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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年纪,我们笑着说不哭》相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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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是在一场场湿润的雨中结束的,康唯当时正路过潮白河,那河水静而宽广一眼不着边际,他正想激发点诗情画意,写一篇流芳千古或者遗臭万年的旷世奇文时,好心情却被一条短信打断了。

短信只写着短短几个字:“你说喜欢我是不是只是因为你寂寞。汤蝶依”

他猛然感到莫名的愤怒,就仿佛被捏住尾巴的蛇,涨红着脸。他绝不肯承认他是因为寂寞而爱上她,相比之下,他更愿意相信自己是真的爱着她。他的愤怒只是源于他的真心被心爱的人蔑视了,其实她说什么他基本都不在意的,可他在意的却是她是否明白了他的心意,可这条短信简单的让他这么以为:他的真心在为人耻笑!

他第一次不回她的短信,剩下的是满腔的奇思怪绪,原本他以为他会心痛,可他没有任何感觉,莫名的安静,静的如这怔怔望着的潮白河水。

工作,那天他疯狂的工作,晚上满是疲惫,吃过晚饭,草草的洗过几件工作衫,趁着月光,在蚊子的精心呵护下握着手机便昏昏睡去,夜里“啪”的一声响,将他惊醒,右手不自觉的紧了紧,仿佛突然丢了什么与性命交关的东西,他翻身起床,打开灯,怔怔地看着落在地上的手机,半天方才捡起,擦亮了屏幕,几个曾反复删减的字刺入眼帘:“我寂寞吗。。。汤。。。”心里莫名的一痛,夜便这么失眠了。

第二天,老板安排他去廊坊,从北京出发不过三个小时左右的车程,路上,他身体微微的颤动了几下,他习惯的掏出手机:“今天你还好吗。汤蝶依。”这个问题,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只好置之一笑,他没回答,也不知怎样回答。从此,他们之间的沉默渐渐演变成了沟壑,两个倔强而腼腆的孩子,就这样匆匆结束了一段青春的美好,至于为什么,他们更倔强的不肯解释。

暑假彻底结束了,康唯在老板那肥胖的手中接过自己两个月的劳动所得,回首一句“沙扬娜拉”便注定了归程。

从北京到A市,半天的光阴,他只是发呆,他在想,他们之间其实真的无话可说了,一个月以来,他们就不停地吵架,最后总是他以大无畏的献身精神和投身革命的激情进行自我批判方能平息风波。那一条短信只是一条导火索,他想他太累了,这样辛苦的维持这段感情双方都很疲惫。他想,或许,真的,就这么完了。。。

“容易得到的,才不懂得珍惜。我的爱,你拿来轻松却未曾在意”康唯就那么想,可是他却不曾明白不管是怎样的女孩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永远希望爱他的人能给她们许诺和誓言,容忍她们的一切过错,就算那些誓言全都是欺骗。回到学校,也便是A市交大,他曾远远地见过她,只是未曾靠近,那时她仍是一袭淡绿的裙子,优雅干净,裸着细白的小腿,有着淡淡的诱惑,而他,只是一狠心,逆着她走远,而她,那恍惚的一回头,清新的笑靥一闪而过,未曾注意那远去的背影,可若是注意一下,她那清凉的眸子里总有一抹淡淡的忧伤。

他们不在一个校区,因此见面的机会并不多。他固执的认为时间和距离可以冲淡一切,而他未曾想到的是,当时他的那些任性并没有让他忘掉汤蝶依,相反,愈加刻骨铭心。

九月的风并不温柔,吹老了少年的面庞。多出的那些许沧桑,承载着成长的失落,不断地沉淀积累,化为一道道刻痕,凝结在记忆深处,也许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梦里,方才偷偷掏出回味那散去的青春。。。

我们八零九零的人,带着错落与迷茫,用个性和执着在这个世界中追觅着方向,和曾经那些美好渐行渐远,所以留下太多的遗憾,太多的不解,可没有人为我们诠释和注解,因而我们开始喜欢伪装自己,把快乐和悲伤全都藏在心里,这并不是上天的不公,因为这个时代给予我们的便是改变和独立,只有改变才可以适应这瞬息万变的世界,只有独立才能在思考与奋斗中掌控自己的天空,所以更多的人开始在这份经历中变的坚强和独立。

