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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联主席》第二章 父亲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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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农村规矩,儿大分家。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刘香远兄弟三人自成家起就已分家,虽然在一个大院子里,各家做各家饭、理各家事。爷爷先是三家轮住,但是更多地疼着老大,对老二老三始终爱理不理。后来,刘香远病重,干脆他也就没跟着住了。

邓先红已经哭昏过去了几次,无以视事。爷爷开始就丧事分派任务,大家各负其责。长辈们在堂屋里搭建灵堂,其实也就是两张条凳上摆一门板,给父亲换上黑色衣服平放其上,嘴上放一叠钱纸;找来乡村画师,给父亲画了遗像,道也栩栩如生。后来丧事结束,这画像还在堂屋挂了3年。年轻的小辈们有的被派跑去临县邓先红娘家亲戚报信,有的负责采买丧葬用品。刘香远走得突然,没有意想的那么快,或是觉得能够扛得过来,年纪轻轻的就准备个棺材太晦气,也没预备棺材。大伯刘康远、二伯刘孝远给爷爷准备的棺材木被抬了出来。木匠们紧赶慢赶地赶制棺材,来不及上漆了,就白森森地摆在院坝里。

本村各家各户纷纷来了,邓先红的二妹、三弟及娘家的众亲戚们也来了。邓先红带着黑纱奔出来与二妹抱头大哭,大家也是哭声一片,场面惨淡凄凉。

都是乡里乡亲的,大家各尽所能。有的帮忙做饭摆饭,有的帮忙接待远客,凡此等等。在3岁的刘大河看来,对这一切是那么的不了解,不知道父亲就从此了离他而去。长辈们把他和姐姐拉来,跪在父亲灵前,按照做道场的道士们的吩咐,一会磕头、一会站起。道士们敲锣打鼓、念念有词,在刘大河看来道也不乏味,渐渐地也就摸出了规律。一听到“啦那乎!”,不用提醒就知道该跪下去,磕几个头就知道该站起来。

邓先红已经哭得哑了,只有啜泣了,姨妈、舅舅什么的声音还在嘹亮,还有一些本族的叔叔姑姑什么的小声哭声。不管在城市还是在农村,“白喜事”这个称谓,真的不适合放在年轻的死者身上,那种悲切和压抑,难以言表。

到了深夜,道场结束,众人也是累了,各自散去,留下些老老少少的女性,陪着邓先红。有的打水给她洗脸,有的帮忙照顾这两个孩子。

刘大河偷偷地跑去阴森森的堂屋,见到父亲的脸色已然比以前更为灰暗,嘴上还盖着厚厚一叠纸钱。喊他,推他,他也就那样静静地躺着。刘大河生怕那纸钱把他的口和鼻子遮住了出不了气,很气愤地拿起丢在一边。

听到有脚步声,刘大河忙钻到门板下,原来是远房的六婆进来了。

六婆见到纸钱不见了,以为是诈尸,吓得哇地叫起来!连滚带爬地跑出去,脸色煞白,连比带划地才把事情说明白。

众人急忙涌进,仔细观察半天,把刘大河从门板下拖出来,并重新给刘香远盖上纸钱。刘大河哇哇地哭着坚决不干,不停地喊着“我老汉儿(爸爸)出不了气!”、“你们整我老汉儿!”。众人跟着哭了,母亲一把把他抱住,哭得也更凶了……

按照阴阳先生算的日子,该让刘香远入土为安了。道士们在做着最后一场道场。已经折腾了些时间又累又困的刘大河,在磕完被安排磕的头后,被一个堂姐拿背带背在背上。他泪眼迷蒙地看到一个妇女,蓬头散发,灰头土脸,爬行于堂屋内那杂乱堆着的棺材木剩料中哭天抢地,几个婆婆把她摁住,拿着热毛巾不停地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和尘土,并大声地安慰着,劝说着。刘大河正纳闷她怎么象个疯子似的在那里哭闹,但在那妇女抬头的一瞬间,刘大河惊恐地看到了:那是他的母亲!

刘大河哇哇大哭:“妈!妈!妈!妈!”哭得撕心裂肺,周围的人一阵叹息,“苦命的女人啊”、“娃儿才这么大点,怎么办哦”……

年轻力壮的男人们抬棺前行,邓先红被人搀扶着蹒跚而行,刘大河和姐姐都被人背着前往邻村的坟场。风水先生说那里是块好地方,但那不是刘大河村里的土地。入土为安是头等大事。看在孤儿寡母的份上,那家人同意刘香远葬在那里,邓先红又在拼命地给那些人磕头致谢。

逝者逝也,算是入土为安了。

那天,邓先红还差3个月满30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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