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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鬼薄》第二章 妖洞还是仙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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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哥哥,你渴了吗?”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游目四顾,除了和他一样孤寂的影子,再无半点人踪。无弹出广告小说 也许临死时美好的幻想,只是为了证明曾经存在的痛苦确凿无疑。“哥哥,哥哥……”他不再理会这种幻想,俯下身子吃的肚皮鼓荡,才抬起头来。一双碧油油的长毛细腿横在面前,他一声惊呼,往后倒翻了两个筋斗,瘫坐在地上。一张同样碧绿的的长三角脸上,两个鸡蛋般的大眼睛闪闪发光,张开的大口像吃韭菜似的将一颗嫩竹囫囵吞下。

“哥哥,哥哥,你怎么啦!?”“哥哥,哥哥,是我吓着你了吗?”这么一张丑嘴竟然发出如此摄人心魄的声音。整个心像被一条铁链拴住,不由自主地要跟着它走。声音柔柔地像柳丝拂面的温柔,吹淡你任何抵御的心思。纵然它想吃你的心,只要开口,就算没有刀,你也会寻把利器,抛开自己的心递给他。要是它吃完了你的心,你还没有死,你会拿出手帕轻轻地拭净它嘴上的残渍。问它,“你吃好了吗?”少年不敢再听,怕自己再多听一声,就会乖乖地就死。

紧闭双眼,紧捂住两耳,准备忍受最后撕心裂肺的痛苦。额头上一暖,被人轻轻地抚摸,十分舒服,绝不是出自绿毛妖怪之手,好奇地张开眼睛。

一双漆黑的小眼睛也正在滴溜溜地打量着他。眼前的是一个极其可爱的小姑娘,七八岁大小,瓜子脸上酒窝浅浅,格格一笑,如鸣佩环。藕色云裙拖到地上,裙边粉色梨花朵朵,一双粉足露出外面,比梨花还要白嫩。少年长舒了一口气,定睛再看,又差点背过气去。小姑娘头上长着一双鹿角似的东西,眉心一颗红痣,微光闪闪,分明便是一个妖怪。但见她手挽玉带,玉带的一头恰恰系着那啃竹子的绿毛怪,此时看的分明,原来是一只大蚂蚱,足有一匹成年马大小。刚刚自己不过只见到它一双前腿和脑袋而已。

“哥哥,哥哥,你饿了吗?我也饿了呢!”小妖精问道。

“你你你,你要吃吗?”少年结结巴巴,声音打结,已怕到了极处。

“是啊!不早了,该回去吃饭了!我是偷偷地跑出来玩的,再不回去,哥哥姐姐一定会告我状的。你到时候要替我说话哦!特别是行雷哥哥最坏,老欺负人家!走吧,走吧,到我家去吃吧!”小妖怪说着牵了少年的手,往蚂蚱去。

少年脑袋哄地一响,妖怪竟然向自己的晚餐,发出了共进晚餐的邀请,她吃我心的时候,难道会挖出我的肾呀肺呀的什么的,让我吃!挖出我肚子里的东西让我再进去,那不是多此一举吗?哎呦!不好,那时我已经肚破膛开,即便吃进去,恐怕也会漏出来。

小妖牵了少年的手跨上蚂蚱,少年面上突然显出莫名其妙的镇定。死已经被注定,当无可避免的时候,只好选择一种坦荡去面对,还可以装作无所谓。

小妖怪轻地拍了一下蚂蚱的背,叫道:“绿绿,走喽!回家了喽!”那蚂蚱不待她吩咐,大腿一撑,“腾”地一下轻而易举越过了树顶。少年吃了一惊,以为它要落下后再跳,熟料那蚂蚱在半空中,展开四个色彩斑斓的翅膀,呼呼一扇又拔高了四五丈,风驰电掣般的往岭上飞去。转瞬间就越过了几个山脊,向着一片光面飞去。待到眼前才看分明,原本光明出自半山腰一个山洞。洞外一棵异树,立在峭壁,冠如华盖,枝节横生,遮天盖日。

蚂蚱飞进洞去,只见洞壁生者上着无数的石钟乳,如奔马,如卧牛,似枪,似剑,有童子拜寿,也有夫子讲道,各色形态不足而论。洞顶一片五色祥云,最为流光溢彩。凝神一瞧,原来是红黄蓝绿紫五个鹅卵大小的夜明珠,悬在洞顶,相互绕转,杂成千百种光亮,散在洞里,几使人难以睁目视物。

再往内洞而去,是一条狭长的水道,乳白色的溪水,从内洞流出,也不知其深几何?想是那蚂蚱体大不能过,故而系在外洞。水道旁长着一棵一臂来长的小桃树,桃树虽小,花开却好,花香浓郁,花瓣精巧,粉红色的花瓣隐隐发着淡光。

小妖摘下一片花瓣,在嘴边舔了一下,投进水里。花瓣在水中快速地打转,一圈圈放大,竟然有小舟大小。小妖拉了少年坐在花船之中,将一把玉蚕丝撒在水里,不一会儿浮出百十来条红尾鲤鱼,每条叼住一条蚕丝,拉着花船往水道深处而去。

大约一盏茶功夫,水道渐宽,又进入另一番天地。内洞石钟乳之奇比外洞更甚自不必再说,角落里散着十张镶嵌玛瑙珠宝的白玉床,显非天然。此洞光泽柔和,让人懒洋洋的欲睡。洞顶有千百颗黄豆大小的珍珠,星罗棋布地发着白光,似乎与天上二十八星宿暗暗相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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