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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宋》第八章 弼马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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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愈后的王旁最爱去的是府内的一处偏院,那个院子结构与王旁所住相仿,只是院子稍大些,房间也多出四让他应接不暇,自悔没好好读一读宋史,凡事都只知皮毛。 眼花缭乱中趣事应接不暇,竟也暂时将前世的事抛在脑后。

众人之中最属于苏轼风头,文学书画出类拔萃不说,长的也是一表人才,文质彬彬。走到哪身后总有几个崇拜者簇拥。王旁的注意力却另外一个人身上,这是一个叫王韶的进士。此人在人前十分低调,虽也是文人但生的英姿飒爽,用现代的话来说王旁觉得他比较“帅气”,更帅气的是他竟然上奏朝廷要“客游陕西,边走边事”朝廷竟然批准了。

暂借住的考生陆续接到任命,王安石府逐渐安静了下来。送走王韶沈括来了,他接王旁一起去濮邸。

濮邸比王安石府邸大很多,未来的英宗什么样王旁心里没谱,他总想着去了,怎么打好关系将来弄个一官半职。

见到赵宗实,未来的宋英宗赵曙与沈括年纪相仿,这个高高瘦瘦的,眉目之间有些忧郁,说话谦和有理,怎么看也不像后人书中的那样疯癫。

行过礼三人坐下,赵宗实便问起沈括近来的际遇,沈括简单说说任职期间的事,又顺便提起王旁救人之事,赵宗实敬叹到:“少年英雄。”见王旁虽然年纪不大,却有大方得体举止也沉稳,接着说到。

“令尊大人我未曾见过,只是听过一些传闻此人不贪高官,几次拒绝朝廷任命,王公子可知其中因由?”

王旁暗想,幸好近日做些功课便说“回公爷,家父一心治理地方想做出成绩怕妄贪虚名。当然还有一则**,府上除亲戚人口众多外,小人常年体弱重病,也是刚刚假以沈兄妙手得以恢复。”

赵宗石看着沈括笑道:“孩童不会虚言,王大人如此胸襟。难怪文大人,欧阳大人力荐。”

沈括随声称是便问到:“公爷消息灵通,这的王大人的任命可有日子没下来了。”

赵宗石说:“你有所不知,偏逢宰相陈执中大人家中,因小妾打死丫头被弹劾之事自顾不暇,耽误了许多正事。昨日沈康来访,似有不忿大抵因为已经内定王安石大人做群牧司,此职务按资排辈应到沈大人头上。如王大人不再推辞一二日内应到任。”

沈括看看王旁说到:“恭喜令尊,但愿令尊勿再推辞。”

王旁忙对赵宗实称谢,又不解的问道:“小人才疏学浅,又大病初愈,但不知群牧司是何等职务。”

赵宗实说到:“这群牧司是真宗朝所设,专管全国马政,与集贤院校理不同,这是一个实职,自然待遇要比集贤院校理高许多,这下王安石就不好再以工资少而拒绝上任了。”

王旁听他说完,心想原来不是宰相,这王安石是什么时候当宰相的啊,于是嘟囔到:“原来是一弼马温”

哪知沈括坐在王旁旁边,竟然听见又复读出来:“弼马温??是什么。”

王旁一听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便解释到:“前唐三藏法师贞观年间前往天竺取经求法,二位大人可知?”

“圣上诚心修佛,做臣子的当然要知道一些,但不知这与旁弟所说”弼马温“有何关系?”沈括问道

见他们知道唐三藏,王旁接着讲到“传闻三藏法师有三个徒弟,这其中大徒弟是灵根仙石孕育而生,混世四候之一灵明石猴。......”王旁一边一边观察赵公爷和沈括,见二人饶有兴趣听他讲便继续说到:“这猴子生性顽率,第一次被天界任命就是这弼马温一职,这弼马温就是给天界管马匹。”

沈括听了拍手大笑到:“旁弟难道说令尊是猴子吗?”