好多人都只在批判我们这些年轻人,其实每一代人都有不同的成长轨迹,少年时某些叛逆并不会注定一个人以后的成就,也许现在的一些行为是不可理解,但这并不是过错,我们在改变着,这些只不过是生命中一些有过的印记,并不代表我们的将来,将来是什么样子,不是那些品头论足指指点点的人决定的,关键在于我们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怎样过着自己的生活。

康唯,这时代夹缝中的一粒浮尘,,不甘于堕落,不甘于命运,他坚信这丰富多彩的时代是强者的时代,而他即将是让世界风云为之战栗的顶峰强者。虽然现在这一切看似遥不可及,但成为强者的道路永远是充满艰辛和挑战,而他,习惯于竞争与挑战,注定将在这条道路上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这个九月,他祭祀着自己青春未满的恋情,原本旷达的心境无比的低落,在安静与沉寂中开始体悟世界淬炼心性,揭开生命另一神秘的面纱。

2009年9月27日,天气清爽的紧,昨夜的那一场雨,让整个城市都在燥热中摆脱出来,走在街上连毛孔都舒服的呼吸着,这难得的清爽让往常安静的中午都喧闹了起来。别人都忙着享受这好天气的时候,而康唯却饶有兴致的蹲在A市交大的3号男生公寓厕所里努力粪战,这一蹲便是半个小时,倒不是厕所让他流连忘返,也不是他肠胃忽然不振作闹了毛病,而是他正拿手机看电子书看的起劲,懒得起身了。

正当康唯看到精神高度集中的时候,电话很突然来到,是董襄凡打来的,康唯无奈的按通接听键,啐了口痰小声嘀咕着扫兴,问道:“襄凡啊,好久不见,嘿嘿,有事么?”

“哈哈,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兄弟我想你了给你打个电话不行啊。”董襄凡粗亮的嗓音从话筒中传来。

“那我可是受宠若惊啊,嘿嘿,我现在正忙呢,要是没事那我就先挂了啊。”康唯一心想着小说中故事情节,随口应和道。

“哦,你忙什么呢?这么着紧,连聊个天的功夫都没。”

康唯停顿了一下,心想我总不能说我在大便吧,随即打趣的问道:“你真想知道?”

“是啊,好想知道。”

“哈哈,冲着咱俩的交情,今天我就忍痛割爱的告诉你吧,大哥我在出恭。”康唯一脸阴笑着说道。

“啊,我晕,那么好的天气你就浪费在厕所里啊。我说你这人也真够龌龊的,拉屎算什么大事呀,老朋友和你聊天都腾不出个空来。”董襄凡满脸不屑的说。

“我擦,你总让擦了屁股在和你聊吧,要不厕所空气这么不良好,我吸进肚里来个消化吸收,变成满嘴的污言秽语说给你怎么办。”康唯无辜的说着

“得了吧你,那么久不见你嘴还是这么贫,其实吧,今天找你还真有那么点事…”董襄凡尚未说完,康唯就插嘴道:“哼,我就知道你没事也不会给我打电话,你没事的时候早不知又去哪泡妹把哥了,哪会想起我,说吧,这次又想让我去哪充当免费劳力。”

“哎,说的我跟多不够意思似地,这样吧,今儿下午两点,我请你在你们学校南门的‘泥巴时代’喝奶茶怎么样,到时咱在商量商量今个要说的事,好了,你慢慢品味你的厕所生活吧。我就不打扰你的雅兴了。”董襄凡撇撇嘴说

“真的?那我很是期待啊,呵呵…咳…”康唯笑的呛了口气,一股浓重的骚臭味直闯肺腑…果真大大的振奋了人的精神!使得康唯眉头紧皱不由咳了起来。

“切,我听声音就知道你那猥琐的德行,我挂了啊,下午见。”

“我说你怎么老是诋毁我光辉伟大的形象啊,好吧,下午见。”康唯挂了电话,继续津津有味的看他的电子书,又过了半个小时,才意犹未尽的动了动酸麻的腿,整理完毕身上某些残渣,系上腰带,一瘸一拐的回了宿舍…

