毒颜》第二章 疑是故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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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牢记 ) ( 请牢记 ) 夜幕很好的掩饰了迅速在巫医村的小道上穿行的两条黑影。 宁静的小村子只有幽幽蝉鸣和风传过竹林的沙沙响声。

“师傅你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啊?”罗延趁着与师傅在一垛干草后面稍作歇息的空当,轻声问道。月光将师傅侧脸的剪影投射在草垛上,风穿林而过,似乎师傅的侧脸也是忽明忽暗。

“我从小生活在这个地方,自然对这里比较熟悉。”师傅鹰一样的眸子中的神采也随着话语而一滞。

罗延低垂眼眸并未接话,对于师傅的过往师傅总是讳莫如深,他只知道师傅与父亲有极深的渊源,而父亲更是说过能拜入师傅门下是他几世修来的福气。可是虽然从小到大他与父亲呆在一起的时间还没有与师傅呆在一起的多,却始终感觉到师傅有一种拒人千里的感觉不敢越矩。

清冷的月光透过薄薄的窗纱洒在鹊笙长长的睫毛上,不知梦到了什么,她微微皱起了眉头,砸吧砸吧嘴,一条莹白如莲藕的手臂不安分地伸到了床帘外。

晚饭时候三巫医尊在平日里点的安神香中加入了少许凝息草,这会使经常做梦的鹊笙睡得更加沉。“希望不要牵连到这个孩子。”三巫医尊斜倚在竹门上,喃喃自语。

在鹊笙与他为伴之前,他早已习惯了一个人生活。早年他常行走在深山之中,来去无踪,飘忽不定。渐渐的他成为了巫医谷的一个传奇,一个符号,山谷中的人都尊敬他,巫童都需跪拜过他的画像方可出师。但是似乎他太过孤单,渐渐竟然忘却了说话的本领,直到上天赐给了他这个孩子。

鹊笙睡得不是很安稳,一会踢踢被子,一会挠挠头发,心中的不安竟然压制了凝息草的药力,慢慢转醒。月光照得她的脸色有点苍白,又做噩梦了,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鹊笙叹了口气。

鹊笙自很小的时候便开始做噩梦,但是醒来偏偏又什么都不记得了。爷爷说这是她娘胎里带来的惊魂症,但是却不让她吃药,而是每晚给她点上一柱他亲手调制的安神香。这香里甚至混有爷爷早年采来的月沉珠的粉末。所谓月沉珠就是月圆之时,人鱼留下的珠泪用特别的方法封存起来,是极阴极怨,但又可以以毒攻毒帮鹊笙抵挡外界不干净的东西。

“阿笙……”一个很轻很轻的声音在叫自己,鹊笙竖起了耳朵,滑下床榻,白皙的双脚站在石板之上。

“是谁?”鹊笙不安地紧了紧身上宽大的白色睡袍,那其实是爷爷不用的长衫改的。不是爷爷舍不得给她买衣服,但是自她七岁开始爷爷便说什么都不肯让她与他一起睡。哪怕是她泪打梨花,期期艾艾地说又做了噩梦了,也不允许。这样穿着爷爷的长衫,上面似乎有种宁神的味道,让鹊笙一个人孤零零躺在床上时还能稍微没那么害怕。

“阿笙……”又是一声低低的呼唤,夜晚的风穿堂而过,让鹊笙从脚底泛起凉气。

“爷爷……”鹊笙低低叫了一声,撒腿向爷爷的卧室跑。三巫竹舍内外两套院子,鹊笙住在内院的西面竹屋里,而爷爷则住在内院的东面竹屋。

黑暗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她脚便飞窜而过,她吓得一蹦多高,手中紧紧攥着她脖子上戴着的一个黑漆漆的椭圆形石头。那是爷爷亲手为她戴上,并下了咒的,除了她任何人都无法摘下。

啪的一声,她撞开了爷爷卧室的屋门。爷爷总说“心游天地外,无累一身轻”。三巫竹舍一切从简,爷爷的卧室除了一张黑中透亮的石床便什么都没有了。放眼望去,阿笙嘟起了嘴,“爷爷又跑哪去了?”拢了拢身上宽大的睡衣,转身向外院摸去。

巫医村有个规矩,亥时又称定昏,巫医村内不可举火,无论是蜡烛、炉灶还是焚香都不可。这是爷爷定下的规矩,大家都遵守渐渐成为定律。

“你终是回来了……”三巫医尊冲着虚空缓缓说道。夜寂静无声,随着他的话音落地,四周更是连一丝声响皆无。因为在他宽大的袍袖里他右手三指掐起,一股艾草香气在空中凝结,形成一个巨大的网将三巫竹舍及周围百米之内的空地罩在当中。

“你还是这么难合群。”一个老者带着身着一身黑色锦衣的罗延自一片漆黑中走出。老者眯着眼睛打量着三巫竹舍外种着的散乱的竹子和方圆百米之内零星可见的月华石,嘴角牵动了一下。“便是自己族人也如此防范么?”

散乱的竹子并非随手而种,那竹林有个好听的名字——听风林,不是附庸风雅,而是这竹林真的可以从风中捕捉丝丝信息,然后给竹舍的主人通风报信。而那散落的月华石,更是在白天时看不见,而只有在夜起时才凝成石块,排成阵势,让人无法接近竹舍的周围。

“你不是巫医之尊么,倒是从道家学了些小东西啊。”老人的话语带有一丝戏谑。身后的罗延则偷眼打量着那个传说中的三巫医尊,在师傅口中,他知道三巫医尊乃是上古巫医传承的集大成者,而据说巫医有起死回生、长生不老的能力,所以三巫医尊的寿命也经常是个迷。

“师兄过奖了。”三巫医尊清冷的眼眸从老者身上渐渐移到他身后的少年身上。“防人之心不可无,毕竟你我都知道巫医谷再也经不起背叛了。”

听到三巫医尊的话,老者眼神一凛,别过头去冷哼了一声。“你倒不问我到底为何而来。”

“你回来自有你回来的道理,我从未特意改过山外石阵,也没有阻你回来的道理。”三巫医尊微微叹了口气,“毕竟师傅并未将你逐出师门……”

老者与三巫医尊四目相对,四周寂静无声,黑沉沉的夜色将气氛渲染的愈加诡异。罗延看着三巫医尊,未想到他竟然是师傅的师兄,那自己是不是得称他一声师叔呢?只是看来师傅与师叔的重逢并不那么友好,一触即发的气势让他心中掠过一丝不安。

三人杰未注意到从竹门后面伸出了一个小脑袋,正好奇地打量着外面的三人。“那个老头竟然叫爷爷师兄啊,”阿笙黑溜溜的眼睛转了转,然后目光又扫向了老者身后的那个少年,一身锦衣,微微皱了起眉头。他的脸是陌生的,一般隐藏在黑暗中,身上更是散发出一丝危险的气息,但是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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