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晨楠，你在干什么？！”

阴雨绵绵的午后，少年坐在自家的阳台上。开 心 文 学 奶白色的肌肤上点缀着一双美眸，里面没有任何光泽。他机械化的拿起身边那摞纸中的一张。

“咔哒。”

升起的火苗骄傲的在一瞬间吞噬了那张洁白的纸，明晃晃的火焰一下子焦黑了那张纸的边缘。整整一张纸上面满满的全是三个字——顾城瞳。

“晨楠，你疯了么！”

韩妈妈一把抢过那张焦黑的纸丢到玻璃门外，转头看着韩晨楠的眼神不知是无奈还是辛酸。

坐在地上的他停止了一下动作，仿佛机器重新开始工作的前兆。视若无睹的，他又抓起另一张纸，正要打开打火机的时候，立刻被韩父劈手夺下。

少年这才抬头，疲倦的双眼看着父亲的双眼，那眉毛也有些发白的父亲，他为这个家操劳过度。

“你怎么不知道让你爸爸省点心，他已经整天操劳过度了为什么你就不能让我们放心你一些呢！”

父亲看着韩晨楠的眼底闪过一丝眼泪，心里跟着一软，垂下了眸子，原本紧绷着的手上的神经也松懈了下来。

像是带着某种安慰的，父爱的大手落在他的头顶，轻轻的抚摸。

那责怪的耳光只能在他的无助中融化成了一种慰藉。

虚无的城中只留下他一个人，靠在城墙边，抱紧自己一个人，不敢睁开眼去看，不敢承认这个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韩晨楠低头，努力的闭着眼睛，却哭不出来。

“走吧。”

房间里再一次只剩下韩晨楠一个人，他看着自己手里的那张纸，上面满满的全是那些话——

“我会来找你玩喔。”

“新婚快乐。”

“我才不会像个疯子一样整整等了你一年。”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墙上的画真漂亮。”

“我怎么会想要伸手去拥抱一个根本不可能存在的未来。”

“那一段回忆与你无关。”

“这是，什么。”

“你的美不是幼稚，可它不止我能够体会。”

“韩晨楠，你不打算和我说清楚吗。”

“陌生人再见。”

“想做我的朋友，你再努力点吧，小子。”

写满了无数的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语句，让他无所适从。

每一句话都像是长出了芒刺的藤蔓，它们缠住他的身体，将他横空架了起来，一次又一次迅速的穿透他的**，在他还未赶到疼痛的时候把他放下，落地的那一刻却让他体会着那潮水一般的疼痛。

爱，果真是在千回百转中抽身而出的疼痛。

剩下的一摞纸里，满满的全是些回忆。

韩晨楠起身走了，他躺到了床上，手里拿着的第三张画，放在床头，闭上眼睛，企图做个好梦。

那张画就那样静静的躺在床头，是那个上午她在书店看书时的侧影。那柔和的面影旁边，是盛开的比她更热烈的白玫瑰。

知道么，为什么当时我没有去拿起那些花问你。

那是因为，我知道下一步一定是一个光屁股的小孩，他带着翅膀和弓箭，带着金色的卷发，带着纯真的笑容，一下射穿我们两个。

可是我猜不中的结局却是，他刺穿的只有我，只有我的心脏。

那支箭的名字叫伤心，那个天使的名字叫Sad。

……

谁能不犯错，谁能在爱中不背罪过。

错不错倒不是最后才该去归咎。

深夜，顾城瞳抱着枕头走到了房间前面，扭开了门锁，小心翼翼。

月光静静的贴在窗台上，温柔的风吹起他的窗帘。

床上的人影睡得很安静，纤长的睫毛轻颤，平缓的呼吸。

她爬了上去，钻进了他的被窝。闭上眼睛还没有两分钟，她就觉得背后一凉，立刻睁开了双眼。

白凉果然醒了，他坐在床边，揉着自己的额头，站了起来。

“事到如今还要离开我是吗。”

她开口，从冰冷的夜里穿透了出来，刺进了白凉的耳朵里。

他的身形一僵，转回来看着她，她的眸子竟然比这不开灯的黑夜更加漆黑，更加绝望，更加悲伤。

“我不……”

白凉却忽然住口了，他明白现在她在做什么。

“那这次换我走吧。”顾城瞳坐了起来，像是那晚他离开时一样，抱住了自己的双臂。

而这一次，腰间却忽然多出了一双温柔的双臂。

她扭过头。

“对不起，我也不想你难过。”

