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狗儿羞得直向被子里缩，叫道：“你别来啊，我，我没穿衣服的。 ”

那玉妃浅笑嫣然，竟起身来慢慢宽衣解带。张狗儿更不敢多看，紧紧闭上了眼睛。渐渐着觉得这空气中多了些令人心旌荡漾的气味，那气味有些似人体的汗味，可又无比幽香。不禁睁目去瞧。

这一瞧就此眼睛嘴巴都合不上了。那玉妃竟也如自己一样全身再无丝缕。就立在自己的头脸旁边，身上凸凹错落，波峰荡漾尽收眼底。连腿上的毛孔都瞧得一清二楚。

张狗儿有生来第一次看到女人的身体，气息也粗了，魂魄也飞了，不知所以，口中叫道：“师姑——”

玉妃笑道：“这里只有男人和女人，没有师姑。”掀开被子钻了进去，烫人的身体紧紧贴来，女人的体味更加浓烈。

那玉妃虽贵为王妃，却日夜苦守深闺寂寞，这也是千载不变的恒常。想那王爷虽有宠幸，然那王府佳丽无数，终不能夜夜将恩露只泽一人。况且那王爷身体早已空竭衰迈，哪如这少年生龙活虎。

玉妃先前还有些羞怯，及至肉身贴紧，哪还顾得了女人的羞涩矜持。早喜爱得要死。将张狗儿头脸用力揽抱入胸，双腿蛇盘上他腰际。一边将张狗儿头脸按在山峰幽谷间上下左右搓揉，一边口儿半张，星眸迷离，直呼：“乖儿，我如此饿得慌，速速让我食了你罢。”

待藕臂缠上颈来。朱唇缓送，香息扑面。正当青春的少年哪里还把持得住，某个部分早已发生了极端的变化，又被那玉妃纤手用力擒住。

此刻的张狗儿再也不是那个软弱的少年，直变成一头扑入羊群的乳虎。

玉妃咯咯嗔笑：“小屁孩，你性急什么？这良宵还长着呢。”这一夕，两个灵魂纠缠着，一次又一次走向欢愉的峰巅，一次又一次从峰巅跌下舒悦的谷底，随之又酝酿着再一次登峰路程。

天还没亮，钱飞就闯了进来，用被子将张狗儿卷起，一声不发送回了厢房。虽然与那玉妃缠绵了一夜，但张狗儿并无睡意。脑中尽是那玉妃的温柔，一整日魂不守舍。等到晚上，钱飞又将张狗儿用被子卷起来，送进玉妃房间。

这回玉妃早已经脱了衣睡在床上。等到钱飞离开，张狗儿急急去掀玉妃被子，叫道：“师姑，我想得你要死啦！”

玉妃在内紧紧按住被子，阻止他进来，撒娇道：“妃子是要从王爷脚下钻进被子里去的，如今我想做王爷。”

张狗儿听说，饥不择路，爬向玉妃脚下首，钻进被子，捧住玉足，一路向上亲吮。一时间帐内再次颠鸾倒凤演绎美景良宵。

一个是少年初识情滋味，一个是久旱待甘淋，缠绵悱恻又至天明。忽地一声大响，钱飞急冲冲破门而入。张狗儿和玉妃惊得坐起身来。

钱飞急道：“妹子，快起身，我们不能在这里停留了！”

玉妃吃惊道：“为什么？”

钱飞道：“那仇钺乘着大军调往黄河边上驻防城内空虚，已然反水，如今带人杀进王府了。这里已是危险之地。”

玉妃听说，急急起身穿衣。张狗儿跳下床来，欲跑回厢房，忽觉出自己未穿衣服，便去拉床上的被子披在身上。

“你不能走！”钱飞朝他喝道。

张狗儿急道：“我衣服在厢房里。”

钱飞走向张狗儿：“你忘了你几次三番怎么向我承诺的吗？你不是心甘情愿去死吗？念在你忠心，我给你留个全尸，这里一瓶药，你喝了吧。”说着将一小瓷瓶递到张狗儿手上。

张狗儿跪在地下，哭道：“师傅，我不想死。”

钱飞冷笑道：“这就由不得你了。”

张狗儿向玉妃望去，目光中带着哀求。玉妃低头不语。

张狗儿道：“师姑，这两日你对我这样好，现在要杀了我吗？”

玉妃抬起头来，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小弟弟，我和你……那也是被迫的。那日王爷宠幸了我，后来我连日呕吐，医生查诊说我有了身孕。没想到我又有了月事，那是假的，可是如果王爷知道那便犯了欺主之罪，没办法才想要你，要你帮我有个娃娃。”玉妃头低下去接着小声道：“可是，我们的事不能让人知道的。”

张狗儿刹那间心意消沉，前因后果豁然明白。心知这等偷偷摸摸的事情，必然被杀人灭口，自己总是逃不脱一死。心中转念，自己一个小要饭花子能和这嫦娥一般的女子共枕两夕终不枉了在世上活了一回，于是再无求生之念，对着玉妃一笑，拔开瓶塞，将毒药喝下肚去。

这药性立时便发作，张狗儿只觉得腹中绞痛难忍，全身渐渐瘫软，扑的摔在地下，再也起不来。他将手伸向玉妃，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说道：“师姑……记得我……”就此再也说不出话来。

玉妃扑过去抱起他，泪水流了下来，哽咽道：“小弟弟，如果我不身在王府，真希望和你长相厮守，不离不弃，可如今却害了你啦！”

张狗儿虽说不出话，但这几句听得明白，眼中泪珠滚落与玉妃的泪珠砸落一处。钱飞早已经不耐烦，朝玉妃吼道：“快收拾你的东西，再晚就来不急啦！”

玉妃问道：“可他怎么办？”

钱飞道：“扔到城外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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