王旁揉揉脑袋也觉得这形容有点不妥,即使心里还没太接受王安石是自己生父,但好歹对自己也不错,况且这么说自己老子也有点不对。

赵宗实笑到:“要说这猴子,我看沈兄的这位旁弟机灵有余,更像那猴子。”

王旁暗想,真像就好了,大闹天宫未必,大闹宋朝倒有可能。

赵宗实说到,“不如唤来仲针,他两个年岁差不多,让他一块闹读书阁”

此时王安石也有三件事烦恼,第一件是几次上书到地方任职都不准,又无新任命,就这么悬在京城有小半年了。前几个月沈起前来拜见并告诉王安石,他学习王安石在鄞县兴修水利的作法,正在海门通河疏水筑堤防潮,于是权当散心去看看,回来着手《通州海门兴利记》想在各处推广,却也无法施展。今日与沈括也经常谈及地区上的建设,感触颇深,怎奈就这么窝在京城不能做实事让他很懊恼。

第二件:弟弟安国也今年刚刚登进士弟,安国之妻是曾巩,曾布的妹妹,这一行也要到京城来,暂时也没安定,这也是个事。人多开销大不,整个家族的事都要操心;

第三件,就是这二子王旁,按说恢复神智是好事,可仔细想来,不像大儿子从小受到家教,大儿子已经是举人,此次进京是让他见识一番。二子王旁却从未读过书,想给他选个好老师,起先他想到沈括,但忽然见沈括和次子称兄道弟,心下又觉如此还似顽童般又放心不下。

正在思忖之际,家丁来报韩绛韩大人求见,王安石连忙迎接出去。见面拱手作揖二人客气一番,王安石问到:“韩大人此次前来不知有何赐教”

韩绛“岂敢岂敢,你我二人相识多年,还用说这么客套的话。你我兄弟久不见面了,我特来与王大人讨盏茶叙叙旧。”

王安石听罢忙连声致谢将韩绛请入花园,花园在客厅的后面的正院中,园中一荷花池,池中有一水榭凉亭,二人阔步走入凉亭石桌前相对而坐。王安石又吩咐家丁准备上好的茶招待客人。

见韩绛并不着急说明来意,只是叙叙当年旧事,毕竟二人同科进士,韩绛赞道“当年科考晏公定王大人第一才学,后又定为第四名,实属可惜。但未见王大人谈及此事。”王安石笑到:“这算什么是,提起来无益。”

韩绛闻了盏中茶说到:“这茶香高新,是好茶。好比大人当年锐气清新却又不失质朴难的胸襟。”随即含入口中,并不着急咽下,过一会才饮下。

见王安石也饮下并说到“茶是好茶,不过也要看火候,这老火或生青,好茶也糟蹋了。”

饮过第二道茶韩绛说到:“二探兰芷,王大人觉得这第二道茶是不是各位幽香?”

王安石笑笑到:“早年范大人有诗:斗茶味兮轻醍醐,斗茶香兮薄兰花。足可见这二道茶是幽香,但是沈大人不品第三道,又怎知荡气回肠呢。”说罢为韩绛斟上第三道,二人一饮而尽。

三道茶后,伺候一旁的家人给二人奉上一盏水。韩绛叹口气说到“君子之交水清味美。不知道这朝廷中哪位是大人心目中君子呢”

“介甫心中人人皆是君子,至于行事论事只能让后人评说了”

韩绛见王安石并未正面回答,便说到“我心里到有一君子,不知王大人认同否。”

王安石笑而不语,韩绛从怀着掏出一封书信递给王安石,王安石打开看来是欧阳修所写,委托韩绛转交王安石,大致意思是劝他接受朝廷任命。况文彦博大人也是极力推荐。

看罢信王安石说。”承蒙各位大人抬爱,只是介甫之前启奏也是属实,但不知道欧阳大人有和指教”韩绛见王安石面露犹豫神色,知道欧阳修亲笔书信已经打动王安石,便说到:“现有群牧司一职,等王大人上任”

韩绛见王安石并未立刻推辞,也未回答,便似自言自语到:“茶是好茶,但一而再而三,味道也就淡了。”

王安石听罢大笑:“韩大人比古,曹操青梅煮酒论英雄,大人品茶谈时机。还道我们相识多年好友,竟然跟我绕起圈子来。”

韩绛笑着说到:“既然王大人不推辞,我回去跟欧阳大人复命也好交代。人人都说你执拗,我若不好好做工作,哪拗的过你”

二人谈完公事,自然话题轻松下来,又叙旧聊些家事,王安石便提及王旁,且说二子身体不好耽误学业,正想着给王旁寻位良师。

韩绛想了想,说到“我有一好人选,此人无子甚是孤单又恰好在京城,不如将二公子交与此人**。不过就是不知道人家是否愿意”

王安石便问道,韩大人所荐何人??韩绛笑笑:“我的顶头上司,三司使,坐镇开封府的包拯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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