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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芳华》180章 爱恨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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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萱略一皱眉,处死人也是个技术活。

辰夜给夏茹挑了两个死法,那就必须二选一,不能用别的方法迫她就死,若是尸身上有伤口,不好向刑部交代。

“她还真是不识好歹,殿下给她个体面的死法她还不愿意,非要斩首于菜市口才罢休?”夏萱的言辞里有淡淡的悲悯,方才从辰夜离开芙蓉殿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起过夏茹,这个女人,已经彻底从他们的生活里落幕了。

“她说一定要见殿下一面……是否需要前去请示?”荣陵探寻的问道,再让辰夜去见夏茹,谁也不敢保证会否让他又改变主意。

“不,还是我去一趟芙蓉殿,别让她给殿下添堵。”夏萱摇头,“我这便动身,你替我瞒着。”

“还是我去送她最后一程吧。”辰夜推开门走了出来,“也有些话要和她说清楚。”

夏萱忙道:“殿下,臣妾陪你。”

“不必,你留下来照看世子,你也方才饮了姜汤。”辰夜断然拒绝了她的陪伴,“荣陵,摆驾吧。”

辰夜和荣陵离去,夏萱失落的返回寝宫内,呆呆的坐在榻上,手指.xzsj8.不安的拨弄着腕上的佛珠。

姜妃见她神情落寞,便问她何事。夏萱将辰夜去见夏茹之事说了,姜妃笑道:“如今谋杀世子的罪名在这,殿下无论如何也不会饶她不死,你就宽心吧!恐怕殿下还有旧事和她未了,才要去见她一面。”

夏萱仍是不安的拨弄着腕上的佛珠,脑子里想起的是当初被关于水牢。夏茹前来恐吓之时所言。

夏萱还记得夏茹那双充满憎恨的、冰冷的眸子:“若是他辜负我,我一定会让他陪我下地狱。”

那个阴森森的眼神夏萱现在回想还觉得可怕,夏茹不止是说着玩玩而已。

夏萱越想越觉得害怕,夏茹对自己的孩子都能下狠手。更别说如今和她恩断义绝的秦王,肯定什么手段都使得出。

她皱着眉道:“她非不可要见殿下,莫不是在芙蓉殿设了什么局等着殿下去钻?”

姜妃听她说着也有些惧意。又道:“荣大人不是陪着殿下吗?夏茹还能有什么能耐?”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殿下对她毫无防备之心,若是落了她的套……”

夏萱愈发快速的拨弄腕上的佛珠,突然手腕上一轻,低头一看,串着佛珠的金线断了,佛珠哗啦啦的洒落一地。

心一沉。仿佛瞬间被掏空了一块,落落的疼。

她当即拍案而起:“我必须得去看看。姐姐,烦请你将我的佛珠收起。”

说罢,她立即稍作装扮,脚步匆匆的离开了寝宫。立即唤来宫女,移驾芙蓉殿。

先她而行的辰夜一行人一个时辰后抵达芙蓉殿,之前还灯火通明的芙蓉殿已是死气沉沉,宫女们都暂时被遣离这座宫殿,只有大厅里正看守着夏茹的侍卫们点着宫灯,透出一丝光线。

辰夜出现之后即遣退了侍卫,荣陵也留在房门口,只身进入大厅。

夏茹被铁链锁了脚,拴在厅中的长桌边上跪着。她头发散落了大半,发髻歪歪扭扭的垂在脸边,身上脱去了华衣,穿上一件白色的囚服,看起来尤为落魄。荣陵没有对她用刑,只是被先前的眼泪打花了妆容。脏兮兮的。

辰夜走到她身边,脚步声到了耳边,她才茫然的抬起脸来看他,眼睛微微一亮:“殿下!”

辰夜扫了她一眼,径直问道:“你还有未了的心愿吗?”

“殿下是来为臣妾了却心愿?”夏茹的脸上似乎是哭,又似乎是笑,“臣妾本想伴着殿下至老,殿下能替臣妾实现吗?”

“不能。”辰夜断然回绝,夏茹又失声笑了出来,阵阵诡异的笑声在大厅里来回荡漾。

辰夜注视着她,轻声、却温柔道:“若你执意如此,我只有将你交给刑部,以谋害世子的罪名将你论处。”

夏茹的泪水滚落腮边:“臣妾只是想临终前再见殿下一面,如今殿下来了,臣妾也可安心去了,不会令殿下为难。”

辰夜淡淡道:“我会厚葬你。”

“臣妾心中尚有疑问。”夏茹止住了眼泪,声音却战栗起来,“究竟是为何……殿下究竟是为何放弃了臣妾?”

