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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豆侠传奇》第二章 炼狱惊梦-恐怖与苦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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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铁门内是监区。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中间有大片庭院,像一个巨大的天井。四周是一圈监房。一扇扇黑sè铁门在幽暗的灯光下,显得yīn冷森森,寒气逼人。

昏昏沉沉的曾晓桐被干jǐng推搡着来到一个编号为“东7号”的监房。在开门的钥匙发出哗啦哗啦声时,曾晓桐才从牵挂妻儿的焦急中清醒过来。他猛地想起当年秦冬雷对他描述过的,监室里的凶残和恐怖。心里一阵痉挛。

还没容他多想,那铁门便带着“嘎吱吱”的尖叫声打开了。一股令人窒息的恶臭扑鼻而来。曾晓桐被后面的干jǐng一推,身子便撞进监室里来。他收不住脚步,几个趔趄。头被迎面的钢筋栅栏狠狠地撞了一下,眼前金星乱飞。等他略缓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还没有进入监室,而是站在一个极为狭小的三角区。身后是早已关闭的监室大门。左侧和右侧都有一扇坚实的钢栅铁门。他正不知所措,就听左侧的钢栅门又带着“嘎吱吱”的怪叫被拉开。他伸头往里看,昏暗的灯光下,呼啦抬起无数个光光的头,齐刷刷向他看。一双双眼睛闪着贼光。尖叫声和怪笑声四起。曾晓桐出现了幻觉,眼前晃动着无数条凶残的眼镜王蛇,仰头冲他瞪眼、吐信,发出“嘶嘶”的声响。曾晓桐的心突突地狂跳。当年秦冬雷和他们讲起这段故事时,他们便听得心惊肉跳。如今想不到自己也要面对了。

“看什么看!赶快干活!”一声吼叫从监室的最里侧发出。那些高昂着的“蛇头”被这声吼叫齐刷刷压了下去。很快响起了稀里哗啦的声音。曾晓桐的眼睛逐渐适应了昏暗,才看清,眼前左侧是一排长长的通铺。铺上堆满了各sè花瓣、花枝和花叶。通铺前有一个宽约一米的通道。右侧是一排装着坚实钢栅的窗户。此时窗外漆黑一片,但觉有凉风吹进。那窗上显然没有玻璃。

曾晓桐满脑子“嗡嗡”的噪音,内心惶恐不安。最里侧发出一阵哗啦声。抬眼望去,一个身影忽地从一段矮墙里站起。一个人一边提着裤子,一边尖叫着向门边走来。那些挤在过道上干活的人不时被他踩得发出怪叫。

“新来的。过来!”那人来到曾晓桐跟前,骗腿往铺上一坐,斜乜着眼瞪着他看。嘴里懒洋洋地喊到。曾晓桐一时没有反应。那人飞起一脚,踹向曾晓桐脑门。耳边同时传来一声怒骂:“好你个混球!老子叫你竟敢不答话!”

曾晓桐被这一脚踹得眼前金星乱飞。他不由瞪起怒目,与那人横眉冷对。

“嘿嘿!你果然有种啊!敢用这样的凶光看老子!”那人怒了。一挺身下得铺来,照曾晓桐一阵拳打脚踢。曾晓桐一边咆哮着抗议,一边双手抱头,在地上打滚。没人出来劝阻,只听耳边阵阵狂笑。那人打累了,坐一边喘气。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悄悄伸过头来对着曾晓桐的耳朵说:“你快别犯傻了。这是仓头。你再不听话会被他打死的。”曾晓桐不知道仓头是啥。但明白了打他的人是这个监室的头。就是秦冬雷讲过的牢头狱霸。他胆怯了。他闻听过这监狱里的黑暗和凶残。他感到无力和这些人渣争斗。况且此时满脑子冤屈、迷茫,也没心思和他斗。他强挣扎起来,无力地靠在墙边,大口喘息。心口像有一团烈火要喷涌而出。

“新来的听着。老子现在向你问话。你要老老实实回答,不许撒谎,不许隐瞒。啊!我党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听明白了吗?”仓头的yīn阳怪气引来阵阵哄笑。

“笑什么笑!都他妈给我严肃点!”仓头一挥手,顿时鸦雀无声。

“姓名?”仓头一脸严肃。

“曾晓桐”曾晓桐强忍屈辱,答道。

“xìng别?”

一片哄笑猛然爆发:“哈哈!要是能送个女的进来就好了!还他妈xìng别!”

“老子这是按程序办案,你们懂吗?”仓头打趣地乐道。

“犯什么案进来的啊?”

曾晓桐不答。仓头又问一遍,声音提高了八度。曾晓桐知道如果再不回答,又该引来一阵暴打了。

“没犯什么案!”

“哈!没犯案就进来啦?你很冤枉是吗?”

“我的确是被冤枉的!”

