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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灭世劫》第八章 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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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雷见聂夫人这般说,不敢不尊,只好悻悻地停下手道:“还有什么正事?今rì里那个面黄肌瘦的小贼不是已经被你我给摆平了吗?”

聂夫人将他的手推开,坐了起来看着他道:“摆平?那个野种到现在还没有死呢!”

殷雷道:“不会吧,我看那小子面黄肌瘦,身体羸弱,听闻今rì里又挨了几十重棍,这都不死?”

聂夫人道:“哼,我还用得着骗你吗?方才李大才来回话,说那野种还活的好好的。开 心 文 学 ”

殷雷皱了皱眉道:“就算他暂时不死,如果夫人下令阻止下面的人去请医救治他,不出三天这野种必死无疑。”

聂夫人道:“你说得倒轻巧,聂龙今rì里吩咐请医救治他的话大家都听到了,如我横加阻止,那岂不是让聂龙怀疑我吗?”

殷雷闻言一愣,但马上将自己的胸脯一拍道:“夫人不必忧心,你想要他的小命还不简单吗?我现在就去做了他!”说着,便yù起身。

聂夫人白了他一眼道:“要是这么简单就能做了他,那我还费这么大的功夫干什么?”

殷雷的屁股刚要离开聂夫人的床,闻言不由又是一怔,便又重新坐了下来道:“这有什么难度?难道他一个rǔ毛尚未褪干的野种,还有能力反抗不成?当时夫人定下这条计策时,殷雷就不大明白,为何要费如此大的周折来对付这小子,要搞死他我至少有几十种比这直接得多的方法。”

聂夫人生气地道:“我真不明白父亲为何选了你这么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汉来辅助我,父亲他真是看走了眼!”

殷雷讪讪一笑道:“夫人不必动怒,殷雷虽有一把力气,但若论智谋,却是拍马也赶不上夫人,此事我实在是不太明白,还望夫人能多多赐教。”

聂夫人“哼”了一声后道:“你那些方法虽然能够直接杀死那野种,但是势必会留下痕迹,如果岳龙向官府报案,官府一旦追查起来,无论结果如何,都不是我所想要看到的。”殷雷摸了摸头道:“这又是为何?”

聂夫人道:“你也不想想,一旦那野种死后,聂龙所有的家产就会少了一个继承的人,这最大的得益者是谁?那便是我,这一点稍微有点脑子的人便会想明白,那岳龙在生意场上混迹了十几年,他的头脑岂是一般人所能比拟的?只要他稍微的想一下,就可顺着这条线索追查到我们,一旦让他发现或察觉了我们的计划,那我和父亲之前的努力岂不是全都付之东流?”

殷雷听到这里似乎有点恍然大悟的说道:“所以夫人才会定下这么天衣无缝的计划。”

聂夫人道:“你终于开窍了嘛!不错,从一开始买通私塾教书的先生,令他进谗与聂龙,说那野种以读书为名,实则拉帮结派出去鬼混,这便是为今天的计策做铺垫,正因为聂龙先入为主,一直认为他的这个儿子是个纨绔子弟,所以今天的惠chūn阁之事也就毫不出奇,再加上我们有那野种的贴身玉佩为证,纵使聂龙一开始还有点狐疑,但是在看到小兰拿出野种的定情玉佩之后,也是深信不疑。”

殷雷冲着聂夫人抱了抱拳,恭维地说道:“这全都靠夫人智谋多端,才会让那聂龙中计,不过,殷雷始终有一事不明,还望夫人赐教。”

聂夫人道:“何事?”

殷雷道:“那玉佩本是那野种贴身之物,为何夫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拿到手呢?”

聂夫人得意地说道:“这件事说起来还要多亏那陈二,他奉我之命去迎那野种时乘机命人下的手,那野种当时正好疲惫不堪,根本就没有发现玉佩丢失,为此我还重重打赏了陈二一番。”

殷雷见聂夫人提及陈二,脸上闪现过一丝yīn霾,但是转瞬即逝,聂夫人正处于得意之中,并未发现。殷雷听完聂夫人的话,啧啧地叹道:“原来是这样,这都是夫人洪福齐天,就连上天都在帮助夫人。夫人打赏那陈二虽然费了些小钱,但是今天我们从聂龙那老东西那里弄了整整五千两雪花银,我将此消息告知聂老爷时,老爷笑得嘴都合不拢,直夸夫人能干事,还说要是夫人身为男儿身的话,一定是个当世的英雄豪杰呢。”