辰夜垂下眼帘,默然不语,夏茹一下子被刺痛了神经,踉跄着爬起身,脚链发出铮铮声响,“那时殿下待臣妾温柔缱绻,为何后来一切都变了?臣妾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让殿下弃之不顾?”

她初嫁过来秦地那会秦国正是大乱,臣子们结党营私、各自为政,朝中群臣盖主,秦王年幼,毫无威信,只能充当傀儡,任凭摆布。朝政已令他焦头烂额,他更无心应对新嫁来的妻子,将她置于后宫后不闻不问。她虽和他接触不深,却能看见他眼里蓬勃的野心和不甘,于是下定决心,守在他左右,为他出谋划策,辅佐朝政。

她联络父亲,大使美人计,令原还左右摇摆的父亲坚定的站到辰夜这边,一面为辰夜收拢心腹,一面暗度陈仓,打散朝中结党的派系,很快父亲成为辰夜的心腹之人,辰夜也开始有了自己的势力。

秦王对她的态度,在她的不懈努力下也由冷淡慢慢变得热络。

他喜欢和她议论朝政,也喜欢带着她拜访各位老臣,收买心腹,笼络人心。

他有危险,她必在身边,他南下征战,平定暴乱,她为他稳定政局,守着朝政,待他归来。

说做患难与共,并不为过。

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只记得某日他在书房过夜,并招了姜妃前去侍奉,她气急败坏的赶去书房,却只得到他冰冷的眼神和喝退。

她这才想起,不知何时起,他对她只如待一位心腹臣子一般客气。

“臣妾不甘心……”见他沉默不语,夏茹咬牙切齿,“原来真的是我错付了人……”

“如果非要问为什么的话……”辰夜认真的望着她,“那我便问问你,五年前的祭天仪式,那场刺杀是谁的安排?”

夏茹踉跄了一步,震惊的望着他。旋即,她低低的冷笑起来:“是臣妾的安排,可不也是臣妾替你挡了刀子么?”

辰夜继续问道:“四年前我无故中毒,险些命丧黄泉,就算现在,一到冬天就生不如死,是谁的手脚?”

“若非臣妾的解药,殿下根本活不到现在……”夏茹的声音已小了几分,仍是倔着辩解。

“不觉得你很奇怪吗,老是用这种自导自演的局来戏弄我。”辰夜轻轻叹了口气,“我不是傀儡,夏茹。”

“殿下可曾体谅臣妾?臣妾必须听命于陛下,这些都是陛下的安排,臣妾身不由己!”她嘶吼出声。

“你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吗?”辰夜低首逼视着她,声音里多了一丝冷冽和果决,“据我所知,你的母亲出身青楼,你在夏家一直过的不如意,对夏家怀恨在心,毫无感情。他不能用夏家压你,还能用什么威胁你?”

夏茹咬紧了唇,无话可说。

“皇兄会给你提供足够的资源和资本来获取我的信任,获取我的宠爱,稳固你的地位,让你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立足。你选择依仗权大势大的皇兄,而不相信我这个夫君。”辰夜好像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你给了皇兄那么多我国的消息,又数番置我于死地,我仍旧没打算杀你,是因你与我有过恩。但是,你还要我如对待妻子一般对待你,是否有些太过强求?即便我不再宠爱你,又可曾有半点亏待过你?若不是你一系列的手腕,我绝对会与你相敬如宾,许你一生荣华。”

夏茹的泪水汩汩的爬满了整张脸,忍不住呜咽出声,辰夜瞥了她一眼,又道:“你还是这般不服气,认为是我亏欠你,我便再问你一个问题,瑜儿提前二月降生,为何毫无虚弱迹象……?”

“殿下!……够了!”夏茹突然失声尖叫起来,精神到了崩溃的边缘,“你走!你走!你走!”

辰夜深深的望了她一眼,转身便要离开,夏茹突然又哭道:“你以为夏萱就是全心全意为你?她不过是比我幸运,有个人为她支撑起一切罢了!如若陛下以夏家为要挟问她要消息,你以为她不会给吗?”

守在门边的荣陵眉梢微微一蹙。

“支撑?”辰夜停步,“你知道什么?”

夏茹道:“还是问问你身边的人吧!荣陵,夏萱有今日可都是你的功劳,为了避免陛下向夏萱提出要求,你可费了不少力气……”

辰夜狐疑的望向荣陵,荣陵镇定道:“与我无关。”

门外突然传来夏萱关切而焦虑的声音:“殿下呢?他还好吧?”

辰夜立即往外走去,接着荣陵合上门,看了她一眼。道:“该上路了,夏八姑娘。”

“让夏萱来见我。”夏茹抛出一句,“告诉她,不来她会后悔。最好在我毒发前进来。”

“你还真是执迷不悟。”荣陵走出大门。(未完待续。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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