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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铯》第2章 灵胎与凡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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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牢记 ) ( 请牢记 ) 幽黑而笔直的路上,只有那格外显得活泼的黑色茎荃不断地同令狐卫羽亲近,并总是在不经意间,轻轻拉着她往前、引导着她的方向──彷佛前方有什麽好东西,正等着她靠前一般......

“叮!编号:12514368,已经带到!请检阅!”忽地,一阵轻脆的声音自眼前那一片漆黑之中响起,让令狐卫羽心中一惊。无弹出广告小说

她已经接受了自己的死亡,却对於眼前这般不知未来的情况感到不安。而这一声脆响正如平地惊雷般,让令狐卫羽有种三魂七魄全都归位的错觉。

伴随着那声脆响,蓦地,眼前大放光明。只见她周身的茎荃因为强光而迅速消散,徒剩下胸前那黑色的花朵、顽强地於令狐卫羽的胸口攀着。光亮过後,就见一名骑着有三个鸟头、三对翅膀、以及六只脚的奇异生物的男子,突兀地现身在令狐卫羽的面前。

靛色的长发飘逸,朦胧间、闪烁着金属般的色泽;眼珠是不知名的诡异,如那艧石,闪烁着令人心悸的的光芒。他整个人肤色偏白,几近毫无血色──彷佛全身最有色彩的地方、就是那双精光四溢的眼眸;五官优雅俊美、彷佛是用最上等的白玉精细雕琢而成,远观近看,浑然天成,毫无瑕疵;而那四肢修长,穿在佛头青色绫衣鹤氅之间,别有一番神仙飘飘然的韵味。

“令狐卫羽?”只见那薄而淡如杏色般的唇微张,一缕缥缈悠远的声音,便如纶语梵音般地於耳边骤然响起,“怪不得要本神亲自来迎接,原来是你这个小家伙来了!”

被一个虽然看起来随时都要飘无踪迹,却是相当美型的年轻男子亲昵地称呼小家伙,令狐卫羽不禁感到一阵鸡皮疙瘩;只是她自律性极高,对於来人的的注意力,已经是迅速地从祂的外貌转到了祂说话的内容上去──本神?难不成,自己遇上了什麽奇遇?还是......自己根本没死?

这两种认知、即便结果截然不同,但却将她那已经冰冻得麻木的血管沸腾了起来──双耳嗡嗡作响、血液直往脸上涌去,心脏也不禁大力地跳动着,焦距顿紧、嘴唇更是用力地抿着──她不敢奢求,却也绝对不会放过任何的机会!

因为她想要活下去!冉丰临死前一晚所说的话,仍盘桓在耳......令狐卫羽瞳眸一缩,整个人便不禁紧绷了起来。

“呵呵,本神可是来引导你的......小家伙,该好好惜福、可别紧张过了头呢!”那男子微微一笑,本就优雅的五官,随着那一鲜活的表情,瞬间妖冶起来。只见他亲昵地拍了拍左手边的鸟头,乌黑的鸟头清脆地一叫,便是随即吐出了一片鲜绿欲滴的玉板,并仰头叼给了那男子。

令狐卫羽直到此刻这才发现,那鸟竟是山海经里头的──三首六目,六足三翼,常言:可食之而无卧!只是,山海经里头并未形容过此种神兽的具体大小,如今,牠却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难道说,山海经里的东西,都是真正存在的?

身为一名优秀的调色师,令狐卫羽被老师们要求要熟读各种古籍──尤其像山海经这种博览中国最古老的矿脉与染料的经典,更是她必须要熟通的!只是她总觉得,这只是在面对辨认材料时所需要知道的知识和历史脉络,却从未想过,连里头的生物也有办法以实际之姿,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这是,你想的没错。”那男子依旧是笑着,却多了点温度。艧色的眼眸愈发透亮,修长的手轻轻拍着鸟头,仔细地同身下的看着令狐卫羽、又认真地看着手中的玉板,慵懒地笑道,“本神终於知道为何你的编号如此靠前、又非得要本神出面寻你不可了......原来是灵胎投错了凡身,怪不得非要短命又虚弱......再说这开头是1,果然天赋极高、潜力非凡......不过这也难怪了,你要是没有点特别之处,也枉费了你那高贵血脉!”

“您这话是说,我的身分有什麽特别之处?”令狐卫羽心中有些讶异,她还以为自己是死於组内的权力斗争、又或是因为自己这接班人的身分令人不符,难道、这其中还有什麽她不知道的曲折吗?还是,就真如同冉丰所说的?

男人蹙起了眉,面对所有被接引者的疑问、第一次感到棘手──毕竟祂以为,眼前的小家伙,会问自己怎麽是死於丧礼上之类的云云,却没想到、她根本没有纠结这点,而是直接问了祂最核心的问题。

这该怎麽答?

只是还没等祂想完,对面的令狐卫羽,却是早已欠身说道,“要是不方便,那就不提了吧,若是让您为难、那就是小的的过错了!”令狐卫羽看着男人的模样,或多或少,感觉到了所谓的天机不可泄露。

她一向信奉科学与真理,即便不信宗教、但一样尊重世界上所有自然的力量,就像现在,眼前出现了本为传说中的,她也一如往常,把这当做自己孤陋寡闻──只理解接受就对了!