也不想我难过，你们是都想要我难过？

顾城瞳却只是笑笑，她今晚来他的房间只是想知道和归人睡一张床会不会心里会舒服一些。

我也有孤单，却不敢奢求一个一起做梦的伴。

“我只是怕我受不起你这样浓的悲伤，就像我也知道你难以负担我的深情。”

爱过多难得，回忆是暖的。

白凉，你可知道，你可知道深情亦是一桩罪名。

她在他的怀里，呼吸着淡淡的清香，看着后来的他睡得安稳。

只是那不是我在等。

……

爱情不在于你说过多少次我爱你，而是说过多少次是真的。

尽管我知道结局，但我依旧是一个很投入的人。

“晨楠，起床吃早饭了。”

早上，方悦端着盘子站在韩晨楠的门前，脸上的笑容已经有些僵硬。

毫无动静，已经好几天了。

“晨楠？”

方悦的语气小心翼翼的，生怕忽然出现些什么一样。

还是毫无动静。

她取出一串备用钥匙，打开了韩晨楠的房门。屋内原本有的香气已经不见了，房间的窗户没有开，阳台也是紧闭的。看到床上的被子里是隆起的，方悦这才叹了一口气，有些放心了下来。

她走到床边，试探性的看了看被子。被子被捂的严严实实的，没有一丝丝缝隙。里面的人也好像毫无动静，像是死了似的。

方悦有些害怕了，在她再三的呼唤下也没有反应。

她不敢伸手，不敢伸手去摸被子。

整个被子散发出热热的气息。她轻轻的拉开被子，看到韩晨楠肿着眼睛，手还捂住了自己的双眼，脸很红，睡衣也没换，就是那天的衬衫，被汗浸的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汗味。

韩晨楠无力的把手挪开了，眼睛睁开的那一霎那，方悦尖叫了一声开始后退。

他的双眼布满着血丝，和眼白的鲜红渲染成一片，浅咖色的虹膜几乎淹没在那一片恐怖的鲜红里了，可是眼泪还是在不断的滑出来，一颗一颗，触目惊心。

他没有力气挣扎了，所以将眼睛转向别处。

方悦定了定神，心底有些抽疼。

“晨楠，你怎么了？”

他不回答，只是一直把手举得高高的，摸着头顶的空气，嘴里还说了一句话。

“好黑，天还没亮？”

好黑，天还没亮。

少年的话一出口，方悦的双腿立刻毫无征兆的一软，它们像是两根没有支撑的水草。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尽量不让自己的惊叫发出声音，眼泪也开始往外滑落。

“没亮。”

在他晕过去之前，他眼前的黑暗像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湖泊，这一句话从湖底的深处开始展开，由一点明媚而柔和的光亮。那像是一团柔和的雾气。

他想要伸手触摸，却只触摸到了一片明媚的虚无。

他放弃了生活。

如果就此失去了她。

……

你一定不知道，我曾是这样毫无指望的喜欢过你。

其实怪我不争气，没能成为你爱的女子。

带不走的丢不掉的让大雨侵蚀吧。

傍晚迟暮，顾城瞳坐在秋千上，那是韩晨楠曾经坐过的秋千。

韩晨楠，你在哪里呢。

她轻轻的晃动着双腿，踢着那个水坑里的泥水，一脚又一脚。

“顾城瞳！”

远处的桥上传来了一声声的呼唤，可是这里的树木长得那样茂盛，他望穿秋水也望不见她的吧。

“顾……”

呼唤声猛的一滞，顾城瞳就立刻站起了身，随着那个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也开始朝着一个地方飞奔。她没命似的跑，才在湖边停下了脚步。

白凉他曾在这里守候着自己，从日出到黄昏。

夕阳它是余韵像是种嘲笑的回音，嘲笑着她引火**，嘲笑着她想着他，嘲笑着他还始终完整。

“让我去死——”

她对着湖面大喊，映像中能惊起一片白鸽的叫声，今天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只是，眼前清晰可辨的景，慢慢的模糊了，那轮火红的夕阳更加深沉了几分，燃烧在她的眼里，那片风起云涌的湖面。

她认输了，真的认输了。

“顾城瞳！你疯了！”

白凉把顾城瞳一把拉了回来，却看见一张他最不愿看见的表情。明明笑着，却还挂着凌乱的眼泪的轨迹。

顾城瞳认命似的笑笑，一脸懦弱的泪痕。

没有那样紧紧的热烈的拥抱，也没有记忆里温柔的嘘寒问暖，而是一个冰冷的，颤抖着的巴掌。

响亮的在他的手掌与她的脸上响起，她闪过了一丝倔强的神色。

“顾城瞳！你是个疯子么！”