下午两点,康唯准时出现在学校南门,这便是康唯的优点之一,从不迟到,但也从不早到。康唯看到校门口那横着摩托眼带墨镜的董襄凡抬手打个招呼,撇撇嘴说:“跑到这来摆什么pose,我们交大女生对不良少年可不感冒,你还是省省吧。”

董襄凡身高1.81米,身形略瘦,也算的上个帅哥,A市农大的高材生,平时头脑灵活,做些“坑更拐骗投机倒把”的小营生,那是赚了不少RMB啊,那辆摩托便是他自己上大学期间挣出来的,而且自上大学后学费生活费完全自理,学习也不错,得过几次奖学金,在这方面可以说很优秀,不过唯一让康唯看不上眼的就是太花心了点,所以康唯老是拿着个话头敲打他。董襄凡听了康唯的话也不恼,嘻嘻一笑,说到:“走,直奔泥巴时代,呵呵,上车吧。兄弟。”说着,拍拍摩托后座。

康唯笑了声,说:“你也够懒得,乌龟爬也费不半分钟就到,还非得骑车去,我不坐,走过去好了,给你省点油钱,你老人家找个地方锁下车吧。哈哈。”

董襄凡一笑,推着摩托和他走到泥巴时代门口,把钥匙一拧,拔出来放在掌心一抛,然后抬手一抓,笑道:“走,进去。”

进到屋中,董襄凡点了一份草莓味奶茶给康唯,自己要了一份香蕉味的,两个人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董襄凡一笑,接着说道:“最近过的怎么样?”

康唯随口接到:“老样子,不好不坏吧,说吧,什么事,别绕弯子了。”

董襄凡口中吸管猛力一吸,神秘一下:“我想咱们可以再次合作一下。”

“哦,说来听听。”

“呵呵,对开公司感不感兴趣”董襄凡看着康唯说

“什么公司”康唯眉头一皱,说道。

“开个兼职中介公司,你以前不是也做过么。”董襄凡平静的说道

“嘿嘿,我现在对实体形式的赚钱方式不感兴趣啊,咱们是学生,哪来那么多钱糟蹋啊,再说学校课程那么紧,就算能够经营起来那还不把科都挂了啊。我还是认为在大学期间做点小投资大收益的投机生意比较好,你说呢?”康唯难得正经的说。

“哎,小市民思想,安于现状。其实这事我也没太想好,你也别忙着拒绝嘛,我找你就是想让你帮我策划一下。你知道的,我跟你不一样,或许你还有两年在大学逍遥的时间,可我不同,我明年夏天就要毕业了,我可不想去每个月挣别人给你规定好的皱巴巴的票子,我想在毕业之前小有积蓄,在正式踏入这个社会时不必茫然不知所措。”董襄凡眼睛盯着康唯,平淡的继续道:“你以前不也是那么想的这么干的,不然咱们又怎么能志同道合的做朋友。”

康唯突然问道:“有烟吗。给我来根。”

“你不是不抽烟的吗。呵呵,什么时候学的?”董襄凡诧异的问,随手掏出盒蓝钻,递给康唯一根,顺便给他点上。自己也点了一根。

“刚学的,心烦,就开始抽了,谁知道他妈这玩意别人抽又提神又上瘾,哥我抽了咋就没效果涅。”康唯苦笑着道。

“哈哈,人是假的,烟再真都不管用。老子我来找你谈正事,你丫净和我扯淡,好吧,又心烦什么呀,来,让我这人生导师开启一下你闭塞的心门,启迪你的智慧,释放你的情怀。”

康唯吐了口烟圈道:“我在你心中就这么没正经,我说我最近真有些烦心事,挺闹心的,要是往常你看我拒绝过你吗,没吧,这回是真的静不下心来做事,再说你说的这事也不靠谱,这么也得好好研究一下在下决定是吧。”

“我就靠了,我还没说关于这事的什么详细情况,你就忙着拒绝,我还真就不信有什么事能让你这么没心没肺的人心烦,说吧,到底因为什么,我可是看的起兄弟你才来找你的,你要是感觉我不够哥们那咱这事也大可不谈。”董襄凡话语有点生硬,猛吸一口烟,明显兴致没刚才那么大了。

