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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书僮》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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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六一早,天还没亮就被兰儿叫起床,迷迷糊糊洗漱完,兰儿送来早餐,饭后兰儿给我换上了大红的嫁衣,才想起那支墨玉簪没带,并从床头的暗格取出那支盒子,放在娘留给我的那箱手饰盒里锁好。 首发--无弹出广告仔细梳妆了一翻,戴上凤冠霞帔,外面已有人搬嫁妆的声音。收拾好出来,爹、二娘、大哥、二哥都等在外间了。大哥说:“辰时快到了,心儿就在这里拜别爹爹和二娘吧”。

认认真真的跪下朝爹爹和二娘磕了三个头,想着他们对我的种种好,此一别不何时再见,并止不住流泪,硬咽不能成语:“不孝女儿……就此拜别爹爹,二娘”。二娘侧过头用手绢擦泪,大哥、二哥把头侧到一边轻擦着眼睛。爹爹满眼含泪伸出手来用他宽大的衣袖帮我擦泪:“心儿今天是新娘子,要高高兴兴的,哭花了脸,可就不漂亮了,我的女儿一定是最漂亮最幸福的新娘。”说着接过兰儿手中的红盖头帮我盖在头上。这时外面响起了唢呐声,大哥过来背起我就往外走,在大哥背上急急的说了句:“二娘,爹爹就拜托您了”。“放心,我会照顾好你爹”二娘答。趴在大哥背上眼泪在眼圈里打转,一直到马车上,大哥扶我坐好,带着伤感的语调说:“要好好照顾自己”。我重重的点了点头说:“你也要好好保重,照顾好他们。”

马车缓缓的向前,静静的坐在车上,心里塞满了离别的伤感,没有一丝当新娘的喜悦,想这近一个月来,在甄家的一切……也不知过了多久,忍不住想看看外面的风景,自己掀起盖头站了起来,眼到之处都是红色,整个车厢全部用大红的绸布包着,就连凳子也包上了,车厢里很大就像一间小房间,四周镶着夜明珠,数数竟然有八颗之多,虽说这这厢比较大,这么大的珠子两颗光亮就有余了,镶八颗单纯是为了显示奢华吧。旁边的小桌子上,摆了一些苹果、红枣、桂花生……什么的桂点心还有一壶茶,伸手想去拿点来吃,盖头布又掉下来遮住了眼睛。才惊觉自己现在是新娘子,这些应该只是摆设不是给我吃的,现在要掀开帘子看风景更是不可能,只好坐回凳子上,这样静坐实在难受,心想要是能在车上铺上被子,睡一觉就好了,懒洋洋的斜靠在桌子上糊乱的猜想自己到云家的日子。

马车突然停了,兰儿把帘子拉开了条缝说:“小姐,大家在这里休息吃午饭,你下来歇歇吧”。听到兰儿的声音,感觉像天籁之音,自己终于得救了,急急忙起身就要下车。兰儿连忙拉着我,整理衣裳拉正了盖头,小心的扶我下车。脚下铺着红毡,兰儿一直扶我向前走,直到听到关门的声音兰儿才帮我把红盖头拿下来。桌子上早摆好吃的,兰儿说其它人都在外面吃午饭,我们也要快点吃好继续赶路。吃完饭,收拾妥当后我对兰儿说:“一个人在车上好闷,兰儿和我一起坐车上吧”。

“小姐,知道你心疼兰儿,但那是新娘子的马车呀,怎么能随便让人坐上去呢”兰儿拒绝道。

“那把被子铺在上面吧,我想睡觉,坐那么久真的好难受”抓着兰儿的衣袖央求道。

“小姐,你现在是新娘子,没看见马车就是按花轿那样装饰的吗?那马车等同于花轿,哪有新娘在轿上睡觉的道理?”兰儿不理会我可怜的眼神,直接盖上了盖头,又扶我回到马车。心里哀叹,又无可奈何,只得乖乖的坐在里面,坐一会儿感觉很累,就靠在那张小桌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其实这也不能怨我,掀开盖头除了红色还是红色,盖上盖头,什么也看不见很容易入睡。

等兰儿把我摇醒,已经天黑了,马车外面有个中年妇女的声音说:“甄小姐请下车,少庄主说今晚在这里过夜,明天继续赶路”。

“兰儿,她是谁呀”我睡蒙蒙的声音问。

“姑父家请的媒婆”兰儿答。

下了车,感觉旁边有个人过来扶我,兰儿不停的提醒小心脚下,我还是踢到了台阶,脚趾钻心的疼痛终于使我清醒了。一路踩着红毡跨过了好几道门槛,最后坐在椅子上。“甄小姐这一路辛苦了,早些休息”听声音应该是刚才那个媒婆,随后听到走出去的脚步声和关门声。

我一把扯下红盖头,取下凤冠霞帔抱怨道:“兰儿呀,我这脖子都酸痛了,明天可不可以不戴这东西,不是要后天才到吗,后天再戴好不好?”

“小姐,这一路上都有那么多人看着呢,怎么可以不戴,你还好意思说呢,今天为何在马车上睡着了,我叫你半天都没醒,哪有新娘子像你这样的,要是姑爷因此对你印象不好,这以后的日子你要怎么过呀”兰儿非但不同情我,还开始数落起我的不是。“这里也是飞云山庄的别院,屋子里都是姑爷家的人,他们都瞪着眼睛看着你这个未来的少夫人,你倒好,一路摇摇晃晃的走进来,哪里还有点大家闰秀的样子。还不知道他们背后会怎么说你呢……”兰儿唠叨了一大串,无非就是无论如何都要保持好形象,再苦也只有这两三天了,一定要坚持住。我这才发现这丫头也这么能说,心想当这个少夫人原来这么累,心生抗拒,故意咳嗽了一声。兰儿这才闭了嘴,倒了杯茶给我。轻轻喝了口茶说:“兰儿,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这头上盖着红布,任何东西都看不见,除了睡觉还能做什么呢,这一整天都僵坐在那里,坐得我腰酸背痛,腿脚发麻,你就别生气,明天我尽量不睡了好吗”随即装出一服可怜的样子。

“真拿你没办法”兰儿这才笑道,随后侍候我吃饭,简单洗漱了一下更衣上床。

和前一天一样,天没亮就被叫醒了,梳洗收拾妥当之后又坐进了马车。这一天我不在想在将来的事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昨晚上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也没睡好,上车就直接靠在桌子上睡觉,还好中午和晚上兰儿来叫我时下车时,都是睡醒状态,走路也比昨天稳了许多。在晚上休息的屋子里,兰儿笑着说:“小姐像今天这样再坚持一天就到了”。看来她对我的表现很满意,要是她知道我一上车就睡着了,不知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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