蔚蓝色的眸子里满布着血丝，皮肤变得有些微红，他在喘息，可是心也那样的疼痛着。

“凉，我是在努力的变成自己喜欢的那个自己。”

还是会想念过去的欢乐。

过去的许多事都失去了当时坚持的理由。

为什么现在的我懦弱的连快乐都想要抗拒。

“可是我发现我做不到。”顾城瞳没有转过来，而是憋住了眼泪，冷静的开口。

这一巴掌打的比什么哄劝都要及时都要管用。

“小瞳，为什么要这么做。”白凉吸了吸鼻子，眼眶微红。

他的眼底翻腾的一丝湿润，缭绕在他眼中的，她的面影上，就让他也陪着她以泪洗面。

她不再说话了，转头看向天空上掠过的鸟的影子。

沉默之间，那个少年的喘息声却重重的冲进了她的耳朵里。他用手背掩着自己的眼角，一下一下的重重的抽泣着。

好像那个明晃晃的午后。

她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他，那样高大的他，却这样毫无征兆的落泪了。

为了谁。

“凉。”这一次先开口的人是她。

蔚蓝色的眸子勉强的从模糊中捕捉到了她的面影。

“凉，能遇见你，是这辈子我最开心的事。”她笑着，湖面在后面闪烁。她的眼泪还在，可是她的笑容也这样明媚的并存着。

她也还明媚的和这夕阳的余晖并存着。

“你为什么要这样难过。”白凉还在抽泣着，像个委屈的孩子，看着她的双眼，“是不是我不够好，是不是我让你失望。”

“不是。”她摇了摇头，抹掉了他眼底的泪花，“不是你不够好，是我不够坚强呢。”

两个人像是那个轻快的小孩，一个为一个擦眼泪，逗那个人笑。当夕阳沉醉的跌入湖底的时刻，白凉轻轻的扯住了她的袖子，在她的耳边轻声的说道——

“如果在现在遇见你，会是一桩悲剧。

那我宁可这辈子都一个人演完这场壮烈的戏。”

“或许最后你能听到我的一句对不起，

可是我不想挽着别人的胳膊说。”

有的时候真是觉得，也许你就是我该等的那个人，我真想一辈子都这样，一辈子都被你这样小心的疼爱着。

可是我好害怕，好害怕背后忽然出现那个少年。他会不会流着泪，会不会看着我们，会不会红着鼻子，用很小很小的声音，颤抖着对自己说——

要坚强，要坚强，要坚强。

毫无征兆的，她的眼眶里又聚集起了一阵泪花。

“我不会。”

她抱紧了他的背，温热的呼吸和泪花在他的胸前晕开了一片湿润。

他不反抗，任由她在自己的怀里哭着，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从傍晚，到深夜。

他也笑着，嘴角的弧度那样别扭的曲折着，明明像是笑着却确确实实的下垂着。

原来我始终都不是那个可以覆盖掉你过去的修正带。

……

私人医生离开了韩晨楠的房间，摇着头和韩妈妈在房间外讨论着韩晨楠的病情。

温柔的眸子还带着一丝粉红，看着窗外的天空，想象着那样澄澈，那样蓝，蓝的像是一种病的天空。

从前的某一天，他们还一起在那片湖上划船。那天的她，灿烂的像是孩子，手轻轻伸进水里，摸着冰冷的水笑容却还和煦如光。

如果那一刻就是永远，那该有多好。

她会忽然的抬头，冲着你笑一下，晃晃悠悠的从船头站起来，坐到你的身边，静静的哼着愉快的小调。

“城瞳，我是不是让你觉得很幼稚？”

只记得那时候的她转过来，看了看我的脸，眼神落在我的脖子上，微笑着回答我——

“你的美不是幼稚，可它不止我能够体会。”

我曾一度想知道为什么她的回答不说出答案来，可是日后自己琢磨就会得出结论。

她是那样洒脱的一个女子。

“晨楠，你好.xzsj8.些了么？”床边的女子一遍又一遍反复询问着他的状况，他始终还是那样的不愿面对她。

“我还好，好的不得了。”

