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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尽天下终成伤》第七章 顾氏主母 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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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牢记 ) ( 请牢记 ) 夏若茫然朝他掠了一眼,林嗣墨只觉遍体生寒,忙捏了她手腕探向脉门之处,察觉出体内吐息紊乱不堪,忙用掌心抵住她的背,暗暗为她抚平体内乱窜的气息。

“阿若,莫要走神,你如不放心,那我们趁乱去走水之处一探究竟也是行的。”

林嗣墨想以未央的情形之危急唤起夏若的神志,却不想夏若视线茫茫然然,飘忽着也不知在瞧哪处,慌忙将她肩头扭住,急道,“阿若!要来不及了!”

眼神如星火一闪,夏若终有些意识,林嗣墨忙扶正她的脸,凑近了看进她眸底,“振作些,我们这就去找未央。”

夏若不敢细想,只是垂了眸跟着林嗣墨快步地走,一路皆是回廊,两边景致正值佳色,却是纷纷扰扰快速地自夏若眼帘处向后退去,想去看个清楚,越去凝神反而越是锁不住视线,心里瞬间空空凉凉了一大片。

“阿若,那边聚集了不少人,你看。”林嗣墨指了一处已是废墟一座的残烬,许是原来的房屋修葺得极好,即便只是余灰,也是高高地垒着,像极一座坟冢。

夏若面色灰白一片,也不顾担心被别人认出,哆嗦着随便扯了一位仆人,颤声问道,“此处……此处是谁……”

脚突然软得站不住,勉强被林嗣墨扶住肩头才堪堪能使些力气开口,“住着的……可是位姑娘?”

那奴仆有些惊讶她出此一问,头也不回似有些不耐烦,“就是瞧不上司马府,想着去京中享福的那个不知好歹的死妮子,这不,现世现报来得倒快,弃了主子,把自己命都给搭进去了。”

夏若心尖上掠过一丝浮光,似那年夏夜里她们于碧漾湖边纳凉时,水波斑斓倒着月影横斜,不远不近有点浅光闪烁,分不清是天际的星光还是草丛里的萤火,总是难让人抓住。

哀哀凉凉,空余一身悲惘。

林嗣墨握了夏若的腕子,冰冷刺骨的感觉却引得他心头一阵焦灼,“阿若,”他连着叫了几声得不到半分回应,慌了神用手抬起她的脸,夏若的眼眸却是转也不转,眼光轻轻地虚空放着,倒不像是个有生气的人了。

风吹过树叶空隙沙沙作响,吹得近了,扬起那堆尘土里的灰烬,远处传来大群人急性的脚步踢踏声,林嗣墨护住夏若隐进人群里头,状似不经意地一瞥,领头的妇人衣着华贵排场雍容,想必是当家主母无疑。

有下人恭敬上前禀报,那夫人淡淡挑眉,似有些诧异此处会无故失火,却也并未多问,只交待道,“锁了消息,等老爷回府再行商议。”

说罢又面向众人高声道,“今日之事,不过是空房走了水,尔等都还明白?”

一干人忙俯头喏喏应是,那夫人才扬起脸不屑地笑了笑,“一直未觉得她有甚么胆色,今日倒还显得是个忠勇的坯子。”

懒着性子招了招手,立时又有贴身侍婢低头上前,她附耳说了半晌,那侍婢退身回首,正色道,“你们在场的需谨慎着些,言尽于此,都散了罢。”

众人作鸟兽散,林嗣墨与夏若二人立时便被那夫人注意到,事已至此,林嗣墨也是无半点拘谨,扬眉笑道,“顾夫人可还安好?”

那人闻言转身看过来,一袭华衣衬得脸色白了几分,裹挟寒意的微风吹得她发丝尽数向身后扬去,她不经意眯眼了轻笑了声,“殿下别来无恙否?”

身边奴仆听言纷纷跪下作礼,林嗣墨将眉又扬了几分,语调却压低了几分道,“前几日本殿得了父皇的旨意,想着出上京体察一番民情,正路过幽州,便想着上府叨扰几日,还望夫人低调行事。”

顾夫人的视线攫住夏若看了许久,又不露声色地侧身让过,做了带路的架势,“请殿下随我来,我这边安排厢房,好让殿下与这位小姐住下。”

林嗣墨将手抬了抬,“不必费如此功夫,本殿看这走水的院子倒还宽敞,随便住下便是。”说毕又是一副无可奈何的弱气模样,“另劳烦夫人指过来一两名丫鬟,我这妹妹有些不大舒服,我怕是照应不过来了。”

顾夫人以袖掩唇矜持地笑了笑,“殿下的心上人我自不敢怠慢,我这就吩咐着最好的侍女来照料,只是……”她顿了顿,“这院子被毁得如此,殿下不若住进别处更好些的地方?”

林嗣墨故作疑惑地“嗯”了声,“夫人可是担心院子再次无端走水不成?”

顾夫人脸色变了变,又掩饰地别过眼,“殿下说笑了,院子好端端的,怎会无故走水呢?殿下熟知老身脾性,不过是怕殿下住这里不安生,委屈了殿下,圣上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

林嗣墨咳了声,“只是别让我那二哥知晓,便是万事大吉了。”

“殿下当真会说笑,和王又不是盯着我顾府,自不会知道这些。”

林嗣墨将依旧昏沉沉的夏若拉近了些,蹙眉看了半晌,“那便请夫人指出两间房,我这妹妹精力有些不济,需歇着了。”

顾夫人“咦”了一声,有些试探性地道,“不是一间么?”

林嗣墨眼风扫过来,“怎的?顾府单单缺了这间房?”

顾夫人忙赔笑道,“殿下快快随我来,”指了相邻的两处雕漆空房,又躬身作礼道,“这便是住处了,膳食时间一到,厨房便有差使将吃食送来,还望殿下好生歇息。”

林嗣墨将夏若送进房,扶至床上歇着,见外面只余了几名侍女候着,秋阳渐西垂,几许残阳余晖透过窗棂洒至夏若身上正覆着的被面,只觉更甚萧索。

“阿若,你总是这样受不住变故,以后可怎么在朝中与对敌抗衡。”

他俯身默然看着少女沉睡着的消瘦面颊,苍白得血丝尽褪,幸而皮肤细腻且光滑,不至于失了容颜姣好,“生得这般好相貌,也不知,是福是祸,”他负手转身,微微地叹了气,正有一名侍女引了一名医者模样的人进来,“夫人交待过奴婢去请位大夫,希望能于小姐病况上帮助殿下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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