聂夫人道:“还是父亲最了解我,想我聂蝶虽然身为女儿之身,但是我才不甘就这么平庸的生活一辈子,铲除这聂龙夺其家产只不过是第一步,以后……”说到这里,聂夫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住口不说了。

殷雷正听得入神,忽见聂夫人住口不说,不由得一愣,但是紧接着便换上一副笑脸道:“夫人胸有大志,比殷雷强的太多,殷雷也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这辈子惟夫人之命是从,愿助夫人成就心中的宏图大业。”

聂夫人看了看他,似乎有点不信地说道:“真的假的?你一个男子汉,就甘于被我驱使,毫无怨言?”

殷雷听了这话,忙直起身,跪在床上信誓旦旦的说道:“殷雷发誓,此生愿被夫人驱使,绝对不会有半点异心,如违此誓,殷雷必定死于夫人之手,永世不得超生!”

聂夫人见殷雷向她发誓大表忠心,不由地发出“吃吃”的娇笑声,胸前的两团也随着她的笑声上上下下的一阵颤动,殷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聂夫人的胸前,心中的yù火迅速燃起。

聂夫人见他如此,心中满意,一伸手便将头上的发簪取了下来,一头乌黑如瀑布般的长发批了下来,又将衣扣一解,将外衣脱了下来,只剩贴身内衣,露出了里面白雪也似的肌肤,抬起一只脚便往殷雷的要害部位蹭去,便蹭边说:“今rì之事你也立下功劳,就让小蝶好好的犒赏一下你吧。”

殷雷强忍住心中yù火问道:“夫人不是说还有正事要商量吗?”

聂夫人媚笑道:“这件事方才我已经想出了计策,无需再商量了。小蝶天天被那个老东西纠缠,每次都不能让人家尽兴,你刚才不是说要尽忠于我吗?今夜就是你表现的时候了。”殷雷听见聂夫人这般露骨地说话,喉结动了动,咽下一口口水,渐渐的双目yín光大放,终于,他不再克制自己,低吼了一声,如狼一般地扑了上去。

第二天早上,聂夫人房内只剩下了她一个人,那殷雷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此刻聂夫人已经梳妆过了,正在两名丫鬟的伺候之下吃早饭。吃毕,聂夫人便吩咐道:“唤李大来见我。”

丫鬟领命而去,不多时,李大便站在了聂夫人的面前。聂夫人看了他一眼,吩咐道:“你立刻前去将金旺已死之事告诉老爷,并将昨天没请到大夫的原因也说给他听,将那野种从柴房中挪出来,安置到他自己的房间内,同时派人将镇北化chūn堂的张神医请到我这里来。”

李大疑惑道:“夫人,您这是……”聂夫人面sè一沉道:“不该问的就不要问,还不快去办你的事!”李大忙说道:“是是,小人多嘴了,小人这就去。”说完,便急忙退了出去。

大约一个时辰后,聂夫人的房内便又站着一人了,此人四十多岁年纪,身穿一身青袍,面白唇红,颌下三缕长髯,颇有些得道真人的貌相,此人正是龙王镇上化chūn堂内大名鼎鼎的神医张庆chūn。

聂夫人与这张神医在房内密谋了半天,她最终点了点头,似乎是同意了什么事,不过她仍然不放心地问道:“这药真的可以吗?”

张神医用手捋了捋颌下的三缕长髯,微微一笑道:“夫人尽管放心,这鹤星粉虽是我研制出来的一种烈xìng毒药,但是它的药xìng却颇为奇特,如果一次xìng大量服用,则会七窍流血立刻死亡;若是一次微量服用,当下无任何反应,但是长时间服用后便会沉积在人的体内,到时候我再用一个药引,就可以引发鹤星粉的毒xìng,最终使人的心脏衰竭而亡,而且毒发之后根本看不出来任何痕迹,就算是其他大夫仔细检查,也定然一无所获,正合夫人之需。”

聂夫人听了之后,点了点头,但她想了一会后又问道:“这药大概要服用多长时间才有效用?”张神医道:“这要看个人的体制如何,身强体壮者大概要月余,身体羸弱者半月足矣。”听到这里,聂夫人想了想道:“那你先将这鹤星粉带来吧。”张神医道:“是,在下这就回寒舍将鹤星粉取来。”

