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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南游记》第 零四 回:陈圆圆王府求情 布袋人篦坡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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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吴三桂却不能听见这样的骂声。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他考虑再三,最后还是决定不去看朱由榔父子被活活处死的惨状。他留在他的王府里,心情复杂。尽管朱由榔很快就会被处死。可是,吴三桂内心的忧虑还是没有完全解除,冲冠—怒为红颜是自己永远的污点。朱由榔被杀,他就是真的成了难以回头的汉jiān了。如果将来真的和清朝翻脸,还能再打出反清复明的旗号吗?又如何能够笼络汉人的人心?

更烦得是,反清复明的力量还在。他刚刚得到的消息,明朝延平王郑成功已经打败了占领台湾岛的荷兰人,控制了台湾。荷兰已经投降,台湾成为郑成功反清复明的基地了。区区小岛虽然不足为俱,可是对于吴三桂来说,总是一个坏消息。这些事情在吴三桂脑袋里回荡着,真是不胜其烦.

“今时今rì,身为清廷臣子,自是听命于清廷,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吧!”吴三桂心里这样想着。

正在这时,门开了,回到昆明有些rì子的吴应麒进来了。毕恭毕敬的说:“父亲,师太求见。”吴三桂一听,立刻显出很意外的神情,但却难以掩盖内心的喜悦,因为他一生中最爱的女人来了。“快请”吴三桂连忙站起,整理整理衣服,等待着师太的到来。

吴应麒转身出去,不一会,一个四十多岁的尼姑进来了。虽然是出家人,没有任何装扮。但是一看就是个美人。真是倾国倾城之貌,淡雅幽然的神韵。虽然四十多岁,整个人看起来依然光彩照人。

“圆圆!”吴三桂连忙跑过来,一把拉住尼姑的手。那手还是那样的细腻白净。尼姑却连忙后退几步。“王爷,贫尼法号空明,请王爷自重。”这位尼姑就是让吴三桂冲冠—怒为红颜的那个红颜,她就是大名鼎鼎的陈圆圆。

当年陈圆圆是吴三桂的爱妾,在běi jīng被李自成手下掠获。人人都说吴三桂之所以投降清朝,就是为了借清兵打败李自成,夺回陈圆圆。所有很多人都说陈圆圆是红颜祸水,是造成明朝覆亡的罪人。连陈圆圆自己都相信这种说法。多少年来,她一直心存愧疚,对吴三桂有很复杂的感情。她被吴三桂夺回以后,时常劝吴三桂反清,可是吴三桂却越陷越深。直到几年前,陈圆圆对吴三桂已经失望透顶。所以坚决的离开吴三桂,去一座庙宇出家为尼。吴三桂曾多次前去探望,都被拒之门外。而今天,陈圆圆竟然主动来找吴三桂,真是让吴三桂感到意外。

“圆圆,你还好吗?”吴三桂是那么的爱陈圆圆,一句简单的问候,是多年来牵肠挂肚的最浓缩的话语。“王爷,圆圆怎么会好?怎么会好?我是红颜祸水,我爱的人是大汉jiān。我的一生,从你决定降清开始就不会好了。多少年来,我青灯古佛相伴,已无人生乐趣。留此残身,就是想在我有生之年,能够看见你可以洗刷汉jiān的臭名,我可以洗刷红颜祸水的骂名。可是,王爷却贪恋荣华富贵。圆圆多次相劝,均不能让王爷回心转意。圆圆岂能不伤心失望?”陈圆圆放声痛哭。

吴三桂的脸立刻yīn沉下来。看着陈圆圆如此痛苦,他的心情也十分难受。他只好安慰陈圆圆道:“圆圆,你又何苦耿耿于怀呢?本王现在的力量,怎么能和清廷对抗?时势比人强呀!如果没有足够的力量就和清廷翻脸,弄不好会死无全尸的,你就不能再等几年?”

