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读下了我就赶回去给阿励做饭。开 心 文 学 天才刚蒙蒙亮，下了一场雾。小镇四月的清晨还微微透着寒意，远山模糊的影子在雾中显得更加高大。梦一般朦胧的雾里，连溪水的水声也带了一种神秘。

带着做好的饭赶到医院时，阿励已经醒了。昨天的手术没有让他放弃。

他的脸很白，像素描纸一样苍白，光影交错更像是石膏像了。他的手上还扎着针头，半靠地坐在病～床～上，瘦小的身子嵌在被子里，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心疼。

有那么一瞬间，我认为自己错了。他只是个孩子，他需要的是关心，不是**。我只顾着怎么来教他照顾自己，却忽略了这一事实。励，你会不会怪姐姐呢？姐姐答应过妈妈要好好照顾你的。

＂姐，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他的声音很弱，像蚊子的声音，无力。

＂不高兴我来？＂我不能在他面前卸下伪装，他还不到为了生计去顾虑的年龄。

＂没有。＂他还是很累吧，＂姐，跟我说实话，好吗？＂

他知道什么了吗？为什么？

＂什么？＂我故作轻松地说。

＂林老师都和我说了，他来了。＂

我当然知道他说的他是谁，只不过当年阿励还是一个婴儿，他知道的都是我和妈妈的一些不小心说漏的秘密。

不过血缘这关系是割不断地。我再恨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他是我的亲爷爷，是我的亲人。昨天，是我莽撞了。

＂如果你愿意跟他回去，我不拦你。＂我看着他的双眸，＂那是你的自由。外公总说鸟大了总会飞走的，因为他们心中盛的是广袤的天空。＂

＂姐，如果我要走，你会跟我一起吗？＂

当年的事，他自然不知我和妈妈还有哥哥受了多少苦。妈妈是画家，一段时间她都一直在画室里发呆。哥哥也一样。那年他已经七岁了，早已开始记事了，自然比我们受的打击大。

＂不会。＂我的拒绝十分断然。

＂姐，你这样照顾我会很累的。＂

＂你记不记得爸爸的样子？＂我闭上眼睛，想着往事，＂那年你还很小，小到只有七岁的哥哥都可以抱着你。那天是立秋，树叶飞下来很美。我们带着行李，哥哥和妈妈轮流抱着才一岁多一点的你，走了很久很久，然后坐上了一列很长很长的火车，就那么坐了很久，然后又是汽车，才到了外公家。那时你才多大啊，只能说出有限的几个词。你坐在箱子上看着火车很开心的拍手，妈妈破天荒的没有管你，只静静的看着窗外。那时我也才四五岁，还是个穿花裙，梳羊角辫的小女孩。你知道吗，后来你都是跟在我，哥哥还有外公身后长大的。哥哥失踪后，妈妈很重的生病了，很重很重，还是外公的一个朋友救下了妈妈。那个胡子白花花的爷爷很喜欢你。＂

＂姐。＂睁开眼，看到小励的目光，我也讷讷的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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