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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穿今] 得失一线》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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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初春的时候,夜色中风有些凉薄,宛若远处天边的月色一般,稀薄的光线掠过层层乌云才隐隐显露一丝头角。 首发--无弹出广告黑暗的空间很是干燥,接地玻璃窗外的寒风却冷瑟瑟像是一把把尖利的刀子般直直的往屋子里吹。

上官行歌醒过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头依旧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看见一片漆黑。伸手动了动手指.xzsj8.,整条手臂上一阵酸酸麻麻,浑身上下每一处都疼痛不已,过了很久才从地上缓慢的站了起来。

这是一个狭小的空间,昏暗中仅仅远处一抹淡淡的月光方才叫人看清了一些。上官行歌伸手扶墙,指尖触忽的及到一个冰凉的东西,抬眼看去的时候,不觉愣了一下,迎着远处淡淡的光,那冰凉的“墙壁”上映着的居然是自己的样子,尽管四周很暗沉暗,却依旧可以看得清楚,尤其是那双闪着银色光芒的的眼眸。

漆黑的长发与月色相融,间隙被紧密的融合以至于全然不分,只一双狭长的眼眸中静怡的流淌着一汪淡银色的流水。镜面的反光上,是上官行歌精致漂亮的面容,白皙的肌肤上残亘着斑斓纵横的血迹,宛若一道道蜿蜒的沟壑,乍眼一看,在暗沉中越发的触目惊心。

上官行歌伸手摸向眼前的镜子,冰凉的手掌触及到同样冰凉的倒影。脑海中迅速意识到一个问题:这是什么地方。

也许是出于自己的过往,对这一切意外异常的敏感甚至高出于对自己本身性命的思考。上官行歌伸出残缺的袖子擦了擦脸,还来不及仔细思考,远处忽的传来一声微弱的响声,脚步声,金属相互敲击发出的清脆铃声令他警惕不已。

有人。敏捷的一个闪身,宛若猎豹一般灵敏,又如轻燕一般灵巧的躲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小隔间里,半掩住门,只留出一道非常细小的缝隙,上官行歌警惕的站在暗处静静的审视着远处的动静。只是,原本被遗忘的伤口此时却被不经意狠狠的拉扯,疼痛的感觉瞬间放大了千倍,宛若浪潮腾起,接踵而来。

开门声,然后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放眼看去,屋外门前暗黄的灯光照入,映入眼底的是一个高挑的身影。

已经是深夜的时候,城市最为繁华的地方依旧是一派繁华,灯红酒绿。只是,沈云慕向来厌恶那些,偶尔也会想,也许是自己年纪大了,对这些纸迷金醉醉生梦死的玩乐居然再没什么感觉,原本的酒宴不欢而散,最后还是选择一个人一路上开着车直接回到别墅。

一瞬间,偌大的白色琉璃盏,华美璀璨,折射着耀眼的光芒,照耀着空荡荡的屋子,给人一种莫名不真切的感觉。

走进屋子,灯光下的男人,双腿修长,笔直的站在沙发前面。沈云慕伸手轻轻解开了西装上的领带,又伸手把西服脱了下来,紧接着是衬衣,长裤…直至最后,赤.裸着上半身,和一双修长的腿,黄金比例,精瘦的身材,不胖不瘦恰到好处,胸口和腹部都有好几块紧致的肌肉,是典型的模特身材。

沈云慕帅气的面容上透着一股疲倦,抬眼看着奢华昂贵的沙发上乱成一团的衣物,径直取了一条浴巾搭在手上。然后朝着一楼的浴室走去。许是太疲倦了,若是往常,他会直接在自己房间里的浴室洗澡。

同一时刻,上官行歌察觉到脚步声越来越近,仅仅隔着一道门的距离。门的另一边,果不其然沈云慕正伸手去拉门把手。只是,连着好几下都没有拉开。

***。沈云慕微微皱起好看的眉眼不悦低骂了句,抬眼看了看门,然后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该说这扇门是经久不用已经自己废掉了,还是长年失修?关于这样的问题,从来不是沈云慕考虑的范围。他常年独自一个人居住,向来也不喜欢带着女人回家,这样我行我素的生活过久了,对这些小事自然也不会在意。

四周似乎很快又恢复了一片静怡,黑暗中有人放松的微微叹了一口气。忽然,“砰砰--”一声巨响,下一刻,门已经被沈云慕用力踹开。

许是先天的敏锐又或者是职业的要求,沈云慕对四周环境的洞察力总是异常灵敏。“明察秋毫”四个字,是有人曾经对自己的评价。

他故意朝外走了几步,踏出几声清脆的声响,目光中却带着一丝狡黠,又忽的转过身猛烈一踹,大厅白亮的灯光随即宛若一条细细的长蛇顺着股冷冷的气流,清水般一点点沿着浴室的构造蜿蜒攀爬,并照亮。

只是,空无一人。

算了。沈云慕伸手揉了揉眉宇之间,想来自己最近是有些忙过头了。就这样想着,人已经转身回到客厅。

不过半晌,电话铃声响起,成功的吸引了沈云慕的注意。电话另一头,一个妩媚的女声传来,女人恬不知耻的道:“HONEY,你上次做的我好舒服,再来一次好不好?”