陈圆圆止住哭声。看着吴三桂说道:“你老是这些推词,我早已经不相信了。今天我来,不是要你立即反清。我只是求你,务必不要新加罪孽,不能去犯不可饶恕的罪孽。否则你就无法回头也无法面对天下人了。现在街头巷议,你已经将永历陛下和太子押送去篦子坡。准备将永历陛下和太子处死。人人骂你汉jiān,人人骂我红颜祸水。吴三桂,你怎么能造这样的冤孽啊?我求你收手吧。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呀!”陈圆圆再次痛哭,扑通一声跪在吴三桂的面前,悲痛yù绝。

吴三桂俯身抱住陈圆圆,替她擦去泪水。无奈的说:“圆圆,你起来说话。圆圆,你这样真是折磨我。朝廷命我处死永历帝,我不敢不从啊。况且还有满人将军监督,我实在无能为力啊!”

陈圆圆一听,瘫坐在地上。眼睛里露出愤怒的目光。“吴三桂,你如果真想救永历皇帝,那几个满人算什么?云南不是你的地盘吗?永历陛下已经走投无路,你就不能绕他一条命吗?让他隐居出家还不行吗?他再也没有什么能力了,他不会再成为你的威胁。你又何苦把事情做绝,不给自己留点余地呢?你真的不怕遭天谴吗?”

“圆圆,此事事关重大,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的。清廷对我不是很信任,派在昆明的密探不知道有多少,他们盯着我的一举一动呢!我实在是无可奈何呀!”吴三桂无奈的说道。

“是啊,你无可奈何。都是我把你害成这个样子的,都是我害了大明。我真是罪该万死!”陈圆圆激动的站起来,突然从身上掏出一把刀。吴三桂一看惊恐的叫道:“圆圆,你干什么?不要做傻事。”陈圆圆把刀对准自己的胸膛。一字一字的说道:“吴三桂,我耻于活在世上。我和你的孽缘,该结束了。”说完用刀狠狠得刺向胸膛。吴三桂快速的用手一挡,可是刀还是插到陈圆圆的左胸,顿时鲜血直流。

屋外的吴应麒一听,连忙进屋。吴三桂抱着鲜血直流的陈圆圆,边哭边说:“圆圆,挺住啊,快叫大夫。”吴应麒忙去请大夫。陈圆圆看着焦急的吴三桂说道:“不要叫大夫了。你不答应我放了永历陛下和太子,我还会自杀。”吴三桂无般无奈之下,只好点头。

“三桂,你答应了?你不会骗我的吧!我要你发毒誓!”陈圆圆兴奋的说道。

“好的。圆圆,我以我的生命起誓,若我骗你,那让我不得好死,万劫不复!你说的很对,我不能做无法回头的汉jiān。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吴三桂动情的说道。

“三桂,我没有白走一趟。我知道,你绝非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陈圆圆高兴的偎依在吴三桂的怀中。

大夫给陈圆圆包扎伤口,陈圆圆已无大碍。吴三桂便叫吴应麒进来,告诉儿子一个重大的决定.

“应麟,为父再三考虑,朱由榔父子还是不杀的好.”吴三桂当着陈圆圆的面,一锤定音.

“父亲?此事关系重大.是不是再考虑考虑?”吴应麟回答道.

“不用在考虑.为父已经作出决定.你速去篦子坡,传达我的旨意,推迟三天再杀永历帝和太子。利用三天的时间,找到长相相似的人代死.然后把永历帝父子送去贵州的古佛山软禁起来,让他们在那里出家,了此残生。”吴三桂说道.

“可是父亲,哪里会有那么相像的人?若三天之内无法找到,那么又该如何?”

“如果不能找到相像之人.就让九天紫府刘真人使用点障眼法,将布袋人变幻成朱由榔父子,这对刘真人来说是很容易办到的.”

“父亲,布袋人有形无神,万一露出破绽,被满人将军发现,那可是不妙.”吴应麒惶恐的说道.

“所以先叫你去找长相相像的人替死.万一需要用布袋人替死,满人将军提出异议,就不要让他们活着.”吴三桂说道.

吴应麟见父亲心意已决,料想是陈圆圆以死相求的结果。此刻他的心里,对父亲有些责怪:“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一刻,吴家的安危,都被你抛到脑后了.为了吴家的安危,你让红甜去缅甸。今rì却不愿违背陈圆圆的意思。父亲啊,这不公平!”

可是吴应麟知道多说无益,所以带上心腹,走了王府,直奔篦子坡而去.