“呵呵,我哪里和你开玩笑了,说真的,最近感情上受了点打击,一直提不起精神来,有一个多月了吧。你要是找我给你帮个忙,问题不大,可要是很花精力的话,我想我现在这状态真的应付不来,真的。”康唯忽然觉得自己这话剌的挺没劲,随即哈哈干笑两声,说:“其实也没什么,哈哈,兄弟没准明个一早就看开了,追着抢着找你来干点大事呢。”

“这真是让我大郁其闷啊,真看不出来,你小子也有心烦的时候,这明显不符合你平常的国情啊。”董襄凡把墨镜摘下来,直直的盯着康唯的眼睛,仿佛要看出他说的话得真假。

“嘿,能不能把你那勾魂摄魄的‘翦水双瞳’向旁边的姑娘身上转移一下,我暂时对男的还不感兴趣。”康唯讪讪笑道。

“哈哈,看来是真的喽,有什么不痛快的,说给兄弟我,要真是感情上出了问题的话,自己一个人憋心里,肯定不痛快,反正我今天也没什么事,咱俩也好长时间不聚了,正好好好聊聊。”董襄凡粗亮的嗓音带着不能拒绝的热情。

“说出来也好,这事确实噎的慌。”康唯把烟头掐了,说道:“我真不是有意拒绝你的,实在是现在这状态应付不来。”

“我靠,那就权当今天我没说那话吧,反正我也没计划好,需要的东西一时也弄不齐,就是和你说个想法,要是真想做的时候你可得真帮我一把,我就是欣赏你坐言起行的那个劲,找别人就没找你放心,呵呵,怎么着,讲讲你那点烦心事呗?”董襄凡绕来绕去还是不死心,想拉上康唯和他做事。

康唯似笑非笑的看着董襄凡说:“你能看出我现在的心情吗?我现在心里有种空荡的慌乱,根本把握不住自己的心情,那种丢了很重要东西的感觉我怎样压制都宣告无效,外表的一如往常只是一种伪装罢了,这就是我现在的心情。呵呵。”

“听上去像是失恋了吧”董襄凡眼中泛着异彩,看着康唯。

“看把你高兴的,我失恋了你那么开心干嘛!其实我感觉我这可能连失恋都算不上,嘿嘿,可笑不?”康唯瞪着董襄凡有些酸涩的说。

“连失恋都算不上,那你还心烦个什么劲,有创新,我喜欢。”董襄凡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我擦,你拿我寻开心呢,没你这么缓解气氛的,不带这样玩的。”康唯在桌子下面用脚狠狠地踩了董襄凡的脚一下,不但踩了,而且还使劲来回碾了几下…碾几下也就罢了,他竟然还一直不抬脚。这明显是挑战董襄凡的忍耐极限啊!

“哎哟,我的皮鞋啊,你tm太狠了吧,我靠着这双鞋面试呢。前天刚买的,三百多块啊,我容易嘛我。”董襄凡用手搬起大腿,仔细研究那落了光泽且有着大大鞋印的皮鞋,心疼的直咧嘴,幸好没什么破损,他才松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康唯那幸灾乐祸的表情,还没说话,只听康唯眨了眨大眼睛,人畜无伤的说:“我不是故意的,不过是诚心诚意的,哈哈”

“你丫就没半点正经,懒得跟你计较,我好心好意的想让你想开点,你个白眼狼恩将仇报,哎。”董襄凡大声叫道:“遇见你真是大大的晦气,感觉和你在一起处处受牵制,你真他妈是上天专程派下来整我的。”

“呵呵,现在的人不是都假装正经吗,那我就只好假装不正经了。”康唯顿了顿,说道:“你丫安静点,别弄的哥没心情讲了。”

“我郁那个闷啊,怎么好像我求你讲似的,见过脸皮厚的,就没见过你这么脸皮厚的,”董襄凡话锋一转,突然问道:“对了,你那个不算失恋的失恋,女主角是谁啊?”

“汤蝶依。”

“哦の,这名字竟然真的不是很耳熟…”

康唯为之无语,但他终是讲了这个故事。一段冗长且满是甜蜜忧伤的怀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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