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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毒颜》第九章 凰生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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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牢记 ) ( 请牢记 ) 明明刚才还是被死亡的寒冷所包围,转眼间阿笙竟置身于渡凰坡的花丛之中,凰生花在阳光下泛起七色晶莹清透的光芒。 首发--无弹出广告爷爷说过凰生花能识人心,你的心是什么颜色的它在你眼中就是什么颜色的。

阿笙迷惑地低头,看着凰生花像孩子一样随着清风的吹拂在她腿上蹭了蹭去。她不是在三生洞中么?在看自己身上的衣裳,竟是淡蓝如水的薄纱,在清风的吹拂下,层层叠叠在花海中荡漾着。

“阿笙……阿笙……”又是那个声音,阿笙心中一紧,抬头环顾着四周。为何这花海这样无穷无尽?她感到一丝目眩,黑色如瀑的长发散落下来。抬起手,蓝纱从她细长如藕般雪白的手臂上滑下。

“阿笙……”那声音更加焦急了,“阿笙……”声音中带了一丝哀求,可是阿笙心中却更加害怕,潜意识里不想让那个声音找到自己。她轻轻地俯下身子,藏身于花海之中,迷醉中带着一丝苦涩,那是凰生花特有的花香。

“凰生梦,梦凰生,大梦之中醉乾坤。人度日,日渡人,梦醒空留涩涩叹。”这是阿笙唯一一次见到爷爷喝醉,他轻声吟唱着,那深沉而哀伤的声音让她迷醉,可是爷爷酒醒后却说什么都不肯再给她唱一遍了。

正当她怔怔地陷入回忆,身边突然火光骤起,漫天的火光将她包围,身边的凰生花迅速枯黄萎蔫。灼热的气浪贪婪地舔着她的脸颊,她仰头望向天空,一双细长的眼眸俯视着自己。

在火焰与蒸腾的气浪后面,一个扭曲的人影越来越近,“阿笙……”一个手臂伸了过来,就在马上要抓到自己的那一刻,她猛地惊醒。

那样真实,汗水从阿笙的每一个毛孔中倾泻而出,眼泪不争气地喷涌而出,“爷爷!”她大叫着一下子扑向面前那模模糊糊只看到轮廓,却无论如何都不会认错的人的怀抱中。

抽噎着,阿笙觉得好委屈,自己从小也没少闯祸,可是爷爷从来都不忍真的责罚她。刚才在梦中,她看到天空中爷爷俯看着自己,竟然任由火吞没自己。她觉得爷爷好像要抛弃了自己一般,又担心,又害怕,竟然后悔起自己的莽撞和逞强。

三巫医尊任由阿笙在怀中蹂躏着自己雪白的衣襟,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看着那哭得通红的小脸,嘴边的责怪全变成了轻声的安抚。“阿笙你可让我拿你如何是好。”三巫医尊心中长叹了一口气,这次阿笙闯的祸实在太大了。要不是自己及时赶到,恐怕……

想到那凰啼鸟泣血的哀啼声,竟然在悲愤之中破身进化,硬生生地震碎了三生潭水周围结成的结界,三巫医尊眼眸一寒,果然,那个人给巫医山带来了祸患。

阿笙哭泪了竟然拉着三巫医尊的衣襟呼呼睡着了,再看那平日里一尘不染的白衣真是惨不忍睹。三巫医尊无奈地摇了摇头,“睡吧,睡吧,晚饭时叫你。”转身挑帘出了阿笙的卧室。

一抬头,三巫医尊便看到院中站得像是个木头桩子似的老者,“你还站在这干什么?”他挑了挑眉,俊美的容颜上显露出一丝不耐烦。

“我来跟你说,我不会感激你救了我的!”老者沉声说道,眼中有一丝挣扎。

“你自己清楚就行,”三巫医尊冷然说道,他在三生洞前的守护阵中救下了怒吼狂啸的老者,但当他从凰啼鸟口中知晓老者竟然动了杀阿笙的念头,竟有点后悔自己一时妇人之仁。“还有,”他顿了顿,“管好你的徒弟。”

杨坚呆呆坐在紫竹编制的长榻上,回想到三生洞中的一切,心中仍不由一阵阵发凉。如果不是三巫医尊及时赶到,自己会不会真的把阿笙害死?难道这蛊毒真的会让自己害死身边所有的人吗?这就是父亲从小把自己送到尼姑庵中抚养的原因干吗?杨坚痛苦地抱住了头。

一股淡淡的药香停在了竹帘之外,一挑帘,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杨坚身前的阳光。杨坚低着头,“阿笙……她……怎么样了?”不用看,来人一定是这三巫竹舍的主人三巫医尊了。

三巫医尊打量着眼前低着头的男孩,不同于初次见面时的阴厉之气,探入杨坚身体的神念可以感觉到一丝温润的气息在他体内游走。微微皱起了眉,是阿笙的气息?三巫医尊蹲下身,修长的手指猛地抬起杨坚的下颌。

杨坚只感觉到自那手指传来的力量仿佛千钧之重,眼睛触不及防地迎上了一双冰冷的褐色眼眸。

三巫医尊紧紧盯着杨坚的眼睛,另一支手五指快速掐算着,眼中的冷意更胜。未想到,巫姆推算出的劫难竟然应在了阿笙身上。从阿笙遇到他的那天起,他们俩人的命运便紧紧联系在一起,就像他身体中流淌着的阿笙的血。

长叹了一声,三巫医尊站起身来。他不敢忘记,巫医不可医皇族更不可扰乱人族天像变迁。这个男孩将是问鼎天下的人,可是他亦是会毁掉阿笙的人。三巫医尊闭上了眼睛,心绪起伏,他忘不掉那个她为整个巫族和巫医村做出的牺牲,他怎能忍心再让阿笙做出牺牲?

“阿笙她究竟怎么样了?”杨坚看到三巫医尊转身便走,不顾一切地拉住了三巫医尊宽大的袍袖。

三巫医尊微微侧过头,夕阳照出他侧脸的剪影,扬眉剑出鞘,那一瞬间的英气秒杀天地间的男子。杨坚一愣,这便是阿笙心心念念,对她极尽宠溺的“爷爷”?

“你要记得,今天你的命是阿笙救的,只要你活着,你永远欠她一条命!”留下一句话,三巫医尊头冷冷地抽回他的袍袖,挑帘而去。

杨坚眉头渐渐皱起,“永远欠她一条命”话音在耳畔回荡着,“你根本不懂,”杨坚的眼眸愈加坚定,“我欠她的何止是一条命,我的命不值钱,只要她好便是更珍贵的我都可以给她!”

这一刻他终于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不是八柱国大将军之子的地位,不是西魏万万民众的敬仰,不是不断延续着的冰冷黑夜。他要的只是一个可以与他相依取暖的人,而他必将为她抛洒仅剩的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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