吴应麒走后,吴三桂还是十分担忧。可是为了陈圆圆,也只能冒这次险。而且吴三桂也有自己的盘算,若真有一天反清,朱由榔父子可以笼络汉人人心.到时候,挟天子以令诸侯。洗刷自己汉jiān的罪名。

吴应麒很快到达篦子坡。宣布吴三桂命令,推迟三天再杀朱由榔父子。满人将军询问原因。吴应麒答道:”朱由榔父子非一般人,死也要选个恰当的rì子。家父请法师看过,三天以后,是个合适的rì子。”满人将军不多言。

吴应麒随即去见朱由榔父子。朱由榔父子已经知道马太后和王皇后已经死亡,正悲痛yù绝,痛彻心扉。吴应麒看了几眼泪如雨下的朱由榔父子就出去了,他要在三天之内找出两个长相和永历帝父子相像的人做替死鬼。不然,就要请刘真人将布袋人幻化成朱由榔父子替死了。

就在篦子坡的一间草屋内,停放着王皇后和马太后的尸体.两人在槛车中自相扼喉而死,被发现时候已经咽气了.朱由榔和朱慈炫跪在地上痛哭,悲痛yù绝.“母后啊,母后.为何不等皇儿?先走一步?”朱由榔现在真是国破家亡.境况凄凉.太子朱慈炫边哭边安慰父皇:“父皇,请节哀.我们很快就会和皇祖母和母后见面了.到时候一家团圆.”朱由榔一听,抱紧儿子.说道:“真是苦了你皇儿啊!”朱慈炫深情的摸着皇祖母和母后的遗容.用白布将两人的遗容盖上,扶起了近似崩溃的父皇.

四月十四rì,两个长相像朱由榔父子的人被秘密的带到吴应麒的面前.亲信侍从向吴应麒介绍:“这两个人年龄大的是个囚犯,年龄小的是个俘虏.年龄和朱由榔父子相当.长相也有七八分像.应该可以以假乱真.”吴应麒看看,非常不满意.,道:“就这样的长相一看就能看出是假的,哪里有七八分像?我看顶多五分像.不行啊!”

亲信不知所措.吴应麒道:”带他们下去,速速处死,不要让他们乱说.”

亲信带两个叫苦连天的人下去立即处死,吴应麒忙令人去请刘真人.那个jīng通玄学的刘真人得知事情原委,着实惊出一身冷汗他深知事关重大,万一事情败露.他将大祸临头.但是平西王有令,他不敢不从.

刘真人求见吴应麟,战战兢兢的说道:“世子,布袋人替死未尝不可.但是布袋人有形无神.容易露出破绽.世子务必要设法掩护才可.更重要的是,布袋人死后,小人施的法术只能维持两个时辰。世子请记得,务必在布袋人替死后,立刻将其焚烧,以免现出原形。”

“这个我记住了。刘真人请放心,我知道布袋人有形无神,会格外注意。请刘真人尽力将布袋人幻化成和朱由榔父子一模一样的人。”

“世子,此事小人一定竭尽全力。小人需要先去看看朱由榔父子的样子,才能将布袋人幻化成他们的模样。”刘真人说道。

“好的,我亲自陪刘真人去。”吴应麟说着,和刘真人一起去了朱由榔处。

刘真人看到了朱由榔父子的长相,小声的对吴应麟一阵耳语,吴应麟笑着点点头。

吴应麒安排了丰盛的酒菜给朱由榔父子.侍从传达吴应麒的话,告诉朱由榔父子,这是最后晚餐.朱由榔看着断头饭吃不下.太子忙劝到:“生亦何欢死亦何苦?皇儿陪父皇痛饮几杯.明天我们就可以和皇祖母母后团圆了.”说完给父皇和自己倒满酒.朱由榔见太子这样坦然,心里有些安慰.举起酒杯说道“皇儿所言甚是.且先敬你皇祖母和你母后.朕再与皇儿痛饮.”说完把酒洒在地上.父子两人开始最后的晚餐.