“Ada?”Ada,全称为Adelaide。沈云慕大致猜出了对方的身份,因为这是唯一和他上过两次床的,并且还能如此骄狂的女人。

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她正在酒吧正中央跳着脱衣舞,妩媚的身姿,高耸的曲线令台下无数男人垂涎。只是,这女人却是个狠角色,连着几个上来搭讪的男人都被她玩弄鼓掌,最后全给抛了出去。更厉害的男人也被她给轰走了,丝毫不畏惧于任何人,性感,妩媚,浑身上下透着的野性只会让男人更想得到她。

于是,她顺理成章吸引了沈云慕的目光,两人在酒吧的舞台上直接做了起来。但是那是很多年前的荒唐事情。那个时候的沈云慕不过是刚刚上高中的少年罢了,虽然眼底的目光已经像是三十多岁的成熟男人那般狡黠。

再次遇上这个像是女王一样强悍的女人是在不久之前,Adelaide刚从美利坚回来,接受外国开发的风气,这个女人变得比以往更加张狂而性感。于是,再次相逢,重温旧梦也好,如何也好。她是唯一和沈云慕上过两次床的女人,只是事情不是想象中那样的。

沈云慕皱了皱眉头,他不愿想起,因为那对他而言那简直算是奇耻大辱。“啪啪”一声响,电话被直直的挂掉了,沈云慕望了望远处接地玻璃窗外映着的单薄月色,然后毫不在意走上楼。

不过一会儿,四周又恢复了平静,该说是虚惊一场。黑暗而静怡的屋子中,空气依旧流溢着一股凉凉的气息。上官行歌趴在沙发后面,待了许久,发现没有人,才缓缓爬了出来。

感觉自己的胸口的疼痛感越发浓烈,伸手紧紧按住,忽的一股弥漫着血腥味的气息扑来那一刻,他只觉得疼痛或是麻痹,原来早就分不出来。

上官行歌爬上了沙发,侧身躺下,头发很长,一袭青丝摇曳,一路拖到了地上。他用力的撕开了衣服,任凭血液越发肆意的从伤口中流出。月光下,血雾弥漫,疼痛的感觉仿若瞬间被释放出砸门的洪流,一拥而上。

“咳——”他伸手捂住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很大的声响。外边吹来的冷风令他瑟瑟发抖,随手从沙发上抄起一些衣服,撕开了一件比较单薄的衣服后将它一圈圈的缠绕在胸口,方才止住了血流。过了一会,他又抄起一件有些厚重的衣服披在自己身上,不得不说,这堆砌着凌乱衣裳的沙发给他提供了很好的资源。

然后他一个人趴在沙发上,静静的睡了过去。没办法,此时此刻的上官行歌太虚弱,也太无力了。只是,还没有过多久啊,他又醒了过来。因为一阵非常强烈的饥饿感硬生生的将他从本来就无法熟睡的小憩中拉了回。于是他在四周摸索了很久,找到了一些瓶瓶罐罐的东西,说不上是高兴或是失落,至少对自己的身体好了一些。

“砰-”什么东西被打破,掉在地上发出很响亮的声音。只是晌久后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一切恢复平静,黑暗中月色似乎开始变得明亮了不少。不远处是接地透明玻璃窗子外月光宛若碎屑的银河一般缓缓照了进来,玻璃的瓶身映着月光折射出刺眼的光。

在上官行歌的认知中这些瓶瓶罐罐至多也只有在宫廷中才能看见,只是,这里看起来完全不像是自己所熟知的任何一个国度。

他自然不知道,这里本来就非他原来所处的任何国家。

身体的疼痛也许算不了什么,但是脑海中一片宛若浪潮般不止翻腾的痛苦回忆却让他无可奈何,静怡的倒在沙发后面的地毯上,不远处的银屑一点点没入眼睛,直到眼帘轻轻垂落的那一刻,才合为一道,仿若繁华落尽后将要永远没入沈墨的碎屑,一点点消失殆尽。

狭长的丹凤眼微微闭起,在要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刻,上官行歌一如往昔的冷冷一笑。其实,那不过何其无奈的一笑。

他曾常常这么笑,冷冷的笑,目空一切般的看着一切。只因他出生高贵,自小便受万人追捧,他原本是封华的亲王。出生时天地示意长虹贯日之景,这原本是大好的景象,却被人说做是邪佞之辈。更有人说:此子他日必要亡我封华。

抬眼看着远处,透过偌大的接地玻璃窗,昏暗的屋子外边,夜空如墨,偶尔有几道寒光影影绰绰,星光闪烁。细细长长的眼眸最后终于伴着眼前一道光一同连城一线,像是一道没有边际的线,直至闭上眼,再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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