“其中曲折你暂时无须知道。”男人挑起了眉,有些赞赏──因为表世界的人一向要求得太多,又只知道要求、却从来都不晓得什麽叫做努力;祂还以为眼前这个长期处於凡人之中的小家伙,也会被受到这种不好的影响,没想到她居然还有办法抽身而置,暂时为自己找到一个够有利的立基点。

“你只需要知道,你原本的凡身**,无法承受你的灵魂就好。”男人伸出修长的食指、定定地指着令狐卫羽,“你现在,难道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了?你原本在人界的时候,那样的**,不是用得很吃力吗?常常有心无力,判断力与行动力相悖......这些,你都没有感觉吗?”

令狐卫羽全身一紧,胸口顿时揪得难受。因为她知道,祂所说得,全都是真的──但自己当初,可是从没想过这方面的问题......不,那其实是在遇到冉丰後,才出现特别明显的徵兆;原本的她就是虚弱,也万万没有到组里的时候那般孱弱,可到底有什麽问题?

“有疑点,先放在心里吧!”男人双眼半眯,有些讶异她再次直指问题的中心,“总之,你该做的,就是好好修练──等到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有人给你解惑,这样明白了吗?本神现在不同你说,就是不想让你道心有偏,与未来修练有悖。而保持真诚与中庸的心态,才是事半功倍的良方。”

中央的鸟头在两人说话间,不安地动了动......不一会儿,却是两只脚猛力刨了刨地,企图挣脱令狐卫羽身上的黑色茎荃的纠缠。也不知道是什麽时候,原本已经奄奄一息的彼岸花,竟然是抵抗了光亮的伤害、重拾生机──妖冶的花朵摇曳而灿烂,魅黑的花瓣正闪着令人心动的光芒;只见黛色的茎荃如烟如雾,丝丝缕缕、绵绵不休;而光亮处、更有半边的地板,都被这些朦胧而惑人的东西给占满──几许甚至已经大胆而放肆地越过了界,就是悄悄地往缠去。

而此刻,令狐卫羽和那男人也发现了这个情况,但无奈她什麽也不懂,只能够抓着胸口的花朵,迅速地往後退去──希望或多或少能藉由这个方法,把所有连着的茎荃一起往後拉,好让能够脱离险境。另一方,男人则是左手虚指,食指一弹、瞬间射出了一抹红芒──那红芒顿时如利刃般,将那几缕依旧不屈不挠地缠着的茎荃给无情地全数斩断!

一股蚀心的疼痛伴随着红芒落下、又自胸前窜上,令狐卫羽浑身一冷,不禁汗湿衣领、全身浅浅地痉挛着。

“抱、抱歉......我不知道会这样......”她紧紧捉着胸前那似是不舒服而扭动的花朵,有些不安地说道。

男人倒没说什麽,只是沉着艧色的眼眸,仔细地看着令狐卫羽胸前的黑色花朵,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好半晌,就在令狐卫羽以为他想对这些与自己有共鸣的黑色藤蔓做什麽的时候,男人蓦地开了口,“原来....也怪不得这变异的彼岸花会挑上你,还不肯在引渡完後离去。”

“所以这也是彼岸花?”令狐卫羽怔愣,一时间忘了疼痛。

“你看得到?难道、除了你自己之外的你还能看到?”男人反倒更惊讶,看着令狐卫羽,语气陡然变高。

“我看得到啊,彼岸花的茎荃一旦出现,十四天後花朵会准备开放、一旦开放的刹那,便是人死之时......只是大家都是红的,所以我看着自己的时候,还想着是怎麽了......”令狐卫羽侧着头,有些不解地解释道。

“除此之外,你还看得到什麽?”男人皱紧了眉,第一次、露出了深刻的表情,还一面喃喃自语着,“怪不得、怪不得......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成为特例啊!”

“我能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所有东西啊!”令狐卫羽感觉到男人没有什麽威胁性,悄悄松开了手中的花朵,也没想过自己怎麽就能摸到它了,只是轻声说道,“我以为这是人家说的阴阳眼,也没有特别感到什麽......不过,难到我特别擅长调色等事务,也是因为这个的影响吗?”

“那倒不是,那是你的天赋。”男人拍了拍的三个鸟头,慢吞吞地说道,“你的本体是妖狐,对於这些色彩、感应、参透人心,甚至是改变抽像的认知、迷惑、幻术等等都是你们的强项。只是你在凡胎时就能拥有如此强的感应力,甚至自行打开天眼,这才是我们从没想到过的!”也难怪才没几岁,就被隐组的人盯上;要不是她身上的保护机制提早强行打开,或许根本就没有机会等到自己来接!

“我是妖?......妖狐!”令狐卫羽看着胸前那妖娆飘动的彼岸花,感到相当地不可思议,“我从未感觉到自己有什麽不同啊!除了您说的,其他也根本就没什麽特出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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