酒足饭饱,父子两人都喝醉了.感觉迷迷糊糊.倒地便睡.不是他们喝的太多.只是因为晚上吴应麒叫人在他们的酒菜里放了迷睡的药,让他们迷睡过去.这样好方便刘真人取其真气,用来幻化布袋人。

刘真人跟随着吴应麟走了进来,吴应麒的四个亲信扮成黑衣蒙面人,尾随其后。刘真人从怀里拿出两个半尺大小的布袋人,然后自己蹲下身来,用嘴巴吸取朱由榔父子的真气。然后将朱由榔父子的真气,吹到布袋人的鼻孔里。两个布袋人便散发灵光,逐渐变大,一点点变成朱由榔父子的样子。

在场的他人都叹为观止。吴应麟一看两个长相酷似朱由榔父子的布袋人就在眼前,兴奋的说道:“刘真人真是法力无边。简直是一模一样。”

刘真人说道:“布袋人有形无神,还请世子多加掩护啊。”

吴应麟笑道:“刘真人以后就住进平西王府吧。这样,比较好。”

刘真人知道自己以后都将活在吴三桂的控制下,能不被杀灭口,已经是万幸。

应麒的四个亲信动作麻利的把朱由榔父子的衣服换掉.然后把他们抱到屋外.屋外早就准备好车子.朱由榔父子被放进车子.四个蒙面人便一同上车.两人在前面驾车,另外两人在车里看着熟睡的朱由榔父子.车子快速的奔向远方.消失在黑夜里.那两个替死的布袋人,也于此时换上朱由榔父子的衣服住进屋内.等待着明天的到来.

四月十五rì早上,两个替死的布袋人在吃了断头饭后,被押到了篦子坡的一个小山坡处.刽子手准备好了勒死他们的弓弦.吴应麒和来监斩的满人将军却谈笑风生.互相寒暄.满人将军看了看,对吴应麒说道:“这朱由榔父子都吓的脱相了.前些rì子见到的那种皇家风范已经荡然无存啊.”吴应麒忙说:“将军所言不差.这朱由榔国破家亡,丧母丧妻.今又与子共赴黄泉.哪还有什么jīng神?岂能不死前脱相?”满人将军连忙称是.时辰已到,布袋人被弓弦勒死.吴应麒下令把尸体焚烧.毁尸灭迹.吴三桂的掉包计障眼法成功的骗过了满人将军.吴应麒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

此时,在昆明西北方向.护送朱由榔父子的车子正快速行驶.那四个黑衣蒙面人,都是吴三桂的亲信.个个都是武艺高强.吴三桂让这四个人一路护送朱由榔父子去贵州的古佛山出家.并且让这四个人也一同隐居出家在古佛山,负责保护看管朱由榔父子.四人自然知道那古佛山是吴三桂的地盘.感到责任重大.所以马不停蹄的快速离开昆明.

正午时分,朱由榔父子先后睁开眼睛.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发现自己在行驶的车上,身边两个黑衣人.十分惊讶.“你们是什么人?朕怎会在这里?”永历帝朱由榔紧张的问黑衣人.太子朱慈炫也瞪着眼睛等着黑衣人的回答.一个黑衣人向朱由榔作揖,毕恭毕敬的回道:“回陛下,小的们是平西王手下的亲信.平西王不忍陛下和太子蒙难.故派小的们用调包计救出陛下和太子.平西王现在的实力不足以和清廷抗衡.故请陛下和太子去贵州古佛山出家隐居.由小的们保护.陪伴左右,听候差遣.”

朱由榔父子一听,心里真是百味杂全.太子忙问:“吴三桂为何要父皇和我出家为僧?”另外一个黑衣人回答道:“平西王体谅陛下和太子惨遭国破家亡变故的心境.故望用佛法的力量让陛下和太子静心.那古佛山是清幽之地,无世间之喧闹.又有得道高僧相伴.实乃陛下和太子修身养xìng的好去处.为防止僧人有疑心,走漏消息,危害陛下太子安全.平西王特别指示.要小的四人同陛下太子一同出家.”朱由榔苦笑道:“遭此国破家亡之变故,纵佛法亦不能使朕和太子平心静气,修身养xìng了.然平西王已有安排.朕和太子自会去那古佛山出家隐居,不问世事.以安吴三桂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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