这下整个监仓都哄笑起来。

“好啊!那你告诉我,你是涉嫌什么案子进来的。”曾晓桐一听,这家伙振振有词,像是个经常和法律打交道的主。但他心里烦躁,实在没心思听这仓头胡扯。便闭了眼,不答。

“你有权保持沉默。你现在所说的一切都将作为呈堂证供!”仓头的油腔滑调再次引来满堂大笑。曾晓桐实在忍受不了啦。他无力地睁开眼,恳切地说道:“老大。我求你别再拿我取笑了。我是冤枉的。我背负着惊天的冤屈,我的儿子至今还流落街头。你让我安静一会好吗?”

“别叫我老大,叫仓头。我这官可是管教任命的!”

“仓头,我是冤枉的,希望你别拿我和他们一样,希望你能尊重我……”

“哈!你是冤枉的?那我们比你还冤枉呢!看你像个大款,要么就是个官!是贪污受贿了?还是玩小姐被逮进来了?屁大点事就冤枉了?你们平rì里花天酒地,也他妈该进来享享福啦!”

“你别胡扯!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没犯罪!”

“你和我们不一样?哪儿不一样啊?是这囚服不一样,还是脑袋不一样?啊?你看我们都光着脑袋是吧.告诉你,明天你也得变成秃驴。老子一会给你扒光了,除非**没长着一根**俩蛋子儿!看你还有啥不一样!”

哄笑声再起。

“你给我听着。不管你在外面多NB,多风光。到了这,都得给我老实点。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趴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仓头点着曾晓桐的脑门,越说越神气。

曾晓桐的耳边“嗡嗡”的声音始终在响,将他的脑仁震得生疼。他无奈地再次闭上眼睛,无力地靠在墙上。任那仓头在耳边贫嘴。

仓头见曾晓桐不搭理他,视为对他权威的蔑视!他猛地踹了曾晓桐一脚,吼道:“行啦!老子也没工夫和你扯淡了。起来,跟老子办正事去。”

“办什么正事?我只求你别再打搅我,让我安静一会!”

“你想安静?老子还想安静呢!可这由不得你,现在老子是按监规办事。你起来跟我走,快!”仓头边说边踢打着曾晓桐。等他刚一站起,仓头便拉拽着他穿过门口的三角区,从另一个门洞来到一个更加幽暗的空间。曾晓桐心中惶恐不安,没心思观察这个环境。只看到这个空间和监室之间有一排带钢栅的窗口。里外能彼此看见。他好像记得秦冬雷说过,这个空间叫风圈。就是供人犯放风、洗漱和淋浴的地方。果然,角落里有一个大大的,用混凝土制成的水缸。仓头勒令他脱了衣服洗澡。虽是南方,初冬时节的夜里,仍是寒风凄厉。曾晓桐惊慌了半天,一身冷汗,被凉风一吹,正自浑身哆嗦。哪里敢脱去衣服。那仓头不由分说,一声大喊:“来几个弟兄伺候伺候这个款爷啊!”便有几个光头从监室蹦出来,嘻哈笑着,将曾晓桐按倒在地,像杀猪剥皮般把他扒了个jīng光。仓头用一个大木桶从水缸里舀出满满一桶水,铺天盖地倒在曾晓桐身上。曾晓桐一阵猛烈的痉挛,顿觉有万把钢针飞刺全身。接着是不停地抽搐。他感到彻骨的寒冷。就是当年冬天和同学打架被推入双河,也没有这般冰凉!

“你们要干什么!为什么要欺负人!”曾晓桐怒声吼叫。但他自己都觉得这怒吼是那样苍白无力。还没等他回过神来,第二桶水兜头浇下。第三桶,第四桶!直到曾晓桐无力再喊叫,也不再抗议了,才没有水再倒下。曾晓桐浑身痉挛着躺在地上。那水泥地也是冰凉刺骨。他在感到极度寒冷的同时,心脏却在剧烈地狂跳,半天也不能平静。几个光头站立一旁,抱臂观望。狂喜地笑着,欣赏他们的杰作。

“你们!你们太无耻了!我要告你们!”曾晓桐羞愤至极,咬着牙说道。几个光头一愣。那仓头却从监室走出,将一小块肥皂丢在曾晓桐面前。冷笑着说:“曾晓桐。你告我们什么啊?我们是在执行监规。所有刚进来的,都得洗澡,好荡尽浑身污浊,重新做人啊!特别是像你这样的大款、高官,在外面享尽人间美sè。谁知道会带进来什么脏病哦!老子们可不想染上啊!”仓头说得振振有词。曾晓桐感到受了莫大的侮辱,却一时无话可说。女仓那边不时传来阵阵惊呼和尖叫。那声音像极了柳梦馨。想着自己刚刚经历的蹂躏,曾晓桐心里又一阵剧烈的绞痛。他的梦馨何时受过这般凌辱和折磨啊!她能承受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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