方悦的眼底一动，瘦弱的双臂不由自主的过去抱住了韩晨楠的身体，那副像是没有了魂魄的躯体。

她只想安静的抱着他，给她自己的所有哪怕是取出她的魂魄。

他低头，漆黑无助的眸子看着她，看着抱着自己的他，苦涩的笑容挂在他的嘴角上。他笑了笑，像是自嘲，苦笑的那样明显。

你给不了她给我的感觉，你给不了。

况且现在我的眼里除了黑只有黑。

在你的怀里除了体温就再也没有其他了。

……

看着你总是想起那个男人，我简直忍不住开始怀念，怀念曾经的那个你。

只对我一个人好着，却还想着另一个人的时候。

可是我没想到的是，当他走了，我也走了，却没有出现第三个他，抑或是我根本不知道他已经出现了。

待到我再次回来，他这才出现。

为什么我总逃不脱这样的命运。

“白凉——”

她躺在草地上，看着天上的云飘着，声音柔柔的飘散在风里。

“来了。”我收回了远望的眼神，转过来趴到了她的身边。

她闭着眼睛，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清新这样的放松感。

今天一定不会再哭了吧。

我笑了笑，蔚蓝色的眸子看向绿茵茵的草地。

我用荒芜的记忆想起了我们的曾经，却不料偷偷的露出了马脚。

“白凉，我也好想以前的我。”

“嗯，我也很想念。”

果然，无论我怎么收拾，手忙脚乱，却还是输的一败涂地。

我闭着眼睛，静静的享受着这样的空气，这样沉静的她。

忽然，一阵风吹了过来，我睁开眼，看见一只耳机在她的手里，就在我的耳边。

我微怔，看着她微睁的双眼，接过耳机。

一定又是什么伤心的歌吧。

“Mylife，mylife。Makesmeovie，Gotnowheretogo……”

如果没有听错，这首歌里应该就有她爱的阿姆。

“小瞳，你不……”我转头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她丢过来的另一只耳机砸到嘴唇。我才吃疼的捂住了嘴。

“好好听听他们的歌吧，自己琢磨一下你该怎么做好你的大明星。”

我捂着嘴唇坐起来，看着她背对着我的样子，背上还满是草屑。

“白凉，对不住，浪费你的大好前途来照顾我。”她说，就保持着那个姿势，“从今天起我会自己照顾我自己。”

因为坚强的她从来不会因为谁而被扳倒，即使是他，不是么？

“瓦尔斯，我爱的人你还好吗。

以前你总是抱怨我爱哭，抱怨我很烦，责怪我任性。

可是你知不知道一些其他的什么呢，我丢掉自尊丢掉任性，

可是我什么也没有换来。”

当晚，顾城瞳就趴在床上念给白凉听信上的这些话，还笑的很开心。

“你笑什么。”蔚蓝色的眸子里带着一丝奇异。

“诶呀，嫂子呀。”她开玩笑似的翻了个身，手指.xzsj8.之间还夹着这张纸。

“你再这么说我就要生气了。”白凉取下了鼻梁上的眼镜。

他的眸子严苛的看着她的，却被她不着痕迹的闪开了。脚步着地，在房间里踱步的看着手中的信纸。

“无论我做什么，是不是在你眼里都是讽刺，

我的一个动作一个笑容，你的笑都是轻蔑我嘲笑我，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我在你的心里有多么不堪。”

“……”白凉沉默了。

“这样不好吧。”

顾城瞳起身，白色的长袖贴在她的身上。她靠在墙根，关掉了顶灯，在黑暗里静静的说——

“她是有多么好，好的能让你放弃我。”

白凉怕黑，她知道的，所以她是故意的。

“小瞳，小瞳不要关灯。”

“我爱的人，谢谢你能看完这封信，我会回来的。Coco。”

“小瞳。”

白凉在黑暗中伸长了双手，似乎触摸到了她的发丝，却又从指间溜走。

时间太瘦，指缝太宽。

好不容易摸索着打开了灯，却发现房间里什么人也没有。她从门外走进来，拿着那封信，放在桌上，咬着嘴里的饼干棒，莞尔一笑。

……

“要有多坚强，才敢念念不忘？”

午后，乌云轻轻的飘在天空上，打着雷，亮光像是撕开了天空这块屏障，放肆而张狂。

“我知道我有多懦弱多糟糕。”顾城瞳坐在他身边，膝盖上摊着一本书。

我所爱的人都留在昨天，只有你还在我身边，还在听我说话。

我看见的只有永无止境的落日。

阳光和人类都因为这些因素而疲惫了。

“如果不给你耳机。”白凉扯了扯嘴角，试探性的问道。

她合上了膝盖上的书，抬头深吸了一口气。

“我哭不是因为自己，只是歌太悲了。”