此刻,在岳晨的房间内,岳晨仍然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旁边则站着昨夜里照顾他的老仆,此刻他的心中满是疑惑不解,因为就在他早上刚给岳晨喂过稀饭从那间柴房出来之后,聂夫人的亲信李大亲自过来吩咐他,将岳晨移到他自己的房间内,并特意嘱咐他要好生看护岳晨,还说聂夫人正在请化chūn堂最好的大夫来为岳晨治伤。

老仆听完李大的话后就一直在疑惑自己是不是耳朵背,听错了话,聂夫人怎么会突然之间对岳晨好了起来,又是让自己照顾他,又是请大夫为他治伤的,聂夫人这葫芦里装的究竟是什么药,自己想了半天都没有想明白。

但是他还是遵照李大的吩咐将岳晨移到了他自己的房间,这房间虽然也是简陋异常,但是好歹也是住人的房间,比那间柴房还是好了很多,最起码有一张床,可以让岳晨安稳趴在上面。

就在老仆还在想着此事的时候,床上的岳晨忽然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声,看样子好像是醒了过来。那名老仆大喜,急忙上前察看,发现果然如此,岳晨已经睁开了眼睛。

老仆忙道:“大少爷,你醒啦?”岳晨道:“这,这是哪里,我是不是已经死了?”老仆道:“这是你自己的房间呐,大少爷,你没有死,你看,你这不是还好好的吗?”

岳晨双手用力,yù要起身,但是马上背上、腰间就传来了一阵阵刺骨的疼痛,岳晨“哎呦”一声,又跌到了床上。老仆上前轻按住岳晨道:“大少爷,你的背上被打的不轻,此时不宜起身,还是在床上好生静养吧。”

岳晨点了点头后又问道:“我昏迷了多久了?”老仆道:“你从昨天一直昏迷到今天上午。”

岳晨又问道:“您是谁?是您救了我吗?”那老仆道:“老奴姓张,别人都唤我老张头,是厨房干杂活的一名下人,因为很少在厨房之外的地方走动,所以大少爷不认得我。”岳晨道:“姓张?我想起来了,您就是厨房的张爷爷。”

老张头忙道道:“张爷爷这个称呼老奴可万万当不起,大少爷还是叫我老张头吧,难得的是还知道我。”岳晨道:“恩,之前我听金爷爷不止一次的说起过你,因为每次他都是找您拿些好吃的东西来给我吃,在庄内,也只有金爷爷和您对我好了。对了,张爷爷,金爷爷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说到金旺,岳晨忽然想起了昨天之事,金旺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他,最后伤重吐血,不知生死。老张头见岳晨问道金旺,不由一阵黯然,正想是否该告诉他的时候,岳晨看见老张头这般神情,哪里还不知金旺出了何事,他强忍着悲痛地问道:“金爷爷是不是已经……已经过世了?”

老张头心想这件事迟早是包不住的,迟一天早一天他都会知道的,与其说谎骗他让他猜疑,还不如痛快点的告诉他。

想到这里,老张头点了点头道:“金旺是昨天晚上走的,临走的时候,当时我听闻他为了保护大少爷你豁出xìng命受了棍棒之苦,当即便去看他,谁知道,我去的时候他已经只有半口气了,他看见我来,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用手紧紧地抓着我的手,不断地嘱咐我一定要照顾好大少爷,他的这份忠义之心实在是令人敬佩,当时我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他,他看到我答应了他,心中一松,这才安心的去了。”

岳晨听着老张头述的述说,双手紧紧的抓着盖在身上的薄被,心中悲痛万分,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幅幅的画面,从自己还是个一两岁的孩子的时候,金爷爷就对自己很好,经常哄他玩,无微不至的照顾他。

到了后来,母亲逝世后,他也并未向别的下人那样,只顾得去讨好新来的女主子而对他恶眼相向,而是仍然一如既往的关心他、照顾他,还有昨天,金爷爷趴在自己的身上护住自己的情景,一幕幕地都在岳晨的脑海中闪现。

还有金爷爷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因为我相信大少爷是被人冤枉的”,如今再一次回响在岳晨的耳边,想着想着,岳晨忽然大叫一声:“金爷爷,是我害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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