轻拂岁月伤春悲秋的眉眼，记忆力那片忧伤的湖水铭刻了我们每一个懵懂的季节。

“其实我认识那个韩晨楠。”

顾城瞳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白凉，蔚蓝色的眸子有些心虚，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是在你之后。”

“嗯。”顾城瞳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看将要下雨的天空。

她小心的按开了桌子上的打火机，看着它的火苗在空气中时长时短的燃烧，又被她一指捻灭。

“写那些，你会不会难过？”白凉低头，心虚的眸滑过自己的双手。

“写这些，本来就是这样的啊。”顾城瞳说，又按亮了火苗。

“用一段经历，不断的以多种的方式呈现。于是就在不停地撕开旧伤的过程中，多明白了更多的事理。”

她转头，火光明亮，在她的眼前，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海闪着一丝明晃晃的黄。

“是啊，要有多坚强，才敢念念不忘。”

这个午后，没有未凉的咖啡，没有笑容温润的少年。只有两个，不敢面对的，所以只有相依为命的少年。

我经常一不小心，手不小心的打翻了一杯烫水，烫伤了手指.xzsj8.。

就像一不小心打翻了那个满是桀和梦的盛夏。于是，那些忧伤，那些哀愁，全部都倾泻在了我的眼里，我的脑海里。

在我所有的年少时光里。

深夜的梦里，缭绕着烟雾，梦境还是温暖的，因为她还依偎在他的怀里。

回忆是一座桥，冰凉的栏杆，却是一座通向寂寞的牢。

当我踏上那条路的时候，想要再回头，却找不到来路，更看不到归途。

尽管曾经也有意志消沉的时候，可我还是过得很好。有一句老话，那叫谁没了谁都要过。

世界上最黑暗的地方，其实正是一个人的心底。那片黑暗之中，像是个漩涡，里面卡着一个少女，她和你长得一般模样。

“要帮忙么？”她这样问。

“离我远点，可悲的女人。”她厌恶的口气在空气中蔓延，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一样紧紧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后退，却像是在一个四面都是山壁的洞穴。她的眼睛那样漆黑，没有那抹向往世界的咖啡，只是一味的纯黑。黑的极致，黑的冰凉。

她压在你的身上，看着你怯懦躲避的双眼，残忍的笑着，吐出了鲜红的舌头掠过自己的唇边，冰凉的指尖滑过你的脸颊。

“那就永远躲在这里吧，我来保护你，不要去奢求任何人看得起你，不要去奢求不管是谁对你的爱，那都是怜爱，永远都是可怜你。”

这一刻我甚至感觉我只是走进了自己的内心，而不是梦境。

“外面那个充满虚伪的世界不要回去了，我陪着你，没有安晓冉欺压你，没有迟天桀的回忆折磨你。”

就像自己抱着自己，看似很满足，却是人人都知道的空虚。

“可是也没有等待他的机会，也没有白凉的疼爱，也没有安晓冉的陪伴，也没有。”

“也没有什么？”她看着你的眼睛，勾着你的实话沿着喉咙一点一点的吐露出来。

“也没有自欺欺人的感受，也没有自己作践自己的生活。”

既然知道自己是作践自己就好了，何不换一种更轻松简单的方式？

变了那个人就不是我，我就是我不会变成其他。

在这样的思绪里结束了一片黑暗。在那些薄雾中回旋，睁开眼睛终究回到了现实世界。头顶的他还持续着平缓的呼吸，手臂也没有松开她的背，安稳的护在怀里。

“白……”

“有事明天再说吧。”他忽然摸着她的头发，开口的很及时，却没有睁开眼睛，“黑黑的分不清是梦你还是你。”

她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偎在他的怀里没有耳机，没有歌声，确实很不习惯，却不至于，无法入眠。

得了吧，你爱的人不是已经把你当做手里的宝了么，你这个贪心的主。

可是白凉给不了我他给的感觉，像是一种来自远处的温暖，却让灵魂交缠在一起，温暖直入人心。

在谁的怀中还会有他给的感觉呢。

怀念这种病，治得好么。

还是。

“安全感。”黑暗里，好像有这样的声音，似有若无的回想着，她听不见，只有他寂寞的诉说。

是不是已经忘了我，是不是已经不再把我放在心头。

是不是不会再让我回到你的长街。

“顾城瞳，你说，我们的昨天永远也抵不过他们给的现在对么。”

我们的昨天永远也抵不过他们给的现在对么。

这些故事从我的生活出发，或多或少掺进了我的理想。金牌红包都给我吧，这样我会更加努力。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